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于家一眾人……
他們錯了，這一公分都給多了！
不等王翠花反應(yīng)過來，于衛(wèi)民接著說。9639
“媽，趕緊開飯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和曹秀得去這幾家走走，不能把人得罪了�！�
王翠花直覺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畢竟這兩口子不是偷奸�；男愿�。沒準(zhǔn)兒真是上午時候摔壞了？
第6章
改變輿論
于老頭子于鐵柱抽了一口旱煙，咳了兩聲才說。
“是得去，咱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你倆去了好好承認(rèn)錯誤！”
“爸，您放心吧，我肯定和這幾家好好說，處好關(guān)系�！�
老于家的主食幾乎沒啥變化，頓頓都是玉米面粥。
自留地里的蔬菜拉秧后，上桌的菜則換成了自已腌的蘿卜條和酸豆角。
男人們坐一桌，女人們坐在一桌。
曹秀這桌是王翠花、大嫂劉淑珍和她大兒媳劉美麗，以及劉美麗懷里的小娃娃。
三弟妹張素花、四弟妹楊梅紅和她八歲的小閨女于嬌。
男人們一桌食物分的還算公平。
至于自家小遠(yuǎn)為啥最瘦？
那是因?yàn)樗降紫峦醮浠ǹ偸琴N補(bǔ)大房、三房、四房的男娃。
只有于遠(yuǎn)，被她一再忽視。
女人們這桌每每輪到給曹秀盛粥，王翠花的手總是恰好不小心一抖，少盛上半勺子。
王翠花又故技重施。曹秀笑盈盈地站起來一把拽過勺子。
“媽，知道您干了一天活兒，手都累的發(fā)抖了。我一會兒還得出去，就不勞您了，自已動手盛了�！�
邊說，邊把自已碗里盛的滿滿的。
坐下就迅速吃起來。
桌上的咸菜不多，曹秀趁著一桌人愣神兒，幾筷子就夾走了大半的咸菜。
清粥咸菜，吃起來還算爽口。
王翠花一拍腿：“哎呦，作死啊，你都吃了我們吃什么？”
“你們平時不就是每人一碗么？怎么我吃一碗你們就沒得吃了？”
“二弟妹，平日里你不是只吃半碗么，我煮粥時候就按照這個量添的水。”
劉淑珍解釋道，王翠花不喜歡曹秀動糧食，做飯這個活兒一般都是她們其余幾個妯娌輪著來。
洗碗的活兒則全都交給曹秀。
少添點(diǎn)水，分給她們的粥就濃一點(diǎn)。這是她們之間的默契。
曹秀喝完嘴里最后一口粥。
反問道：“大嫂，誰告訴你我就只喝半碗？我干活比你多，你都喝一碗，你說半碗粥我能吃飽嗎？”
“平日里一到給我盛粥，咱媽就手抖。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次次這樣，我尋思咱媽是看到我手腳就不受控制。你們說，這不是有病么�！�
“為了咱媽的身體著想，以后我也得自已盛粥了！”
劉淑珍、張素花、楊梅紅……
王翠花……為什么她覺得兒媳婦這不是好話？
“衛(wèi)民，你吃完了沒？趕緊的，咱得去三家呢，再晚人家該插門了！”
“完了，完了！小遠(yuǎn)，你回屋早點(diǎn)睡兒，爸媽晚點(diǎn)回來。”
囑咐完兒子，倆人趁著夜色，匆匆出門了。
曹秀撇撇嘴，和丈夫抱怨。
“老于，我有點(diǎn)同情我這原身了，你說那一家人咋那么不要臉呢？逮著人老實(shí)就可勁兒欺負(fù)。”
于衛(wèi)民分析道：“王翠花器重大人子，偏疼兩個小兒子。夾中間老實(shí)巴交的老二兩口子可不就被壓榨嗎�！�
“既然占了這兩口子的身子，咱也給他們好好出出氣，活出個樣來！”
倆人說著就到了村長家。
李永德疑惑道：“你們兩口子咋來了？紅艷又干啥了？”
中午這兩口子才上自家鬧過，下午干活兒又把他媳婦牽連進(jìn)去，晚上又來。
真是怕了這倆人！
于衛(wèi)民不像原主老實(shí)巴交，說起話來口角生風(fēng)。
“沒干啥，就算干了啥咱當(dāng)長輩的，能和她一直計(jì)較？我們就是想說說下午的事兒�！�
李永德心想，下午這倆人掙了一公分，難道是不服氣？
“我媽偏疼另外幾個兄弟，上午我們兩口子摔暈了，嫌我們掙不滿公分不讓吃飯。”
“可這餓著哪有力氣？下午干活兒，才連連出紕漏�！�
