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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這是咋了？”

    四人趕緊上前把人扶起來。

    “衛(wèi)民啊，你可回來了。劉太平那一家子來了，把小柔給搶走了！”

    “咱家小柔咋這么命苦，碰到這么個婆家。”

    祖奶老淚縱橫。

    于遠佝僂著身子：“爸，那個孫老婆子還把咱家大米白面都拿走了！咱快去救我姐，把咱家東西搶回來！”

    曹秀覺得自已要氣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老于，悠悠，走，咱打回去！”

    “媽，打肯定是要打回去。不過我姐這事兒老這么不清不楚的也不行。咱得把婚離了�！�

    秦之恒分析道：“這事兒還得從劉太平下手。上次他來鬧，我就讓佑齊去盯了他幾天。”

    “這人，和村里的一個寡婦有首尾�！�

    于悠沒想到秦之恒對她家的事兒還挺上心。也跟著冷靜下來。

    “我就知道那個劉太平不是個東西，你有啥好主意？”

    秦之恒看著于悠亮晶晶的眸子，心里的盤算下意識說了出來：“引著兩人見面，捉奸，往大了鬧，鬧得人盡皆知�！�

    于悠贊許的看了秦之恒一眼。

    曹秀拍掌：“這事兒行，走，咱們?nèi)�劉太平他們村兒�！?br />
    秦之恒又去叫上了王佑齊，一群人這才過去。

    “佑齊，這倆狗男女一般在哪里約會？”

    “嫂子，我上次跟到了村后面那片小樹林兒�！�

    于悠拿出兩塊兒冰糖，找了村里玩的兩個小孩兒。去給劉太平和寡婦傳話見面。

    劉太平聽說小寡婦要見自已，倒了一碗從于衛(wèi)民家搶來的白面就趕去小樹林了。

    倆人顯然已經(jīng)好了很久了，見面便親熱起來。

    于悠和曹秀趕緊跑去村里四處宣揚，“來人啊，村后面的小樹林著火啦！快去救火��！”

    人們?yōu)趵�拉提著水桶，端著水盆就往小樹林跑�?br />
    將衣衫不整的兩人堵了個正著。

    “這不是劉太平嗎？怎么和張寡婦搞在一起了？”

    “這是搞破鞋！”

    ……

    曹秀罵道：“好你個劉太平，你對得起我閨女嗎？我跟你拼了！”

    曹秀、于衛(wèi)民、于悠三人二話不說，沖過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啪一巴掌，“大家看看，他平時就是這么打我閨女的！”

    咚一腳，“我閨女經(jīng)常被這樣踢�！�

    “爸、媽，你們看我的！”于悠直接一個劈腿，將半坐著的人徹底打趴。

    王佑齊吞了吞口水：“秦哥，嫂子全家都這么彪悍的嗎？”

    秦之恒……

    劉太平他媽孫來弟也趕來了，撲上去護著劉太平。

    “哎呦，這是干啥呢？不就是兩口子鬧別扭嗎，這夫妻倆哪家不是床頭打架床位和？”

    “誰讓你們打我們家太平的，還想不想讓你家于柔好過了？”

    她可就生了劉太平一個兒子，其余全是丫頭片子。

    曹秀順了順頭發(fā)。

    “孫來弟，我看你是年紀太大老眼昏花了吧？沒看見邊上還有你兒子的相好呢嗎？”

    “什么相好，是這個寡婦勾引我家太平的！”孫來弟狡辯。

    “噗嗤！”和孫來弟不太對付的一個大嬸兒擠兌道，“孫來弟，我們來的時候你家太平可是在上面的！”

    “就是，倆人你情我愿的！”

    曹秀接話道：“劉太平這樣的人渣，我們閨女可高攀不起，離婚！今兒說什么都得離！”

    兩人正吵著，就聽人說王村長來了。

    曹秀上前和村長解釋：“早就聽說王村長為人公正。我閨女自打嫁到劉家任勞任怨。”

    “平時挨打受氣也就算了，可這劉太平搞破鞋，我閨女是不可能再跟著他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有德板著臉，看向?qū)O來弟。

    “村長，于柔可是和我家美麗換親的，美麗還在于家呢，于柔憑啥離婚？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個屁用，國家早就婚姻自由了，想離婚村長還能幫你強行攔著嗎？村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有德……

    “再說了，讓人知道嫁到你們村，隨便欺負，想離婚村里都攔著，誰還敢嫁進這個村��？村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有德……

