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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云禎笑了聲:“你以為只有你知道嗎?我可以去問朱絳�!�

    姬懷素又笑了聲:“他不知道,天下人都不知道,他回來,只能做太上皇,自然是因為他已無法站到前朝,號令天下,批閱奏折。否則他怎么會甘心讓我繼續(xù)做這個傀儡皇帝,不過是因為他能穩(wěn)穩(wěn)控制住我,我又熟悉政務(wù),能夠更快更穩(wěn)固的穩(wěn)定朝局罷了。”

    云禎瞪大了眼睛看向姬懷素:“你胡說!”

    姬懷素笑了聲:“公平點,一人一個問題,你可以先問,然后我問,輪流答,不許說謊,我建議你想好再問�!彼谀沁�,仿佛又是那個執(zhí)掌過天下,坐在至尊之位的皇帝,伸出手向面前的座位指了指。

    云禎狠狠瞪著他,終于坐了回來,一個問題脫口而出:“皇上出了什么事?”

    姬懷素看著他,神情也帶著憐憫:“劇毒讓他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回來的時候,雙目失明,且,應(yīng)該是嘗不出味道的。他身體衰弱,每日需要時時臥床,因此他無法處理朝政,他只能利用精于政務(wù)的我,并且讓朝局不會出現(xiàn)太大變化。”

    云禎手微微一顫,瞬間眼淚完全不聽指揮的奪眶而出,姬懷素看他為別人落淚,心里一陣酸澀,仍然問出了之前問的那個問題:“我還是那句話,你什么時候,和皇上一起�!�

    云禎道:“接了承恩伯府千金回京的時候�!彼⒖叹o接著問:“皇上后來身體恢復(fù)健康了嗎?”

    姬懷素卻正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時間——這么說來,他們在一起也不過是半年時間不到,他忽然心里覺得好受多了,他看了云禎一眼,解答道:“不知道,玉函谷君神醫(yī)伴駕一同回宮的,他一直住在宮里,每日替他治療——到我死的時候,沒聽說他的眼睛恢復(fù),宗室當(dāng)時擇了嗣子過繼在我名下�!�

    君聿白!云禎臉色變得蒼白。

    姬懷素看著云禎面白如紙,大受打擊,十分楚楚,心中一動,但卻仍然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你選擇和皇上在一起,是因為我恢復(fù)了記憶,你害怕斗不過我嗎?”

    云禎茫然轉(zhuǎn)眼看他,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問了什么,忽然冷笑了一聲:“你配嗎?姬懷素,我同誰在一起,都是因為我喜歡他,真心實意地想和他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姬懷素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我知道的——我寧愿你是因為復(fù)仇。”正是因為云禎那種可以不顧一切奉獻(xiàn)所有不求回報的感情太過珍貴,他才如此的不甘,他寧愿希望云禎是因為復(fù)仇,哪怕是恨,也是因為愛過。

    然而他頭也不回的將所有的過去揮刀斬下,仿佛那些珍貴的過去,都不曾發(fā)生,他不曾那樣不顧一切地追隨他,為他打算,為他綢繆,將所有一切毫無遮掩地擺在他跟前。

    他便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硎埽茫约佰`踏。

    云禎追問他:“知道皇上為什么中毒嗎?中毒失蹤的時候他在哪里?”

    姬懷素?fù)u了搖頭:“第一個問題解答不了,我一個傀儡皇帝,他不會和我說這些。第二個問題我猜應(yīng)該是和君神醫(yī)在一起,之前失蹤應(yīng)該是因為他毒發(fā)病重?zé)o法理事,因此朝中才完全失控,其實也算不上失控,畢竟從天下大局來說,我穩(wěn)定了四方,若是多給我一些時間……我必能不負(fù)托付,只是……我殺了你,皇上大概忍不下了。”

    云禎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強(qiáng)迫自己穩(wěn)定思緒:“北楔開啟戰(zhàn)端,究竟是為何?”