“家風(fēng)不正，往大了說，這就是村風(fēng)！作為村長是得瞞著�！�
“我們出點(diǎn)差錯兒就算了，連累了村里人，可不是我們本意。這不，得來解釋解釋�！�
李永德自閉了！
什么叫，家風(fēng)不正，往大了說，這就是村風(fēng)，作為村長是得瞞著？
他一個公平正直的村領(lǐng)導(dǎo)，他干啥了？
邊上，曹秀把這些年在老于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朝著村長媳婦大吐苦水。
馮桂蘭本來還氣曹秀干活不穩(wěn)當(dāng)，害的自已被潑了一身水。
聽著聽著，卻是聽得眼眶發(fā)酸。
她們這一輩兒的媳婦，年輕時候誰沒受過婆婆的氣？
“桂蘭嫂子，我這日子難過��！就像在地主手底下討生活，這平等自由的口號，在咱村就行不通！”
李永德聽見這話，有點(diǎn)兒坐不住了。
這要是哪天這兩口子被逼出事兒了，他這村長能落好兒？
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
于衛(wèi)民和曹秀看聊的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桂蘭嫂子您和村長別送了，我們還得去大隊(duì)長家道歉，今兒大隊(duì)長被衛(wèi)民壓地上了。唉……”
兩人到了大隊(duì)長和書記家，又是道歉，又是一番訴苦。
這才摸黑往回走。
“媳婦兒，咱倆可以拼個奧斯卡金獎了！”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回家，閨女還在空間里等咱們呢�！�
于悠把曬干的被罩套上，按照原主的習(xí)慣，把倆孩子放中間。自已和秦之恒一人睡一邊。
兩個小家伙今天卻是都想挨著媽媽睡。
于悠沒辦法，躺在了兩個孩子中間。
“媽媽，安安聽話，媽媽能永遠(yuǎn)都這樣嗎？”
“寧寧也聽話！寧寧長大了掙工分給媽媽買好吃噠！”
不過是稍微對孩子好了點(diǎn)，兩個小家伙就敏感的表達(dá)出了愛意。
難道這就是母子天性？
于悠兩個胳膊被倆人緊緊地?fù)е惺苤彳浀男∩碜尤坏囊蕾�。純粹又美好�?br />
“媽媽不要你們掙工分，安安寧寧長大了是要考大學(xué)，或者去做自已喜歡的事情的。”
秦之恒眼中閃現(xiàn)落寞，他自已就是大學(xué)畢業(yè)，安排了好工作。
可如今，不過落得這么個結(jié)果罷了。
這樣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轉(zhuǎn)機(jī)。
“像小叔那樣嗎？小叔總是偷偷看書。”安安問道。
“看書好啊，媽媽也給你們講個看書的故事好不好？”
“媽媽講，媽媽快講！”寧寧高興地拍手。
“好啦，好啦，開講了！古代有個孩子叫孫康，人很窮，沒錢買燈油看書……”
“后來，孫康成了一個有名的學(xué)者，還做了大官�！�
故事講完，兩個小孩子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睡著了。
小孩子真粘人。于悠把兩個孩子往邊上挪了挪，把兩人補(bǔ)丁摞補(bǔ)丁的小被子蓋好。
躺正了身體，松了口氣。心里又有點(diǎn)甜蜜。
突然有點(diǎn)兒理解現(xiàn)代那些，為了孩子甘心做家庭主婦的媽媽們了。
“和他們講這些有什么用？村里小學(xué)都停課了！”秦之恒清冷的聲音傳來。
“那只是現(xiàn)在，相信我們的國家，以后一定會重新重視教育、重視科學(xué)�！�
“我，于悠的孩子，不能困在這一畝三分地！”
對，就是我，于悠的孩子！我的孩子！
不只是身上流著我的血，更重要的是，在我的呵護(hù)下長大，陪伴我經(jīng)歷人生的歲月。
此生的母子關(guān)系，是我們彼此的幸運(yùn)！
黑暗中，于悠彎了彎唇角，和自已的新身份徹底和解。只感覺到一身輕松，迅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她不知道的是，身邊的男人因?yàn)樗囊痪湓挘椎卣�。好似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是�。∷趺茨茏屪砸�，困在這一畝三分地！讓家里人過著如此清貧低下的生活！
