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炮制上次對待白色九尾的方法,抱著胡涂涂就沖進了靚仔的狗肚子里面。
在狗肚子里面的小世界之中,自己才能夠進入到胡涂涂的意識海之中,而歐陽都打算進來直接把搞事的家伙腦門掀開。
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兩個女人在打架。
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基本原則,歐陽看了有好一會了。
說真的,女人打架一點看頭都沒有,尤其是這兩個女人。
廢話比動手還多,光是聽涂云和白色九尾嘰嘰歪歪半天,都聽的自己直打瞌睡。
自己滿懷期待的場景,兩人絲毫不顧體面的薅頭發(fā),扇耳光并沒有出現(xiàn)。
“你在看什么?”涂云看著打量自己的歐陽開口問道,這小子看自己的目光怎么感覺有些惡意?
聽到涂云的話,歐陽才有些可惜的收回打量的目光。
“涂涂在什么地方?”歐陽直言不諱的開口問道。
“涂涂?你說的是我的第三人格?既然我已經出來了,你猜她會在什么地方?”涂云看著歐陽,眼神中帶著戲謔。
“仙人!她把那只小狐貍吃了!就在她的肚子里面!”被摁在地上的九尾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對著歐陽喊道。
聽到涂云的話,又看了看被摁在地上大聲呼救的白色九尾,歐陽臉上帶著笑意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施施然站起身,拍打了一下青衫,歐陽輕松的開口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您就是涂云吧?”
“你小子果然聰慧機敏��!只是第一次看到你,我都有些喜歡你小子了�!辈恢朗遣皇堑谌烁裼绊懙搅俗约�,涂云對眼前處事沉穩(wěn)的歐陽有著莫名的好感。
不像胡云,小時候呆傻,長大了猴精,變成大人之后,就老是沒個正形。
眼前的歐陽不管是禮節(jié)還是話語都讓涂云感覺恰到好處。
小胡云還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那是自然,我家老頭子最敬重的人,也是曾經我家老頭來到這個世界之上唯一的依靠,我怎么能猜錯呢?”歐陽有些感嘆的開口說道。
旋即,歐陽在白色九尾驚愕的目光之中,微微躬身朝著涂云行禮。
被困在地上的白色九尾,看到曾經一個耳光把自己扇的人間清醒的青衣仙這樣恭敬的對待主人格,頓時心頭一片冰涼。
原來,他們都是一類人?
原來那只小狐貍和自己一樣,都是為了涂云復活而存在的復制品罷了!
他們都是頂著冠冕堂皇的帽子,隨意處置他人生死的大人物!
都不過是站在高處俯視眾生的掌權者罷了!
白色九尾雙目之中滿是死灰,原本還以為這位仙人十分看重那個第三人格的小狐貍,等到他來到這里之后,便會和上次對待自己一樣,對待涂云。
沒想到這個所謂的仙人竟然對涂云如此敬重,更讓白色九尾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只是那個在涂山長大的人族小子的徒弟!
看來涂云復活也在這個名叫歐陽的少年的預料之中了!
都是他們的局,自己和那個小狐貍都不過是這場局的犧牲品罷了!
白色九尾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眼前這兩個自己眼中偽善的家伙。
白色九尾不爽,那涂云就會很舒服,涂云很滿意歐陽的行禮。
畢竟真算起來的話,小胡云是這小子的師父,自己便比他高兩輩,自己受這一禮自然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
但像歐陽這樣識禮數(shù),又不讓人反感的做法,的確很合涂云的胃口。
在涂云滿意的目光之中,歐陽直起身子,笑容滿面的對著涂云說道:“見面禮已經行過了,那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見面禮?”
涂云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歐陽,心中真把歐陽當成小孩子一般,饒有興趣的開口說道:“哦?你想要什么東西?”
聽到涂云的話,歐陽滿是笑意的表情漸漸收斂,臉色變的淡漠,看著涂云輕聲開口說道:
“那么,還請老祖赴死了!”
第五百零四章
碾壓
歐陽的話音剛落,磅礴的真元便從身上升騰而起,摧枯拉朽般把這片空間之中純粹的白色如同鏟掉墻皮一般,作勢要全部摧毀。
在歐陽毫無保留的宣泄自己力量之下,整個空間幾乎都要被這股偉力給擰成碎片,浩蕩的真元在空間之中回蕩,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正在撕扯窗簾一般。
當純粹的白色開始在這股偉力之下破碎之時,原本被白色覆蓋的草坪和藍天也再次出現(xiàn)。
歐陽表情微微變的驚奇了一下,隨即大手一揮,原本在純白空間之中浩蕩席卷的真元收縮,從遠處積蓄力量,如同撕開膠布一般,對著整個天空開始橫推。
原本那如同夢幻般的草坪和湛藍色的天空再次出現(xiàn),如同偉力般的真元如同巨大的滾刷,霎時間天藍草青。
“原本的模樣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把那么好的景色給蓋起來啊?”歐陽雙手抱在一起,有些責怪的對著涂云說道。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涂云來不及反應,但就算是能夠反應,在這種浩瀚的力量面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但當歐陽體內的真元磅礴而出的一瞬間,涂云便瞬間想到了那個人!
