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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王子章一聽,雙眼瞬時瞪得滾圓,但多年的浸染,讓他很快又調(diào)好了自己的情緒:“清河公主不是被送給了如今的國君,怎么會找她?難道她逃了?”

    男子看著樹葉卻是彎嘴笑了:“不是,她沒有逃,但也沒有送給國君�!闭f著,抬起頭看向王子章,一字一句道:“送來的是河?xùn)|公主,晉朝的大公主,而不是二公主。所以國君才會憤怒,但當(dāng)時要她也只是個借口,固,當(dāng)時只作不知。但事后想想,卻覺得被愚弄了,才會想要貼出告示,找出她來�!�

    “怎么會這樣?”王子章震驚了,“那國君,怎么會斷定清河公主還在城中?”

    男子回道:“當(dāng)時追擊晉君的人回報,只看到一個年幼的女子跟在晉后身旁,應(yīng)是最小的始平公主。所以,國君才覺得清河公主應(yīng)還在城里。

    王子章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接著便有些憤怒:“明明指定的是清河公主,怎么會變成已有了婚約的河?xùn)|公主。那晉君怎么如此大膽,他難道不知這事惹怒了國君,那全城之人的性命卻是全沒了的嗎?如此不顧民眾的存亡,倒真是該死。

    “嘉之不必激動。”男子丟開樹葉,走到王子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聽到消息,是那清河公主不愿被送,私自逃走了。公主不見了,那樣的情勢又是逼人,那晉君想出這樣一個折中的法子,希望瞞天過海,卻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我覺得,能想到這樣大膽法子的人,定是那司馬睿,也只有他有這份膽量。又聽聞,那司馬睿與清河公主自小感情就比旁人要親厚,我看,那清河公主的逃定也少不了他的影子�!�

    王子章冷哼一聲:“再如何,如今還不是亡國奴�!�

    青袍男子搖頭;“卻不可大意,他可是我如今唯一當(dāng)作對手之人。有人來報,他已到了南方,你如今去南方,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

    王子章點點頭:“定不負公子所托�!闭f完,便有些疑惑:“與公子越說卻是越遠了,那這些又和這司馬蘅有何關(guān)聯(lián)?”

    青袍男子只是但笑不語的看著王子章。

    王子章看著不語的青袍男子,臉色越來越凝重:“公子不是會說,那司馬蘅就是清河公主?”

    “我不曾細瞧過她的面目,卻是不敢肯定。但卻是隱約了想起一件事,當(dāng)年細查司馬睿之時,曾聽說他有時會帶一個男子出門,對外介紹是他的遠方表弟,名喚阿蘅。”青袍男子笑意越來越濃:“阿蘅,小蘅,司馬蘅,看來她對這個名字確實喜愛的緊,冒著露馬腳的危險卻也是不改。”

    王子章腦海中回想著城中告示中那女子的樣子,再想著司馬蘅的模樣,對比了半晌,他眼睛里也是精光一閃:“公子若是不這樣說,我倒還真沒有往這方面想。如念這么一講,再這么一比,卻是發(fā)現(xiàn)畫中人與司馬蘅的確有相似之處�!�

    青袍男子鳳眼一挑:“那如此,定是不會錯了�!�

    王子章用力握了握雙手:“公子,為保不誤,你倒可以找個機會,好好的瞧瞧她�!�

    司馬蘅不知自己走后,在那株茂盛的桃樹下的那翻對話,不然,她心中定是會翻起驚濤駭浪,只恨逃跑不及。雖是這樣,但她的心思還是不得安定的。

    王子章對她的懷疑,雖他說只是好奇,但她知道這絕不像他所說的那般簡單�?扇缃襁在他的庇護下,到達南方,雖是心下難安,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著離南方越來越近,司馬蘅深吸一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日后小心行事,不露馬腳便是了。

