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流離者，尋永樂園�！�
“萬般皆驚奇，萬物同歸寂�！�
第1074章
詩詞解析
朱雀聽完，相當(dāng)驚訝：“你也在夢里聽過？”
“不是夢里�！备哧枔u頭道：“是姜爺死前告訴我的，他說，這首詩是我奶奶云念給他聽的。”
高陽頓了下：“我有問他什么意思，他沒解釋，也可能來不及解釋。”
兩人再度沉默，開始認(rèn)真思考這首詩。
很快，朱雀眼神一亮：“麒麟說的‘永恒家園’，是不是詩中的‘永樂園’？”
高陽略微凝神，重復(fù)了一遍原句：“流離者，尋永樂園。”
“永樂園，永恒家園，永遠(yuǎn)旋轉(zhuǎn)的陀螺�！敝烊秆凵聍鋈涣讼拢�
“麒麟沒詳細(xì)說過自己的童年，但從一些只言片語中，我能知道他小時候有過幸福的家庭，后來父母死了，麒麟在精神上，應(yīng)該算是無家可歸的流離者�！�
“邏輯成立�！备哧柋恢烊复蜷_了思路，“以此類推，‘無知者’指的就是迷失者，也可能是沒覺醒的人類，稀里糊涂地活到世界末日，死在迷霧中�！�
“無知者，枕霧而眠……”朱雀琢磨著，忽然抬頭看向高陽：“無畏者，是指我們么？”
高陽略一遲疑，點點頭：“我覺得是。我們拒絕去永樂園，不懼死亡，一直在尋找真正的希望�！�
“那‘溯霧而上’是什么意思？”朱雀問：“代指我們逆流而上的精神，還是說，藏著具體的線索，就跟‘永樂園’代指‘永恒家園’一樣？”
高陽微微皺眉：“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感覺，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但是，一下想不起來�！�
朱雀靜靜等待，生怕嚇跑高陽的靈感。
過了好一陣，高陽搖搖頭，有點沮喪：“不行，還是想不起來，分明很近了，但就是找不到�！�
“試試感覺歸類法。”朱雀側(cè)身，“你要想起的這個東西，是跟什么有關(guān)？迷霧嗎？”
高陽搖頭：“好像不是�！�
“十二符文？”
“不是�！�
“蒼母教？”
“不是�！�
“終焉之門。”
高陽一愣，“好像，跟這個有關(guān)，但是……還差了點，就像是……隔靴搔癢�！�
“奇怪的比喻�！敝烊感α诵�，“也就我能懂�！�
朱雀思考了下：“算了，先放著，我們換個切入點。你好好回憶下，你剛才為什么會突然產(chǎn)生想到了什么的感覺？”
高陽微微瞇眼。
“是因為那首詩？”朱雀繼續(xù)問。
高陽搖搖頭：“應(yīng)該不是，你醒來前，我偶爾也會思考那首詩�！�
“那這次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什么？難道是因為我給你念了詩？”朱雀隨口一問。
高陽一怔，大腦中又閃過一道靈光，但還是沒能抓住。
“真是因為我？”朱雀及時察覺高陽的反應(yīng)，繼續(xù)引導(dǎo)：“等于說，你是因為我，才想到了什么東西？”
“對�！备哧桙c頭：“因為你�！�
朱雀繼續(xù)縮小范圍：“是不是，我以前跟你說過什么話……”
“��！”
高陽大喊一聲，此刻，他就像站在紛亂的房間里，終于想起自己的手機放在哪了。
“找到了！我找到它了！”高陽像是解開題目的小孩，雙眼流露出純粹的分享喜悅的光芒。
“太好了！是什么？”朱雀也等不及了。
“是猩紅潮汐！”高陽公布答案。
“�。俊�
朱雀傻眼了：搞半天，就這？
“朱雀，猩紅潮汐這件事，是你跟我詳細(xì)說明的，還記得么？”高陽問。
“記得啊，在回麒麟辦公室的車上�！敝烊刚f。
“你當(dāng)時說血霧是從哪來的？”高陽問。
“門后面。”朱雀說。
“你親眼見過？”高陽問。
“沒有，麒麟告訴我的，而且我們后來不是在他的幻境中看到……”朱雀一愣：“啊！天啊！”
朱雀恍然大悟，一把抓住高陽的手臂：“沒有門！根本沒有門！”
“對！”高陽笑了：“麒麟說過，根本沒有終焉之門，既然沒有門，那么猩紅潮汐的血霧又是從哪來的？”
“溯霧而上！溯霧而上！”朱雀激動地重復(fù)兩遍：“線索就藏在這里面！”
高陽點點頭：“這里的霧，不是迷霧，而是指猩紅潮汐的血霧！無知者，就是迷失獸和普通人類，他們會在血霧中睡著，所以叫‘枕霧而眠’！”
“而我們是‘無畏者’！”朱雀接過話：
