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初皓皺眉:“你們酒店過年了也離不開你一個試用工?”
她沒吭聲。
周初皓拉著她坐下,勸慰道:“縈縈,試用期到了就別做那行了,你不是喜歡烘焙么,開個烘焙店你做老板娘�!�
她忽然開口,“初皓哥哥�!�
“嗯?”
孟塵縈正打算說梁嘉序正在外面威脅她下去。
周初皓手機(jī)卻來了一通電話,他指著手機(jī),“阮總�!�
阮總是他的領(lǐng)導(dǎo),過年電話不能不接。
況且一接,大概要談許久。
周初皓回房間打電話了。
–
孟塵縈踩著夜色出來,這次穿了件奶白色的羽絨服,出來得很急,沒有全副武裝。
梁嘉序?qū)⑺舷聮咭�,目光最終落在她的嘴唇上。
孟塵縈平時不太愛化妝,就連口紅也很少抹。
這會兒嘴唇水嫩嫩的,是粉嫩色,不是被人蹂.躪過充血的紅。
梁嘉序嗤笑:“這么晚,再慢五秒,我就上樓了。”
孟塵縈隔著一點距離問:“梁先生有什么事嗎?”
“今晚除夕,您不是應(yīng)該在家里跟家人團(tuán)聚?”
“是啊,你說我除夕夜怎么會在這吹冷風(fēng)呢?”他閑散地靠在車門,目光將她捉�。骸懊蠅m縈,還不是因為你。”
孟塵縈的心仿佛灌了冷風(fēng)似的縮了下,為難半晌,她喃喃道:“我可沒有讓您跟我來這呢�!�
她低頭看自己的鞋。
梁嘉序直接把她拽過來,轉(zhuǎn)身,將她按在車門前。
他倆的位置交換。
她被困在他身前,他擋住了她前方的去路。
梁嘉序停車的位置還算隱蔽,是這片空曠地的古樹下,陰暗處,夜里沒人會路過這。
但孟塵縈還是被嚇得不行,手指緊張抓住他臂膀,“梁先生!”
“男朋友一回來嘴巴就這么紅�!彼瘸�,抵在她身側(cè),惡劣地問:“他親的?”
孟塵縈心跳加快,往邊上退,又被他擋住另一邊。
兩邊和前方都被他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男人幽暗的視線跟釘在她臉上似的,她臉滾燙,反駁道:“他是我男朋友,就算是他親的,跟您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她掙扎著要跑。
男人輕易固住她,手勾上她后脖頸,將她臉湊上前。
同時他的唇湊近。
孟塵縈嚇得幾乎渾身血液凝固,根本來不及逃,被他死死按住往前送。
想象中的吻并沒有落下來,他在她唇瓣前停下,高挺的鼻梁刮著她臉頰肌膚,鼻翼輕輕在她唇瓣那嗅了嗅。
梁嘉序顯然不滿,壓低聲命令:“張嘴�!�
她緊咬著唇瞪他。
那雙急得快掉眼淚的眼眸,銜著一抹濕漉漉的紅。
他笑了聲,混不吝地哄:“不親你,張嘴�!�
“張不張?”他手指按她下頜,逼迫她唇瓣打開。
那動作談不上多溫柔,目的直接明確。
孟塵縈后背生汗,唇瓣被他輕易操控。
張開。
梁嘉序滿意地盯著她唇內(nèi)的軟舌,臉湊近,他的唇在她唇邊停住,烏沉的眸色勾住她濕滑的舌,她舌頭受不住這打量,嬌嬌顫顫地縮了下,他低聲笑,色氣地在她唇瓣外嗅了兩下。
“甜的,沒男人的味道。”
說話時,滾燙的氣息強(qiáng)硬擠了進(jìn)來。
第10章
嘗嘗
月亮都像羞于看到這個畫面,悄悄隱匿進(jìn)云層,古樹下,視線更加昏暗。
孟塵縈的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把他剛才鉆進(jìn)她嘴里的氣息推出去。
梁嘉序捏著她下巴,問:“吃了什么?嘴里有股水果的甜香�!�
孟塵縈用力推開他的束縛,大口喘著氣靠在車門,“關(guān)你什么事?”
他膝蓋抵在她身前,兩只手撐在兩側(cè),讓她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追問道:“我挺好奇,告訴我是什么水果。”
孟塵縈怒極瞪他:“梁先生連砂糖橘的味道都聞不出來?”
“砂糖橘?”梁嘉序少見的露出迷茫,“那是什么水果?”
孟塵縈神色微怔,又一次對梁嘉序感到意外。
怎么會有人連砂糖橘都沒吃過?
還是說,他從小接觸到的食物,就從沒這么便宜的水果?
可是她從小,只有過年才能這么大肆炫砂糖橘。
她沉默起來,小臉神情也有點怪異,梁嘉序歪著頭看她:“砂糖橘就是你嘴里的甜味么?”