    再回到女公子王華的屋外時,她早前被她潑濕的衣裳卻是早已經(jīng)干了,司馬蘅順了順衣裳上的皺褶,順完后,才發(fā)覺自己越來越像個婢女了,不免又是一呆。

    走進屋里后,王華正敞開窗子,興致勃勃的看窗外院子里的景致。侍人媽媽在一旁擔(dān)憂的說著:“女公子,一個大家閨秀是不應(yīng)該這樣拋頭露面的,你看,外面的廊上行過的人那么多,若是被那些粗俗的人瞧了去,可是讓女公子污了清白。”又道:“女公子,快關(guān)上窗子吧,若是被公子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頓責(zé)備�!�

    似乎是聽到了公子兩字,王華伸直身子,氣呼呼的用力一拉窗上的頂窗之木,窗子便怦得一聲落了下來:“公子公子,總是跟提到阿兄,媽媽你存心氣我不是?知道我畏懼兄長,你就如此拿他來壓我不是?”說到最后,雙眼卻是要冒出火來,騰地站起身子,把手上緊握的帕子用力丟在了侍人媽媽臉上:“你如此念著阿兄,你就到他身前去侍候吧,我這里可容不下你�!�

    侍人媽媽沒有理會迎面而來的帕子,只是忙垂首告罪。

    王華卻是不解氣,轉(zhuǎn)身四外尋找著什么可拿來出氣,一抬頭間就看到剛進門來的司馬蘅,看到她,又想著方才因她被兄長責(zé)罵的情景,于是指著司馬蘅便叫道:“卑賤的奴才,你滾出去,在門外跪不到天亮不準(zhǔn)起來�!�

    王華性子刁鉆,幾乎沒有一刻消停,若是若她生氣,下人更是要受罪。司馬蘅卻早已習(xí)慣,想著這是老天對她的考驗。,于是這會聽了王華的話,便一言不發(fā)往門外走了去,準(zhǔn)備跪著。

    王華本以為司馬蘅會如侍人媽媽般告饒,但卻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那般,反而一身淡然,似受罰的并不是她。這樣的氣度更是若惱了王華,覺得婢女更要有婢女的樣子,而不是像個主子,于是惱怒的大叫道:“去,去叫管事大人前來,這個婢女目無尊卑貴賤,我要賣了她�!�

    第二十六章

    遺棄

    更新時間2012-7-20

    23:12:51

    字數(shù):2520

    司馬蘅依言跪在門外的廊下,每個經(jīng)過這的房客,或是仆人,又或是店小二,都一眼能夠看到她。但無人為她說情,而她也不需要這些。想著就到到達的南方,心中沒有一絲悲哀。

    只有小如急得團團轉(zhuǎn),但在司馬蘅目光的阻止下,也不敢前去求請。司馬蘅知道求也無用,反而會累她跟她一塊跪在地上受罪。

    管事大人匆匆從前院家主那過來,臨進門時,看了一眼跪在門口的司馬蘅,目光有些不善。

    司馬蘅并不擔(dān)心女公子會賣了她,因這樣的情景有過好幾次,剛開始時會擔(dān)心。等多了兩次,便不再提心吊膽。果然,管事大人進了屋里不一會,又退了出來。屋里傳來女公子氣憤的聲音:“哼,賣了她倒便宜了她,不能就這樣算了�!�

    候在門外的小如聽了這話,拍拍胸口松了一氣。司馬蘅只是垂著頭,略彎了下嘴角,是啊,這個行事魯莽的女公子,在折磨人的事上卻是聰明的緊,知道人在面前,才能更好的發(fā)泄。

    這一跪便又跪到了深夜,等女公子睡熟后,侍人媽媽從屋里退了出來,扶起司馬蘅:“女公子歇下了,你也去歇會吧,等天要亮?xí)r,再來這里跪著。”

    腳已麻木,司馬蘅記得第一次受這罪時,差點以為這雙腳要廢了。雖有過這樣的事,但卻無習(xí)慣這兩字可說,這會同樣麻木到痛得要哭了出來。司馬蘅強忍著不適,挪回到屋里,小如早已準(zhǔn)備好了熱水,心疼得攙起司馬蘅的裙裾,把熱水敷在她的膝蓋上。

    “小如,王公子已經(jīng)懷疑我的身份了。”司馬蘅緩過一口氣來后輕聲的對小如說道。

    小如猛地抬起了頭:“他知道姑娘是清河公主了?”

