第44章
“這要看原則性！原則弱的人，價格低；原則強的人，價格高。在有些人眼里，一切都是有價碼的。你這個軸貨，原則性那么強，值這個價錢�！�
韓俊樂呵呵看著小帥，又說：“還有啊，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只是為一個主持人名額？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小帥如實相告，說女孩父親，是國土部門的領(lǐng)導(dǎo)。蘇哲家，是在當?shù)亻_公司做生意的。又說蘇哲牽線搭橋，想撮合他們倆。
總之小帥把能想到的，都跟韓俊復(fù)述了一遍。
“好事兒啊，白給的妞兒，還那么漂亮，趕緊拿下！”韓俊樂得哈哈笑。
“你小子找捶是不是？正經(jīng)點兒！”小帥直接給了他一掌。
韓俊撓撓頭，吊兒郎當笑著說：“那就簡單了，你不摻和，他們倆就只是校友關(guān)系。你要追到了沈蕾，真成了女婿，那沈蕾就是他弟妹，這關(guān)系多近？將來想辦個什么事，通過你這女婿牽線搭橋，那不方便多了？”
小帥后背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大俊，可不能亂猜，這事兒能有這么深？”小帥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再一年多就畢業(yè)了，都是半個社會人，聰明點兒的，都開始琢磨事兒了�！�
韓俊翹著二郎腿，又摸出煙點上說：“大學(xué)的資源最好抓取，就比如咱們倆，如果不在學(xué)校認識，你未必能接觸到我。但因為咱們在學(xué)校認識，就成了交心的朋友。愛情也一樣，你真把這個沈蕾拿下了，那么單純的女孩，這輩子心里記著你。”
小帥垂下了頭，癱軟地坐在椅子上：“我真被當槍使了？而且是一箭雙雕？”
韓俊敲著煙灰：“看從哪個角度分析吧。你要跟沈蕾兩情相悅，這也算是件好事。彼此各取所需，倒沒什么損失�！�
其實這個事情，冷靜下來后，小帥自己也能想明白。
他只是不愿承認，只是想借韓俊的嘴，把客觀事實拍到他臉上。
韓俊一根煙抽完，小帥都沒再說一句話。心里很別扭，但具體怎么別扭，他說不上來。
韓俊拉開抽屜，打開錢包拿了一張銀行卡，又把外套扔給小帥說：“心里不舒服，咱就不接受唄！穿上衣服，跟我走�！�
“去哪兒？”小帥苦著臉。
“去銀行，給你取錢。衣服都穿了，還能再退回去��？”韓俊抓起鑰匙說。
“我有錢，來也不是找你借錢的�！毙浶睦锘^一絲暖流。
“五千也不是小數(shù)，你自己掏了，接下來的日子，喝西北風(fēng)�。俊表n俊顛著手里的鑰匙，又說：“放心，錢不白給。等你參加工作掙了錢，再還我就行了。”
小帥起身笑著說：“我真有，一直攢著錢，想買筆記本電腦的，現(xiàn)在行了，直接穿身上了。我真有困難，肯定不會客氣，天天找你蹭飯�！�
韓俊知道，小帥是個有數(shù)的人，也就不再勉強。
韓俊又說要去打球，想拉著小帥一起。
小帥說，還是先把錢還了吧，打球有的是機會。
倆人一起出門，韓俊安慰說：“行啦，花五千買個教訓(xùn)，太值了！真到了社會上，人家拿豪宅、豪車賄賂你，你要是再沒點經(jīng)驗教訓(xùn)，那可是要蹲大牢的�！�
“我倒是想，那也得有人送才行啊？”小帥半開玩笑。
“別人我不敢說，但你，肯定會有那一天的�！�
跟韓俊分別后，小帥就去銀行取了錢。
雖然取錢的時候很肉疼，但也就疼這么一下。
疼完了，他依然能挺直腰桿子做人。
再說校臺給的津貼也不少，一個學(xué)期下來，這錢也就掙回來了。
許多的挫折和經(jīng)歷，使小帥不再輕易把悲喜掛在臉上，因為情緒解決不了問題，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刂魄榫w，妥善處事，才是邁向成熟的必經(jīng)之路。
取完錢，他給蘇哲打了電話，問他還在不在宿舍。
蘇哲說，正在圖書館查資料。
于是倆人約在了圖書館后面，那片草坪綠化帶見面。
小帥先到了地方，等了四五分鐘，才看見蘇哲抱著書過來。
小帥笑著揮手，又開玩笑說：“二哥，我當初喝酒吐過的地方，就是你前面那塊吧？”
蘇哲看了看草坪，又看著小帥問：“你怎么知道的？”
