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名字不重要!”高欣欣很是得意,“看粉絲!”
“不錯嘛,6000多個了�!�
“哼!還在漲!最近有兩店家轉(zhuǎn)發(fā)了我的套圖,漲得可快了!評論里都叫我小仙女,還讓我露臉,我才不露呢!”
“厲害厲害�!逼鋵嵏哧栐缇屯低店P(guān)注妹妹的圍脖了,主要是怕有什么變態(tài)盯上妹妹。
“哥,跟你說我,我決定了……”
“種草姬是吧,可以,不過只能兼職,你要敢輟學(xué)當(dāng)全職,哥打不死你。”高陽說。
高欣欣一愣,刮目相看:“哇,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哥你居然還知道種草姬?出息了哇!”
“小樣,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
“滾啦!仙女才不會放屁!”高欣欣說完自己都笑了。
高陽臉上笑著,心里面卻有些不安:做個噩夢,還真做成預(yù)言家了。幸好今早他起床看了一眼序列表就一把火燒了,雖然序列表里的內(nèi)容沒法全部記住,不過系統(tǒng)會自動探索和保存。
“你小時候一到冬天就愛吃烤紅薯,最愛放屁了,你不會忘了吧?”高陽故意逗妹妹。
“我不聽我不聽!我要殺了你!!”妹妹惱羞成怒,追著高陽就打。
兄妹兩正玩鬧,一個聲音出現(xiàn)。
“高陽�!�
高陽回頭,身后站著一個扎短馬尾的女孩,穿斜肩的米色薄毛衣,一條泛白的九分牛仔褲,一雙白球鞋,背著一個雙肩小熊書包,笑容清純可人,一副女大學(xué)生的模樣。
高陽半天才認(rèn)出是白兔,不禁咋舌:換一套打扮氣質(zhì)整個不同了。
“哇,你果然在這!”白兔走上前,“聽說你爸住院了,我剛在附近打完工,順道過來看看�!�
“哦哦……是的�!备哧柡湓~。
“這位是……”白兔偏頭看向高欣欣。
“我是她妹妹,”高欣欣語氣有點不爽,凡是離他哥哥太近的女生,她都不喜歡,“你誰啊?”
“我是你哥的高中學(xué)姐,今年已經(jīng)大一了�!卑淄蒙斐鍪�,“我叫白兔,你可以叫我兔姐,嘿嘿�!�
“奇怪的名字�!备咝佬揽匆谎郯淄茫澳愀腋绾苁烀�?我怎么沒聽他說過你�!�
“是嗎?”白兔看一眼高陽,假裝有點受傷,她委屈道,“誒,可能你哥身邊的女孩子太多了吧,我還以為我在他眼里跟其他女孩不一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高陽驚了,“等等,我什么時候……”
“高陽!”高欣欣怒了,“你到底還有多少異性朋友��!之前那個開房的大胸同學(xué),現(xiàn)在又來個什么學(xué)姐……”
“什么!大胸?開房?”白兔戲精附體,滿臉驚詫和厭惡,“高陽!你之前明明跟我說你最討厭大胸,你就喜歡我這種適中……”
“高陽你去死吧!”
“渣男!去死!”
高陽內(nèi)心哀嚎:救命��!女人好可怕!
……
十分鐘后,高陽盯著一個碩大的黑眼圈,跟白兔走出醫(yī)院。白兔一路上都在狂笑:“哈哈哈好好玩!”
“以后找我可以電話聯(lián)系,別這樣搞我了行嗎?”高陽欲哭無淚。
“你妹好可愛哦�!卑淄秒p手別在身后,走在前頭,“她是人還是小可愛呀?”
“不知道�!备哧栒f。
“組織里有可以分辨人和獸的,要不要我?guī)湍愦蚵曊泻�。�?br />
“不需要�!备哧栢嵵仄涫碌乜聪虬淄�,“即便你知道了,也請不要告訴我,我不在乎�!�
白兔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同情,“我看不是不在乎,是太在乎了吧�!�
白兔聳肩,嘆氣道:“作為職場前輩,再給你一句忠告。無論你在乎什么,都不要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你的軟肋遲早會害死你,懂?”