    司馬蘅搖頭:“那倒不是,只是他懷疑我的身份,我告訴了他,我姓司馬,名蘅。雖說我的閨名親近之人才知道。然,若有心查,但也能查出一二的。”

    小如似沒有聽到司馬蘅后面的話,就松了一氣:“如今離洛陽百千里,他若查也是困難的緊。只要他沒有認出姑娘的模樣,便大可放心。”

    “認是沒有認出來,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司馬蘅抬起頭,看向桌上的搖晃著如豆般的燈火:“真希望明日就到南方,這樣才好早些安心�!�

    那滿天星空,在晨曦來時,便全部穩(wěn)去了蹤影。當(dāng)一滴晶瑩的水珠啪得一聲從樹葉落在了泥土中時,司馬蘅又跪回了廊外。

    經(jīng)過一夜,女公子的氣似乎消散了一些,當(dāng)再次上路時,沒有再多刁難司馬蘅。而一路也沒有怎么發(fā)脾氣,這樣的現(xiàn)像卻是讓司馬蘅覺得有些奇怪,特別偶爾一抬頭看到女公子對著似笑非笑的眼神,奇怪不安的感覺更盛。

    司馬蘅在心里不由苦笑,難不成被這女公子刁難久了,一日不刁難她,她竟不習(xí)慣到不安起來?

    這日在一村莊略作歇息時,王子章過來找王華。司馬蘅正在一邊侍候,王子章卻是揮手讓她與侍人媽媽退了出去。顯然是有話要跟王華講。

    司馬蘅奇怪的看了王子章一眼,見他表情平靜,跟往日并無兩樣。他們兄妹每次見面,免不了都是不歡而散,這樣平靜而私密的會面卻是少見,就連侍人媽媽臨出門時都有些奇怪的飛快的看了一眼王子章。

    而王華顯然也有些意外,樣子顯得有些拘束。

    他們兄妹在屋里說了什么話,無人知道。只是在王子章走后,王華顯得有些興奮,看來是個好消息。

    司馬蘅本以為她心情好,她就可以少受些罪,哪知王華從榻案上翻出幾件衣裳,揚著眉扔給了司馬蘅:“這里是村莊,定少了小溪小河的,你把這些衣裳拿去清洗了。然后等晾干了再回來,記得,要干了才回來,不然,你知道的,我不會饒了你。”

    侍人媽媽在一旁提醒道:“女公子,不時,我們便再起程,這一去,定是要好多時候,這恐怕趕不及�!�

    女公子卻是不以為意:“阿兄方才來與我說了,怕半日時間趕不到前面城鎮(zhèn)同。再加天色昏暗,看樣子是要下雨,若趕不及宿在野外,又逢落雨,那就是大麻煩了。于是便特意過來跟我說,干脆在這里過一宿,等明日再啟程�!闭f完一指司馬蘅:“固,你馬上去�!�

    聽到這事,有些意外。司馬蘅心里并不太相信只是天色原因,可能是有什么另外之事才耽誤下來的,方才王子章過來應(yīng)該就是告訴王華緣由。

    捧著一疊衣裳,司馬蘅從王華的屋里走了出來,小如本來想跟著,卻被王華叫了去,說是司馬蘅走了,身邊無人侍候,要小如替著。

    小如雖急,但卻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司馬蘅走出屋子。

    司馬蘅問了下村里的村民,那村民指著一條小徑道:“這后面的山下有一小溪,村里的用水取自那里,姝女要洗衣,去那便行�!�

    司馬蘅便順著那小徑一直走去,果然轉(zhuǎn)過幾個彎后,遠遠就聽到溪水聲。司馬蘅加步走了過去,一條小溪便出現(xiàn)了眼前。溪水通透干凈,甚至能看到水底有幾根水草在輕輕擺動著。

    司馬蘅見了心生歡喜,走上前蹲下去后,把衣服放在身邊,捧著水先是洗了一把臉。長時間的奔走,又加上有時幾日不能清洗身子,身上早已膩得不行。見到這么清透的溪水,雖不能用來清洗身子,洗把臉還是可以的。