于悠更不知道的是，她爸媽在空間里望眼欲穿！
第7章
給閨女撐腰
“老于，我說閨女把我們忘了，你信么？”
他倆回家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于遠(yuǎn)和他們一個屋，早就睡著了。倆人偷偷摸摸進(jìn)了空間，等了一個鐘頭了。
曹秀嚴(yán)重懷疑閨女就是忘了。
“興許是抽不開身呢，閨女現(xiàn)在可是當(dāng)媽的人了。”
曹秀想起閨女有時候丟三落四的，一百個不相信。
“你閨女你還不知道，做事的時候還算嚴(yán)謹(jǐn)，生活上卻是粗枝大葉的。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咱們小外孫和外孫女。”
“你一說還真是，那倆小家伙也是瘦的皮包骨的，明兒偷偷給倆孩子送點(diǎn)兒吃的吧。”
“行，我去找找，拿什么出去不打眼兒�！�
曹秀起身走向游艇的小廚房，吃食都整齊地碼放在那里。
片刻后……
“老于！老于！”
沙發(fā)上打盹兒的于衛(wèi)民蹭一下站了起來，朝著廚房沖去。
“怎么了？”
只見曹秀捧著三個自熱小火鍋，黝黑干巴的臉上浮現(xiàn)大大的笑容。
“老于，咱們吃掉的自熱小火鍋，又有了！”
“又、又有了？”于衛(wèi)民趕緊過去看了看，的確是一模一樣的自熱火鍋。
于衛(wèi)民驚呼：“太神奇了！這空間的東西，難道能夠自動補(bǔ)充？礦泉水呢？咱們用過的礦泉水呢？”
“礦泉水也有了！還有閨女吃掉的面包，也有了！咱們垃圾桶里的空盒子、空瓶子全都消失了。這空間還能自動凈化！”
曹秀眉開眼笑，內(nèi)心高興極了。
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這些功能對他們太有用了！
于衛(wèi)民當(dāng)機(jī)立斷：“咱們拿些東西出去試試，看看空間多久能補(bǔ)充回來。”
兩口子拿了個面包，去外面吃了。又把外面的東西放進(jìn)里面。隔一會兒就進(jìn)空間看一眼，整整折騰了一晚上。
于悠是和衣而睡的。
頭一次和孩子一起睡，睡姿不雅，兩個孩子半夜差點(diǎn)被她壓到。
秦之恒發(fā)現(xiàn)后，把倆孩子挪到了邊上，自已換到于悠邊上沉沉睡去。
后半夜，于悠迷迷糊糊把秦之恒當(dāng)成了抱枕，八爪魚一樣攀了上去。
“悠悠！悠悠！你起了嗎？悠悠！”
于悠和秦之恒都被她爸媽急切的叫喊聲吵醒了。
緊緊摟在一起的兩人，睜開惺忪的睡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于悠反應(yīng)過來，面紅耳熱。猛地起身，火速整理了下衣服。掩飾性的雙手拍了拍臉頰，這才出了屋。
“爸、媽，怎么大早上的不睡覺就跑來了？”
于衛(wèi)民和曹秀正處于興奮中，沒發(fā)現(xiàn)閨女的異常。
急切地拉著閨女走到角落里小聲說話。
“悠悠，咱那個空間。里面的物資是可以自動補(bǔ)充的！大概四個小時，就能變回來�！�
聽到這話，于悠一下從羞赧中掙脫了出來。
“媽，我沒聽錯吧？”
于衛(wèi)民搶著回答：“沒聽錯！而且還能放東西進(jìn)去，就像個儲物倉庫。但拿進(jìn)去的東西補(bǔ)充不了。”
“爸，這就夠了。這意味著，咱們有源源不斷的大米、白面、雞蛋，源源不斷的生活基本物資！”
三人興奮極了，一個個眉飛色舞。這是他們在七十年代吃飽穿暖的保障！
曹秀從兜里掏出一袋冰糖，倒進(jìn)閨女口袋里一些。
“這冰糖你偷偷給安安和寧寧甜甜嘴，剩下的我?guī)Щ厝ソo小遠(yuǎn)�，F(xiàn)在咱也不用那么省著細(xì)著了�？稍蹅冞@東西拿出來太打眼兒�！�
于衛(wèi)民犯愁：“誰說不是！尤其大米白面這些，空間里不能開火，又不能拿出來被人懷疑。干看著吃不到！”
天知道，老于家不分男女，主食就是一碗玉米粥，半飽都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