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至于于悠，就算了吧。這大紅的花布這個年代的人喜歡，她家悠悠肯定死活不穿。
于柔搶著付錢。
“媽，我這不是賺錢了嗎。三十多塊呢，今天都帶來了。您和爸想買啥，閨女給您買�！�
曹秀和于衛(wèi)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愉悅。
現(xiàn)代時候悠悠還沒工作賺錢呢。到這里，竟然體會到了孩子給花錢的滋味兒。
于柔看了看她媽手里的票。
硬是給她媽也扯了一塊兒花布，給她爸跑去賣酒水的柜臺，挑了瓶茅臺。
曹秀決定這衣服做出來，再丑她也穿。
于衛(wèi)民覺得即便以后這瓶茅臺值個萬八千的，他也不留著。他閨女的心意，他得喝。
第39章
你來當村長
于遠吃味兒的說：“爸，我啥時候能掙錢？我也想買東西孝敬您和媽�！�
于衛(wèi)民擼了擼兒子的頭發(fā)，寬慰道：“著啥急，跟著你秦大娘好好學知識，爸再慢慢教你育種，搞研究。將來有的是掙錢的機會�！�
于遠十分崇拜他爸。
“爸，我已經(jīng)學了八百個漢字了，還有加減法。秦大娘說這幾天就教我乘除法。我一定好好學�！�
曹秀看了看忽悠兒子繼承他大業(yè)的老于，忍不住笑了笑。
一家四口賣完菜，買完東西，又跑去國營飯店吃了肉絲面。這才心滿意足的回村。
到家時已經(jīng)傍晚了，北方是真的冷，燒上炕，喝上熱水，一家人才緩了過來。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咚咚咚！
曹秀說道：“這個點，誰來了？”
于遠站起來往外走：“我去開門。”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于遠的聲音。
“爸、媽，是村長叔他們來了！”
李永德殷切的看著于衛(wèi)民。
“衛(wèi)民，你也知道再有幾年我就該退休了，晚退不如早退。今天說啥，你也得同意當這個村長。”
于衛(wèi)民看李永德、趙前進、郭民都直勾勾地盯著他。顯然三人是商量好的。
“村長，你說你干得好好的，咋想了這么一出？”
趙前進說道：“咋不能想？還是你想當大隊書記，想當生產(chǎn)隊長？只要你想，村子里我們?nèi)訂T，我們仨的職位任你挑�！�
于衛(wèi)民拍了拍大腿。
“不是，我沒想當村領(lǐng)導��！”他只是想沒事兒好好研究他的種子，同時輕松掙個工分。
李永德說道：“你必須想！”
“咱們生產(chǎn)隊，鄉(xiāng)親們的日子苦啊。你看看你這暖棚整的多好，你腦子好使，指定能帶領(lǐng)著村里人過上好日子�！�
“你不能只管這幾家，不管村里人吧？”
于衛(wèi)民保證道：“這不是種子有限，等明年。今年種下去的菜留了種，明年指定讓大家都種上�！�
“您說您干的好好的，換啥人！”
李永德一下被說到了痛處。
“好啥好！這一進臘月，村里過不去的人家就來借糧了。可我家里也就那點糧食，給誰都不夠啊�！�
他這村干部干的容易嗎？村里人推選他，有事兒自然也第一個求到他。
眼看著來借糧的一家比一家可憐，沒糧食可借，他眼瞅著心里能不難受？
于衛(wèi)民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兒。
問道：“這，咋不跟隊里借？”
“隊里不是啥人家都給借的，尤其掙不來多少工分，年年倒掛的那些人家隊里按照規(guī)定是不給借的�！�
郭民解釋道：“衛(wèi)民叔，我們?nèi)齻�因為身上有這個職務(wù)，不用下地也能有工分。但也只是看著工分比別人家多那么點。要說日子多好，那是沒有的。
“可這上門求助的人多得很，總不能看著人餓死吧。”
“這借出去的糧，基本也收不回來。我們吃的還不如壯勞力稍微多點的人家�！�
于衛(wèi)民心想這年頭的村干部原來這么不容易。