    衣裳不是第一次洗,再說女公子的衣裳除了些塵土,倒不會臟,在水里浸泡后,慢慢的揉揉便行了。但幾件衣裳洗下來,還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正當(dāng)全部洗好,要站起身來。司馬蘅忽然覺得有陣疾風(fēng)吹來,她頓時警覺,想要回頭,誰知就在這時,頸邊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暗,卻是來不及驚呼就暈了過去。

    司馬蘅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惡夢了,洛陽城里逃跑時的驚慌,在一路來南方的路上,磨礪得快要淡忘了。每日里,睡覺都睡不夠,每當(dāng)睡時便就睡得很死,夢也少做了。

    但這會她又做夢了,這夢有些熟悉,似乎就是上次做惡夢時的情景。她還是站在水里,只是這次的水不再是黑色,而是腥紅的血色,司馬蘅站水里害怕得想要逃跑,但這次邁開步子卻是能動了,只是她無論她怎么樣跑,都還是在那片血色的水里。周圍寂靜,無一人影,不像上次還能看到熟悉之人的身影。

    這是哪里?怎么會無一人在?這是哪里?我又怎么會在這里?司馬蘅停下步子,拼命的想著,想著,這一想,卻讓她想了起來,是了,她出了洛陽城,正隨著一位王姓富人在去南方的路上。是了,她被女公子刁難,在快下雨時讓她出來洗衣裳。是了,洗完了衣裳之后,之后怎么樣了,她怎么想不起來了?

    司馬蘅猛地睜開了眼睛,脖頸上還傳來陣陣酸痛,有人把她打暈了。

    是何人?是何人傷了她?可,這又是在哪里?司馬蘅睜開眼睛后,來不及追究傷她之人是誰,便感覺到身上衣裳全部濕透,臉上也全是水珠。

    而天,正在下雨,而她正渾身冰涼的躺在泥地上。

    第二十七章

    公子劉曜

    更新時間2012-7-22

    0:04:46

    字數(shù):2632

    司馬蘅從地上爬了起來,透過雨幕,看到自己倒下的位置是在一條小路旁。小路的一邊是茂密的樹林和高聳的山崖,另一邊是因雨水暴漲的河流,渾濁的河水中似還漂著一具泡得腫脹的尸體。

    司馬蘅哪里見過這樣的景象,嚇得連退了幾步。這是哪里?她為何會在這里?是誰?是誰把她扔在這里的?

    司馬蘅努力的回想著,最終也只能想到王華最后那古怪的表情,是她,定是她的刁難。不把她賣掉,是要把她扔在這沒有一絲人煙的地方受盡磨難。說什么洗衣裳,那只是個借口。

    司馬蘅想明白后,便是苦笑不已,這個處罰是真的大了些,弄不好,她就可能如那河里的尸體般。如今該何去何從,望了望天色,天中烏云密布,看樣子這場大雨是一時停不下來了的。不能前進,亦不能后退,司馬蘅只有卷縮著身子,坐靠在一顆大樹下。

    從樹葉滴落下來的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流進了衣衫里面,一片冰涼。司馬蘅凍得有些發(fā)抖,再加上肚子漸漸餓了起來,那陣陣從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寒意,讓她更是渾身難受。

    一直無人經(jīng)過,就連那一路從未斷過的難民,在這場大雨下也似乎失去了蹤影。那耳鳴腦暈的感覺又再次襲來,在破廟時便經(jīng)歷過的感覺,又一次讓她體會到了。

    司馬蘅無力的把頭靠在樹上,眼睛疲憊的瞇了起來。這樣過了一天,還是兩天,司馬蘅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大雨似乎永遠停不下來,滴滴答答的把她徹底弄得失去了知覺。司馬蘅告誡自己不能睡過去,所以,暈迷中她時不時會睜開一會眼睛。

    所以當(dāng)她有些意識,勉強睜開眼睛時,似乎有一道光照亮了她的眼睛,是天晴了么?可迎面還有落下的水珠,分明還在下雨。

    那光越來越盛,如云如霧,似幻似真,最后停在了司馬蘅身邊。

    “姑娘�!睖睾竦穆曇�,在司馬蘅耳邊響了起來。

    然后司馬蘅便看那團光越發(fā)的靠近了自己,她只覺得的太亮了,然后便閉上了眼。

    “姑娘�!庇质且宦暫魡�。

    司馬蘅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年青俊雅的男子的臉,那臉上還帶著些許擔(dān)憂,看到司馬蘅看他,便又開了口:“姑娘,你是否還好?”

