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誒不是，海川團他怎么敢��！”張偉相當(dāng)吃驚：“那可是十二生肖��！斗虎��！龍啊！海川團連咱九嗣都吃不下，怎么敢掉頭去吃十二生肖啊�！�
——恐怕，麒麟正是難以對付我們，才決定賭一把，賭龍還在冬眠，他的目標(biāo)是殺了龍，拿到精神符文回路。
高陽沒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
他抬頭看向九寒：“十二生肖現(xiàn)在情況不明，天狗和胖俊來過我們這，這地方有暴露風(fēng)險，立刻清理痕跡，轉(zhuǎn)移據(jù)點�！�
“是。”九寒說。
“我出去一趟，辦點事�！备哧栒酒饋恚慌缘募t曉曉很自覺地將黑色大衣拿過來，給高陽披上。
“謝謝�！�
高陽穿上大衣，抬手將長發(fā)抓到腦后扎好，然后朝奈奈和紅曉曉伸出手。
兩個女孩立刻會意，握住高陽的手，高陽迅速復(fù)制奈奈的和紅曉曉的。
接著，奈奈又伸出雙手放到高陽的臉上，發(fā)動給他易容。
十幾秒后，高陽變成一個相貌普通、平平無奇的青年。
高陽又想到了什么，叮囑道：“陳螢，如果十二生肖的人跟你暗中取得聯(lián)系，別急著回應(yīng)，可能是海川團派人偽裝的，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明白�！标愇灣练�(wěn)地點了下頭。
……
凌晨三點。
南冀區(qū)，老城區(qū)。
這是一條待拆遷的老街，居民全部搬空，商鋪也紛紛關(guān)門。因為斷電，連路燈都沒亮，灰白的月光勾勒出老建筑的輪廓，像是浸泡在舊時光之海中的廢墟。
一個黑色人影飛快地在屋頂奔跑跳躍，很快來到老街盡頭的一個舊商鋪門口。
卷閘門銹跡斑斑，還布滿了枯萎的爬山虎，門楣上寫有“女性內(nèi)衣專賣店”的招牌歪斜著，褪色的噴漆剝落，蒙上一層灰。
高陽暗暗將六感放到最大，確認(rèn)附近沒有危險，自己沒被人跟蹤。
他“刷”的一聲消失了。
第839章
耐心等待
高陽進(jìn)了店內(nèi)。
里頭漆黑一片，高陽輕打響指，一道小火苗騰空出現(xiàn)，像一只燃燒的飛蟲，慢悠悠地往前帶著路。
火光照亮室內(nèi)陳設(shè)，東西基本都被帶走了，只剩下幾只空貨架和一個小柜臺，柜臺上碼放著幾本頗有年代的女性時尚雜志。
高陽沒做太多停留，穿過店面，沿后面的樓梯往上爬，很快來到三層的小閣樓。
高陽沒有穿墻，借著火光檢查閣樓木門，腳下有一道明顯的灰塵，看來這扇門近期被人打開過，灰塵抖落了下來。
高陽推開門，弓著背，謹(jǐn)慎地入內(nèi)。
閣樓跟高陽在夢中見到的差不多，但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wǎng)，空氣中滿是陳腐氣息。
高陽熄滅了火苗，借著天窗照下的月光，足夠看清室內(nèi)。
他四下環(huán)顧，很快在墻角發(fā)現(xiàn)一只大紙箱，紙箱沒封膠帶，里頭也沒有烏金保險柜，放著一些言情、少女漫畫和青春雜志，都很有年代了。
高陽一本一本拿出來，拿到一半時，目光一凝：找到了，柳輕盈夢中那個日記本，上面還插著一只烏金鋼筆。
高陽不急著拿起來，而是分出一個幻影，讓幻影拿起筆記本和鋼筆細(xì)細(xì)端詳，確認(rèn)兩件物品沒有危險，他才跟幻影合二為一。
不過保險起見，高陽的雙手還是附上一層的能量手套。
然而翻開日記本后，上面卻什么都沒有。
高陽大失所望，又有些難以置信，他繼續(xù)往后翻，還是什么都沒有，全是空白頁。
難道是“無字天書”，有緣人才能看到？
