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是十幾年過去,當初的使團西行之后了無音訊,蹤跡全無,劉徹想當然的以為,這些人,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不止是他,恐怕朝內的諸多大臣都是如此想法。
更有甚者,都不知道“張騫”是誰。
劉徹來回走了兩三步,突然頓住:“算算,現在是張騫西行的第十幾年!”
太史令司馬談很快算出來——
“回陛下,現在正好是張騫西行的第十三年!”
“漢武帝?”
劉徹呼吸一滯,眸光閃動。
“陛下,這是......這天幕可是在說我朝?”
“這明顯就是在說我朝之事了!”
“這《史記》,難道記載的是我漢朝之事?”
漢朝眾大臣面面相覷。
還有這天幕,可是明晃晃提到了他們陛下的名諱。
就連這謚號......咳,這是謚號吧。
“武帝”。
這可真是......
“漢武帝?”
嬴政倏然皺起眉,這“漢”之一字何來?
還有這“劉”姓......
嘖。
提起“匈奴”,劉徹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哼。
匈奴人。
不過......
劉徹轉而摸了摸下巴,心想,他現在也很年輕。
“秦、末、漢、初。”
嬴政一字一頓念出這四個字,臉色不可謂不精彩。
“李斯,你當這是什么意思?”
李斯垂頭不敢言語。
“王綰?馮劫?”
“陛下,這......”
這誰敢說?
統(tǒng)一六國才多久,正是躊躇滿志之際,怎么就來了個“秦末漢初”?
這什么漢朝,竟是繼秦國之后?!
“繼續(xù)聽,仔細記�!�
嬴政深吸口氣,信息太少,還是只能先繼續(xù)聽下去。
這時候,天幕畫面一變,出現了一張地形圖。
其上山川走勢無不清晰,赫然展現在歷朝眾人面前——
猶如高空俯瞰般的視覺和視角沖擊,讓無數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怎會有如此清晰的地形圖?!”
“簡直是栩栩如生......”
“這是什么地方?”
“不對,先記,趕緊記下來才是!”
“快畫下來!”
劉徹愕然又震驚地張大了嘴,回過神來,恨不得擼起袖子自己上!
這絕對是神跡吧!
第3章
這b班誰愛上誰上
隨著天幕聲音的繼續(xù)響起,偌大范圍的地形圖開始迅速朝著一個地方迅速縮小,那被規(guī)劃出來的地形猶如一支如意。
“哎哎,還沒畫完�!�
“這支如意是叫甘肅省?”
“這變化得也太快了......”
天幕聽不到,天幕才不管。
天幕繼續(xù)說:
天幕之上,這條通道的位置也隨話音被標注了出來。
必經之路,黃金通道。
劉徹呼吸都重了。
他們知道這條通道,西渡黃河,這里,就可以通往西域。
然而從未見過全貌。
也從不知道,原來這條通道竟如此重要!
可現下這條通道......
“距今2100年前?”
劉徹念出這幾個關鍵字眼,身前大臣終于也盡皆反應過來。
“距今......那豈不是這天幕之上,正在發(fā)出聲響之人......是距離我們2100年后的......后人?”
“2100年啊�!庇腥瞬挥傻脟@息道。
有人不禁遙望天幕:“2100年的后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世界?竟能有如此手段嗎?”
不止是漢朝,在平行時空中的其他朝代,也都下意識根據這個時間點來演算起來。
漢武帝,漢朝五代皇帝之后,六十幾年的時光......
其他平行時空的漢朝,在劉徹繼位之前,根據這么一些關鍵字眼來推算一下,大概率也是大差不差的。
就是到了嬴政這里:==
已知漢朝是在秦之后,但這是在秦多久之后?
所以這2100年的后世,又是距離秦多久的后世?
嬴政的心情很不虞。
嘖。
非常不虞。
劉徹:“?”
雖然最后那句沒聽太懂,但天幕這略帶調侃的語氣,怎么聽著不像好話?
“是您!大人,天幕說的是您�。 �
堂邑父抑制不住激動:“后世......后世記得您,大人......”
才說幾句,就已哽咽。
十三年,也不止是張騫的十三年,還是堂邑父的十三年。
他們真真切切走過這十三年,其中心酸與波折,煎熬與忐忑,真的無法用言語與外人道也。
那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能茍活下來已是萬幸,誰承想,竟能被后人如此銘記嗎?
張騫也是喉頭顫動,說不出話來。
他拍了拍堂邑父肩膀,又拉過匈奴妻子的手,也安撫般拍了拍。
再開口,依舊是那句——
“快了,我們,快到長安了�!�
天幕話鋒一轉,畫面之上再次放出一張地形圖。
畫面之中的扁都口草木豐盛,水源充足,牛羊成群,自是滿滿的生機勃勃,然而畫面又一轉,便從蔥郁山林來到了茫茫戈壁之中,風沙鋪天蓋地,荒漠寂寥,人煙無處可見,只有危險無處不在。
這前后對比太明顯,差距也太大,看得人不由得一怔。
對于生活在中原腹地的絕大部分人而言,他們是沒見過戈壁荒漠的。
所以也想象不出,若當真行走在其中,該是多么荒蕪又無處所依的心情?
單是這樣看著,都叫人心生無限惆悵的思緒。
劉徹表情微微觸動。
盡管他早就想過西行之路必定艱險,可眼前出現的這一幕,還是叫劉徹不由得怔然。
——這樣艱險的環(huán)境,難怪使團在西行之后便了無音訊,再無消息。
十三年,張騫當真能回來?
那使團之中,又能剩下多少人?
果然,還是被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