    “倆人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領結(jié)婚證。這離婚，只需要村里出個證明就行了。您說是不是村長？”

    王有德……

    曹秀又瞥了眼地上衣衫不整的狼狽男女。

    “村長，還是讓民兵隊趕緊把這倆人抓起來，挑個好日子好好教育教育！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村里徇私枉法呢�！�

    孫來弟氣急敗壞，上來想打曹秀。

    于悠一腳踹了出去。

    人群更安靜了。

    第一生產(chǎn)隊于衛(wèi)民家，夠彪悍，他們記住了！

    王有德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讓民兵隊先把地上的兩個礙眼的捆了。

    然后又和于衛(wèi)民去村支部開離婚證明。

    曹秀則是帶著人去了劉家一通打砸。把被鎖著的于柔放了出來，又把劉太平他爸收拾了一頓。

    把大米白面都拿走。

    這才和于衛(wèi)民匯合，拿著村里開的離婚證明風風火火回村。

    于悠屁顛屁顛繞著她媽轉(zhuǎn)。

    “媽，你剛才太帥了。那個王村長完全被你牽著鼻子走。”

    “那當然，你還得學著點。佑齊是吧，跟著來回折騰一趟，已經(jīng)大半夜了，今兒在嬸子家吃飯。”

    王佑齊想要拒絕，看到曹秀從背簍里拿出一長條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后，瞬間閉嘴。

    于悠說道：“媽，我先把這些藥送回去讓我公公婆婆吃上。省的回去晚了人都睡了。”

    “那你快去，我和你姐忙活做飯就行�！�

    秦之恒聽說買到了藥，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他爸的病情越來越厲害，他拖認識的人去買藥，但卻買不到，沒想到于悠這次能這么順利。

    于悠把藥送了回去，安安和寧寧是小孩子，熬不住夜，已經(jīng)睡著了。

    于悠告訴公婆每次吃多少，怎么吃�？粗�他們吃完第一頓藥，才回了老宅。

    曹秀蒸了大米飯，燉了一盆五花肉，一大盤炒雞蛋，有了調(diào)料，還做了個酸辣土豆絲。

    于衛(wèi)民招呼大家坐下，來了個飯前發(fā)言。

    “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慶祝小柔重獲新生！我大閨女這是把這輩子要受的罪都受過去了，往后的日子，都會順順當當?shù)摹！?br />
    “爸……”于柔壓抑了一天的心情徹底釋放，眼淚咸咸的苦苦的，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于悠給姐姐夾了一筷子肉，俏皮地說道：“姐，離婚快樂！”

    于柔破涕為笑。

    第27章

    積極準備過冬

    適合冬天生長的抗寒蔬菜品種不少。

    于衛(wèi)民搭暖棚的架子之前，就已經(jīng)選了幾種常見的種上了。

    有芹菜、香菜、韭菜、菠菜、生菜、小香蔥、蒜苗、蒜黃和辣椒。

    如今已經(jīng)出了小苗，很是喜人。

    用了一天時間，和于遠把二十個塑料暖棚全部弄好。

    又讓于悠去叫牛棚那邊住著的幾家人過來學習。

    鄭宏鄭爺爺嘖嘖稱奇。

    “古代的文獻里就有暖房，但是琉璃或者玻璃做的。很大，造價也很高�！�

    于衛(wèi)民笑道：“鄭叔說的是，這暖棚低矮，澆水的時候得掀開，不如大的方便。但是好做啊。”

