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不是，這也太沒勁了吧？”格里高很失望。
“沒勁！沒勁！沒勁！”鸚鵡一邊飛一邊叫著。
“閉嘴蠢鳥！”賈博士加快腳步跟上大家，“你們的思維太狹隘了，游戲是人類才有的概念，神不玩游戲�！�
“唉，這不是瞎猜嘛�！绷肆藝@了口氣，“畢竟麒麟當(dāng)初看到了什么，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永遠(yuǎn)不會知道了�！�
“嗨，這不簡單？”王子凱聽半天，覺得事情沒那么復(fù)雜：“把那什么神揪出來暴揍一頓，讓它老實交代就行了�！�
沉默來得很突然。
“凱哥說得對！”就在大家以為話題終結(jié)時，張偉振臂高呼：“開終焉！殺神明！從此世界我做主！”
第1260章
想起來了
“酷�！贝鞫鷻C，牽著萌羊的天狗吐出一個字。
“6�！蹦谥烊干砗蟮镍f鯊也難得發(fā)表了看法。
“哈哈�！绷肆诵α�。
“了了，你笑什么？”張偉有點被冒犯，“我沒在搞笑，我很認(rèn)真！”
“別誤會，我不是笑你�！绷肆擞行└锌�，“我想過進(jìn)門后的很多可能，但真的沒想過是這種�！�
“這種是哪種？”張偉不解。
“就是，大家還像以前一樣?xùn)|拉西扯的，也沒什么可怕嘛�！绷肆苏f。
“是呢�！敝烊赶乱庾R地摸了摸空口袋，“有點后悔了，不應(yīng)該戒煙的，這時候真想來一根�！�
“誰說不是？”格里高無奈地笑了，手頭玩著打火機，“見龍之前我以為沒機會了，把一包煙都抽完了，現(xiàn)在追悔莫及�！�
“這種小要求……”駿馬雙手一拍，手中多出一包煙：“我的還是可以滿足。”
“駿馬！”格里高心花怒放地跑過去，“啥也別說了！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不介意再多一個親姐姐吧�！敝烊敢沧呱锨�。
格里高點上煙，貪戀地吸上一口：“呼！上次這么愉悅，還是大結(jié)局的時候�！�
朱雀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剛要放到嘴邊，靈光一閃，“啊，原來在這里可以使用天賦�！�
陳螢一愣，趕忙發(fā)動，慚愧地說道：“抱歉，進(jìn)門后太緊張，我竟然忘了要隨時偵查。”
過了幾秒，陳螢補充道：“附近沒危險�！�
“空空蕩蕩的，這不是一目了然嘛，不用太緊張�！绷肆苏f。
賈博士摸著下巴分析道：“覺醒者的天賦來自蒼道，我們能使用天賦，說明這里是蒼道的地盤，至少，不是敵人的地盤。”
“你們看！”紅曉曉雙眼一亮，喊了一聲。
眾人抬頭，前方的“天空”出現(xiàn)一顆很小的亮點。
陳螢立刻發(fā)動，很快搖頭道：“不行，看不清細(xì)節(jié)，那個光源離我們非常遙遠(yuǎn)，就像是……星星�！�
“星星？”朱雀微微皺眉，“這么說，我們在宇宙中？”
“別說，”格里高四下看看：“這地方像一個打掃干凈的太空。”
“不管怎么說，有東西出現(xiàn)是好事�！绷肆苏f。
駿馬贊同地點頭，“繼續(xù)走，小心點。”
有星星指路，大家有了方向感，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朱雀的猜測很快得到印證，越來越多的“星星”出現(xiàn)，它們不單單在頭頂，也出現(xiàn)在身后和腳下。
至此，大家確定行走在深邃寂寥的宇宙中。
不知什么時候，前方出現(xiàn)一根波瀾壯闊的光柱，它是由無數(shù)星辰碎片和宇宙塵埃組成的奇觀，仿佛就矗立在眼前，又遠(yuǎn)在世界盡頭。
高陽很清楚，這正是他初次進(jìn)入天賦神殿時見到的景象。
說起來，就是那一天，高陽首次見到“宿管阿姨”，一個更加有血有肉的“系統(tǒng)”由此誕生。
高陽心中起了波瀾，某種熟悉的感覺臨近，他好像就要接近某個遺忘很久的真相。
他不說話，繼續(xù)前行。
“總算來了點新玩意兒。”張偉說的是真心話，進(jìn)門之前他有太多情緒，現(xiàn)在卻被消磨得只剩下無聊，恨不能快點“觸發(fā)劇情”。
“一會神來了都別插手，看哥怎么錘他！”王子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你們覺得……它像不像是創(chuàng)生之柱呀？”紅曉曉想起自己看過的天文圖片。
“你還真別說。”格里高一邊抽煙一邊瞇眼遠(yuǎn)眺。
“呵呵�！�
奈奈懸浮在眾人頭頂，即便此處沒有“地面”的概念，她還是保持著飛行姿勢：“凡人們，能見到吾王最初的誕生之地，是你們的無上榮幸……”