“知道了�!备哧栟D(zhuǎn)移話題,“你來找我做什么�!�
“帶你去公司,給你們開個新人入職歡迎會�!�
第66章
歡迎會
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奔馳,白兔帶高陽上車,兩人坐在后座。開車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面容沉穩(wěn),很標(biāo)準(zhǔn)的私人司機,專門服務(wù)于大人物或者大富豪的那種類型。
白兔上車后,踢掉鞋子,又開始給腳指頭上指甲油,這次是紫色。
“你好愛涂指甲油啊�!备哧枦]話找話。
“是啊,我一天要換七八次。別人無聊刷顫音,我無聊就涂腳指甲�!�
“小心指甲爛掉�!�
“才不會�!卑淄貌豢锤哧枺瑢W⒊两�,像一位醉心創(chuàng)作的藝術(shù)家。她的手確實很穩(wěn),指甲油的小刷子沿著指甲蓋豎著刷下來,再刷回去,線條對稱,油量均勻,表面平整,高陽盯著看了一會,內(nèi)心舒緩寧靜,賞心悅目。
白兔把一只腳涂好時,車子開了快十分鐘。
白兔頗為滿意,吹了吹腳趾丫,抬頭問高陽:“好看嗎?”
“還行。”
“我也覺得還行。”白兔收回指甲油,“不過嘛,過一會我又覺得不好看了,又想換新顏色。”
“你這是強迫癥�!�
“才不是!我是足控!”
高陽懶得再爭論,他想了想,盡量用自然地方式問,“昨天燒烤店那個老板娘……”
“怎么,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不是,想知道她厲不厲害�!�
“不知道,沒交過手,但絕不簡單�!卑淄谜f。
高陽還要問,警惕地看一眼前座的司機,白兔說,“放心,是白面�!�
“好,那我直說了,組織為什么不招納她?”高陽也沒指望套出太多信息,反正隨便打聽一下,畢竟她對柳輕盈全然不了解,這在之后的“合作”中會很被動。
“她啊,怎么說呢,比較閑云野鶴,對加入組織沒興趣,不過我們組織對她也沒興趣�!�
“為什么?”
白兔坐直身體,像長輩一樣把手搭在高陽的肩上,語重心長道:“我剛怎么說來著,人一旦暴露軟肋,就離死不遠了�!�
“跟我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系?”
“別打岔!但有些人啊,沒有軟肋。”
“你說老板娘?”
“是的,不僅如此�!卑淄眠七谱�,“一個人啊,如果沒有軟肋,也一定會有野心。但是這個老板娘不僅找不到軟肋,野心也藏得很深很深,這樣的人太危險太不穩(wěn)定了,加入組織是個巨大隱患�!�
“有道理�!备哧栙澩�。
“是吧!這話可不是我說,是隊長說的�!卑淄妹看瘟牡疥犻L,眼神就變得特別崇拜,像個追星少女。
“就是那個跟我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高陽自嘲。
“啊對對對!”
“我一會能見到隊長么?”
“不行哦,他最近比較忙,除了他跟副隊長,其他人都到齊了。”白兔側(cè)身看了一眼窗外,“我們到了�!�
高陽跟白兔走下車,驚詫不已:“千禧樓!”
“是。”
千禧樓建立于五年前,又叫離城國際金融中心,位于離城最繁華的1區(qū)——大徐區(qū),坐落在步行街和芙蓉路交匯處,是集大型購物娛樂中心、高端寫字樓、酒店式公寓及五星級酒店于一體的超高層大型建筑。
主樓高430米,高90層;副樓高305米,高60層;占地7.44萬平方米,總建筑面積達100萬平方米;它也是離城最高的樓。
千禧樓的樓頂還建有一架小型摩天輪,二十四小時旋轉(zhuǎn)閃耀,仿佛離城上空的一個五彩齒輪,
摩天輪從沒對任何人開放過,據(jù)說大樓背后的老板是一個低調(diào)神秘的青年才俊、霸道總裁,從不露臉,但他表示,將來自己要在樓頂舉辦婚禮,攜著他的新娘一起坐摩天輪。
高陽深吸一口氣:“你千萬別告訴我,這棟樓是……”
“沒錯�!卑淄梦⑽⒁恍Γ骸皡谴蠛5漠a(chǎn)業(yè)�!�
高陽當(dāng)場裂開!
白兔掛上一個精致的工牌,大步走進奢華氣派的旋轉(zhuǎn)門,兩名工作人員立刻迎上來,領(lǐng)著白兔和高陽來到內(nèi)堂的私人通道,進入專用直達電梯。
電梯依附在大樓的脊梁上,電梯外側(cè)是一面堅固的單向玻璃,站在電梯里可以看著自己一點點升高,眼前的人流、車輛、街道、房屋都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有一種“得道升天”的感覺。
電梯行駛的過程中,高陽忍不住問:“吳大海家也太有錢了吧?”
“不多,月薪六七千,年終獎有個幾萬吧�!卑淄猛巴獬鞘械姆比A夜色,語氣淡然,“他爸是高中數(shù)學(xué)老師,媽媽是全職主婦。”
“呃,”高陽再次裂開:“所以吳大海是富一代?”
