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嗯�！备哧柌辉俣鄦枺蘸梅�。
龍端起馬克杯，靜靜喝起了咖啡。
高陽又想到什么，“對了，斗虎說，你不再是十二生肖的領(lǐng)袖�！�
“嗯�！饼埖皖^吹了下咖啡，“我領(lǐng)袖失格了�！�
“就算這樣，有件事，我還是想找你商量一下�！备哧栒f。
“可又的事？”龍問。
“是�！备哧枌τ邶埖臋C敏并不意外，倒不如說，龍要想不到這件事才有問題。
“你分析下�！饼堈f。
“隊長，你還需要我分析？”高陽心情復(fù)雜。
“還是說說吧，我考慮的未必全面�！饼堈f。
“好吧�！备哧栐谀X中過了一遍信息，分析道：
“四天前在尼國沙漠，我們遭到死獸憤怒的襲擊，后逃走，我犧牲掉一個分身，根據(jù)分身自殺傳達給我的信息，我猜李某人的尸體可能被死獸貪婪寄宿了�！�
“我立刻回離城確認此事，得出李某人、蒼之神母、貪婪是同一身份的推論，這個推測，昨晚死獸第二次襲擊我們，已經(jīng)被證實。”
“以此為基礎(chǔ)，下面是我的推測�！�
“我獨自脫離隊伍，防的是李某人的‘命運切片’，可大家還是被李某人找到，這說明，我不是李某人的切入點，她有其他切入點，這個切入點，大概率是可又�！�
“現(xiàn)在我們都知道，‘命運切片’并非李某人的能力，而是死獸貪婪的能力�！�
“可又失憶前是尾隊的人，效力蒼母教，極有可能被蒼之神母，也就是死獸貪婪動了一些手腳，能力接近貪婪對李某人所做的事，但肯定更加隱蔽，限制也更多。誰知道半路被莊梅攪局，導(dǎo)致可又跟貪婪斷了連結(jié)，直到貪婪被號角之王喚醒，能量徹底恢復(fù)，才重新跟可又連結(jié)上，并兩次通過可又，找到我們的藏身地�！�
龍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另外，昨晚的偷襲，死獸們顯然有備而來。望舒的假月亮領(lǐng)域，沒有實質(zhì)傷害性，但十分克制等天賦，這都屬于范圍性的精神天賦，另外，在望舒的領(lǐng)域內(nèi)，你的主宰領(lǐng)域不能發(fā)動，我推測，領(lǐng)域、立場、結(jié)界之類的天賦，應(yīng)該也被克制了。”
龍點點頭。
“通過李某人的話，我們可以得知，即便通過可又的‘命運切片’，它也窺探不到我和你的命運，這點從其他方面也被證實了�！�
“所以，死獸們上次的目標并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其他覺醒者。死獸們一開始就沒使出全力，只是拖延時間，應(yīng)該是為了配合貪婪的戰(zhàn)術(shù)，想要暗中占有他們的命運，貪婪差一點就成功了�！�
“可惜你出現(xiàn)了，之后我又趕到，死獸們才不得不撤離�！�
“死獸之間看上去不太團結(jié)，但在大原則上是有共識的，目前的一切，很可能仍在貪婪的布局中，不管可又是否愿意，她仍是貪婪的一枚棋子，對我們將是巨大的隱患。”
龍點點頭：“跟我的結(jié)論差不多�！�
“所以，”高陽目光微沉，“可又，不能不管。”
“有決策了嗎？”龍問。
第1125章
吃相難看
“我跟朱雀、斗虎、九寒討論過�！备哧柪潇o陳述：“得出三種處理方式。一，殺死。二，軟禁。三，驅(qū)逐。”
“沒想過切斷她跟貪婪之間的連結(jié)么？”龍問。
“首先就想過這個方法�！备哧栒f，“解鈴還須系鈴人，得殺掉貪婪才行，強行在可又這邊切斷連結(jié)估計不行，因此在這之前還是得軟禁�！�
龍看向高陽：“你打算怎么做？”
“先軟禁，大家一起投票�！备哧栒f：“可又是自己人，這件事，不能一兩個人說了算�！�
“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對可又不公平�！饼堈f。
“朱雀也這樣認為�！备哧柨聪蚰_下的墳?zāi)梗骸暗艺J為，放任不管，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群體的不公平并不比個人的不公平重要。”龍說。
“我知道�！备哧桙c點頭，“但個人種下的因，不應(yīng)該由群體來承擔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過往負責�！�
龍眼神欣慰，淡淡一笑：“黑馬，你又成長了�！�
“成長。”高陽琢磨著這個詞，“小時候，我還以為它是褒義詞。”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啊�！备哧栁⑽⒉[眼：“誰知道呢�！�
……
下午茶時間，鬼團別墅的客廳擠滿人，位置明顯不夠，部分人就站著，要不直接坐在地攤上，除昏迷的肖辛、天狗和可又，其他人都在。
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陳螢和九寒不再遠離人群，就在屋內(nèi)進行偵查工作，這樣萬一表現(xiàn)出異常，大家立刻能察覺。
這次會議，由朱雀和斗虎主持。
兩人先把“戰(zhàn)力對折”的計劃詳細說明，大家討論了半小時，基本有了結(jié)果。
“好了，下面是投票時間。”朱雀說：“同意戰(zhàn)力對折計劃的，請舉手�！�
五秒之內(nèi)，所有人都陸續(xù)舉起手。
朱雀有些驚訝：“雖然我猜到這個計劃會通過，但沒想到是全票通過�！�
斗虎叼著一根煙，考慮人多擁擠，還有小孩在室內(nèi)，他沒點燃，“既然通過了，接下來就是選擇去留。想繼續(xù)戰(zhàn)斗的人留下，想變回普通人的，就通過朱雀將天賦轉(zhuǎn)讓給留下來的人�！�
斗虎趕忙朝青靈拋了個媚眼：“青蛇，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解甲歸田，把天賦讓給我……”
青靈不說話，冷冷看了一眼斗虎背后的弒龍巨劍，斗虎背脊一涼，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獵物。
斗虎趕忙切換目標，笑瞇瞇地看向了了：“勒勒，你不是一直喜歡摸魚么，干脆別上班了，直接放長假！”
“呵呵，虎叔你不懂，上班摸魚才有樂趣，直接放假了反而無聊�！�
了了臉上恭敬，心里頭卻在咆哮：我叫了了，不叫勒勒！還有，如果真是歲月靜好世界和平，我肯定愿意當普通人啊，但現(xiàn)在這情況，我還是選擇“技多不壓身”更有安全感。
斗虎不死心，又把殷切的目光投向紅曉曉：“小紅紅�！�
“誒？”紅曉曉頓時繃直了身體，如臨大敵。
“你爹娘這些年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如今你好不容易熬到畢業(yè)了，可不得努力工作回報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現(xiàn)在正好就有這么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可千萬要珍惜……”
“虎、虎叔！”紅曉曉鼓起勇氣大喊道：“謝謝您關(guān)心！但我決定留下來繼續(xù)戰(zhàn)斗！”
“為什么��？”斗虎一臉失望。
“我，我就是想戰(zhàn)斗！”紅曉曉漲紅了臉。
——因為我不能辜負罐頭和鐘赫，我要拼盡全力到最后一秒，只有這樣，死后我才有臉見他們。
紅曉曉暗暗咬牙。
“嘖嘖�！倍坊⒃疫谱�，忽然又壞笑著看向奈奈：“奶奶，你看……”
“放肆！吾王之神力也是爾等凡人能覬覦的！”奈奈雙手叉腰，毫不留情地拒絕。
“你們一個個的小氣鬼！”斗虎急了：“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我這是為了最終的勝利！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大局觀��？”
“那你干嗎不把天賦給青蛇？”格里高插話道：“效果都一樣。”
斗虎無言以對。
格里高笑了：“馬克雖然只是你名義上的爹，但你殺他還是有悖人倫綱常，正好讓青蛇幫你殺，沒有道德負擔，豈不更好？”
“你你你……”斗虎急了。
“行了。”朱雀瞪一眼斗虎：“你吃相真難看，別在這招人煩了�！�
“我我我……”斗虎結(jié)巴了。
朱雀搶過話：“大家有兩天時間考慮，不管留下戰(zhàn)斗還是做回普通人，一旦決定，就不能反悔了�！�
“另外，想當普通人的，可自行決定將天賦送給誰，放棄贈予的，我這邊會以戰(zhàn)力最大化為前提來進行分配�！�
朱雀看向大家：“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人提出異議。