    姬懷素答得很快:“幼主元釗長大了,他囚禁生母,鴆殺廣平王,廣平王親生子江寧和他聯(lián)手發(fā)動政變,兩個人都是沒有人倫喪心病狂之徒,一個是渴望權(quán)力和熱血野心勃勃的瘋子,一個是想要洗雪曾經(jīng)在大雍受過所有恥辱的戰(zhàn)爭狂人,然后一拍即合,揮師南下�!�

    他看向云禎,緩緩道:“我說過你是縱虎歸山,廣平王沒有防備自己的親生子,被他鴆殺,那都是瘋子,瘋子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戰(zhàn)爭無法避免�!�

    云禎臉色蒼白,睫毛微微顫著,姬懷素溫聲道:“我知道你心軟,只要你稍微信任我一些,當(dāng)初交給我處置,這場大禍原本可以消彌于無形……現(xiàn)在其實也不遲,你把他召回來,他應(yīng)該還聽你的,就說你生病了,等他回來……你信我,云禎,我不會害你�!�

    云禎卻忽然道:“廣平王若是因為他獨子死在我手里,立時就揮師犯邊,這結(jié)果有何不同?況且廣平王在北楔攝政多年,軍權(quán)在握,他掌握軍隊,只會比當(dāng)初一個親政沒幾天的幼主,一個大半時間都在做軍奴的孩子更老練,更圓熟,我更愿意相信,北楔這場戰(zhàn)爭,絕不是元釗一時之興,傾國之戰(zhàn),幕后必有更大的陰謀�!�

    “江寧什么都沒做之前,他無罪,不當(dāng)死�!�

    “更何況這一世,他還會如此痛恨大雍嗎?這還未可知�!�

    “我只做我覺得正確的事,姬懷素,我們不一樣。”

    姬懷素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笑了聲:“是,你一直這樣,哪怕是經(jīng)過那樣一世……輪到我問了:你告訴了皇上,我們重生的事嗎?”

    云禎道:“沒有�!�

    姬懷素笑了:“皇上若知道,你曾經(jīng)和我……”皇上不知道,他的壓力就小了很多,他不希望他的對手是皇帝,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直到現(xiàn)在還時常入他的夢,云禎不會想讓皇帝知道他的過去。

    云禎冷冷道:“我和你什么都沒有,姬懷素,你一直若即若離,把我玩弄在股掌間,你一直在裝傻。我如今才知道,當(dāng)一個人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根本不可能遮掩得住,他根本也不會舍得我難受,為單戀折磨,為求而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更不會拒絕我的時候還要和我索取。”

    云禎看向他,目光冷靜平淡:“你連親都沒親過我,你這個偽君子�!�

    姬懷素臉色難看。

    云禎冷冷問:“皇上是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失蹤,為什么事�!�

    姬懷素道:“明年冬,當(dāng)時明明已與北楔簽了議和停戰(zhàn)協(xié)議,之后回鑾途中大部隊路遇暴雪,皇上帶著龍驤營衛(wèi)隊二十五人失散,大軍多次搜索都找不到人。我記得當(dāng)時你很不安,簽訂議和協(xié)議之時,你磨著我非要去,當(dāng)時你還帶著老蘭頭他們?nèi)チ四沁呎伊怂?dāng)時暴雪,你沒趕上大部隊皇上就失蹤了,你當(dāng)時是不是也有預(yù)感?”

    云禎不答,他多問這一句,是擔(dān)心自己前一世的記憶有問題,第一世他根本什么有效信息都沒有掌握,第二世他的記憶也不靠譜,不知道有沒有經(jīng)過他人的掩飾,如今看來姬懷素和他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

    姬懷素看著云禎,問他:“皇上密旨命我在安王一系選擇年幼嗣子,是你勸他的?”

    云禎道:“不是我�!�

    姬懷素深思著,云禎卻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還在等待北楔攻擊我朝這個機(jī)會,拿到儲君之位嗎?”

    姬懷素微微有些尷尬,但仍然款款道:“是,吉祥兒,無論如何,你得承認(rèn),我是成年宗室子中最合適的,你若能摒棄成見,拋棄仇恨,我們聯(lián)手抵御外敵,我也不介意你和皇上……我們將來……”他住了口。

    因為他看到云禎以一種看著極其惡心東西的目光看著他,喃喃道:“我上一世眼瞎了嗎?怎么會看上你這樣的人�!�

    姬懷素臉色沉了下去,但仍然深吸了一口氣:“輪到我發(fā)問了,皇上是一直好南風(fēng),還是因為你?”

    云禎起身道:“我已知道所有我想要的了,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他起身整了整袖子走出去,姬懷素淡淡道:“他不立后,無子,是因為他本來就好南風(fēng)吧?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當(dāng)然是前幾天才忽然想通的。所以,吉祥兒,君聿白,才是皇上命中的伴侶�!�

    “你如今取代了他的位置,你確定你能改變皇上的命運嗎?不錯,我知道君聿白來到了京城,已開了九針堂分堂,但是你確定當(dāng)君聿白發(fā)現(xiàn)你和皇上的事以后,還會留在京城?”