“我們‘溯霧而上’，就是說，我們得順著血霧去尋找源頭！血霧的源頭，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
晚上10點，十五中。
鈴聲響起，燈火通明又極其安靜的教學(xué)樓一點點沸騰起來，無數(shù)的白色身影涌出了一個又一個發(fā)光的教室，它們很快在樓下匯聚，一部分涌向宿舍，一部分涌向校門口。
校門口的燈光昏黃，流動的白色人群猶如一群飛蛾。
人群中，一個身材纖細(xì)的少女扎著雙馬尾，背著大畫板，埋頭走路。
很快，一個戴眼鏡的平頭男生穿梭在人流中，快步追上：“高欣欣！等，等等我……”
高欣欣沒有回頭，但放慢了腳步。
直到男生追上，她才有點嫌棄地側(cè)頭瞪了他一眼：“說多少遍了，不要在公共場合叫我名字�！�
“哦哦哦，又搞忘了，瞧我這記性�！睆V煥趕忙賠笑，同時壓低聲音：“一起走吧�！�
“凱哥來接我�！�
“我知道，這不是也得先順一段路嘛�！睆V煥嘿嘿傻笑。
換以前，廣煥還是懂分寸的，如果高欣欣嫌他煩，他就會等她心情好的時候再湊上來。
但現(xiàn)在，高欣欣“失而復(fù)得”，廣煥心態(tài)徹底變了：即便是朋友身份，我今后也要加倍珍惜跟高欣欣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簡單來說就是：不錯過任何機會出現(xiàn)在高欣欣的眼前，不錯過任何機會參與高欣欣的人生。
即便只是下晚自習(xí)后順很短的一段路，也要拿出玩游戲做日常一樣毅力，每天簽到，風(fēng)雨無阻。
兩人并肩走著夜路，廣煥手舞足蹈、滔滔不絕，話題炒不熱，那也得捂熱。
高欣欣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有點兒心不在焉。
猶豫了幾秒，她終于放慢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廣煥：“明天我哥生日。”
“4月1號？”廣煥一驚：“原來陽哥是愚人節(jié)生日啊�！�
“是呀�！备咝佬勒f：“明天周日，下午有半天假，我打算給他挑個禮物，晚上跟他一起過生日�！�
“好啊，我也給陽哥買個禮物……”
“廣煥。”高欣欣抿嘴笑了笑：“我哥是I人，不喜歡搞生日派對，不好意思啦，禮物你也不用買了�！�
“哈哈，沒事。”廣煥尷尬地?fù)狭藫项^：“禮物還是要買的，你替我送下，我明晚也正好有事。”
“真的不用送。”高欣欣：“跟你說這事，是想找你商量下，送我哥什么禮物比較好，我想了很久，還沒想到合適的。”
“你以前送他什么？”廣煥問。
“以前？”高欣欣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就送一句‘生日快樂’�！�
“哈哈�！睆V煥也笑了，“今年怎么突然想送禮了。”
“這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嘛�！备咝佬拦首鬏p松地聳聳肩。
廣煥不再多問，摸著下巴認(rèn)真思考：“要不從愛好著手？你哥愛玩游戲的話，就送游戲周邊啊手辦之類的，喜歡打籃球的話就送籃球鞋那些�！�
高欣欣想了下：“他都喜歡，但沒有特別喜歡。”
“那就看他最近缺什么？”廣煥繼續(xù)出主意：“可以旁敲側(cè)擊一下，或者找他的好朋友了解下�！�
“有道理，謝啦，我好好想想�！备咝佬捞ь^，已經(jīng)看到路邊的跑車了：“就到這吧�！�
“好，明天見！”
廣煥停在原地，朝高欣欣揮手。
第1075章
好消息和壞消息
高欣欣放好畫板，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我哥呢？”
“在十龍寨�！蓖踝觿P一臉神秘：“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高欣欣眨眼。
“朱雀醒了�！�
“真的？！”高欣欣又驚又喜：“什么時候？”
“就今天上午，你哥把她救醒了�！�
“他怎么辦到的？”高欣欣問。
“咳咳！這個涉及到內(nèi)部機密，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逼鋵嵧踝觿P也不知道。
“走，送我去見她�！备咝佬勒f。