高陽思考了一會，有了新思路，他拔掉鋼筆套，決定在日記本上寫下點什么，這樣的話，說不定能觸發(fā)什么東西。
存在即為合理，既然有日記本和鋼筆，那鋼筆肯定就是用來“寫”的。
寫點什么呢？
高陽思考再三，鄭重而簡潔地寫下五個字和一個標(biāo)點符號：
——柳輕盈死了。
高陽盯著日記本上的鋼筆字，靜靜等待。
很快，神奇的事發(fā)生了，白紙上的那句話開始變淡，就像融化在了水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日記本果然大有玄機！
高陽剛產(chǎn)生這個想法，日記本上便浮現(xiàn)出兩個黑色的鋼筆字：
——收到。
高陽越發(fā)吃驚：誰在回答，這個回答又算什么？
幾秒后，黑色鋼筆字消失了，就像從沒存在過，高陽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高陽沉住氣，冷靜思索了片刻，又在日記本上寫道：你是誰？有什么目的？柳輕盈為什么找上我？
藍(lán)色字跡逐字消失，像是被日記本給吞入腹中，進(jìn)行一番消化和重組，不一會，日記本吐出了四個黑字：
——無可奉告。
高陽皺起了眉，很快，他又寫下一個問題：你想要我做什么？
半分鐘后，日記本再次作出回答。
——耐心等待。
這一次，字跡沒有消失。
高陽顧不上字跡潦草，繼續(xù)寫下：我不明白。
可這一次，不管他怎么寫，都無法在日記本上留下痕跡，鋼筆好像沒有“墨水”了，日記本也不再做出任何回答。
高陽盯著日記本上的“耐心等待”，沉默良久。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將日記本和鋼筆收好，放進(jìn)大衣內(nèi)袋。
……
千禧樓倒塌四十八小時后，西國西部。
月色冷寂，一輛紅色越野車快速奔跑在長滿低矮野草的荒漠之中，留下滾滾的煙塵。
開車的是一名年輕女性，穿松垮的男款衛(wèi)衣，帽子遮住大半張臉，戴寫有外文臟話的黑口罩，看不清長相。
慢慢的，越野車開始減速，開到一座巨大的干巖石山腳下，很快就不見蹤影。
干巖石山的下面有一個隱蔽的巖洞，剛好能讓車開進(jìn)去。
車開進(jìn)山洞后，女人跳下車，打開副駕駛門，從里面提出兩袋沉甸甸的物資補給。
女人眼前，是七八個通向深處的黝黑巖洞，它們看上去曲幽復(fù)雜，就像一個天然迷宮。
事實上，這確實是“迷宮”，不過是人為的障眼法，不管走進(jìn)哪一個巖洞，都會迷路，不停地在里頭繞圈圈，使用常規(guī)方法基本走不出來。
這是萌羊的杰作，半個月前，萌羊領(lǐng)悟了第二天賦，序列號119，輔助系。
顧名思義，天賦者可以在固定地點制造迷宮，迷宮的大小和復(fù)雜程度，由本身的地形和場景決定。
雙手提著物資補給的女性，沒有走進(jìn)任何一個巖洞。
她深吸一口氣，將兩袋物資抱在懷中，腳下立刻蕩開一圈圈奇異的淺藍(lán)色能量漣漪，地面似乎變成了水面。
緊接著，她的雙腳陷入“水面”，慢慢地，整個人都沉下去。
她剛使用了天賦，如果天賦者只有衣物和少量隨身物品，那么穿梭地面和墻壁的速度很快。
但如果天賦者帶上其他物品和人，穿梭就很慢，天賦者必須集中全部精神控制周身能量形態(tài)的轉(zhuǎn)換，稍有閃失，那些物品就可能直接跟土地和墻壁融為一體，很難再逆轉(zhuǎn)。
女人到了地下三十米，“掉入”到一個地下空間。
這里本來是一個私人的核避難所，建造于幾十年前，結(jié)果一直沒用上，它的主人死后，這里便被遺忘了。
直到十二生肖看中它，對它進(jìn)行一番簡單修繕，讓它成為了組織的秘密據(jù)點之一。
室內(nèi)就是現(xiàn)代客廳的裝潢，燈光明亮，萌羊正坐在柔軟的大沙發(fā)上，手里拿著遙控，認(rèn)真地看著動畫片，一雙大眼眸中彩色的畫面不停閃爍。
