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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有狐族長詫異道:“王不是有親衛(wèi)隊嗎?”

    元釗臉上帶了一絲惆悵:“沒賞錢使喚不動,便連母親寵幸的巫師,也比我好使喚他們呢。”

    有狐族長怒道:“你母親真是!她不給你立威,想要如何?你都這般大了!”

    元釗道:“外公不要生氣,母親大概沒考慮這么多,長廣王倒是細心的,把王世子送進來陪伴我,他手下也有不少人使喚,只是我若使喚他的人,也不好理直氣壯的,再則我也怕欠了長廣王人情太多,以后卻不好拒絕他的要求了,譬如這次外公吃了虧,我也私心很替外公心疼委屈,說是實惠,那如何不給那白羽族送羊送女奴呢?既定了規(guī)矩,那便按規(guī)矩來,今日可以因為拉攏白羽族,傷了有狐族的心,這規(guī)矩打破了,來日人人都只想著如何博得王庭的歡心,這實在不公�!�

    有狐族長料不到元釗忽然說出這么一番大道理來,一拍大腿:“可不是嗎!我是說長廣王雖然說得冠冕堂皇的,我總覺得哪里不對!三年一換,這是大家議定的規(guī)矩!今年能給白羽族破例,明年又會為了誰破例?一年又一年,難道我有狐族活該生個女兒做太后嗎?王庭立身原本就是要主持公平的!果然你母親見識短淺了!只知道迎合長廣王的私心罷了!”

    有狐族長又打量了下元釗,心下忽然回味過來,外孫已長大了!很快就該親政了!難怪長廣王急著把兒子送到王駕身邊,這是要繼續(xù)籠絡好王上,控制王上�。∨畠汗皇菋D人,見識短淺!整日只知道寵男寵,迎合男人,根本沒想過如何籠絡教導這孩子!他若繼續(xù)任由長廣王世子服侍元釗,有狐族很快就沒了主心骨了!

    有狐族長已經很快做了個決定:“我回去就在部落里選幾家頭人的兒子來,讓他們各自帶著人手來王庭效忠你,這般你也就有人使喚了,再給你送些錢來,不必總想著不好意思使喚長廣王世子,當然,王世子智勇雙全,王上能籠絡只管籠絡,但只像今日這般,你是王庭之主,十二部族之王,你當不偏不倚,主持公正!”

    元釗眼睛里掠過了一絲笑容,站起來恭敬給有狐族長又倒了杯酒:“難怪有狐族一直繁榮昌盛,原來是有外公這樣明智又果決的首領,外公放心,長廣王這邊我心里有數,無論如何總比不過有狐族這邊,血脈相連,我還能倚重相信誰呢?”

    三人歡宴到了深夜,相談甚歡,有狐族長赫然發(fā)現自己這個外孫又厚道又公正,還仁慈明智,不免滿心喜歡,深夜才離去。

    元釗送走有狐族長,心里微微冷笑著,這就是“王之道義”嗎?果然有用。

    第128章

    王者

    江寧在熱鬧的大街上走著,忽然看到一處南朝來的草臺班子,一個青年武士在桿子上翻著筋斗賣藝,因著姿態(tài)利落,身軀英偉,圍觀叫好的人不少。

    他站在下頭看了一會兒,看那武士翻了幾百下筋斗,才跳下來滿面笑容拱手收賞,忽然面無表情揮手:“把這人帶回府里�!�

    只見他身后的護衛(wèi)立刻沖上來如狼似虎,果然將那武生捆了起來,那武士滿臉莫名,連連質問:“怎的了怎的了?我交過地頭費了!”卻連嘴巴都被堵上,圍觀者一哄而散,根本無人敢上前阻止議論。

    一群人押著那武士回了長廣王府,將他押回院中,扔在了院子中央。

    武士被捆縛雙手跌在泥地上,十分狼狽,江寧拔出腰刀一揮,已將捆著他的繩索砍斷,呸呸呸地吐了幾口土,一邊咒罵著:“幾日不見,這般人模狗樣了。”赫然卻正是白玉麒。

    江寧冷冷道:“你來北楔做什么?”

