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燕子:你不是要說娶我的事?(抓狂jpg.)
長安:啊哈?(無辜臉jpg.)
#我那恨嫁又純情的小娘子呦#
#我在搞文學(xué),你在搞婚戀#
第62章
表字
加冠之后就能議親了。
祝珩真沒想起這一點,他和燕暮寒現(xiàn)在的相處方式和夫婦之間差不多,曾被他當(dāng)成重要儀式的成親早就被拋之腦后了。
他打量著蹲在軟榻旁邊生悶氣的人,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燕暮寒似乎很喜歡蹲著和窩成一團。
床邊,軟榻邊,桌子旁……他能想起很多燕暮寒蹲在他面前的記憶,可憐巴巴的。
是在幕天席地的雪山之上,和雪狼們依偎在一起養(yǎng)成的習(xí)慣嗎?
祝珩學(xué)著他的動作,蹲在軟榻旁邊,講悄悄話一樣壓低聲音:“因為我沒有想成親的事,所以你才生悶氣嗎?”
兩個人頭挨著頭,有種小動物抱團的既視感。
是,但也不全是。
燕暮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情復(fù)雜。
成親只是給一個名分的事情,他在意的不是這個名分,而是這個名分背后代表的東西。
遠(yuǎn)征的這一年里,祝珩的才華謀略顯露無疑,整肅南秦指日可待。
他并不是不信任祝珩的感情,只是帝王身不由己,舉全國之力供養(yǎng)一人,這個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卻也要受到很多限制。
比如傳宗接代,誕育皇嗣。
祝珩看著他欲言又止,蔫蔫地低下頭,如同霜打的茄子,渾身散發(fā)著沉悶的氣息,玩笑的心思淡了下去。
“本來想當(dāng)成生辰賀禮給你的,但我好像忍不住了�!弊g褡ё囊滦�,獻寶一般,“阿寒,我為你取了一個表字,全世間最好的表字�!�
夸張的說辭令燕暮寒的心情好起來,他碰了碰祝珩的頭,好奇地問道:“是什么表字?”
碰完還怕自己的力氣太大,又摸了摸,見沒有紅印子才放心。
“明霽,明媚日光,雨后霽色。”祝珩的心里涌起一陣熱流,他興沖沖地拉起燕暮寒,“跟我來,我寫給你看�!�
筆墨落下,兩個遒勁有力的字躍然紙上。
——明霽。
你是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亮色,滂沱大雨后來之不易的光。
祝珩牽著燕暮寒的手,眉眼彎彎:“明霽,燕明霽,我的小娘子,你喜歡嗎?”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起名,教他認(rèn)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不喜歡。
燕暮寒怔怔地念叨:“燕明霽,燕明霽……”
祝珩飽讀詩書,燕暮寒覺得燕木罕一點都不文雅,和祝珩不相配,特地挑了幾個字,改成了現(xiàn)在的名字。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祝珩會為他翻遍詩書,取一個表字。
“寒字太重,不適合你。”祝珩放下筆,拉住他的手,順著手指摸到手腕,圈住,“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你該明媚如朝陽。”
這是他為燕暮寒許下的美好期望。
“我喜歡的,很喜歡……”
不管祝珩日后會不會另娶他人,會不會為了孩子而離開他,他都擁有了祝珩最誠摯的愛意。
看燕暮寒的心情轉(zhuǎn)變了些許,祝珩試探著問道:“我的小娘子一直悶悶不樂,是有什么煩心事?”
燕暮寒在他面前很少藏心事,能憋住不說的,一定是十分計較。
祝珩想起在穆離部,那個他沒來得及回答的問題。
——“如若我有一天做了惹你厭棄的事,你會怎么做?”
——“如若我反悔了,不想讓你成為君王,你會討厭我騙你嗎?”
燕暮寒所擔(dān)心的事情,會與此有關(guān)嗎?
“有煩心事。”燕暮寒不太好意思,扭捏地伸出胳膊,“想要長安抱抱。”
祝珩抱住他:“不想告訴我?”
燕暮寒的頭發(fā)一旦散開,就會變得格外蓬松,像是雪狼脖子上那團絨絨的毛,帶著搔動人心的溫軟癢意:“暫時不想。”
他不知道要怎么說,更不想強迫祝珩作出承諾。
小狼崽背著他有了心事。
這實在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祝珩眸色沉了幾分,拍拍他的后背:“別擔(dān)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不僅僅是心意,還有信任以及感情。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晚上吃飯的時候,燕暮寒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天堯和啟閑光是一起到的,開飯之前,穆爾坎也來了。
自從穆離部一事后,燕暮寒和穆爾坎之間有了隔閡,祝珩從中調(diào)解,收效甚微。
因此今日見到穆爾坎,祝珩十分驚訝:“是你叫他來的?”