    “我查過了,君聿白二十年就已隨軍伴駕過,隨便打聽一個軍中舊人,都知道君大夫當(dāng)時還是少年,清俊如玉樹,和皇上意氣相投,同進(jìn)同出,他還教過皇上制香,最后離開當(dāng)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想必另有緣由,但今年忽然進(jìn)京的時機(jī),很蹊蹺�!�

    “我仔細(xì)回憶了一下那段時間,皇上忽然命你查抄魯國公府。這事明明提前了,皇上應(yīng)該一直是萬壽節(jié)后才發(fā)作。那段時間大朝會都停了,只有軍機(jī)處能夠面圣稟報,內(nèi)閣代批折子�!�

    “魯國公最后審理階段,忽然由你改成我,你當(dāng)時好些日子不見,問你只說是你病了——病的不是你,是皇上吧!大慈悲寺那次,是也不是?后來那里發(fā)了痘災(zāi),皇上是成年患水痘,自然兇險!之前是瞞著你,你知道以后匆忙進(jìn)宮侍疾�!�

    “君聿白千里從玉函谷趕來京城,宿在大慈悲寺開義診,必然是因為皇上當(dāng)時病勢兇險!之后留在京城開了九針堂,必然也是因為擔(dān)心皇上�!�

    “當(dāng)初離開皇上,多半是為了不誤皇上的大業(yè)。如今又因為皇上生病千里赴京,此中情誼,可算得上深沉如海了�;噬隙嗄晡戳⒑螅B男寵也不成有,無論前世今生,有沒有可能是一直在念著他呢?”

    “君聿白此人清高好潔,卓犖不群,性情極傲,又有一手獨步天下的醫(yī)術(shù),掌著玉函谷,天下大夫,都拜服于他,王公貴族,誰也不敢得罪他,除了皇上,無人能指使他。他絕對不會委屈求全在京城里,看著你們雙宿雙飛,他一定會走。”

    他被妒火充斥的心胸,讓他吐出了毒汁一樣的語言,他滿意看著云禎的臉色變得蒼白,連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他曾經(jīng)對眼前這個最愛他的人所有的情緒波動了如指掌,他擅長讓他為了自己忽喜忽憂,他擅長讓他為了自己渴望又永遠(yuǎn)求而不得,他甚至是享受那種操縱對方所有情感的感覺的。

    他笑著道:“君聿白一旦離開京城,你確定皇上還能從戰(zhàn)場上回來,哪怕是雙目失明?他還能活著回來嗎?”

    “你和姬懷盛說,你是克親的命,所以,上一世皇上明明是御駕親征,心無掛慮,大殺四方,克敵制勝,之后還逢兇化吉,哪怕中了毒,也遇上了君神醫(yī)全力救治,之后回到京城,他做太上皇之時,一直是君聿白隨侍伴駕,今天你擁有的一切,興許都是君聿白得到過的盛寵�!�

    “老安王賜你鳳舉之字,應(yīng)該是皇上授意,但是你真的是皇上的那只真鳳嗎?”

    他看著云禎身子甚至都在微微顫抖,忽然心里一軟,柔聲道:“我才和你是天生一對,你信我�;噬弦恢贝闳缬H子,因此你才對他有了孺慕愛戴之心,他待你太好,讓你有了錯覺�!�

    “現(xiàn)在還來得及,讓君大夫留在皇上身邊�!�

    云禎看著他,眼睛里充滿了彷徨和迷茫。

    姬懷素道:“你也給我一個機(jī)會,挽回一切,我會向你證明,我也會保住皇上,我們回到從前好嗎?像從前一樣�!�

    云禎看著他,神情冷漠:“不,姬懷素,我們不一樣�!�

    姬懷素一怔,云禎張開嘴,眼淚卻忽然落了下來,臉上濡濕一片,但他仍然開口:“你只管去和君大夫說,你只管說去,他若因為這個要走,他也不配留在皇上身邊,當(dāng)不起皇上待他好”

    “我不會退讓。”

    “我們不一樣。”