    司馬蘅見看到的不再是耀眼的光芒,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求生的心情,讓她顧不上男女有別,顧不上渾身的無力,拼著一口氣,用力伸手拉住了那男子近在眼前的白色袍裾,輕喃道:“救我�!弊鐾赀@些,也用完了她最后一絲力氣,然后光芒在她眼前徹底失去了蹤影,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蘅漸漸的恢復(fù)了一絲知覺。感覺身上不再冰涼,甚至還帶了點點溫暖,而身下有些顛簸,似躺在一輛馬車中。來不及細想,似乎覺得安全了許多,她又再暈睡過去。等再有些感覺時,正感覺有滿是苦味的藥汁灌進她的口中。她本能的想要抗拒,而耳邊響起那溫厚的聲音:“喝些藥,你才會好起來,無事,忍忍便好了�!�

    這聲音讓司馬蘅莫名覺得心安,便不再掙扎,慢慢平靜下來,任那藥汁充滿她的口舌。除了藥的味道,她的鼻端,還傳來清洌的青草香味。

    就這樣半睡半醒間,司馬蘅只覺得似乎過了一個漫長的季節(jié),然后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她醒過來的那日,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榻上,身上蓋著薄衾。再看屋里布置簡單,只有幾方朱漆榻案,倒像是她曾住過的客棧。慢慢撐起酸痛的身子,正想弄清楚是在何處。

    屋門便推了開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了進來,他一身下人裝扮,看到床上盯著他的司馬蘅,先是愣了下,然后便驚叫了一聲,然后飛快的轉(zhuǎn)身跑了出去,還不忘嘴里大聲叫道著:“公子,公子,那姑娘醒了,醒了�!�

    司馬蘅看著站在她榻前的白袍男子,他一臉笑意,讓人看了便心生好感:“昏迷了這些時日,姑娘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司馬蘅望著這個陌生的男子,聽著他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過了一會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是公子救了我?”

    白袍男子還沒有回答,那少年仆人便搶了話:“那是當(dāng)然,公子見你昏迷在路邊,便把你救了起來,后來發(fā)現(xiàn)你全身發(fā)熱得昏迷了過去,又是給你請醫(yī),又是喂藥的,可是辛苦了�!�

    少年的話一落,那男子便有些責(zé)怪的看了那少年一眼:“三五,莫要多嘴亂說�!�

    那名喚三五的少年仆人便有些不服的嘟了嘟嘴:“三五所說可都是事實矣。”

    “多謝公子相救,我感激不盡。只可惜如今身子凋零,無以報答。”司馬蘅想著夢醒之間所感觸的事,再想著那其間似乎還聽到有男子的聲音。是了,他的聲音耳熟,定是在那時聽不過。于是便相信了那三五的話,對面前這個白袍男子真心的感激,若不是遇到他,她如今會是怎樣,還真是不敢想像。

    白袍男子回道:“見人危難,相幫是本份,姑娘無需如此。你如今身子剛好,便在這多歇兩日,有什么事,到時再論。”

    司馬蘅點點頭,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身子的虛弱,就說方才兩句話,便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此,謹聽公子吩咐。”又問:“不知如何稱呼公子?”

    “在下姓劉,名曜�!卑着勰凶铀剂苛讼拢缓蟛呕氐�。

    劉曜?司馬蘅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這位年輕公子,方才覺得他聲音熟悉,這會,卻又覺得他的名字也耳熟了。真是奇怪,她在哪里聽過嗎?

    劉曜見了她的樣子,神色間也有些奇怪:“姑娘這是怎么了?”