    白玉麒笑了聲:“侯爺遣我來助你。”

    江寧道:“不需要。”

    白玉麒呸道:“我也懶得理你,奈何拿了錢。你給公子寫封信,說不要我,我立刻回去�!�

    江寧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道:“你就叫阿白,跟著我�!�

    白玉麒道:“做你身邊侍衛(wèi)?”

    江寧道:“男寵。”

    白玉麒神情裂開了:“什么?”

    江寧輕蔑道:“就你那點三腳貓,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

    白玉麒冷哼了聲:“這是靠蠻力能成的嗎?你懂個屁�!�

    江寧問道:“侯爺好嗎?”

    白玉麒道:“好著呢,馬上就要來巡九邊了�!�

    江寧遙想了下侯爺繡蟒貂裘,華冠仗劍,光華耀目,不由微微有些神往,若是代天巡狩,那自然越發(fā)威風了,百萬軍聽從號令,千人扈從,旌旗招展,他的主人在萬軍從中,不曉得是多么驕傲又尊貴呢。

    白玉麒也舔了舔舌頭有些懊悔:“原本我也可以跟著侯爺出巡的,偏偏接了你這差使,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來了。”

    江寧沒理他,轉身往書房里頭去了,白玉麒道:“如今如何了?那北楔幼主,不是個好相與的吧?”

    江寧道:“他前日不過三言兩語,便說動得有狐族族長送了幾百人給他用,三家頭人的嫡子來王庭為他效勞。十二部族勾心斗角,我看王庭隨時可能亂起。”

    白玉麒張口結舌:“有狐族是什么族?”

    江寧道:“胡太后出身有狐族,現任首領族長是北楔王的外公,北楔一共十二部落,每族都有首領——你什么都不知道,好意思說智謀來助我?”

    白玉麒道:“來得倉促,沒來得及了解,我會別的東西啊�!�

    江寧問:“你會畫地圖嗎?你會速記嗎?你熟讀經文史書嗎?你會看病制藥嗎?你會暗殺嗎?”

    白玉麒啞然,江寧轉過頭斜斜蔑了他一眼,萬千鄙視,盡在其中,白玉麒惱道:“我會唱戲!”

    江寧冷嗤了一聲:“有一樁事,原本倒是能用上你之所長�!�

    白玉麒振作精神:“哪一樁?”

    江寧道:“胡太后風流,王叔元侖半年前送了個巫師美男子給她,極盡寵愛,出入王庭,左右不離。你看看你能否取而代之,我聽說胡太后有些怪癖,房中往往喜好凌虐,男子多不能承受,若是失了美貌,她又嫌惡,棄若敝履�!�

    白玉麒慫了:“別了,我承認我什么都不行。”

    江寧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白玉麒看他這笑容,才醒悟過來:“你在戲耍我?”

    江寧沒睬他,白玉麒卻稀罕道:“你居然也會開玩笑了?從前我以為你就是個站在侯爺身后的木樁子呢�?磥砗顮斶@放你出來放得對,居然有些人氣了�!�

    江寧心說,我愿在侯爺身后做木樁子,也不愿來這里。

    白玉麒果然留在了長廣王府,成為了江寧身邊的隨侍護衛(wèi)。長廣王和這個兒子感情生疏,江寧找回來后,又是文武全才,樣樣皆能,他既是愛惜又不知道如何愛惜,只是對他予取予求,大街上抓回來一個美男子就留著身邊做侍衛(wèi)這樣的事,他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元釗聽了很是好奇,問道:“聽說你大街上搶了個美男子?叫來給我看看。”

    江寧沒說什么,轉頭叫人傳了來,元釗盯著白玉麒下拜,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江寧這樣的人,若是好龍陽,喜歡的應該是那種面若敷粉,容如好女,類似巫師那樣的美男子,沒想到招進來一個昂然七尺英偉男子,下拜姿勢也說不出的瀟灑好看。

    他吩咐:“抬起頭來給我看看�!�

    白玉麒依言抬頭,元釗苛刻地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的確還不錯,是有被搶的本錢。他問道:“叫什么名字?”

    白玉麒道:“世子賜名阿白�!�

    元釗噗嗤一下笑了:“這是給阿貓阿狗起名字嗎?”他轉頭看了眼江寧,陡然起了個念頭:“我看這人是長得不錯,能把這人給我嗎?”