    云禎看了眼完全愣住的姬懷素,轉(zhuǎn)頭把門一拉離開了包間。

    他渾渾噩噩也不知何時回了宮的,青松看到他回來忙著伺候他要用午膳,他也沒有用,只是找了床一躺,被子一蓋,青松以為他困了,也沒敢擾他。

    直到傍晚姬冰原前朝諸事議畢回來,聽說云禎一直在睡午覺,皺了皺眉覺得不對勁,進(jìn)去一拉被子,云禎卻已發(fā)起了高燒,整個人已不省人事。

    第118章

    心病

    體仁宮里,氣氛沉重,人人噤若寒蟬。

    御醫(yī)們會診后都只道侯爺是酒后著了風(fēng)寒,疏于保養(yǎng),開了藥用了針。

    針行下去,燒果然退了些,云禎半夜迷迷糊糊醒過一次,看著姬冰原倒還擠了個笑容:“讓皇上擔(dān)心了,下次不敢貪杯了�!�

    姬冰原摸了摸他的額頭:“乖乖喝藥,安心點,朕陪著你�!�

    云禎果然乖乖喝了藥下去,然后到了后半夜又全吐了出來,燒得復(fù)更厲害了些,御醫(yī)們束手無策。

    本來著了風(fēng)寒,原本就不會好太快,燒個一天兩天反復(fù)也是正常,但姬冰原守在一側(cè),面如寒淵,每一個方子都仔細(xì)問過,又親自喂藥,然后看著云禎一次次又吐出來,臉色已冷到極點。

    所有御醫(yī)全都不敢再開方,院判只是含糊著對皇上稟報,侯爺這般,先清清腸胃讓他歇一歇也好。

    天方亮,宮門開的時候,九針堂君聿白應(yīng)召入宮,替昭信侯診治。

    君聿白診過脈:“心腎兩虛,陰血不足,應(yīng)為情志不暢,愁懷難遣,郁結(jié)于心,長年累月,突然急怒攻心,以致于病發(fā)兇猛。”

    姬冰原不說話,君聿白道:“上次我給他診過一次,他小小年紀(jì),就有心神不寧,多慮失眠之疾,我替他針過一次,也和他說了要好好休養(yǎng),不過這病是在心里,倒也不是我針一針就能好的。前日他過來看我,看他臉色又不大好,心腎不交,上炎于心,房事不節(jié),我要給他診,他大概是怕我針?biāo)瑳]讓我診就走了�!�

    姬冰原道:“怪朕,朕早知道他心事有些重,最近也在想法子開導(dǎo)于他,沒想到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只如孩童一般逗樂,自己倒心重如此了�!�

    君聿白道:“還需開誠布公,解了那心結(jié)才好�!�

    姬冰原道:“朕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能讓他心安,若是朕真的和他挑明了,于事無補,只會讓他更驚懼不安,日夜憂懼�!�

    君聿白頓了一會兒道:“和當(dāng)初太后娘娘一樣嗎?”

    姬冰原不說話了,眼神卻仿佛受到了沉重一擊。無數(shù)個閑暇時光,他經(jīng)常想,若是當(dāng)年不要那樣年輕氣盛,讓母后知道,是不是他和母后的人生會有些不一樣。

    雖然他極少后悔,后悔是弱者才做的,但母后的早逝還是讓他從此以后不再那樣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

    很多東西,哪怕意會,很可能不說比較好。可以做,但不要說,因為知己太少,言語只會造成誤會。

    他完全可以站到更高,更高的地方,更強(qiáng)大,更讓人放心,那個時候,母后才不會為了這點事就日夜憂懼。

    就如同現(xiàn)在一樣,吉祥兒擔(dān)憂的,是未來自己的命運,是那些不想讓自己知道的過去,他不說,自己就不問,他擔(dān)憂,自己就證明給他看,讓他安心。

    君聿白長嘆了一口氣,不再糾纏那個話題:“我開個方子讓他們照單抓藥,然后給他針一針,先把燒給退了。”

    替云禎解衣行針之時,云禎身上那些星星點點痕跡又再次露了出來,君聿白道:“我說過了,節(jié)制房事。”

    姬冰原道:“朕的錯�!�

    君聿白道:“罷了,我知道不是你,你一向克己復(fù)禮,克制得很,那孩子心事太重,你若不幸他,只怕想得更多,你慣著他,不過是想哄他開心罷�!�

    姬冰原沉默。

    君聿白不再說話,拿起銀針替云禎行針。

    一套針行下來,云禎額角終于不再那么滾熱,再讓人端了藥來,姬冰原親自含了藥給他哺下,果然也終于不再吐出來,過了一會兒藥力發(fā)作,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君聿白道:“我再住在宮里幾日,疏散疏散就好了,你守了一夜,也去歇息吧,我看你這些日子顯然也并未好好保養(yǎng)身體,這樣實不利于養(yǎng)生,順便我這幾日替你也調(diào)理調(diào)理�!�

    姬冰原道:“多謝�!�

    君聿白笑了聲:“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

    云禎這一覺睡得頗沉,隱隱約約醒來之時,渾身仍然酸痛疲憊,卻感覺有人在摸著自己的額頭,手又軟又暖:“好多了,燒也退了,飲食清淡些�!�

    是君大夫!

    云禎本就心虛,緊緊閉上眼睛,只裝作自己未醒。

    君聿白摸了摸他的額角,又去探了下他的頸側(cè),看他睫毛微微顫動,心下好笑,只做不知,又去診另外一只手腕。

    姬冰原道:“多謝了,勞你今日未能好好歇息�!�

    君聿白說道:“我說過了,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反而是我還欠你一聲道歉�!�

    姬冰原沉默了一會兒:“一切都過去了,是朕對不住你,當(dāng)時是母后,或者承恩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把你逼走了吧?朕有些愧疚,但想著那都是我的親人,你若怨我遠(yuǎn)我,原也應(yīng)當(dāng)。”

    君聿白低頭看云禎眼珠子滾動,拿了根銀針來,往他手上內(nèi)關(guān)穴行針,然后慢慢一路行針,云禎手指顫了顫,正偷聽到重要處,仍然硬頂著裝睡。

    君聿白道:“承恩伯的確是找了我來,問我能不能治斷袖之癥。”

    “又許我王侯之位,讓我陪著你,等你登上帝位后,封侯不成問題,但要我替你遮掩此事,還要勸你立后,等立后以后生下太孫,一定會保我富貴榮華,只要有太孫,我和你做什么,他們都不管�!�

    姬冰原笑了聲:“還真惡心人,若你真有意于我,聽到這也能惡心走了,若你無意,聽到這自然趕緊撇清。不過這氣不到你吧。”

    君聿白道:“自然不會,我告訴他不要惹我,惹我急了,我給你一針,讓你永遠(yuǎn)生不出孩子�!�

    姬冰原:……

    可憐的承恩伯,簡直可以想到他當(dāng)時是如何吃癟。

    君聿白道:“我要道歉的不是這個�!�

    “我要道歉的是,我當(dāng)時知道了你好南風(fēng)的事,心里想的卻是,雖則此前我們肝膽相照,意氣相投,確實未生情意。”

    “然則我再留在你身邊,天長地久,以后可難保。帝王之愛,如何承受?囿于深宮,與婦人爭寵?一朝厭棄,相看兩厭,彼此仇恨,然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到時候會不會牽連到整個玉函谷?”

    “我自己性子我自己知道,若讓我受轄制于人,那是絕不可能。你的性子我也深知,你是英雄,是明君,是天生萬人之上的梟雄,也絕對不會俯首于人�!�

    “一輩子太長,我不敢賭,因此我離開了�!�

    “如今想來,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此這次我進(jìn)京,是一直想著找時間和你道個歉�!�

    姬冰原久久不言,過了一會兒才道:“不必道歉。那時候我年輕,你不信我,也很正常�!�

    君聿白意味深長:“如今這孩子,年紀(jì)輕輕,卻已得到了舉世難有的隆寵,君恩如山,他難免患得患失。原本心事就重,憂思過度,困頓于情,自然是越發(fā)抑郁難消,病自然就起了�!�

    姬冰原嘆道:“是,朕盡力開導(dǎo)他�!�

    君聿白起了針:“好了,歇著吧,很快就能醒,你好好守著開解他吧�!闭f完卻向姬冰原眨了下眼睛,使了個眼色,向外走去。

    姬冰原開始不解,后來卻明白過來,叫住他:“聿白,謝謝你�!边@聲謝真心實意。

    君聿白一笑,走了出去,心想著這次可把這孩子的心結(jié)給解了吧?上次來看他,說話欲蓋彌彰的,身上那醋味都飄出十里遠(yuǎn),還自以為掩蓋得很好。

    自己可真是大好人啊。

    云禎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心里卻陡然一松,之前姬懷素說過的那些話,猶如毒汁一般煎熬著他,但君聿白這一番話說出來,他完全釋然了,君先生,果然和皇上風(fēng)光霽月,當(dāng)初原來又是承恩伯在其中作小人。