這小子身上的力量竟然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那是代表生的力量!
但這小子身上的力量卻比那個人還要強大!
怎么可能?
那個人可是主導了仙人隕落大局的幕后黑手,為什么眼前這小子卻比那人的力量還要強大?
驚慌失措第一次掛在涂云的臉上,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原本穩(wěn)操勝券的自己,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
驚駭于自己竟然感受到歐陽和那人擁有相同的力量,還是對歐陽的力量甚至比那人還要強大,精純!
但卻沒有給自己思考的時間,自己便被這股浩瀚的力量強行拽了起來。
涂云驚駭?shù)谋砬檫掛在臉上,就如同布娃娃一般被歐陽的真元被卷起。
真元如同臺風過境,幾乎要把整個小空間給掀飛了一般。
粗狂的手法像是拆遷一般,直接把涂云所展現(xiàn)出的純粹的白色力量給完全掀了出去。
更像是一輛巨大的鏟車,大片大片純粹的白色如同墻皮地板磚一般被直接推了過去。
又像是一塊巨大的橡皮擦,狠狠劃過,露出了白紙下隱藏的畫!
此時最開心的莫過于白色九尾,當她看到涂云的表情從那種淡然到現(xiàn)在的驚駭,最后直接被那位青衣仙人給掀飛出去。
莫名有種大仇得報的爽快感!
自己最討厭涂云那張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般的淡然,如今看到涂云吃癟,實在是太爽了!
但當看到真元也朝著自己涌過來之時,白色九尾瞬間慌了起來。
被壓制的白色九尾,臉上從死灰到驚愕再到狂喜,最后看著那磅礴的真元把涂云和自己一起給卷了起來,才感覺到離譜!
“不是.....大人!我沒做什么��!大人!”白色九尾朝著歐陽大喊,想要告訴歐陽自己是自己人,可惜沒什么用,歐陽也像是沒聽到一般。
浩瀚的真元不分你我他,一視同仁。
啪嘰!
涂云和白色九尾一起如同蒼蠅一般被拍在了空間的壁壘之上!
被狠狠拍在墻上的兩人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風度,在如此浩瀚的真元之下,兩人連動動手指都成了奢望。
仿佛被人強行摁在了墻壁之上,動彈不得分毫。
“咳咳咳....”歐陽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不平常的潮紅,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雖然常素貞給自己調養(yǎng)了幾天,但身體的負荷還是太大,陡然用力,還是讓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把般疼痛。
臉色蒼白的歐陽朝著遠處看去,隨著純粹的白色力量被卷走,那棵已經沒有一片葉子的大樹之下,小小的墳頭再次出現(xiàn)。
仿佛心有所感一般,歐陽晃了晃身體,朝著那個小小的墳頭走去。
看著墓碑上的字之時,歐陽把手放在墓碑之上,真元流轉,微微閉目,像是在感悟什么。
這墓碑之上殘留著胡云的力量,同樣還帶有胡云的記憶。
無數(shù)紛雜的想法在歐陽腦海之中升起,破碎的記憶逐漸組成一副畫面,時光如同交錯一般,在歐陽腦海之中重現(xiàn)。
湛藍的天空,青青的草坪。
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一個小小的墳頭,一個不大的墓碑,一個蕭索的背影。
這樣一副畫出現(xiàn)在歐陽的腦海之中。
歐陽微微晃神,同樣站在了這副畫之中。
靜靜的站在那道灰袍的身后,靜靜的看著正在傷感的背影,心中有些嘆息。
這怕是老頭子最傷心的一天了!
仿佛過了很久,也像是只過了一瞬,那個呆立在墓碑之前的背影微微動了一下。
旋即,灰色的背影回過頭,準備離去。
當胡云那張略帶憔悴的臉出現(xiàn)在歐陽的面前時。
也就在那一瞬間,一身青衫的歐陽和一身灰袍的胡云對視了一眼。
兩雙眸子平靜的對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般。
這一眼仿佛穿越了時間,也像是宿命般的相遇。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無聲的默契仿佛在相差千萬年之間的兩人身上達成。
霎時間,這幅畫如同鏡子一般破碎,所有的事物都隨著畫的破碎化作了點點亮光。
一身青衫的歐陽站在原地,有些嘆息的放下手,一絲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從墓碑之上被自己帶回了丹田之中。
歐陽悵然若失的看著墓碑上的字,隨即抬起手,雙手合十,朝著墳頭拜了三拜,虔誠的如同清明上墳的小輩一般。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旁邊大樹上的枯枝被無形的力量折斷了三根,落在歐陽的手上。
三點火光在三根枯枝上亮起,淡青色的煙氣從燃燒的枯枝上裊裊升起。
把代替香的枯枝插在墓碑之前,再次行完禮之后,歐陽才轉過身看向被像是拍在墻上的兩只九尾。
臉色蒼白的歐陽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呦...看來..力氣用大了,不小心把老祖您的墳頭給掀出來了!”