“這樣，我來年帶著大家種暖棚，日子總會好的。做村長這事兒就算了吧！”
李永德嗆聲道：“算啥算！說讓給你，就讓給你�！�
趙前進也跟著勸于衛(wèi)民。
“老話說得好，在其位，謀其職。我們已經(jīng)和村民們說了。大家都愿意跟著你走！”
“不信，你出去問問村里人。”
問問村里人，去哪兒問？于衛(wèi)民一家人順著趙書記的的目光往外瞅。
黑漆漆的大門外，一雙雙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亮。
于遠的聲音拔高。
“爸，外面都是人！”
院門外，烏泱泱全村的人都聚了過來。
“衛(wèi)民啊，多一口糧，可能就多一條命啊。我老子娘當初要是吃上那么一口，興許走不了那么早。”
“衛(wèi)民，你就同意了當這個村長吧。有福也帶著我們享享，有禍，大家和你一起背。”
“衛(wèi)民叔，我們肯定都聽你的，踏實跟你干。我們都有一把子的力氣，你說東我們絕不往西！”
……
寒風凜凜，幾百口人站在風中倔強的一動不動。仿佛這是他們苦難的日子里一絲絲的希望。
于衛(wèi)民一家人都被震撼了。
曹秀看著于衛(wèi)民說道：“老于，要不，要不試試？”
有管理公司的經(jīng)驗，管理一個村子，應(yīng)該，沒那么難吧？
于衛(wèi)民覺得腦子里的熱血直往上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這么信任我，要不，我試試？”
“我不敢保證大家過得有多好，但至少比現(xiàn)在強�！�
李永德紅了眼眶：“好，好哇！”×00
“衛(wèi)民，你好樣的！”
有小孩子摑起了巴掌，人們紛紛跟著鼓掌。寂靜的小山村里，掌聲一片連著一片，久久不能停歇。
次日一早，曹秀早早就起來了。使勁兒推了推于衛(wèi)民。
“不是說今天要交接一下村里的事情嗎？你趕緊去村支部看看。這都當了村長的人了，以后可不興賴床了�！�
“我當村長和我賴床有啥關(guān)系。我以前上了歲數(shù)覺少，躺不住。這年輕了十歲睡眠也跟著好了，沒事兒就愛多躺躺。”
曹秀嗤笑：“趁著年輕多鍛煉鍛煉才是真的。就你這一天才能掙兩公分的體格，嘖嘖！不行��！”
于衛(wèi)民變穿衣服邊說笑。
“哎，你還別不服。當了這村長，以后我就不用下地了。倒是你，還得去種地、除草、撒農(nóng)家肥！”
曹秀斜睨了一眼于衛(wèi)民：“老于，今天皮癢癢了吧？”
于衛(wèi)民迅速起身。
“沒，沒癢。我哪能累著我媳婦兒。好老公就是，干完了我的活兒，麻利兒去干媳婦兒的活兒！”
兩口子打鬧了兩句，就聽見大閨女的聲音。
“爸、媽，吃飯了！小遠，你去把大門打開！”
曹秀回應(yīng)了一聲，忍不住夸道：“這有閨女就是好，家里家外的幫了我不少忙�！�
于衛(wèi)民念叨道：“咱家悠悠也不知道哪天回來。你說這丫頭，也不知道去空間里給咱傳個信兒�！�
“要說這個空間的確是好。有空間在，她渴不著餓不著，還有處藏身。出個遠門啥的，咱也放心�！�
兩口子說著話，就聽小兒子在院子里喊道。
“爸、媽、大姐，你們快來看！”
大門外，一摞大白菜整整齊齊，得有小一百顆。
第40章
分東西
“我剛才看見大劉子來送白菜了，他說他爸媽說謝謝我爸愿意給他們當村長。村里人商量著一家出一棵白菜給我爸添個喜慶�！�
大劉子是于遠的玩伴兒，和于遠差不多大。
村里人，像老于家那樣偏心的人家有，像張菊的婆家彭家那樣是非不分的人也有。但更多的人，樸實憨厚。
說到底，很多矛盾，也都是窮鬧得。
能得到別人的感謝，總歸讓人心里舒坦。
曹秀笑道：“哎呀，這么多大白菜，這咱也吃不了啊�！�
一家人正發(fā)愁怎么處理這些白菜。
于悠和秦之恒他們已經(jīng)進了村。
“之恒，你先帶大姐和燕燕回去。我先回娘家和我爸媽說一聲，順便給他們放下點東西�！�
秦之恒點點頭。
“行，那你自已先過去，我先回家去看看孩子們�！�
秦之初見狀也說道：“悠悠，和你爸媽說，大姐過兩天過去看他們。”
“哎，行！”