“就那塊草坪長得最肥、最旺盛！肯定是我的杰作！”
蘇哲被逗笑了，還刻意躲了躲那塊草，走到小帥近前問：“什么事兒？”
小帥從兜里掏出錢，一把按進蘇哲手里說：“這是五千，可能不夠，你遷就著點弟弟。衣服很好，我很喜歡，二哥有心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蘇哲不高興了。
“二哥，我坦誠地告訴你，我能夠給沈蕾走后門，主持人面試的題，都是我來出的；我想塞個人進去，曹老師也會給我這個面子；我甚至都可以把這個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我有這個能力�！�
蘇哲的表情動了動，他的眼神告訴小帥，韓俊的分析是對的。
“可是我不會那么做，真那么做了，二哥你會瞧不起我。咱們宿舍里，屬我家庭條件最差，我是憑著努力和原則，才跟你們玩兒到一起去的，這叫‘窮，但有骨氣’！”
小帥拍著蘇哲的肩，又說：“可我要違背原則，收了你的好處，我就是‘窮，還沒骨氣’。你不會喜歡這種人的，一個對錢屈服的人，不會得到任何尊重，腰桿子直不起來�！�
第124章
善意不善
蘇哲的反應(yīng)，明顯遲鈍了一下。被人猜中心事，大抵都是這種不自然的表現(xiàn)吧。
他推了推鼻梁的眼鏡，語氣極為嚴肅：“你扯什么呢？天天上綱上線。”
蘇哲把小帥胳膊擋開，又說：“誰讓你違背原則了？誰讓你給沈蕾開后門了？”
小帥不緊不慢道：“其實你什么都不用說。因為總有識貨的人，哪怕沒有識貨的，張晴在臺里隨便傳幾句，我也就知道衣服價格了。當我知道價格，又償還不起，或者不想償還時，我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你心機真重！”蘇哲倒打一耙，瞪了小帥一眼，又說：“我就是想讓你穿得體面點兒，跟人家沈蕾見面的時候，像那么個樣子。”
“為什么非得安排沈蕾見面？”小帥問。
“第一，當初是我對不起你。第二，你說的那個海棠姐姐，我覺得是瞎編的。第三，聽張晴說，你跟徐曉寧走得太近，我不想你們在一起。徐曉寧只會拖累你，她的家庭也會拖累你�！�
小帥特別費解地笑了，他聳著肩說：“二哥，你對我真好，處處都為我考慮。你心太善了，善得我不敢接受。錢你拿好了，心意我領(lǐng)了�！�
蘇哲卻捏著拳頭，拒絕小帥塞過來的錢，憤憤怒斥：“沈蕾有什么不好？萬里挑一不過分吧！”
“我沒說沈蕾不好�。磕茄绢^很好，我們還挺聊得來呢。沈蕾要有本事考進校臺，我舉雙手歡迎�！毙浘褪抡撌路瘩g。
蘇哲卻被氣得原地打轉(zhuǎn)。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覺得小帥真軸，一根筋，腦子完全不懂得變通。
片刻，蘇哲坐到了草坪上，又招手讓小帥也坐下。
他平穩(wěn)了一下情緒說：“帥兒，沈蕾家境很好，對你的印象也不錯。他爸是國土部門的領(lǐng)導(dǎo)，他媽是國企的高管。你要能跟她在一起，至少能少奮斗十年、甚至二十年�！�
又說：“人這輩子，會后悔很多事情，錯過很多機遇。我只是想讓你，把握眼前這個機遇�！�
“是啊，多好的機遇。我跟沈蕾真成了，以后你們家做事也方便了�，F(xiàn)在送我衣服，以后可能就是豪車、豪宅。二哥啊，有些事情，不要讓我講得太直白行嗎？”
小帥撓了撓頭，依然笑著，又說：“我雖然是鄉(xiāng)下出來的，見識少、很多事不懂，但我身邊有懂的，有的比你還聰明。我能做到臺長這個位置，其實不是偶然。”
這話戳了蘇哲的肺管子，他包裝不下去了。
他以為小帥不懂這里面的道道，沒想到對方心如明鏡。
小帥再次把錢，掖到了蘇哲的腿下面，靜等蘇哲接受。
蘇哲摘掉眼鏡，擦了擦眼角的淚：“沈蕾考上南大后，我爸打了好幾個電話恭喜，還說升學(xué)宴那天，一定到場慶祝�？扇思疫B請柬都沒給我們發(fā)，電話也沒打。我爸帶著我，厚著臉皮到場，連個座位都沒有�！�
深深吸了口氣，蘇哲又說：“小帥，上面沒硬關(guān)系，生意是很難做的。社會不是學(xué)校，很殘酷，托人辦事時，沒有尊嚴可言�！�
小帥撓著頭，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蘇哲這番話，感動的點在哪兒？他為什么要抹眼淚？
