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爸?他自已都干不完。沒看村里人看他干不完,都緊著來幫他么�!�
第51章
女配重生了
聽著媳婦兒吐槽自已,這事兒于衛(wèi)民還真不敢說大話。
本來吧,他當這個村長就是為了不干活兒還能有工分。
可開了這荒地后,他就陷入了被動,好像不干不行似的。
村民們太熱情,整的他都不會了。
“媽您人緣也不差啊,我看林嬸子她們可是經(jīng)常帶著村里媳婦兒們過來幫忙�!�
這年代的人樸實,要說這村里人一旦真心待人的話,那是真的掏心掏肺。
也正因此,三口人現(xiàn)在忙的更有意義,也更加融入了這個時代。
而此時,京都安家。
寬敞的雙人床上,安慕青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么,睡醒了?不繼續(xù)裝了?”
安穆紅不屑地瞅了眼躺在邊上的安慕青。
她們是雙胞胎,可這個姐姐從小就心思毒,想著法的算計她。
這次下鄉(xiāng)可不是小事兒,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得逞。
“我可是告訴你,這次就是裝死也沒用。我是不會同意下鄉(xiāng)的�!�
兩人的爸爸安永祥是軍醫(yī),媽媽朱華麗是護土長。
之前她們被父母安排在了醫(yī)院做臨時工�?勺罱t(yī)院臨時工遭到了清理,兩人都成了待業(yè)青年。
按政策,必須有一個下鄉(xiāng)。
為此,兩姐妹昨晚吵了一架。安慕青還被氣暈了過去。
安永祥和朱華麗心里更加偏向“懂事”的大女兒了。
安慕青睜大眼睛看著記憶中的屋子,年輕的妹妹。內(nèi)心起伏不定,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重生了!重生到了1971年,自已二十三歲這年。
上一世,秦家被下放,她嫌棄秦家落魄,和秦之恒解除了婚約。
更是在這一年把妹妹擠下鄉(xiāng),自已則是想盡辦法巴上了這邊治安主任的兒子。
可誰知道,七年后,秦家落實了回城政策。
雖然秦父秦母都死了,但秦之恒受到了優(yōu)待,位高權(quán)重。
而自已的夫家,由于違規(guī)迫害了不少人,遭到了上面的清算。
她當然不愿意被夫家拖累,堅持離婚去找秦之恒。
可她男人不干,兩人打了起來,混亂中一命嗚呼。死在了1978年。
再睜眼,竟然可以重來一次!安慕青狂喜!
看著邊上沒腦子的妹妹,彎了彎嘴角,說道:“穆紅,誰說讓你去下鄉(xiāng)了�!�
“這一次,我去!”
她的之恒哥還在水深火熱中等著她拯救呢。
這一世,她要早早嫁進秦家,只要熬過了這七年,后半輩子就只剩下享福了。
第一生產(chǎn)隊集體地里。
拔了一個月的草,休息了三四天。
六月份,去年種下的冬小麥熟了,這是今年收的第一茬兒莊稼,大家開始忙麥收。
麥收是個力氣活兒。村里從老大小都得參與。
于悠戴著個草帽,拿著鐮刀,一把把的割麥子。
臉上戴著的,是磨著她姐,用的確良布料給她做的防曬口罩。
大熱天的,別人都短袖短褲,她則是長袖長褲捂得嚴嚴實實。
她是個愛美的,害怕紫外線把自已曬成黑煤球。沒看她媽也是半斤八兩嘛!
當然,秦家和于家的女人都被分了一個防曬口罩。女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已容貌的。這不,全都戴上了。
“嫂子,帶著這口罩真的不會曬黑嗎?”
秦之雅已經(jīng)第五次想要摘掉了,這東西多少有點兒悶得慌。
“那當然,堅持就是勝利。你是想忍一忍保住現(xiàn)在的膚色,還是想曬成黑炭臉?”