“小奈同學(xué)�！睆垈プ烨返溃骸皩嵲跊]話講不用尬聊的�！�
“你你你住口！”奈奈面紅耳赤，“你這狂妄之徒，多次褻瀆吾王……”
“我不聽我不聽！反彈反彈！”張偉捂住耳朵吐舌頭。
眼看兩個“小孩”就要吵起來，紅曉曉再次大喊一聲：“大家快看前面！”
眾人一驚，發(fā)現(xiàn)“創(chuàng)生之柱”的腳下似乎多出一個小黑影。
陳螢立刻發(fā)動和，幾秒后得出結(jié)論：“是一棟老房子，離我們不遠(yuǎn)，最多兩公里，沒察覺到危險。”
“疾風(fēng)！”奈奈雙手一抬，將大家托起，飛向目標(biāo)。
很快大家看清了，那是一棟老式的一層水泥房，白墻青瓦，前院是夯土矮墻，院子里頭有一顆茂盛蒼翠的樟樹。
一位身形纖細(xì)、氣質(zhì)溫婉的年輕女性站在院子門口，似乎等候多時。
“怎么可能！”陳螢很詫異，“剛才明明還沒有人！”
“哈哈！總算出來了！”王子凱擼起袖子就要上。
“不是敵人�！�
高陽及時開口，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王子凱的熱情。
“��？不是敵人？”王子凱有點不死心：“兄弟，你確定，她長著一張壞人臉！”
——不是，人家哪像壞人呀，我看你才是壞人吧！
了了很想吐槽，但忍住了。
高陽平靜解釋：“這就是我穿越前的孤兒院，她是宿管阿姨，我真正的系統(tǒng)�！�
眾人頓時恍悟，同時按捺住滿腔疑惑，來到孤兒院前。
宿管阿姨站在門外的小石路上，柔順的長發(fā)，發(fā)尾扎起繞過脖子，垂落在左胸前，雙手自然交握放在小腹上。
她穿一條清新的碎花長裙，胸前掛著一只藍(lán)色口哨，很高興的樣子。
“高陽，太好了，你也來這了�！�
“嗯�！�
“你看起來很累�！彼薰馨⒁逃行┬奶�。
“一直趕路，難免�！备哧柕卮�。
“也是，這一路肯定很辛苦�！彼薰馨⒁踢�是微笑，又看向高陽身后的人：“你們也一定很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了了笑得客氣又殷切，“就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小姐姐�！�
“我明白你的心情�！彼薰馨⒁棠抗庥焉频乜聪蛄肆耍翱峙乱屇闶耍也⒉皇沁@的主人，我也是客人，不過比你們早來一些時間。”
眾人一驚。
朱雀立刻問：“早來多久？”
“嗯，我想想啊。”宿管阿姨眨眨眼，“到今天為止，剛好早了一年�！�
高陽一怔，眼底閃過幽光。
“呀�！彼薰馨⒁堂翡J地察覺到，“高陽，看來你都想起來了�！�
高陽點點頭，聲音略帶疲倦，又有釋然：“啊，全想起來了�！�
“�。肯肫鹗裁戳�？”張偉聽得一頭霧水，“陽哥照顧一下我啊，別當(dāng)謎語人，把事情說清楚點�！�
“簡單來說，”
高陽轉(zhuǎn)身看向大家，平靜陳述道：“我已經(jīng)死了�！�
第1261章
太瘋狂了
“嗨，多大點事……”王子凱無所謂地?fù)]揮手，猛然一愣，大吼一聲：“你他媽說什么！”
“我已經(jīng)死了�！备哧栒f。
“高陽�！鼻囔`凌厲的眼神看過來，“把話說清楚�！�
“隊長，別開這種玩笑啊，現(xiàn)在不是活躍氣氛的時候。”了了有點慌。
“就是！一點都不好笑！”張偉急了。
朱雀知道高陽很認(rèn)真，臉色蒼白：“高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高陽，目光疑惑又急切。
王子凱在震驚過后恍然大悟，踉蹌后退好幾步，像個醉酒之人差點摔倒：“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高陽看向王子凱：“看來你也想起來了。”
“不……不……”王子凱雙手揪住頭發(fā)，神色痛苦，“不應(yīng)該這樣！絕對不應(yīng)該！你明明還活著……你明明……”
沉默幾秒，高陽淡淡說出事實：“謝幕之戰(zhàn)是傲慢贏了，七秒內(nèi)，它殺死了我。”
平地驚雷炸在了大家腳下，眾人瞠目結(jié)舌、頭腦混亂：
——高陽被殺了？可他明明還在眼前啊，他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這聽上去有點荒謬�！备哧栠M(jìn)一步解釋，“傲慢殺死的不是我的身軀，是我的命格。”
高陽看向宿管阿姨，目光之中有深沉的感激：“我之所以還活著，都是因為系統(tǒng)�！�
眾人沉默，越發(fā)不理解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备哧柪^續(xù)解釋，“至少在這里，生死應(yīng)該不重要�！�
“什么叫不重要？”青靈冰冷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少見的情緒起伏。
朱雀上前一步，“高陽……”
“抱歉，你們等我一會。”高陽打斷道：“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呵呵，不好意思，先讓我倆敘敘舊吧�！彼薰馨⒁淌峙浜希吲d地挽住高陽的胳膊：“走，進(jìn)屋說�！�
眾人就那么怔在原地，看著宿管阿姨將高陽帶進(jìn)孤兒院，關(guān)上門。
很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王子凱蹲下來，用力揪住頭發(fā)，痛苦悔恨，流淚滿面，張偉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媽的�！�
格里高打破沉默，半截?zé)熁覐乃熘械臒熎ü缮蠑嗦洌斑@太瘋狂了�！�
……
孤兒院的宿舍是一個長方形房間，墻壁兩邊整齊排列著上下鋪木床，中間是一條亂糟糟的過道，過道盡頭是一扇大窗，拉著厚窗簾。
過道中間擺著一張小折疊桌，兩人對坐。
桌上放著一個紙杯蛋糕，上面插著一根蠟燭，微弱的燭火撥開兩人臉上的黑暗，點亮了他們的眸光。
“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备哧栂乳_口道：
“幸運天賦的系統(tǒng)只是天賦者個人能力的數(shù)值化體現(xiàn)，而你隱藏在系統(tǒng)之下，一路幫助我�！�
“幸運光環(huán)其實是你的命格，謝幕之戰(zhàn)那晚你的命格替我的命格擋了刀，所以我暫時還活著，而你死了并來到這。”
“雖然不準(zhǔn)確，但可以這么說�！彼薰馨⒁绦α�。
高陽沉默幾秒：“謝謝你讓我多活了一年，這對我很重要。”
“不用見外，我們也算老朋友了�！彼薰馨⒁躺眢w前傾，單手托腮，語調(diào)輕松，“況且你也沒讓我失望，找到了這。”
高陽直視宿管阿姨，“按約定，我們現(xiàn)在可以好好聊了�！�
“當(dāng)然�！彼薰馨⒁陶Ａ讼卵�。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高陽問。
“哈哈好直接呀。”
宿管阿姨重新挺直背部，有點不好意思地?fù)]揮手，“也不是什么特殊身份，就是個初代神嗣�！�
高陽啞然。
高陽想過很多可能，但真沒想過會是這個答案。
宿管阿姨微笑著伸出手：“學(xué)弟，來，握個手。”
高陽握住宿管阿姨的手，無數(shù)的信息、概念、意志瞬間化為一股神奇的能量傳入高陽的體內(nèi)。
那一刻，高陽和宿管阿姨的“心之壁壘”擊破，看似沒有變化，其實彼此已經(jīng)在用心交流，就像高陽以前無數(shù)次跟系統(tǒng)交流那樣。
“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高陽問。
宿管阿姨神秘一笑：“只引導(dǎo)，不主導(dǎo)。”
高陽沉默兩秒，立刻明白：“現(xiàn)在我們不在迷霧世界，不在因果當(dāng)中，你才能告訴我這些�！�
“嗯�！彼薰馨⒁探器镆恍Γ骸拔覀儾辉诶夼_上，回到了觀眾席，想聊什么都可以�！�
高陽又想到什么，“所以，那句話也是你流傳下來的？”
“癡、嗔、貪、妄、生、死，皆虛無，人生苦短，大夢一場�！彼薰馨⒁棠畛鰜�，“你指這句？”
高陽點頭。
“哈哈�！彼薰馨⒁逃悬c小得意，“我是講過類似的話，這句是后人提煉的。”
高陽沉吟：看來第一屆的人類對迷霧世界的了解一點不比后人少，甚至更多，只是在貪吃蛇的妨礙下沒法完整傳承。
“第一屆為什么會輸？”高陽問出一直有的疑惑。
“誰說我們輸啦？”宿管阿姨眉毛一挑，有些不服氣，“我沒輸，只是還沒贏，不止是我，每一屆都沒輸，只是還沒贏，就跟你一樣�！�
高陽睜大雙眼，已然明悟：“戰(zhàn)爭……不是先后發(fā)生，是同時發(fā)生�！�
宿管阿姨點點頭：“準(zhǔn)確說，所有事都不是先后發(fā)生，而是同時發(fā)生。”
高陽沉默。
“所以嘛，”宿管阿姨盯著高陽看：“你贏我們就贏，我們輸你就輸。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馬……”
“黑馬。”高陽更正。
“哎呀，嘴瓢了�！彼薰馨⒁涛孀靿男Γ哧栔浪枪室獾�，就是為了讓高陽說出這兩個字。
“我還有很多事沒搞明白�！备哧栒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