小帥說：“二哥，你吃得比我好、穿得比我?guī)洠刻煅墓牡�，還生活在大城市，卻說自己沒尊嚴。我吃得比你差、穿得比你挫，每天腰包數(shù)著鋼镚，回到鄉(xiāng)下那路都是土的�！�
又說：“尤其冬天一化冰，腳上粘一鞋的泥巴，屋里屋外凍死個人，別說暖氣，那煤塊都得敲碎了，一點一點地?zé)�。可我覺得挺有尊嚴的啊，有多大能耐端多大碗，每一口飯都是憑能耐掙的，又不欠人家。”
最后小帥總結(jié)說：“真遇到瞧不起俺的，俺就不往人身邊湊。一個人照樣能玩兒，俺找那些窮朋友、落魄的朋友，一樣也能很開心。”
“我真是雞同鴨講！”蘇哲無奈地瞪了瞪眼。
“所以啊，我就是坨爛泥，扶不上墻的�！�
說完，小帥拍了拍蘇哲的肩，邁步遠去。
九月下旬的時候，新生軍訓(xùn)結(jié)束，各社團開始忙了起來，校臺的工作也緊張了不少。
老曹先讓小帥，發(fā)動校臺、校報、通訊社，傳播校臺招聘的信息。
然后又開始制定招聘時間，探討考試內(nèi)容。
去年，關(guān)老師的那次招聘，手忙腳亂；今年，曹老師招聘，時間極為充裕。
周五晚上，小帥剛開完會，回編導(dǎo)部屁股還沒坐下，就有人給他發(fā)了短信。
“猜猜我是誰？”
小帥坐下來，看著手機笑了笑：“不回復(fù)你吧，又怕你鬧小情緒；回復(fù)你吧，真無聊！”
沈蕾回道：“在你眼里，什么不無聊？”
這時候梁超進來了，應(yīng)該是找小帥商量事。
小帥直接回復(fù)：“干點自己喜歡，且有意義的事情�！�
沈蕾再發(fā)消息，小帥直接沒回。而是跟梁超一起，討論起了北山景區(qū)的宣傳廣告。
這個業(yè)務(wù)，還是韓俊介紹的。不僅景區(qū)的業(yè)務(wù)，因為上次，通訊公司的廣告反響還不錯，借著通訊公司的影響力，也有其它幾家不錯的公司找上門，曹老師正在接觸。
“北山的廣告我看了，主要就是介紹人文歷史和自然風(fēng)光，而且學(xué)生票打五折，這是全國通用，不存在誘導(dǎo)消費的行為。你跟老曹再確認一下，如果價格沒問題，我就讓譚卓那邊，把廣告安排上�！毙浐唵蚊髁恕�
“老曹說了，合同明天就簽。就老鄒那邊事事兒的，說景區(qū)廣告太長，會壓縮公益廣告的時間�！绷撼贿呎f，一邊跟小帥使眼色：“你找老鄒再問問？”
“甭搭理他！他就那樣，你不跟他商議，什么事兒都沒有。你要一找他商議，沒事他也得跟你講兩句�！毙浽缑噶死相u的脾氣，問題不大。
時間來到九月底的時候，校臺正式開始招聘。
小帥具體負責(zé)的是廣告部和編導(dǎo)部，梁超、曲凡和任楠配合。
廣告部主要是面試，小帥以為沒幾個人報名，結(jié)果竟然還不少，20多個呢。
面試間隙，小帥在走廊里透氣，突然就聽見制作室里，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
小帥好奇地走過去，還沒進門就聽曹老師說：“兆鵬你記一下，這個小姑娘我要定了！”
能讓老曹說這話的，那得什么能耐？
小帥進去，碰了碰兆鵬胳膊：“什么情況？”
兆鵬指了指監(jiān)視器：“字正腔圓，到現(xiàn)在還沒讀錯一個字，節(jié)奏感很好，大大方方，一點也不緊張。”
小帥抬頭一看，這不是“沈蕾”嗎？
也是，高中就是校廣播站的，學(xué)習(xí)成績又那么好，哪兒用得著蘇哲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人家憑本事，完全可以進校臺。
第125章
老曹的教誨
校臺有了廣告收入，老曹招人都有底氣了。
這個不行、那個不好，吹毛求疵、十分挑剔。
又讓小帥按照之前的工作表現(xiàn)，淘汰掉一部分老部員。
淘汰標準按“五五分”，就是一個部門里，必須要有一半人“干得不好”。
“淘汰名單”是各部長遞來的，小帥真的不想淘汰誰。除了有些確實太差的部員以外，那些成績平平的，小帥心里都想留著。畢竟混張證書很重要。
更頭疼的是主持人，照理說張晴應(yīng)該被淘汰，她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態(tài)度問題。
剛進校臺時很積極，活兒也搶著干，大家都喜歡她。
在校臺混熟了，她又三天兩頭請假，總延誤配音，有時候配得很敷衍，不少人開始嘀咕她。