“嗯,他大學(xué)學(xué)的工程電氣,畢業(yè)后不想上班,自己瞎倒騰,研發(fā)出一種超厲害的材料,儲電能力極強,應(yīng)用在多個領(lǐng)域,申請了專利,現(xiàn)在智能手機的電板充一次電可以用三天,在這之前充一次電只能用半天,你敢想象?”
“厲害�!�
“吳大海的二舅是做新能源生意的,拉著吳大海創(chuàng)業(yè),如魚得水,才七八年他就變成巨富了,不過他基本不管公司,都交給舅舅打理,他每天坐著數(shù)錢就行�!�
“羨慕�!�
“是啊,有錢的確很方便,所以當(dāng)我知道他也是覺醒者后,第一時間拉攏了他�!卑淄妙H為得意:“誰知道他是個老色批�!�
“……”
很快,兩人走出電梯,進入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扇銀白色的金屬大門,白兔來到門前,看一眼門上的內(nèi)嵌式視網(wǎng)膜掃描儀,又驗證聲控系統(tǒng),才算通過。
大門緩緩打開,里面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大空間,裝潢風(fēng)格屬于西方宮廷風(fēng),但又混搭了不少東方元素,什么紅木花雕屏風(fēng)、水墨畫、青花瓷、各種古玩字畫,另外還有各種限量手辦、盲盒、真人比例高達……審美真的一言難盡,總之完全突出一個字:壕!
大門前面鋪著一條刺眼的紅毯,一直鋪展到房間中央的辦公桌,辦公桌后面是一張《冰與火之鴿》中的“鐵王座”,由上百把鐵劍融化而成,座椅堅硬、冰冷、鋒利,高陽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屁股硌得慌。
吳大海穿著一套屎黃色睡衣,頭發(fā)聳拉著,翹著一只腿,手里咬著一根生黃瓜,坐在鐵王座上百無聊賴地簽著文件。
青靈和黃警官也在,兩人剛到,正在觀賞吳大�!昂緹o人性”的辦公室。
“人都齊了,開始吧�!眳谴蠛U煤炌晁形募酒饋�,鋼筆一扔,啃了一口黃瓜,“GO!”
第67章
逝去與傳承
吳大海的第一個動作毫無懸念,雙手造作地捋了一下自己蔫掉的掃把頭,發(fā)膠都不需要噴,就把掃把頭給捋得堅固硬挺,果然是雙手自帶“電離子燙”的男人。
吳大海走到辦公室左側(cè),地板上有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形圖騰,隱約可辨是個比較寫意的十二生肖圖。
他揮揮手:“都過來。”
高陽、青靈、黃警官還有白兔都來到他身邊,站在圖騰內(nèi)。
“嗒�!�
吳大海打了個響指,一秒后,腳下的圖騰變成一個升降臺,一邊旋轉(zhuǎn)一邊慢慢往下降,旋轉(zhuǎn)完一圈時,升降臺正好停穩(wěn),來到一間密室。
一行人走下升降臺,開始環(huán)顧四周。
密室呈多邊形的環(huán)形結(jié)構(gòu),目測兩百平米左右,墻壁、天頂都由質(zhì)感十足的象牙白的石壁砌成。
高陽數(shù)了下,共十二面墻壁,每一面墻壁上都刻著抽象而莊嚴(yán)的浮雕,從一點鐘方向依次為:鼠、牛、虎、兔、龍、蛇、馬、羊、雞、猴、狗、豬。
每一面浮雕下,都有一張既古樸又充滿科技感的金屬桌,桌面放著數(shù)量不等的生肖面具,每個面具的種類、造型、新舊程度、破損程度都不一樣,它們都安置在密封的無氧玻璃柜中,仿佛是用來展示的古董。
高陽來到鼠的浮雕下面,金屬桌上擺著三個密封無氧玻璃柜,都放著老鼠面具,玻璃外面寫著年份。
第一個面具是一個廉價的塑料老鼠面具,看起來像是地攤上幾塊錢的玩具。年份:1965-1980。
第二個面具是一個橡膠制成的老鼠頭套,造型很朋克,但這個頭套只剩下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似乎被鋒利的武器給切開,頭套上還殘留著大量干掉的暗紅色血漬。年份:1983-1984。
第三個面具最慘,只剩下一些無法復(fù)原的金屬碎片,看上去像是被高溫融化過的痕跡,應(yīng)該是一個金屬制成的面具。年份:1993-2010