    司馬蘅回過神,便搖了搖頭:“無事,”

    劉曜倒也沒有追問,只是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司馬,司馬蘅�!彼抉R蘅輕喃道,然后盯著劉曜的神色。卻見他神色無異,便放心下來。

    “如此,司馬姑娘,你歇會吧,我讓三五到時再叫你�!眲㈥滓娝抉R蘅精神不濟,便沒有多作停留,想要出去。

    “等等,劉公子,我想問下,如今我們是在何處�!彼抉R蘅突然想到一事,便忙問道。

    劉曜回過頭:“這是在倉郡�!�

    是一個陌生的地名,司馬蘅從未聽到,她皺著眉頭問道:“那,離南方還有多遠?”

    “南方?”一邊的三五努力的睜著他的小眼睛:“那可離得遠了,我們可是在北邊呢。”

    北邊?司馬蘅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會是在北邊,不是往南而去嗎?

    劉曜卻是看出蹊蹺:“難不成司馬姑娘是要去南方?”

    司馬蘅抬起頭,只覺得身子又有些發(fā)冷:“難不成劉公子不是往南而去?”

    劉曜與司馬蘅對視了一會,然后慢慢搖了搖頭:“我們這是往北而來,我見到姑娘時,你正躺在往北的路上,我還以為姑娘也是往北而上的�!�

    等屋里再次清靜下來,司馬蘅回躺在榻上,合上眼,卻無一絲睡意。真是令人郁郁到了極至,明明就要去南方,到頭來卻是往北而上。

    司馬蘅回想著王華那嬌艷的臉,她卻是要她永遠也到達不了南方,真是個可惡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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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著在推薦破了千數(shù)大關(guān)之后,便要加更一章以示感謝。本以為要下星期,不想今日就破了。所以,本來周未是要休息的,但不食言,趕出一章放了上來。雖然少,但我是真的激動,而且很是真心謝謝看官們的支持。。

    第二十八章

    往北

    更新時間2012-7-23

    22:29:03

    字數(shù):2789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色逐漸變涼。

    司馬蘅隨著劉曜往北而去,行程并不快,只因劉曜的車架并不是為馬所拉,而是一頭笨重的水牛。那牛身子笨拙,行動緩慢,但卻很是有毅力。拖著司馬蘅三人,晃悠悠的趕著路。

    越往北,那風(fēng)景就越是與司馬蘅見過的不同。這里不再有急湍的河流,換之的是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不再茂盛的叢林與險峻的山崖,取之的是寬廣的草地。

    司馬蘅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致,內(nèi)心被那粼粼湖水,青青草地,內(nèi)心很是震撼。她雖知這北邊是胡人的地方,那占據(jù)晉朝洛陽的胡人就是從這里侵略過去的,但還是難免會被風(fēng)景吸引。又是喜愛,有時又是惱恨,內(nèi)心矛盾得讓她更是寡言。心里的陰霾越來越重,因這一切都召示著她離南方越來越遠。若是回去,更顯得遙遙無期。

    “司馬姑娘,你要放寬心,身子才會好的快些。”一日,在路邊歇息時,劉曜又寬慰她道:“等你身子好了,若想回南方,那才大益�!�

    司馬蘅臉色蒼白望著面前的湖水,這一路上沒有遇到往南而去的車架,她自那雨日里病后,身子便一直沒有好全,自是不能一人往南而去。于是,便隨著劉曜往這北邊來。也不得不往這邊而來,以便找機會與人結(jié)伴再往南而去。

    公子劉曜是個君子,平日里對司馬蘅溫言相向,照顧有加。言語之間也懂分寸,從不多問。就是兩人同坐一車牛車,他也謹守君子本份。一人坐在車里一角,或是閉目養(yǎng)神,或是捧著一卷書軸細細讀來。

    面對這樣謙謙君子,雖知他是胡人,司馬蘅心里卻也對他贊賞有加。只是把這情緒埋藏的好,偶爾流露出來的也只是感激較多。這會見他又是這般寬慰,心里再是不喜,臉上也露出一笑:“公子所言極是,只是這病總不見好,倒是費了公子不少心思。”

    劉曜似是常出門游歷,他的仆人三五就此練了不少本事,這抓魚就是其中一個。只見他掏出隨身帶的小刀,砍下路邊一株小木,把一端削尖,便就挽袖下了水。不多時,便興沖沖的刺了幾條魚回來。然后升火便就在湖邊燒烤了起來。