張晴應(yīng)該感謝汪若涵，因為若涵大四了，老曹決定放過若涵，讓他去忙自己實習(xí)工作的事。
老主持人就仨，汪若涵一退，其實就相當于淘汰了一個。
思來想去，小帥還是把張晴留下了。以后表現(xiàn)要真不好，那就讓老曹去處理吧。
“你跟我鬧著玩兒呢？我讓你劃一半，這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三樓辦公室，老曹把名單扔給小帥，哭笑不得。
“都是臺里老部員，多少做過貢獻�！毙浨笄�。
“我最討厭‘老員工’這個詞！以前都干不好，真留下了，你能指望他們以后干得好？占著茅坑不拉屎，就不要耽誤后面的人進步�！崩喜艿恼Z氣很決絕。
小帥還想求幾句，老曹抬手打斷：“知道為什么不讓傳媒學(xué)院的老師，來管理校臺嗎？就是怕出現(xiàn)這種情況，好的賴的都留下，學(xué)生混吃等死，看不到自己的缺點。沒有危機感，就不會有成長，那才是害人。”
小帥猶豫說：“我就是覺得，下不去那個手�！�
老曹理解地點點頭：“你好的一點，就是善良；不好的一點，就是太善良。‘管理’這項工作，不能以善惡作為標準，要以‘績效’和‘貢獻’為標準�！�
又說：“這樣吧，你把臺里，表現(xiàn)成績優(yōu)異的部員，統(tǒng)計成一個名單交給我，這個沒難度吧？！”
“表現(xiàn)好的，我心里都有數(shù)�！毙淈c頭，這事兒手到擒來。
淘汰別人，心里多少有負擔(dān)；要是上報成績優(yōu)異的，小帥心里就舒服多了。
于是小帥回編導(dǎo)部，又讓各部統(tǒng)計，然后他負責(zé)審核。這次名單搞出來，人數(shù)只占了臺里的四成。
來到三樓，他把名單交給曹老師。
老曹一笑：“行了，名單上的人留下。沒上名單的，等今晚開完會后，讓各部長通知他們，以后不用來了。”
小帥一愣，老曹又補充說：“記者證就不收回了，讓這些人留著吧。將來找工作，多少能起點兒作用�！�
很奇怪！
淘汰別人，小帥劃誰心里都有負擔(dān)，劃到三分之一，他就下不去手了。
上報表現(xiàn)好的，老部員只留下了四成，小帥心里反而沒什么負擔(dān)了。
有些事情，換個角度去做，還真就不一樣。
時隔半年，校臺第二次全體會議，又在樓下教室召開。
會上表彰了汪若涵同學(xué)，因為他大四了，還是臺柱子。他是校臺第一個功成身退的人，老鄒親自給他頒發(fā)了校臺“優(yōu)秀主持人”證書，全場掌聲雷動。
接著便是“人事調(diào)整”，基本沒什么大變動，只是把梁超的“編導(dǎo)部長”拿掉了，讓曲凡頂了上來。又成立主持部，由徐曉寧擔(dān)任部長。
再然后就是講話，老鄒一開話筒，小帥就做好了打瞌睡的準備。他知道老鄒講話時間不會短，打底半小時，而且基本都是廢話。
“今天…在這里…主要強調(diào)以下幾點。針對第一點…我認為…在這里展開了說…又分為以下幾個部分……”
小帥跟著老鄒開了半年的會，他具體講了幾點，分了幾個部分，小帥到現(xiàn)在也沒數(shù)清。
但老鄒最后還能圓回來：“咱們再回到開頭的主題……”
開頭的主題到底是什么？估計在場的人，有九成都忘個屁了。
小帥講話的時間很簡短，無非就是鼓勵鼓勵新生，強調(diào)一下在校臺的工作原則。
本來這樣的場合，小帥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談不上什么緊張。
可臺下有個小姑娘，坐在第一排，腰桿挺得筆直，兩只手很規(guī)矩地疊放在桌面上，烏黑的眼睛盯著小帥，嘴角還露著一絲很崇拜的微笑。
沈蕾一看就是三好學(xué)生、乖乖女，都大學(xué)了，那標準的坐姿，還跟個小學(xué)生似的。
小帥看著她，忍不住想笑。
小帥講一句，她就點一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幾下。
沈蕾的配合，倒搞得小帥有些慌亂，最后索性不再看沈蕾，目光盯著別處講話。
會后，各部長帶著新生，開始熟悉校臺環(huán)境。
小帥照常和老曹一起，挨個部門打招呼、認識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