    江寧道:“王上喜歡,便給你,只是還得讓人查查他底細。”

    元釗笑嘻嘻問白玉麒:“阿白,你會什么?孤身邊可不留無用之人,可別說什么暖床疊被,孤可不缺這樣的人�!�

    白玉麒道:“我會玩�!彼蝗藦拇蠼稚蠐寔�,立刻又被轉手送人,似乎臉上也沒有什么委屈悲憤之色,而江寧面色平淡,仿佛隨手搶來的人,王上想要就給了,果然就是只阿貓阿狗一般的角色。

    元釗哈哈哈哈笑起來:“很好,會玩就很好�!�

    他叫白玉麒起來,叫了身邊的人領下去,安排個差事給他,心里舒暢,轉頭又對元釗道:“前日我在外公那邊送來的有狐族勇士挑了三十個作為我的近衛(wèi),想請你有空幫忙指點指點他們�!�

    江寧撫肩應道:“謹遵王令�!�

    元釗這些日子手里有了錢,身邊有了人,又有這么個人才跟在自己身側,忽然覺得意氣風發(fā),他甚至能發(fā)現日常見大臣之時,大臣們待他都恭敬了許多,不再似從前眼里只有長廣王和胡太后,忽略他這個小兒。

    畢竟,若是惹了王上不快,至少能立刻讓身邊侍衛(wèi)拔劍斬了你頭顱,到時候你能找誰講理去?這就是生殺大權。

    原來如此,不是因為是王,人們才尊重你,而是要么懼你之威,畏你之權,謀你之利。

    如今不過只做到第一點罷了,元釗原本就是個聰明伶俐之人,已迅速領會了這王者的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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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雍。

    云禎回府的時候,看到司墨、司硯幾位跟著他的小廝跪在書房里,章琰高坐在座位上,一個一個審著。

    云禎訝然問道:“這是怎么了?”

    章琰臉色難看,揮手示意他們全部下去。

    司墨、司硯起了身,個個顯然跪了不短的時間,一個一個一瘸一拐老老實實走了出去。

    章琰道:“我非得揪出是哪個把你帶歪的人出來不可�!�

    云禎臉色茫然了一會兒:“什么帶歪?”

    章琰看他根本不當一回事,氣不打一處來:“龍陽那事!”

    奇怪的是經過了那蓄馬匹藏武器養(yǎng)私兵的事以后,章琰竟然對龍陽這事沒那么天崩地裂了,意識到這一點,他越發(fā)覺得又短壽了幾年,最近每一日都想去定襄長公主靈前哭。

    云禎嘻嘻笑道:“嗨呀章先生,這小事,小事,別放心上了�!�

    章琰陰沉沉道:“皇上也知道你好龍陽是嗎?”

    云禎心一虛:“啊?”

    章琰道:“我審了那幾個書童,結果他們說,幾年前宮里丁公公也來一個個問過話,問的話題也差不多!什么平日里更寵愛那個小廝,哪位公子相公到府里過,和侯爺同床夜話過,什么侯爺愛去哪里玩,可有玩戲子,去南風院,煙花館巷等等,都一樣!”

    云禎嘿嘿嘿:“皇上圣目如炬,自然是觀察入微�!�

    章琰跺足:“難怪皇上為你拒了屈太傅的孫女的婚事!真成了怕是要結仇,但!皇上也是糊涂!早幾年發(fā)現,就該狠狠管教你才對,如何倒縱著你?如今……”他氣得跺腳了一會兒,看云禎只是滿不在乎,惱得沒法子,想了想道:“好龍陽也行,但這般的話,侍妾更該納了,你有了后,隨便你怎么玩�!�

    云禎上上下下打量他:“章先生,昔日青衣軍師,風流絕世,如何如今老了卻變成如此大俗物了!”

    章琰氣得七竅生煙,云禎只是拍著手笑道:“你姓章又不姓云,你管我們云家有沒有后,再者,你怎的自己不先生一個?”他扔下這句話,一溜煙跑了。

    章琰被他問到臉上來,的確自己立身不正,有些頹然坐了下來,最后也惱了,橫豎連皇上都不管他,我管他呢!