    劉曜替給司馬蘅一條烤好的魚,然后道:“姑娘體弱,再加上要這樣連日趕路,吃不好睡不好,自更是難于復(fù)原。不必多慮,等到了渭城,再請良醫(yī),應(yīng)是能加快恢復(fù)�!�

    三五在一邊撕咬著魚肉,聽了劉曜的話,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公子你總是這般好心,一路走來難民如此之多,你就是顧看得多了,我們回程才會如此之慢�!�

    劉曜抬頭看了一眼三五,笑了笑道:“魚本多刺,你再如此多話,小心被刺。”

    聽了劉曜的話,三五撇了撇嘴,便不再多言。他一直對劉曜帶著司馬蘅上路,頗有微詞。總是抓住機會便要說上一兩句,望劉曜能撇下司馬蘅不管才好。

    司馬蘅倒也知道劉曜為人,他年少有禮,心腸極好,路上遇到難民,總是會把隨身的干糧分送一些出去。他遞出干糧的手指纖長干凈,看難民的眼神充滿了悲憫。他每當(dāng)這時最常說的話便是:“除了天災(zāi),戰(zhàn)禍便是讓他們流離失所的根原。戰(zhàn)禍不能免,能幫的只有分出一點糧食而已了�!�

    也遇到過有臥倒在路的昏死之人,但他卻也最多在他們身邊放上一塊糧食,并沒有收留。所以聽了三五的話,司馬蘅放下手中的魚,把連日來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公子究竟會相救于我?”她知道不可能是劉曜先前所說,見難相幫,本是本份之類的話那般簡單。更不可能是見她美貌,心生憐愛之類的。因她不是傾城美人,而劉曜也不是急色之人,看她目光也磊落坦蕩。

    劉曜轉(zhuǎn)過頭看向司馬蘅,與她對視了一眼,便笑道:“司馬姑娘定是忘了,在那個雨日,是你一把拉住了我的的衣裾,讓我救你的�!�

    三五聽了,在一旁又了口:“可不是嘛,你明明昏了過去�?僧�(dāng)我想把你的手從公子的衣裾上拿下來時,可就是如何用力也拿不開你的手。公子不可能把你的手跺了,又不可能把好好的衣衫撕下來,那只好把你抱上車了�!�

    聽三五這么一說,司馬蘅腦海中模糊閃過這樣一個畫面。只是來不及細想,她就被三五口中的一個抱字,弄得手足有些無措,臉上漸漸熱了起來。

    偏偏三五不懂察顏觀色,更不懂女子心里的那點羞赧,見司馬蘅臉紅了起來,便有些奇怪的大聲問道:“司馬姑娘,你的臉怎般這樣紅?不會是又發(fā)熱了吧�!�

    司馬蘅聽了一愣,臉上更是燒紅起來,急忙把頭垂了下去。

    邊上的劉曜咳嗽了一聲,對三五道:“湖水清涼,司馬姑娘身子吹不得風(fēng)。莫要耽擱,你快些吃矣,我們才好上路�!�

    三五忙應(yīng)了聲諾,忙把剩下的肉全送進了肚子。

    等三五架起了牛車繼續(xù)上路后,坐在車里的司馬蘅才又開口問正捧起卷軸的劉曜:“開始是我求了公子,那公子為何不把我半路放了回去呢?”

    劉曜握著卷軸的手一頓,然后笑道:“既然幫了,若任由姑娘獨去,那我的一翻苦心便不就白費了?再說,姑娘愿往北而來,結(jié)伴同行,我倒也不介意�!�

    劉曜說得明白,司馬蘅也知自己是多此一問,若真是劉曜撇下自己,說不定自己也會厚著臉皮跟著來。民風(fēng)保守,她一個貴女更是知道男女有別。如今她放下這些,不外乎求一命之安。

    心里在安慰著自己這幾日里來大膽的舉動,嘴上便不再說些什么,只是把目光透過車里的簾子往外看去,只見一慢慢閃過的湖面上不知幾時多了幾條柏舟,舟上有女子的歌聲傳來: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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