秦之恒帶著秦之初母女回去了，于悠則是回娘家。
一走進，就看到她爸媽和姐姐、小弟盯著門口的一大堆白菜嘚吧。
“媽！我回來啦。”
于遠反應(yīng)最快，一下竄過去幫忙拿背簍。
“二姐！你可回來了。”
于悠打趣兒道：“咋地，想我啦？是不是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二姐，吃飯都不香了？”
于遠撓了撓頭，說道：“那倒不是，飯多香啊，我啥時候吃飯都香！這不是惦記二姐別出啥事兒么�！�
于悠拍了拍小弟的肩膀：“算你小子有良心！”
曹秀上前拉了閨女的手，笑呵呵道：“行了，別貧了。咋這個點回來了？”
于悠一臉苦色，怪不得傍晚這趟車乘客少呢。
“別提了，算計差了！我們傍晚的火車，到了后才凌晨。黑咕隆咚的，哪哪兒都不開門，想住店都不行。還好我們在火車上睡了幾個小時�！�
“之恒費了半天勁兒，才找到了一輛毛驢車，趕了一宿，這才剛給送到村口。凍死人了！”
于衛(wèi)民放下心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只要路上沒出事兒，比啥都強�！�
于柔心疼的摟著妹妹。
“快，進去暖和暖和。姐去給你盛點飯湯，先喝了暖暖�！�
于柔加快步子，邊走邊說：“咱這門口咋這么多大白菜��？咱家那點工分不是才分了幾顆嗎？”
“媽，你給我做點兒辣白菜吧，酸菜也行啊，怪饞的！”
曹秀看閨女精氣神兒好的不行，調(diào)侃于悠。
“你倒是會想，看見東西就能想到咋吃�！�
于悠笑道：“誰讓我有個全能的媽呢，這不是被您慣得嘴也跟著刁了么。”
曹秀一拍巴掌：“還別說，老于，離著你帶著村里人種暖棚還早著呢�！�
“我看家家戶戶都有白菜，多少也存了些干辣椒，不如我先帶著大家做辣白菜，賣去供銷社。賺點小錢好過年�！�
于衛(wèi)民也覺得不錯：“這主意好！趕緊吃飯，吃完飯我去村支部合計合計�！�
曹秀看閨女聽得云里霧里，解釋道：“悠悠，你不知道呢，你爸啊，現(xiàn)在成了第一生產(chǎn)隊的村長了！”
“��？啥時候的事兒啊，那永德叔呢？”
“你永德叔年紀大了，不想挑大梁，把位置讓給你爸。他去做村民小組長了。具體的，媽一會兒吃飯跟你解釋�！�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頓早飯，于衛(wèi)民就火急火燎跑去村支部了。
于悠知道了事情始末，把帶回來的東西往外拿。
她東西大多都是買的雙數(shù)，比較好分。
“媽，咱也嘗嘗正宗的京都特產(chǎn)�！�
曹秀笑道：“那可到好，咱也嘗嘗原汁原味的東西�！�
現(xiàn)代的點心人們吃到嘴里，老一輩的人總說沒了之前的味道。
都說這個年代吃食好，少了添加劑的味道，十分讓人懷念。
點心匣子留下兩盒，是糖粒兒的大黃油餅干留下一包。麥乳精留下一桶。
什錦糖果抓了一把出來，大白兔奶糖留下一斤。秦家那邊孩子多，糖果就多分些。
雪花膏留下四盒。
“姐，這雪花膏你得多抹。你看你現(xiàn)在膚色好看了，再多抹抹護膚品，皮膚保準兒能細膩起來�！�
“哎呀，要不說是我姐呢。這一精神起來，秀美兩個字都擋不住�！�
這雪花膏主要是給兩家其他女人孩子們買的。
她和她媽其實用不太上，空間里的護膚品品質(zhì)更好。但總得打打掩護不是。
于柔輕拍了一下于悠，她這妹妹，小嘴真是越來越貧。
這才感激的接過雪花膏。她是女人，當然喜歡這些東西。打開鐵蓋子，淡粉色的膏體香香的，滑滑的。
于悠繼續(xù)往外倒騰。
“小遠，看這是啥�！�
圓圓的玻璃彈珠像水晶似的，透明的，很是好看。
“二姐，這是啥？”
“這是玻璃彈珠，你留下五顆，一會兒姐教你怎么玩兒�！�
于悠知道于遠非常好學。
自打入了冬，山上沒了可摘的東西。于遠除了跟著她爸整理自留地，就是跟著王月榮讀書識字。幾乎沒看這孩子出去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