“今天不方便，朱雀醒了，他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不急這一會兒。”王子凱說。
“也是�！备咝佬傈c點頭，“那送我回家吧�！�
“行�！蓖踝觿P剛要開車，又想到什么，從口袋掏出一張洗好的照片：“你要的照片，給�！�
高欣欣接過一看，是高陽在除夕那天給他們四人拍的合照。
高欣欣看了一眼照片，嫌棄地笑著：“不過看多少遍，還是覺得好丑！也不知道我哥怎么拍出來的。”
“那你為什么還要洗？”王子凱說。
“因為大家都丑，值得紀(jì)念哈哈。”高欣欣說著，又看向照片上的初雪：“嗯，就初雪不丑，那丫頭怎么照都漂亮，真羨慕。”
王子凱嘴角的笑意僵住，不說話了。
“怎么了？”高欣欣立馬感覺到氣氛不對。
“沒事。”王子凱默默發(fā)動汽車。
“你都把‘我有心事’寫臉上了�！备咝佬婪籽郏骸摆s緊說，不說我下車了！”
“高欣欣�！蓖踝觿P直視前方，側(cè)臉看上去有點難過：“除了好消息，我其實還有一個壞消息�！�
高欣欣的心忽然一緊，隱約猜到了什么，又不敢往下想。
“初雪……”王子凱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方向盤，“初雪，初雪她啊……”
“初雪到底怎么了？”高欣欣快急死了。
“我覺得啊，只是我覺得……”
“趕緊說！！”
“初雪她……可能出事了。”王子凱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高欣欣愣了好一會，才問：“你為什么這樣覺得？”
“不知道。”王子凱微微瞇眼，語氣成熟得讓人陌生：“就是，一種直覺吧�！�
“別搞笑了，你的直覺就沒準(zhǔn)過。”高欣欣下意識地否認(rèn)。
王子凱嘆了口氣：“高陽說白露帶初雪去環(huán)游世界了，高陽還說初雪現(xiàn)在不寫信了，都是直接給高陽打電話，白露信不過其他人，所以不讓初雪跟高陽之外的人通話�！�
“這有什么問題？”高欣欣問。
“我那天不小心……”王子凱頓了下，“真的是不小心。我發(fā)現(xiàn)高陽的手機通話記錄里，根本沒有初雪的號碼，就連跟白露的通話記錄，也是過年之前的事了。”
高欣欣不語。
“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么？高陽再也沒主動跟我們聊起過初雪，有時話題帶到她，高陽也會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高欣欣眼眶濕潤，其實她也察覺到了，但她從來沒敢往那方面想。
王子凱又嘆了口氣：“昨天晚上，我跟高陽打游戲，半夜他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我發(fā)現(xiàn)他在哭，一邊哭還一邊喊著初雪的名字……”
“別說了……”
高欣欣低下頭，用力捂住臉，肩膀開始顫抖，很快眼淚就濕潤了指縫。
王子凱也心情煩躁，他加快車速，按下電臺，讓音樂聲蓋過了身邊的所有聲音。
汽車越開越快，明暗的路燈一晃一晃地掠過兩人的臉，就像是穿梭在時空隧道中。
關(guān)于初雪，兩人緬懷的時刻不一樣，王子凱想到的是一起打游戲，高欣欣想到的一起吃團(tuán)年飯。
最終，兩人的記憶都不約而同地定格在四人合照上的那個笑臉上。
銀發(fā)少女看著鏡頭，抿嘴微笑，她有些期待，有些開心，有些靦腆，還有些緊張，像一個手拿幸福號碼牌靜靜等候又隨時擔(dān)心會錯過號的人。
……
王子凱開車去在江邊繞了一大圈，見高欣欣的情緒平復(fù)了下來，他才輕聲問道：“餓么？去吃點東西？”
“不了，我想回家睡覺�！备咝佬罁u搖頭，眼睛通紅，鼻子還有些堵。
“高欣欣，這事你一定要裝作不知道�！蓖踝觿P說。
“嗯�！�
“我倆一定要開心點，別再讓你哥操心，聽見沒？”王子凱說話像個長輩。
“嗯�！�
“明天你哥生日，還是原計劃，我們?nèi)诉^�！蓖踝觿P問。
“嗯�！�
“禮物呢？”王子凱問。
“我明天下午去買，你傍晚來接我。”高欣欣說。
“行，想好送什么了？”王子凱問。
“還沒想好�！备咝佬婪磫枺骸澳隳�？”
“我早準(zhǔn)備好了�！蓖踝觿P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