    多半,不是朱家那小子,就是河間、慶陽那幾個郡王,再不就是之前那藍眼睛的胡兒,姓白的戲子,這一數起來,越數越多,章琰頭越發(fā)疼起來,管不了,孩子大了,我也不管了!

    干脆拍了拍袖子也離了書房。

    然后他很快知道皇上給軍機處剛給了個差使……讓他們編一部大雍武事史。

    章琰茫然:“這馬上就要巡九邊了,開年就這么多事,忙得狠,這修史的事,皇上怎不交給翰林院?”

    軍機處王參贊其實也有些懵:“皇上說看著您挺閑的,讓您撥冗主持一下,翰林院那些只會尋章摘句,真正打過仗的可不只有您了?您這文武全才的,主持此事再好不過了,翰林院也派了幾位大人聽您調度呢。”

    章琰大驚:“皇上哪里看出我閑了?我日日兢兢業(yè)業(yè)……”他摸不著頭腦,但這話可不敢去皇上跟前辯白,只能老老實實召了那幾個翰林修撰來,先列了綱,讓他們粗撰去,雖則如此,一下子多了這么一攤子事,他也忙得不行,一時倒忘了管云禎了。

    而昭信侯云禎代天巡狩,巡閱九邊之事也定了下來,不日就要出發(fā)。

    臨行前一周,每一夜姬冰原都帶著云禎在軍機處的輿圖沙盤里一處一處的講解給他聽,只求他熟悉九邊總都督,各軍陣提督的性格,習慣,還有各處軍鎮(zhèn)駐守兵將的多少,地形。

    云禎硬生生記了下來,不由也有些欽佩姬冰原這皇上做得算是登峰造極了,心中愛極,一想到立刻就要別離,坐著坐著就挨到皇上身邊去,伸手只是抱著姬冰原的廣袖。

    姬冰原以為他有事要說,低頭問:“怎的?還有什么不清楚嗎?”

    云禎不過就是想著抱著姬冰原罷了,他恨不得日日黏著他不放,再說姬冰原說得事無巨細,明白詳細,哪有什么問題可問,幸好想到一事他笑道:“今兒章先生聽說我入宮,專門讓我想法子在您跟前探探口風,說您忽然教他修武事史,說他太閑了。他可委屈大了,日日都在勤政不輟,皇上如何覺得他閑?可是最近什么事辦得不合皇上的意?”

    姬冰原道:“他不閑能為你納妾?他又不是你父母,自己也不娶不生的,好端端為什么要為你納妾�!�

    云禎一聽原來是為這招了禍,忍不住偷笑,但也不敢說是自己那些物事被章先生發(fā)現了,怕他謀反,想逼他生個孩子有了嬌妻便有了牽掛,只好笑道:“應當是之前慶陽王找到他的緣故——皇上這醋,吃得長遠,這么久才回味出醋味來。”

    姬冰原哼了聲,低頭扳了他下巴就吻了一回,直吻得他呼吸不過,滿面通紅,眸有淚光,才霸道道:“他下次再越俎代庖,替你納妾議親的,朕就給他賜一門婚事,保管教他有個母老虎管著。”

    云禎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只趴在他膝上,臉色通紅:“咱們別管他了,皇上需要臣侍寢么?”他這被皇上吊著不上不下地好難受。

    姬冰原衣袍嚴整雍容,一絲不亂,扶著他的腰嚴嚴實實按在自己懷里,膝蓋緊抵著他,正色道:“皇后這般貪歡,日后如何出去領兵?不若長留宮中,日日伴駕的好�!�

    第129章

    贈花

    白玉麒果然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很會玩,不多時就引著元釗玩了個痛快。

    便是在宮里,他也有無窮無盡的玩法,酒令也能行個十幾種,藏鉤投壺雙陸,麻牌飛鏢斗蟋蟀,樣樣都會玩。

    元釗十分詫異道:“你這般會玩,想來在雍朝應該很能混得開,如何淪落到咱們北楔?”