第五百零四章
選擇權其實一直在您手中
聽著歐陽略帶戲謔的口吻,已經被當成貼畫貼在墻上的涂云,羞怒交加。
先是對歐陽不尊敬長輩,語言輕佻的憤怒。
更讓自己感覺屈辱的是,自己身為長輩竟然被小輩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兩者相加,讓涂云對下方正雙手揣在衣袖之中的歐陽感觀直線下降。
但如今自己卻像是案板上的豬肉,任由下方的歐陽擺布,涂云只能搬出胡云盯著歐陽惡狠狠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胡云和我什么關系嗎?”
聽到涂云這句話,歐陽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開口說道:“這個自然,您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上第一個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溫暖的人,墓碑上的字也說明了,我家老頭一直把你當做母親一樣對待!”
聽到歐陽承認,涂云冷笑的譏諷道:“這就是你對待你師父母親的做法?”
歐陽看了看涂云,又看了看低眉順眼的白色九尾,隨即笑著開口說道:“我當然敬重我?guī)煾傅哪赣H,但敬重的不是你們!”
涂云惱怒的開口說道:“我便是涂云!我親手把你師父養(yǎng)大,你在說什么胡話!”
歐陽則眼帶笑意的看著眼前的涂云說道:“不,你不是,你不過是那位師祖留下的殘念罷了,你是,她也是!甚至涂涂也是!”
“你在說什么?殘念?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胡云為了我重生做的!快點放開我!讓我出去看看胡云!”涂云對眼前滿嘴謊話的歐陽更加的厭惡,這小子竟然顛倒黑白!
歐陽卻不急不慢的走到墓碑前,看著上面胡云親筆留下的字,笑了一聲,轉身懶洋洋的打了一個響指。
浩瀚的真元便瞬間消失,收回自己的身體之中,當真元回到丹田中之時,歐陽臉色又一陣慘白。
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一手扶在墓碑之上微微喘了口氣,自己在手觸碰到墓碑之時,便已經了解到胡云的心意,自然對眼前的涂云并沒有多少尊敬。
歐陽看著重新獲得自由,甚至再次準備動手的涂云,抬手指了指墓碑旁的大樹輕聲說道:“您還記得這棵大樹嗎?”
重新獲得自由的涂云冷不丁的聽到歐陽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微微錯愕,看向大樹之時,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記憶如同閘門放水一般涌出來,小時候的胡云最喜歡的便是爬上這棵大樹,向著遠處眺望。
而自己也怕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會出什么意外,所以總是陪在胡云身邊。
雖然被自己撿到之后,胡云的記憶恢復了一些,但那時候的胡云依舊有些懵懂,只是嘴里總會蹦出奇怪的話,問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比如:為什么我不是狐貍?
為什么大家都住在地下的洞穴里不住在巨大的盒子中?
為什么大家能直接飛起來趕路,而不是坐在鐵盒子里面?
石頭為什么能傳話,而不是用小盒子?
這里怎么沒有小盒子,我怎么上網?
仿佛他以前都一直住在盒子里一般,對生活在大自然之中有著天然的恐懼。
自己總是不厭其煩的給他解釋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總是在這顆大樹之上,一坐便是一整天。
回憶停止,涂云冷冷的看著歐陽開口說道:“你到底知道多少胡云曾經的事情?”
歐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看來您的確想起來了很多事情,雖然我不清楚,但請您想一想,最后一次你們二人在這棵樹下時,是在什么時候�!�
涂云聽到歐陽的話,翻遍自己的記憶,卻愕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和胡云在這棵樹下的時光幾乎都是零碎的記憶。
而翻來覆去也不過是胡云小時候的模樣。
歐陽笑了笑,俯身手指點在墳頭之上。
兩個小人從泥土之中緩緩站起了起來,一溜煙的朝著樹上跑去。
兩個小泥人坐在樹上,眺望著遠方,突然胡云的聲音響起:
“您要去什么地方?”
熟悉的聲音讓涂云呆滯在了原地,無數(shù)記憶開始被串聯(lián),最后定格在胡云那張已經長大成人的臉上。
那張熟悉的臉上卻滿是忐忑的看著自己,欲言又止之中,顯得局促不安。
“您還會回來嗎?”
“大概會,大概也不會!”
“若是一去不回,便當真一去不回嗎?”
“若是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胡云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良久之后才輕輕開口說道:“您有什么愿望嗎?”
一身素裙的涂云看著擔心自己的胡云,笑的異常的溫柔,如同看著已經長大的孩子想要回報父母一般,對于子女的好意,她也樂于接受。
涂云眼睛笑成了彎月輕聲說道:“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我挺想卸下涂云的重擔,甚至不用背負九尾的姓名,就當一只小狐貍,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天地之間!”
......
記憶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涂云雙眼通紅之中滿是淚水。
原來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胡云一直記在心中。
如夢般空間之中,天藍草青,還多了一個低聲啜泣的人。
歐陽倚著墓碑,看著在自己面前泣不成聲的涂云,眼中同樣劃過一絲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