“萌小萌羊聽到聲音，立刻放下遙控，轉(zhuǎn)身一看。
第840章
給我根煙
“白兔姐姐！”
萌小羊跳下沙發(fā)，開心地沖過去，抱住了白兔。
白兔將手中的補給放到地上，掀開衛(wèi)衣帽，摘下口罩，她蹲下來，緊緊將萌羊抱入懷中，用臉貼著她柔嫩的暖融融的小臉。
“萌小羊乖，虎叔呢？”白兔問。
“在房間里頭。”萌羊有些委屈，“他都不陪我玩，還兇人。”
白兔胸前一陣抽痛：看來斗虎還沒告訴萌小羊歌姬出事了。
“他心情不好�！卑淄妹刃⊙虻念^，“我這次給你帶了很多好吃的，我先跟虎叔聊一會，回頭再給你弄吃的。”
“嗯！”萌羊很聽話，她松開白兔，又坐回沙發(fā)上，繼續(xù)看動畫片。
白兔穿過客廳，來到一扇虛掩的鐵門前。
白兔走進(jìn)去，帶上門，里頭是一個幾十平的簡陋房間，光線暗沉，墻邊立著一套烏金打造的冬眠倉設(shè)備。
冬眠倉旁擺著兩把折疊椅，斗虎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自然下垂，仰著腦袋，嘴里叼著一根已經(jīng)熄滅的煙屁股，嘴唇都被煙灰給燙傷了，他卻像是沒感覺。
他這模樣，既像在專注思考的瘋子，又像一個喝高了的白癡。
斗虎身邊是一地的煙頭，室內(nèi)空氣污濁嗆鼻，白兔皺眉走上前，忍住一腳踢翻他的沖動。
“你可算來了�！倍坊⑸眢w往前一仰，嘿嘿笑道：“帶煙了么？”
白兔在斗虎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斗虎雙眼一亮，伸手去拿煙，白兔飛快縮回手。
“你打算就窩在這兒發(fā)爛發(fā)臭？”白兔冷冷問。
“瞧你這話說的�！倍坊⒂樣樢恍Γ骸澳愕呐枷癫灰泊诠撞睦锩�，你怎么不說他在發(fā)爛發(fā)臭。”
“隊長是在養(yǎng)精蓄銳，你呢？在這養(yǎng)肺癌？”白兔很嫌棄。
“放屁，我是在思考。”斗虎說。
“你是在自責(zé)。”白兔毫不留情地拆穿：“歌姬的……”
白兔本想說“死”，又怕外頭的萌羊聽見，改口道：“歌姬的事，不是你的責(zé)任�！�
斗虎沉下臉，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fā)：“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堅持帶她走，我完全可以直接打暈她，我以前一直很強硬啊，為什么那天腦子進(jìn)水了……”
“我來告訴你為什么�！卑淄么驍喽坊ⅲ骸耙驗閺哪銢Q定找靜書使用‘替身計劃’時，你就想過，基地里的人不可能全是替身，這樣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歌姬不愿離開花店，她的店離千禧樓近，又是天狗和九嗣的主要聯(lián)絡(luò)點，她最合適當(dāng)這個站崗人，所以你沒堅持，你做這決定時，可能你自己都沒想那么多，就是下意識的經(jīng)驗判斷�！�
斗虎不語。
白兔將煙丟給斗虎，他接過，撕開包裝，搖出一根叼在嘴里。
他苦笑道：“麒麟遲早會跟我們撕破臉，什么時候開出第一槍我都不意外，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瘋批竟然比我還瘋，要不是我們早有后手，真要給一網(wǎng)打盡了�！�
“是啊�！卑淄每聪蚨邆}，悲傷的同時也感到一陣后怕：“如果歌姬也是替身，我們這招根本騙不過麒麟，麒麟一旦察覺不對，肯定會及時停手�！�
“他會繼續(xù)維持著表面和平，藏著秘密武器、按捺不發(fā)，直到找出我們真正的藏身點，再找機會一網(wǎng)打盡，屆時，我們，還有隊長，就沒這種好運了�！�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卑淄每聪蚨坊ⅲ骸案杓Ь攘耸�，虎叔，你要振作，我們得為歌姬報仇！”
斗虎沉默幾秒，抬頭看向白兔，眼中的光芒變得冷硬而犀利：“兔子，給我火�！�
白兔掏出打火機，丟給斗虎。
斗虎“咔嚓”一聲刮燃打火機，嫻熟地點上煙，深吸了一口。
他站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吩咐道：“你跟萌小羊先待在這，我去辦點事�！�
“行�！卑淄脝枺骸澳闳プ鍪裁�？”
“小陽陽聯(lián)系上了天狗�！倍坊⑺菩Ψ切Γ骸疤旃氛f，他這幾天會來一趟西國，想跟我進(jìn)行一場領(lǐng)袖之間的談話�！�
……
深夜，西國北郊。
高陽身穿紅色賽車服，戴黑色頭盔，騎著一輛黑色賽摩狂奔在郊區(qū)的公路上，就像一只橢圓形的光蟲沿著大地的黑色動脈快速游過。
很快，賽摩減速，一個橫向漂移停在一家私人農(nóng)場入口處。
高陽下車，摘下頭盔，往后一拋。
當(dāng)頭盔準(zhǔn)確無誤地掛在車頭上時，高陽已經(jīng)一個穿過鐵門，身影隱沒在了農(nóng)場內(nèi)。
高陽走了一段路，很快就看到一座六七十年代的農(nóng)房，高陽正對農(nóng)房，左轉(zhuǎn)拐進(jìn)一片草原牧場。
牧場上建著一個很大的木樁棚欄，里面關(guān)著幾十頭牛。
高陽快速穿過牧場，走進(jìn)一片橡樹林。
冬天，樹葉凋零，樹影憧憧，扭曲古怪的樹枝像是被女巫施了黑魔法，隨時會變成危險的樹精襲擊路人。
又走了幾分鐘，高陽穿過陰森的橡樹林，前方視野開闊，是一片灰藍(lán)色的小湖。
湖邊修著一個木碼頭，碼頭邊有個人正坐在輪椅上。
高陽立刻警覺，慢慢靠近，發(fā)現(xiàn)是一個衰弱的老頭，他穿著厚實的睡衣，頭戴一頂可愛的圣誕帽，腳上的厚棉襪一黑一藍(lán)，一只腳穿著毛拖鞋，一只腳沒穿。
老頭無力地歪斜在輪椅上，雙手合十，抓著一根釣魚竿。
高陽從正面打量他。
老頭看上去六七十歲，皮膚松垮暗沉，高顴骨，一雙混濁的藍(lán)眼十分凸出，像是被敲碎了頭部的魚眼。
他有一個很大的酒槽鼻，嘴唇薄而干裂，像兩條暴曬后的蚯蚓，他的嘴朝著一邊咧開，露出一口崎嶇的黃牙，嘴角流著口水。
他的臉部肌肉似乎不受控制，不時會抽搐一下，像是中風(fēng)后生活無法自理的老人。
高陽心生疑惑，斗虎約他見面的地方為何會出現(xiàn)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迷失者？
忽然，后背襲來極為肅殺的勁風(fēng)。
高陽反手一揚，手臂上金色能量涌現(xiàn)，迅速具象出一面半透明的金色巨盾。
“鐺——”
沉重的烏金巨劍砍在了金色盾牌上，激蕩起耀眼的能量顆粒。
高陽穩(wěn)穩(wěn)擋下這一擊，然而強勁的劍氣從能量盾牌四周擴散，高陽身后的老人，連帶整張輪椅都被掀飛出去，摔落到了不遠(yuǎn)處的草地上。
第841章
瘋批的童年
斗虎偷襲不成，往后躍開，站定，將沉重而闊大的弒龍巨劍重新背好：“不愧是，真抗揍！”
“過獎。”
高陽接下這一招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那么輕松，整條手臂都麻了。
他在極光鎮(zhèn)親眼見到斗虎怎么殺死的蒂婭，所以他毫不猶豫召喚出最高密度的能量盾來應(yīng)對，否則，他體內(nèi)的能量路徑，多少會被巨劍的震蕩之力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