“好，下一個議題�！�
朱雀沉默片刻，臉色沉重了幾分：“可又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特殊，我暫時將她軟禁在地下室，對那個空間進行了屏蔽和封鎖�！�
朱雀看向一石。
一石手捧著一個數(shù)據(jù)板：“她還在昏迷，醒來的話，我這會有提示�！�
朱雀點點頭，繼續(xù)說：“軟禁可又，是因為她跟蒼之神母——也就是死獸貪婪之間存在很復(fù)雜的連結(jié)關(guān)系，前兩次死獸能找到我們，應(yīng)該都是通過可又辦到的。所以，可又現(xiàn)在對我們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即便軟禁可又，也不保證能杜絕這種隱患�！本藕畤烂C地補充道。
“沒錯。”斗虎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眼神銳利，不茍言笑：“所以，我建議殺了她。”
第1126章
狡猾
“不行！”紅曉曉激動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可又是無辜的！”
斗虎冷冷一笑：“紅曉曉，鐘赫是不是無辜的？那么多死掉的人，哪個罪有應(yīng)得？”
紅曉曉身體一顫，眼眶立刻濕潤，她咬著牙：“可是，這樣不對……”
“我這人冷血，就直說了。”斗虎看向其他人：“各位，你們認識的可又，是失憶后的可又。別忘了，失憶前的可又是尾隊成員，我記得，她對覺醒者可不是很友善，不是還搞出個奇怪領(lǐng)域，差點把朱雀、高陽、罐頭殺了么？”
紅曉曉杵在原地，啞口無言。
斗虎繼續(xù)說：“可又失憶之前，究竟做過什么，跟蒼之神母……”
“統(tǒng)一叫死獸貪婪吧，免得混亂�！本藕嵝选�
“行�！倍坊⒏目冢骸翱捎指阔F貪婪進行過什么邪惡交易，籌劃過什么陰謀詭計，我們一概不知。”
“不能因為埃蒙德臨死前的一句話，就斷定可又的底子一干二凈吧？說不定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呢？”
斗虎摸著下巴，似笑非笑：“一個常年混跡賭場的人說自己從不沾賭，一個常年出沒紅燈區(qū)的人說自己潔身自好，雖然不是完全沒可能，但換作你，你敢信？”
眾人默然。
斗虎再次看向紅曉曉：“小紅，你一句可又是無辜的，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置于何地？”
紅曉曉默默坐回沙發(fā)上，深埋著頭，攥緊拳頭。
“虎叔話糙理不糙。”老7板著臉。
“不是沒有道理�！备窭锔甙櫰鹈碱^，“但就這么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肯定不行�！�
“是啊�！睓M木贊同：“我們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可又，要是我們誰被貪婪給盯上，難道也要立刻處死么？”
萌羊似懂非懂，害怕地抱緊了死豬的手臂，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要，可又姐姐不是壞人，不要傷害她……”
死豬摸了摸萌羊的腦袋：“不會的，大家只是在商量。”
朱雀站起來：“斗虎的提議，我堅決反對。不過現(xiàn)在是討論階段，我尊重所有人的不同意見�！�
“可能，我的想法比較圣母……”閉眼的陳螢，分出一部分精力參與討論：“我們應(yīng)該想辦法救可又�！�
了了輕嘆一聲：“螢姐，沒那么簡單，之前夏姐用救可又，你也看到了，導(dǎo)致我們所有人差點被死獸支配，死獸的能力太詭異了，讓人防不勝防�！�
陳螢?zāi)弧?br />
“這好辦�！睆垈バ闹幸延写鸢�，語氣自信：“等可又醒了，放她走就行了�！�
赤蜂點點頭：“嗯，我看行�！�
“這不是……”靜書左右看看，聲若蚊蠅：“讓她自生自滅么？”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彬E馬說。
“我不贊同�！比坛聊凝堥_口了。
大家紛紛看過去。