    白玉麒道:“說來王上別笑,我幼時家里未出事,也是個大家子弟出身,家里豪富,父親是二世祖,精于玩樂,閑了還勾臉和戲子唱上一臺戲,然后日日喝酒到大醉,我還小時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后來家里犯了事被抄沒,我入了賤籍,因著會唱幾句詞,入了樂籍,在戲園子里摸爬滾打了幾年,后來不小心得罪了貴人,存身不住,被趕了出來,想著趁著年輕四處看看,才一路玩到了北楔�!�

    元釗聽他說得有意思,便問他路上見聞。

    他果然博聞強識,說起來樣樣精通,路上風物,村莊風俗,城中八卦,元釗自幼就養(yǎng)在王庭深宮婦人手中,哪里聽過這許多新鮮事。

    最關鍵是,這個叫阿白的,十分伶俐變通,八面玲瓏,很有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不多時已和有狐族過來的幾個頭人的公子打成一片,還十分高效疏通融合了元釗與幾位公子的關系。

    元釗也納罕:“韋青竟然連偷偷養(yǎng)婢妾這等私事都和你說?”

    白玉麒道:“他到了王庭,手頭緊,和我借錢呢�!�

    元釗問:“你哪里來的錢?”

    白玉麒道:“江世子給的�!�

    元釗有些酸溜溜:“他都把你給我了,還給你錢?”

    白玉麒道:“王上誤會了,江世子說,我服侍王上身邊,定然時不時要替王上辦點事,王上是貴人,想不到要使錢,我要辦成事,這錢卻萬不能少,讓我只管使,只要保證是替王上辦事的,記賬和他這邊核銷,若是我自己使卻是不能咧�!�

    元釗一怔,心里一暖,卻還是啐道:“手下養(yǎng)妾借錢這樣的事也算為我辦事?你不是把江世子當冤大頭,然后討好別人吧?”

    白玉麒笑道:“這些都是王上外公派來的人,王上待他們好了,他們才愿意效死,他們能留在王庭,對王上就是莫大的助力了,江世子說了,須得讓我替王上籠絡好這些人,王上是貴人,這些小事只能我來辦了。”

    元釗看了眼白玉麒:“你說你主子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長廣王權勢如此,他根本不需要如此討好我�!�

    白玉麒愕然道:“長廣王的權勢,不也是靠著王上來的?攝政攝政,總要還政的呀。便是胡太后,也只是因為是您的母親,才能有這樣至高無上的權力,當然長廣王是有能力,但這也要有明主,江世子自然也是需要明主的�!�

    元釗沉默了,過了許久道:“他們可以再找一個小皇帝扶起來。”從小他就知道,只要自己不聽話,就有可能被放棄,換一個聽話的。

    他只能做一個華麗的,沉默服從的木偶,壓抑太久總會反彈,他開始滿口輕浮和憤世嫉俗的話,但無人理睬,他說出再諷刺的話,所有人都聽而不聞,越是如此,他越開始憤怒,想要刺穿無數人的面具,最后往往傷害到的是自己。

    白玉麒道:“我不太了解你們北楔……但是,別的小皇帝,也有自己的父親母親,別的部族利益……不是那么容易說換就換的吧?”

    元釗笑了聲:“他們可以給我娶妻,然后生一個�!彼运b著對女色不感興趣,只要他一想到,他一夕放縱的原因,有可能是制造一個給自己催命的閻王,他就再也沒辦法寵幸那些來服侍他的丫鬟們。

    白玉麒笑了聲,低聲和元釗道:“王上,王上如今也快十六了,這在我們雍朝早就可以議親了,為何還沒有給王上議親,這不是很明白了嗎?”已經穩(wěn)固的利益團體,哪里會輕易容下第三方來分一杯羹?

    元釗一怔,白玉麒沒繼續(xù)說,而是笑吟吟道:“我若是王上,就一定要積極娶妃�!彼麤]有再說下去,這位王上,不是笨人,從江寧的話來說,他三言兩語就能讓外公開始支持他,可見心里明白得很。

    白玉麒笑道:“比如這次來侍奉王上的穆三公子,他家好像就打算想嫁個穆公子的妹妹給王上做皇后�!�

    元釗沉默了,有狐族自然希望自己的族里再出一個王后,但這卻未必是長廣王滿意的,他狐疑地打量了白玉麒,卻不能確定是否是江寧教他說的這些話。

    白玉麒恰如其分地沉默了,他知道這位王警醒多疑得很。

    協(xié)助江寧是他的任務,江寧的任務是取信北楔幼主,盡量保持北楔和大雍的和平,而他目前自然是要攪渾這一通渾水了,幼主長大,對長廣王和胡太后不是好事,但長廣王和胡太后再繼續(xù)這般壓制下去,幼主遲早也會生起反抗之心,激化矛盾,才好渾水摸魚,有可趁之機。

    目前看來這個幼主,尚且還有取信的余地,長廣王和胡太后,卻已形成了牢固的利益聯(lián)盟了。

    第二日他見到江寧,試探他:“是你讓阿白勸我娶妻的?”