不僅是高陽,青靈跟黃警官也被其他面具吸引了,他們圍著浮雕繞圈,走走看看,仿佛在逛博物館。
高陽快速逛了一圈,他發(fā)現(xiàn),每個浮雕下面都有面具,少的1個,多的高達6個,但只有龍的下面,一個面具也沒有。
“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龍沒有面具?”白兔來到高陽身后,跟他一起看著墻上的龍浮雕。
“有一點�!�
“我們組織創(chuàng)建于57年前,三年之內(nèi),十二生肖成型。當(dāng)位置空缺,組織才會去招納新的合適人選來填補。因此絕大部分時間,十二生肖一直是十二個人,你可以理解為一種傳承�!�
白兔神情轉(zhuǎn)為嚴(yán)肅,在她看來,這不是可以調(diào)侃的事,“每個成員都可以量身打造自己的生肖面具。為了方便區(qū)分,從第二代開始,名字不能是單純的生肖,得加一個字。比如第一代鼠就叫‘鼠’,第二代叫‘歲鼠’,第三代叫‘影鼠’,第四代是吳大海,他天賦是,所以自稱‘電鼠’”
高陽立刻明白過來,“擺在這的面具,都是死去的前輩�!�
“是啊,吳大海是第四代。”白兔的目光充滿敬意,“我是第三代,萌羊最慘,已經(jīng)第七代,她現(xiàn)在可是團寵,大家都情愿自己死,也不希望萌羊死。不過嘛,萌羊現(xiàn)在的天賦,倒是不太容易死。”
高陽一驚,“那龍豈不是……”
“龍還沒死過,所以仍然叫‘龍’。龍就是隊長啦,也是十二生肖創(chuàng)始人。”白兔聊到隊長,語氣又有了變化,“隊長好慘啊,初代隊友全死了,就只剩下他和我們這群新來的廢物�!�
高陽心情復(fù)雜:“你之前說我跟隊長是親兄弟,搞得我還以為……隊長很年輕。”
“是很年輕啊,不僅年輕,還是大帥哥哦!”白兔露出迷妹的笑容,“以后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备哧柌辉僮穯枴�
高陽想了想,又問:“副隊長是不是虎?”
“哇,你怎么知道?吳大海告訴你的?”白兔詫異。
“沒有,我發(fā)現(xiàn)除了龍,虎的面具最少,只有一個,那他資歷應(yīng)該很老�!�
白兔豎起大拇指,“你很聰明,我喜歡聰明人。副隊長叫斗虎,他不會來參加新人歡迎會,他在執(zhí)行任務(wù)。”
身后傳來升降臺降落的聲音,白兔越過高陽的肩膀,眼睛一亮,“啊,其他人都到齊了�!�
高陽回頭,一行人走下升降臺。
天狗走在最前面,他還是戴著面具,肩上坐在萌羊,今天的萌羊換上淡綠色的漢裙,之前的丸子頭扎成一個可愛的大麻花辮,她舉著一根糖葫蘆,朝高陽揮手,“高陽哥哥,我們又見面啦!”
“是啊,萌小羊�!备哧栆姷矫妊蛞埠荛_心,這個小女孩不僅救過自己,還給她一種妹妹的親切感。
“都來啦�!彼镭i樂呵呵地笑著,他走下升降臺時,大家都覺得地板在輕輕震顫。
死豬身后還有兩男一女,都戴著面具,分別是雞、猴、馬。
“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們的新成員:高陽,青靈,黃琦黃警官�!卑淄谜f著走到隊友身邊,依次介紹:“這三位,鬼馬、潑猴、歌雞�!�
叫鬼馬的男人一點也不“鬼馬”,戴著一張神情厭世的馬臉面具,感覺這只馬像是得了抑郁癥。
男人摘下面具,是個眉骨突出、下巴寬闊的中年大叔,法令紋很深,黑眼圈碩大,穿一套刻板的深藍色西裝,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像是加班了三天三夜的社畜。
鬼馬禮貌地伸出手,聲音陰郁,“你好。”
“你好。”高陽輕輕握了下他的手,手掌冰冷得像個死人,接著他又跟青靈和黃警官握手。
握完手,他又從西裝口袋掏出三張名片:“請笑納�!�
三人面面相覷,接過名片,一時間被搞得很不好意思。
高陽看一眼名片,微微吃驚,竟然是一名事務(wù)所的律師。
鬼馬退下,潑猴上前,他戴著一張戲曲風(fēng)格的齊天大圣面具,滿頭銀發(fā),穿白色太極服,上了年紀(jì)。
叫潑猴的老者摘下面具。
高陽大吃一驚: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