    “我這里有多余的種子和塑料布，你們的自留地也都別閑著了�！�

    “這就和人天冷了要蓋被子一樣，只要種子選的好，冬天一樣能有收成�！�

    秦偉吃了兩頓藥，壓在胸口的大石頭感覺輕松了很多。

    “親家這想法好，我這就叫著之恒和之棟也種上。興許這冬天就能吃上新鮮菜了�！�

    范芹的浮腫已經(jīng)漸漸消了下去，周興安對于悠十分信任。

    聽到于衛(wèi)民肯帶著他們種冬菜，心里很是感激。

    三家人一刻也不想浪費，各自拿了種子和塑料布、尼龍繩忙活去了。

    而曹秀，則是兩人叫上兩家的女人們正在商量做衣服。

    秦奶奶張淑英摸著兩匹布歡喜極了：“這布料雖然有瑕疵，可都是純棉的新布啊�！�

    王月榮也很開心，家里人的衣服都穿了太久，布料都有些糟了。不敢用力洗，生怕一不小心就洗破了。

    于悠做的肥皂也干透了。

    她把肥皂切成小塊兒，給兩家的六個女人每人都分了兩塊兒。

    “悠悠，這肥皂做好了？”曹秀摸了摸，硬度很不錯。

    “啥？嫂子，你自已做了肥皂？”不光秦之雅，除了曹秀母女，屋里的女人們都不敢相信。

    于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你打點水進來，用這肥皂洗一下這布匹上的機油試試�！�

    秦之雅腳下生風，很快打了盆水進來。

    將藍色布匹上一塊兒有機油的部分泡濕，打上肥皂，慢慢搓洗。

    出泡沫了，清水再涮涮，反復兩次，那塊兒機油洗下去了。

    和供銷社賣的肥皂一樣好使。

    秦之雅忍不住夸獎于悠：“嫂子，你這也太厲害了！”

    于柔說道：“機油都能洗下去，那這匹藍色的厚布料完全可以用來做外套和褲子。干凈又體面。這灰色的細棉布就做里衣和內(nèi)衣�！�

    曹秀為難道：“我和悠悠得忙著做綠豆糕，這做衣服的事情還得交給你們�！�

    實際上，是她和于悠兩個人根本不會做衣服，一做準露餡兒！

    秦奶奶笑道了。

    “這有啥為難的，交給我們就行。天冷了，地里沒活兒了。我們這在屋子里說說笑笑就做了。不算個事兒都�！�

    這個年代，有布料做衣服是一件開心的事兒。

    曹秀眉開眼笑：“那行，親家、親家奶奶、之雅、小柔，你們四人分一下工�！�

    “用這匹藍色的做外衣，過后買點棉花回來，再用這灰色的做棉衣。一人各做一身�！�

    秦奶奶補充道：“剪下來的布料也都留著，做內(nèi)衣、襪子、棉鞋�！�

    于悠心道她媽真狠，一下子給家里幾個女人安排了至少半個月的活兒。

    不過這幾個女人也很開心就是了。

    不過棉花也是個事兒，他們家目前為止，啥票都沒有。想給孩子買點大白兔奶糖，沒票都買不成。

    這可真是窮的只剩下錢了。

    晚上，于悠早早鉆進了被窩，把孩子們哄睡后，自已一直等到秦之恒回來。

    問道：“你知道咱這邊的黑市在哪里不？”

    秦之恒眼神閃了閃，他在黑市賺錢雖然快，但是風險也高。打心里不希望于悠去犯險。

    “你想買什么？”

    “我想換點票。馬上就要入冬了，想換點棉花票，還想給孩子們換點糖票�！�

    “還有工業(yè)券，做綠豆糕太費時，要是能添口大鍋的話，一起整，兩個小時就做完了�！�

    于悠不由得想到北方的冬天，家里卻只有硬板床，不得凍個半死。

    燒爐子的話他們?nèi)硕�，買不到那么多煤球。心里開始盤算是不是找人把火炕盤了。

    就聽到秦之恒依舊清冷的聲音傳來：“知道了，我過幾天給你弄來�！�

    于悠很驚喜。

    “真的嗎？真能弄來？有你真是太好了！其實我也不太敢去，有票的話，我就去供銷社買�！�

    秦之恒覺得于悠夸人的方式很直白，臉色有些不自然。

    低咳了兩聲，問道：“你給爸吃的是啥藥？我看爸最近咳得少了。還有媽，她說眼睛不疼了，能看清了。”

    于悠把和她爸媽商量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是在醫(yī)院門口碰到的一個賣偏方的。他說不會總賣，我怕后面買不到了，所以一次買了很多�！�

    “我手里還有幾包呢，能讓爸媽吃到病好�！�

    沒想到于悠運氣這么好，買到的偏方真的有用。秦之恒這才放下了心。

    秦之恒繼續(xù)說道：“家里的事情最近還得麻煩你多上心，趁著農(nóng)閑，我在外面多跑跑�！�

    于悠換了個姿勢，拍著胸脯保證：“你就放心吧，交給我，沒問題�！�

    秦之恒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穿外套。他們婚后互相防備，一直都是穿著衣服睡覺。

    可于悠今天卻脫了。

    修長的脖頸和白皙的胳膊大咧咧露在被子外，這個女人，怎么越來越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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