秦之雅想到自已一個花季少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麥色了,再變黑,真成黑炭了。想想就恐怖。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果斷放棄摘口罩的想法。
“行,我聽嫂子的。”
盡管捂得嚴實,干的時間長了,麥芒仍然能透過衣服沾到皮膚上。
和汗液混在一起,于悠覺得渾身都刺癢的要命。
看著在麥秸稈堆里上蹦下跳,玩兒的開心的閨女兒子。覺得自已真是比孩子還嬌氣。
秦之恒看媳婦兒用胳膊肘在身上到處蹭,心疼道:“你這點活兒我一起割了,你回家去歇歇�!�
于悠也不矯情了,直接點頭。她真是佩服這個年代的勞動人民。
“我昨晚上在幾個暖水瓶里都放了把綠豆,估摸著能喝了。我回家洗洗,一會兒給你們送來解解渴�!�
于悠來的時候家里就一個暖水瓶。
家里人分四間屋子住著,用起來不方便,干脆又買了三個。
等回到家,于悠趕緊打了盆涼水。脫了衣服,渾身上下擦了一遍,才覺得活了過來。
把衣服放進盆里泡上,換了干凈的,這才去看暖水瓶。
被熱水泡了一夜的綠豆已經(jīng)開了花。倒一碗出來,暗紅色的綠豆湯很透亮。
加了冰糖,喝上一口甜滋滋的。
于悠喝完一碗,這才拎著暖水壺,背簍里放了幾個碗,去了地里。
放了兩壺在秦家這邊,把玩的歡實的安安、寧寧和燕燕拎過來一人喝了一碗。又叫三個小崽子喊了大人們過來喝。
這才回去拎了剩下的兩壺去給她爸媽送去。
他爸還好,并沒有下地,而是四處巡視幫幫忙。
她媽早頂不住,在大樹底下歇涼呢。
接替她媽干活兒的,是小弟于遠。
“媽,我弟能割麥子嗎?”她弟不過才十一歲,才是上小學(xué)的年紀呢。
“我也以為不能,結(jié)果這小子非得替把手,割的比我還好,比你爸還強!真是小子不吃十年閑飯,過了十歲就頂用了。”
于悠倒了一碗綠豆湯,遞給曹秀。
“我?guī)Я司G豆湯,趕緊喝一碗解解暑。我去叫我姐和我弟。”
曹秀接過碗,笑的見牙不見眼。
“哎呦,我早渴的不行了。要說我現(xiàn)在這兒女孝順的,還真是有福氣。”
于悠喊了于柔和于遠來樹底下喝水。
于柔還好,她只是性子弱些,但身體還行。年年都參加麥收,早就鍛煉出來了。
于遠則是曬了個大紅臉,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于悠心疼的給他拿濕毛巾擦汗降溫。
“小遠,干不了就算了,這是大人的活兒,你們跟在后頭撿撿麥穗就行�!�
村里這些孩子,都在后面撿麥穗,或者幫忙把割下來的麥子抱走。這也是算工分的。
“二姐,我能行,我和咱媽替換著,這樣咱媽也能歇會兒�!�
于悠汗顏,她十一歲的時候在干啥,上上學(xué),寫寫作業(y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第52章
大豐收
于遠咕嘟咕嘟兩三口喝完一碗。
興奮地說:“二姐,爸說了,今年秋收完了,咱村就開掃盲班。到時候大人孩子都能學(xué)習(xí)。”
“爸真這么說?能行嗎?”
學(xué)習(xí)當然重要,即便是大老農(nóng),那也得識點字,學(xué)點算術(shù)。以后才不會被社會淘汰。
問題是村里人并不這么認為,這掃盲班開得起來嗎?