燕暮寒忙著給他燙碗筷,聞言隨意地點點頭:“只要是你想讓我做的事,我都會盡力完成�!�
但愿君心似我心,不負(fù)其意。
祝珩心里動容,他盼著燕暮寒與穆爾坎和解,何嘗不是為了燕暮寒好。
所有人落座,銅鍋里的白浪翻滾,煮開藥材獨有的清香氣,氤氳了整個屋子。
冬天是吃羊肉的季節(jié),燕暮寒特地讓醫(yī)師配的藥膳銅鍋,給祝珩滋補身體。
湯鍋咕嘟咕嘟地煮著,一桌人里只有啟閑光是個話癆,負(fù)責(zé)活躍氣氛,但搭理他的人不多,只有天堯和穆爾坎。
祝珩和燕暮寒悄悄咬耳朵,正說著小話,管家過來了:“將軍,主子,有人來了�!�
祝珩挑了挑眉:“誰?”
自從遠(yuǎn)征結(jié)束,來府上拜會的人絡(luò)繹不絕,都被燕暮寒拒之門外,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管家不會特地過來問。
管家悄聲道:“佑安小公子�!�
佑安……
祝珩往后靠了靠,打從去年過完年,就沒有見過佑安了,僅有的消息就是佑安被圖麗退婚的事情。
據(jù)說小傻子受了委屈,看他很不順眼的王上礙于長公主的面子,還補償了一番。
燕暮寒皺起眉頭:“他怎么來了?”
上次年夜飯鬧得不愉快,雖然祝珩沒有說出來,但他能看得出來,祝珩對佑安并不是太喜歡。
燕暮寒刻意切斷了和公主別苑的聯(lián)系,前幾天佑安想見他,也被他回絕了。
沒想到拒絕之后,人直接上了門。
管家抹了把頭上的汗:“小公子自個兒站在門口,沒帶隨從�!�
言下之意,佑安可能是偷跑過來的。
燕暮寒眉心緊蹙,語氣不悅:“讓人把他送回去。”
管家為難地看了眼祝珩,小聲道:“小公子坐在府門口,勸不動�!�
小傻子執(zhí)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撒潑打滾更是耍的溜,偏生他們還不能真的傷了人。
祝珩拍了拍燕暮寒的手背,溫聲道:“讓他進來吧,一起吃個飯,加雙碗筷的事�!�
“長安?”
祝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摩挲著他的指腹:“大家都看著呢,他不敢鬧的�!�
自從知道燕暮寒因為手上的繭子自卑后,祝珩就很喜歡撓他的手,貼著他的掌心,久而久之養(yǎng)成了習(xí)慣,比起摩挲手串,更喜歡玩燕暮寒的手,跟盤核桃似的。
雖然揉不軟已經(jīng)長成的繭子,但是能揉軟燕暮寒這個人。
方才還嚴(yán)詞拒絕的狼崽子登時軟化了態(tài)度,管家一看就放了心,去門口接人。
“將軍,你和軍師說什么悄悄話呢?”啟閑光敲著碗,好奇發(fā)問。
天堯一筷子敲在他的手背上:“別敲碗�!�
啟閑光不服氣,罵罵咧咧:“在軍營里你就愛管著我,現(xiàn)在出來吃飯了,你還婆婆媽媽的,主人都沒發(fā)話呢!”
祝珩從善如流:“敲碗不好,日后容易變成要飯的�!�
他小時候也敲過,被老和尚教導(dǎo)了一番。
天堯涼涼地看過去一眼,意有所指:瞧瞧,現(xiàn)在主人發(fā)話了。
啟閑光啞口無言,撇了撇嘴,撂下筷子:“好好好,我的錯,但軍師你別想轉(zhuǎn)移話題,還沒說剛剛和將軍聊了什么呢�!�
祝珩抬了抬下巴,看向他身后:“喏,聊的人來了。”
“阿罕哥哥!”
佑安蹦蹦跳跳地沖進來,湊到燕暮寒身邊。
一年未見,他臉上的嬰兒肥都褪去了,乍一看上去,和正常的公子哥兒沒什么區(qū)別。
啟閑光三人都收了聲,眼神古怪,看向佑安。
這人叫的會不會太親熱了一點?
接收到幾道看熱鬧的目光,祝珩有些無奈,推了推燕暮寒:“不介紹一下嗎?”