    他感覺到姬冰原坐在他身側(cè),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緩緩撫摸著,然后長長嘆息。

    云禎微微覺得鼻酸,睜開眼睛,叫了聲:“皇上�!�

    姬冰原凝視著他,摸了摸他的額頭:“好些沒?身上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云禎道:“就身上有些酸疼,不想動�!�

    姬冰原道:“你好好歇著,衙門那邊已叫人給你告假了�!�

    云禎嘻嘻一笑:“我腹中還有些饑餓�!�

    姬冰原點了點頭,命人拿了清淡的魚片粥來,捧著喂過他,又扶著他躺下,云禎低聲道:“皇上您別過了病氣,而且為著我,您沒有休息好吧?去休息吧。”

    姬冰原看了一會兒他的氣色,果然看他之前那郁郁之色已蕩然無存,眼睛里滿是如釋重負(fù)的喜悅,心下暗嘆,也不揭穿,只摸了摸他的嘴唇,低下頭好好吻了他一回,直吻得他臉紅起來,眼睛里又含上了淚意,才替他蓋好被子:“好好歇著,朕去看折子了�!�

    云禎只看著他笑,姬冰原也微微笑了笑,按著他閉上眼睛,才走了出來。

    到了前邊,他也不忙批折子,倒招手找了墨菊和高信來:“去查一下,昭信侯昨日去大理寺,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去過什么地方,都給我查清楚報來,行事要周密�!�

    墨菊垂手連忙應(yīng)了出去。

    姬冰原坐在那兒慢慢回想,雖則遇到承恩伯后,他一直顯示得分外依戀,心中有事,患得患失,但看得出對自己還是十分信賴,喝醉那天回來,也都還和自己分外纏綿繾綣。

    早晨起來,明明還歡天喜地吃魚,促狹地?fù)岆薜聂~,走之前都還貪歡纏著吻了幾回,才興興頭頭地走了,腳步都還小步歡快,若是真有事,怎可能遮掩如此天衣無縫。

    急怒攻心,這急是如何急法,這怒又是如何來,總得查清楚了再說。

    第119章

    出氣

    這并不難打聽,高信很快就回來了:“侯爺早晨在大理寺都是例行公務(wù),只是午時,他出來時被河間郡王叫走了,去了附近遠(yuǎn)春閣包間用的午膳,沒有讓人進(jìn)去伺候,大概半個時辰后侯爺出來,臉色不太好,看著像哭過,然后就回宮了�!�

    姬冰原手指敲了敲,想到君聿白今日簡單幾句話,就讓云禎仿佛放下了什么負(fù)擔(dān)一般。

    據(jù)朱絳所供,自己戰(zhàn)場失蹤遍尋不到后,內(nèi)閣與軍機(jī)處扶了儲君姬懷清登基——之后他入了佛門苦修,因此不問世事,只從來看他的母親嘴里聽說新帝被廢,定國公全族男丁流放,毫無疑問,這個廢新帝問罪定國公府的人應(yīng)該是自己。

    但這應(yīng)該是第一世,第二世,吉祥兒應(yīng)當(dāng)是放棄了朱絳,轉(zhuǎn)而扶持姬懷素,因此第二世姬懷素應(yīng)為儲君,姬懷素殺了吉祥兒,自己應(yīng)該會和第一世一樣回來。

    那天聽到的只言片語,吉祥兒也不知道后事,只猜出來了自己或者回來了,為他出氣。

    這兩世,都有一點不明之處,自己若是活著,為什么坐視儲君登基?

    自己不當(dāng)會讓事態(tài)失控,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自己失蹤之時,無法理事——是囚禁?不可能,任何人若是能擒下他,應(yīng)當(dāng)?shù)谝粫r間處死以絕后患。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是病重不起,隔絕人世。

    所以,自己回京之時,只怕尚未完全恢復(fù),那么,陪在自己身邊治療,陪自己回京的,很可能是君聿白。

    這就說得通了,姬懷素怕是在吉祥兒跟前說了什么,讓吉祥兒以為自己和君聿白有私,君聿白又是自己重病救治的關(guān)鍵人物。細(xì)想就知道他拋出君聿白這件事出來,應(yīng)當(dāng)是以此為脅,想要他回到姬懷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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