曹秀笑道:“咋不行,你看看那山石梯田,壯觀的呀。村里人現(xiàn)在對你爸那是這個。”
曹秀邊說邊比了個大拇指。
“等今年秋收完,一年的收成更是擺在那里。誰嘴里能說出個不字來。”
大老農(nóng)有大老農(nóng)的好處,那就是愿意跟著信任的領(lǐng)導(dǎo)走�,F(xiàn)在這個領(lǐng)導(dǎo),儼然就是于衛(wèi)民了。
“至于老師,這幾家下放戶里的人,哪個不是人才?也該讓村里人知道知道了。”
村里人之所以看不起下放戶,還不是因為見識淺。
曹秀邊說著話,已經(jīng)喝了兩碗綠豆湯了。
“你婆婆不是大學(xué)教授么,學(xué)歷最高,村里的孩子就交給她教�?催@幾個月把你弟教的多好。”
“至于大人們,讓周家和鄭家各出一個人,一個教漢字,一個教算術(shù)。”
于悠都不得不佩服她媽這個人才了。
直接把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改成了被下放戶反向教育。
不過這事兒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兒,當老師的能掙工分,當學(xué)生的能學(xué)知識。
誰教育誰,倒也沒那么重要。
小麥割下來,還得把粒兒打下來,曬干,才算完事兒。
一直忙了十來天,小麥粒都裝進尼龍袋,村里第一時間就去交了公糧。
去晚了,趕上一起的村子多,那且得排隊呢。
小麥現(xiàn)在是按照畝交,一畝地產(chǎn)量大概二百多斤,要交一百五十斤。
糧站按照兩分錢一斤收,八百畝地,六百畝種了小麥,交完公糧隊里收了一千八百塊錢。
這些錢還要買麥種、買農(nóng)具、買化肥、小豬仔等,支付村里所有的開支。
算吧算吧,不倒掛就不錯了,基本沒錢分給村里人。
平均分到每個人手上不過一百來斤沒脫粒的小麥,脫完粒更少。
村里人哪里舍得吃細糧,再加上得賣出去一部分換錢過日子。
買些油鹽醬醋、針頭線腦、衣服布料,或是進行婚喪嫁娶、房屋修整。
余糧的價格糧站是兩毛五一斤收,留下三十斤換成一百斤粗糧,能有二十塊錢。
這時候的人飯量大,一個人每天少說能吃一斤吧。
一百斤粗糧,根本不夠吃半年。
這是滿工分的情況,工分不滿的再扣出去,更不夠吃了。
下半年玉米產(chǎn)量高點,可玉米的價格低,想要換點錢賣出去的就多,同樣剩不下多少。
不夠吃的人家找隊里借,一年頂一年,饑荒約拉越大。
于衛(wèi)民跟著會計算了一遍,更覺出老百姓的日子苦了。這代人真的是付出了很多,卻得到的很少。
麥子收完,地自然不能閑著,接著翻地種玉米。
七月份又忙活了半個月,終于把玉米種上了。
于悠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她現(xiàn)在是切實的體會到了農(nóng)民的辛苦。
忙完了這項忙那項,根本沒有閑著的時候。
秦之恒看媳婦兒累成這樣,哄著兩個孩子在炕的另一邊玩兒。不讓他們?nèi)ゴ驍_媽媽。
秦之雅興奮的從外面跑進家:“奶奶、爸、媽,你們快去山腳看看!”
聲音里滿含雀躍。
人殘心不殘,愛打聽消息是女人的天性!
于悠抬起腦袋好奇的支棱著耳朵聽。
秦之恒看媳婦兒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院子里,王月榮笑著問咋咋呼呼的二閨女:“啥事兒啊,毛手毛腳的?”
“媽,梯田里的種的棉花熟了。到處都是,一層層的,可壯觀了�!�
“大家都在山腳看呢,我爸我弟也過去了。白花花的棉花啊,忍不住的,都上手去摘了�!�
這簡直是太驚喜了,沒想到,真的能成。
這梯田種上東西絲毫不比集體地差!
張淑英、王月榮本來坐在小板凳上邊擇韭菜邊聊天兒呢。這下也不擇了,起身想去看。
秦之初在和面,打算做餃子皮。燕燕在邊上那這一個小面團捏來捏去。
她也不和了,抱起閨女說道:“走,之雅,帶我們?nèi)タ纯�!�?br />
這咋離婚后,生活不但沒有想象的悲苦,反而處處充滿驚喜?
幾人腳下生風(fēng),趕了過去。
一株株的棉花俏生生的挺立著。花苞擠擠攘攘地探出了頭,咧開了嘴,有全開的,有半開的。
漫山遍野的白色層層疊疊地鋪開。
人們?nèi)齼蓛缮狭颂萏�,站在棉花地里,歡喜地說著:“村長說讓這么種,竟然真成了�!�
棉花啊,意味著什么?家家戶戶想買點棉花沒錢不說,也沒有票�,F(xiàn)在他們能自給收棉花了。
還不用上交,全是他們的。
兩百畝地的棉花�。�
“今年不但可以做棉衣,還可以做棉被、棉褥子。”
“說少了吧!棉鞋、棉帽子、棉手套都可以準備起來了�!�
付出有了收獲,豐收總是喜悅的,大家干活兒更積極了。
天不亮,全村老老小小不用動員,全都挎著籃子去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