龍端著馬克杯，環(huán)抱雙腿，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
他異瞳流轉(zhuǎn)，語調(diào)輕緩：“了了剛也說了，死獸的能力很詭異，防不勝防，我跟她算是交過手，我猜她最核心的能力是因果法則，可以直接作用于目標的命運層面�！�
“可又加入九嗣很長時間了，先不說她對大家的能力、性格、弱點都十分了解，你們之間產(chǎn)生的因果也已經(jīng)很深，如果放走可又，而可又又被貪婪召回，這對你們而言，將是更大的隱患�！�
龍?zhí)ь^，看向眾人：“這個風(fēng)險，你們承受得起么？”
“我靠！這我還真沒想過啊！”張偉只覺得背脊一涼，想起了往事：“當初李某……死獸貪婪，用我的牙齒就看到我的‘命運切片’，導(dǎo)致我們被偷家�？捎指覀兂ο嗵帲f一她是臥底呢？萬一她早在我們身上偷偷動了手腳呢？現(xiàn)在放她走，就等于放虎歸山�。 �
大家再度沉默，氣氛越發(fā)陰沉。
“真是頭疼喲�！蹦咀油翐]著折扇，“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過依我看，拖下去是最不行的，還是得快刀斬亂麻�！�
“要不你來砍？”掃晴看了一眼木子土。
木子土被嗆，尷尬一笑，不吱聲了。
掃晴一副“看透一切”的冷笑：“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不能隨便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何況這人還是同伴，這次開會的目的，就是想讓大家一起決定，分攤罪惡感�！�
“哈哈，好一個分攤罪惡感。”斗虎眉毛一挑：“既然聊不出個結(jié)果，直接投票吧，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真出事了，誰也別怨誰�！�
“我不投票�！睊咔缋碇睔鈮训溃骸拔覜Q定做回普通人，我的天賦你們誰要誰拿走，可又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了�！�
“我也退出！”婷婷趕忙舉手：“我怕死，哪怕最后只能再過一個月的普通生活，我也認了�？捎值氖�，交給你們吧�！�
“我也退出�！膘o書說，“我也想做回普通人�！�
“不是！”張偉傻眼了：“你們一個個的也太狡猾了吧！”
“那個……我也想做回普通人。”微小珞說。
“我，我我我也是……”小青菜說。
“停停停！”朱雀趕忙制止，“不是說了么，先考慮兩天再做決定！你們現(xiàn)在都還是覺醒者，不能逃避……”
“滴——滴——滴——”
一石手上的數(shù)據(jù)板響起，上面彈出一個大大的紅色感嘆號。
混亂的場面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過去。
一石神色復(fù)雜，回應(yīng)了大家的目光：“可又醒了�！�
朱雀先是一愣，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氣：“也好，我先跟她聊一下，再決定不遲�！�
高陽贊同：“無論如何，也要給當事人一個機會�！�
“我沒意見�！倍坊⒄f：“不過得快，免得夜長夢多。”
“二十四小時。”高陽看一眼手表：“明天這個點之前，必須做決定�！�
第1127章
sunshine
春日午后，某甜品店。
店內(nèi)光線明亮，裝潢雅致，半開的玻璃門上不時傳來清脆的風(fēng)鈴聲，吹進來的風(fēng)帶著陽光特有的清新氣息。
不算起眼的窗前卡座內(nèi)，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看上去五十幾歲，金發(fā)濃密，梳背頭，天庭飽滿，碧眼深邃，蓄著精致的山羊胡，臉上皺紋不多，線條干凈。
他一身英倫風(fēng)打扮，面相友善，氣質(zhì)紳士，桌前放著一杯伯爵紅茶。
女生大學(xué)生模樣，一頭中短黑發(fā)，普通相貌，五官偏柔和，沒多少記憶點。
她穿淡綠色的薄毛衣和牛仔褲，表情介于麻木和倦怠之間，桌前放著一份酸奶抹茶慕斯。
“別愣著，吃點東西。”埃蒙德端起紅茶，輕抿一口，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