    江寧訝異看了他一眼:“并無,此人言語輕浮,胡言亂語,不如交給卑職,卑職將他打一頓趕出去,省得為王上惹禍�!�

    元釗笑道:“不必,他只是隨口一說,說南朝像我這個年紀的男子不少已娶妻了�!�

    江寧道:“對,但你是王�!�

    元釗看了他一眼:“知道長廣王有何打算嗎?”他這些日子仿佛忽然褪去了哪些豎起的刺和無用的惡毒,開始能夠心平氣和正視自己無法獨立的地位。

    江寧搖頭。

    元釗笑道:“我知道母親是打算想給我繼續(xù)娶一個胡家的表妹的,可惜我自幼看到她們就像看到另外一個母親一樣,不僅相貌像,連脾氣也像。”

    江寧只是沉默著,元釗道:“我猜長廣王必定希望我娶和他交好的部落,比如襄象族,不過,也有可能是從你們翼馬族里頭選人吧。”

    江寧神情漠然,他在外多年,對自己的部族沒什么深厚感情,元釗道:“翼馬族的傳說是天降一白馬,白馬生翅,馱著神女下凡,拯救了你們的族人�!�

    他看著江寧調笑道:“你若是個女兒,我倒是可以考慮下�!�

    江寧仍然沒說話,當然這是元釗和他在一起的常態(tài),元釗也沒指望他聊得起來,如此說來倒是阿白比較親和可愛,他心下卻已有了數。

    隔了沒幾日,王駕騎馬在河邊飲馬之時,將自己自己衣襟上佩著的寶石花送給一位女子的故事就在十二部落流傳開了。

    那名女子是媧蛇族首領的幼女,年方十四歲,雖然眉目尚稚,卻已容光艷絕。

    胡太后知道這事,沖進了元釗的寢宮,勃然大怒。

    元釗滿臉無辜:“我只是聽她唱歌好聽,又在河邊采花,長得還挺可愛,就順手賞她點東西罷了�!�

    胡太后氣得要死,卻也無法,怒氣沖沖道:“媧蛇族和有狐族械斗無數次,你有個舅父就傷在他們手里!你想要娶媧蛇族的女子,除非我死!”

    元釗道:“母親不必如此生氣,我又沒說要娶她,她臉上也沒寫了是媧蛇族的人,母親想讓我娶誰就娶誰好了,何必自己咒自己�!�

    他滿臉無所謂,胡太后氣了個半死,待到元釗的近侍全部召了來,從前可以輕易發(fā)落把他們打個半死,這一招可以將元釗震懾老實上一段時間。如今卻發(fā)現赫然都是自己有狐族的頭人們的公子,個個有頭有臉,她誰都不好處置,最后也不過是叱責一輪,將元釗禁足在房里。

    然而第二日,媧蛇族首領就已帶著幼女到了王庭,只說是許久不見王上了,來覲見王上,給王庭進獻了極為豐厚的禮物,還讓幼女在宮宴中清歌一曲。

    禁足又只能解了,雖然元釗在宴席上仍然又變回了一尊木偶,滿臉漠然。

    但胡太后仍然不得不給媧蛇族的女孩賞了厚厚的禮。

    白玉麒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嘆為觀止,果然只需要稍微提點,這位王上就已聰明地覺察到了自己特殊的政治意義,他不過一個簡單的舉止,就能在王庭掀起波瀾。

    元釗當然知道長廣王和胡太后不會讓他娶媧蛇族的女子,但他仍然簡單投出了一枝花,讓無數人注意到:選擇我,我可以娶你們的女兒做王后,讓你的部族成為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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