燕暮寒表情淡淡的,掃了佑安一眼:“長公主家的小公子。”
燕暮寒是長公主提拔起來的,曾在長公主府上當(dāng)差,在座的三人都知道。
啟閑光脫口而出:“就是那個被迦蘭王女退婚的傻子?”
此言一出,空氣凝滯,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燕暮寒支著下頜,閑閑地“嗯”了聲。
佑安氣得跺腳,氣急敗壞道:“阿罕哥哥,我不是傻子!”
啟閑光三人不敢說話,好整以暇地看戲。
佑安氣紅了眼,蹭蹭蹭跑到祝珩身邊:“嫂嫂!”
祝珩一口糖水差點噴出去。
佑安一臉委屈,揪著他的衣袖撒嬌:“嫂嫂,你告訴他們,佑安不是傻子。”
天堯手抵著唇,咳了咳:“嫂嫂?”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啟閑光笑得賤兮兮的。
穆爾坎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想法,意味深長中混雜著興味。
祝珩:“……”
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傻子。
這稱呼一直沒有糾正,沒想到今日佑安會當(dāng)眾喊出來,祝珩在心里罵人,日后他的臉是不用要了。
“對,佑安不是傻子,快坐下吃飯吧�!弊g駭D出一絲笑意,招呼管家將佑安帶到位置上。
他偷偷捶了捶燕暮寒的腿,低聲:“你怎么也不幫我解圍?”
他看到了,燕暮寒剛剛在偷笑。
燕暮寒勾起唇角,輕笑:“我有狼子野心,想試試當(dāng)長安夫君的感覺。”
“……感覺如何?”
燕暮寒抬眼掃了一圈,嘖嘖道:“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大家并沒有太驚訝。”
祝珩哽�。骸暗昧吮阋诉賣乖。”
佑安今天吃飯很乖,許是上次被燕暮寒嚇到了,這一次沒有鬧幺蛾子。
祝珩放下杯子,隨意地問道:“小公子今日怎么過來了?”
佑安揮舞著手臂:“主人讓我過來破壞阿罕哥哥和嫂嫂的二人世界!”
祝珩動作一滯:“主人?”
第63章
設(shè)計
眾人表情古怪,紛紛看向佑安。
佑安嘴里塞得鼓鼓的,他的吃相不好,嘴角沾著醬汁:“對,是主人!”
主人一般是和奴隸對應(yīng)的,燕暮寒對此很敏感,擰起眉頭:“你的主人是誰?”
“是……”佑安扔下筷子,兩只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咬人的姿勢,小聲怯怯地說,“要烤了我吃掉的鬼,咬我,是大壞人,要我做奴隸,害阿罕哥哥和嫂嫂�!�
眾人:“?”
祝珩摩挲著手串,瞇了瞇眼睛:“你的主人認(rèn)識我們嗎?”
他還記得佑安剛才說過,是主人讓佑安來破壞他和燕暮寒的二人世界,所以這個人認(rèn)識他和燕暮寒。
佑安點點頭:“認(rèn)識,他要嫂嫂陪陪!”
祝珩:“……”
好了,他知道是誰了。
當(dāng)初在拍賣場里,金折穆也說過要讓佑安代替小兔子留下來,他們只當(dāng)是金折穆惡意恐嚇,沒成想他沒完沒了。
燕暮寒陰沉著臉,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寒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金折穆是活膩了嗎?”
東昭的小皇子膽大妄為,跑來北域興風(fēng)作浪不說,還把長公主的小公子當(dāng)奴隸養(yǎng)。
小傻子不敢聲張,只能被欺壓。
佑安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聲嘀咕:“主人會打我,佑安不想破壞阿罕哥哥和嫂嫂�!�
這話戳了燕暮寒的肺管子,他本就看金折穆不順眼,一聽這人存著破壞他和祝珩的心思,登時坐不住了。
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別想破壞他和祝珩。
“好一個金折穆。”
“冷靜點�!弊g癜醋∷氖滞螅粲兴嫉貑柕�,“金折穆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在淮州城里,金折穆還幫他和祝子熹見了面,怎么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
燕暮寒面沉如水:“他覬覦你�!�
祝珩噎住,他跟燕暮寒解釋過很多次了,但燕暮寒一直覺得金折穆對他另有心思。
似乎在燕暮寒的認(rèn)知之中,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他。
祝珩哭笑不得:“他恨不得鏟除我倆,可不會覬覦我。”
燕暮寒不置可否,看向佑安,逼問道:“你和金折穆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他都讓你做什么了?”
佑安雙手摟著碗,拘謹(jǐn)?shù)乜粗抗馇忧拥�,將哭不哭�?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