她紅著臉,不自在點頭。
梁嘉序黑郁的眸色緊緊盯她的唇,低聲說:“我想嘗嘗。”
孟塵縈聽出他的言中之意,驚得眼睛睜大。
她呼吸一急,胸脯也跟著起伏,聲音緊繃地指責(zé)他:“梁先生知道你這種行為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嗎?”
他的腰往前一步,更靠近了。
冷冽的木質(zhì)香被一陣風(fēng)吹到她臉上,渾身都是他的香氣。
“那你男朋友在古代大概是要娶好幾個老婆了�!�
孟塵縈生氣道:“你能不能別再詆毀我男朋友了。”
他當(dāng)沒聽見,笑說:“而我,只要你一個就好�!�
孟塵縈對天發(fā)誓,自己從沒見過這種人,像惡霸一樣,可惡,專.制,蠻橫,不講理,還沒有正常人該有的三觀。
“我年后就要跟男朋友領(lǐng)結(jié)婚證,梁先生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
“隨你,領(lǐng)吧�!彼�,松弛到有種掌控一切的篤定。
孟塵縈放在口袋里的電話響了,她掏出來,是周初皓來電。
梁嘉序按住她要接聽的手。
“開外放�!�
孟塵縈蹙眉:“為什么?”
“在車上那會兒,你背著我跟他談情說愛,讓我很不爽�!�
他滾了滾喉結(jié),眸色冷厲:“這次當(dāng)著我的面,外放。”
看出孟塵縈不打算外放,他直接奪了手機(jī),替她按下接聽打開外放。
孟塵縈呼吸都提了起來。
“縈縈,你在哪兒呢?”
孟塵縈輕聲回:“我,我在外面�!�
周初皓疑惑道:“外面?大晚上你跑外面干什么,多冷啊,趕快回來,一會有你喜歡看的節(jié)目�!�
她低聲應(yīng)了句:“嗯,馬上就上樓�!�
周初皓問:“對了,你剛才想跟我說什么來著?一通電話給打亂了�!�
剛才她想跟周初皓說,梁嘉序來找她了。
她本想讓周初皓跟她一起面對。
可經(jīng)歷過剛才,她已經(jīng)怕了。
她真的怕面前這個瘋子,會當(dāng)著周初皓的面做出什么無法彌補(bǔ)的事。
況且,周初皓哪里能對付梁嘉序?
“沒什么了……”她垂眸說。
梁嘉序嗤笑一聲,拿出打火機(jī)點了支煙。
周初皓也沒多想,笑道:“那你快上樓吧�!�
孟塵縈盯著面前咬著煙的痞氣男人,忽然開口:“初皓哥哥,年后我們就領(lǐng)證吧?”
周初皓微怔:“你想先領(lǐng)證?”
“嗯�!彼p聲說:“婚禮我可以不要�!�
梁嘉序緩緩?fù)鲁鲆蝗熿F,唇角勾起笑,那抹笑卻有幾分嘲諷。
周初皓反應(yīng)并沒有很高興,問道:“縈縈,你是覺得我沒辦法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是……”她急忙回復(fù)。
周初皓聲音微冷:“或許你就是這樣想的,不是嗎?在頌曼德那樣的五星級酒店,你是不是見識了許多世面,所以你……”
“我沒有,初皓哥哥!”
孟塵縈肩膀軟了下去:“我只是覺得……”
她只是覺得,要是領(lǐng)證了,或許就沒那些麻煩事,況且也是周初皓先跟她提出的結(jié)婚。
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周初皓漸漸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歉,柔聲道:“你快上樓吧�!�
“好�!�
她掛斷電話。
梁家序還咬著煙看她笑,“初皓哥哥?”
“你都喊我梁先生。”
那聲初皓哥哥,讓他想起四年前小姑娘鬧出的烏龍。
——生日快樂。
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孟塵縈把手機(jī)塞進(jìn)口袋,耳邊響起樹葉的沙沙聲,她心不斷起伏,認(rèn)真道:“梁先生,過年你應(yīng)該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而不是來到你完全不熟悉的小鎮(zhèn)吹冷風(fēng)�!�
梁嘉序抽完了一支煙,懶散道:“你這的確沒什么可逛的,走幾步路就沒了�!�
漣云本就是個小地方。
孟塵縈輕聲說:“梁先生應(yīng)該回到屬于自己的大都市�!�
“你巴不得我走是么?”
“是�!�
孟塵縈說:“你打擾到我的生活了�!�
梁嘉序冷沉地笑起來,直白戳穿道:“你的生活也沒什么值得你苦心經(jīng)營的�!�
孟塵縈回他,“梁先生說的對,所以我這平淡又無趣的生活,您為什么還要來打破?”
她很費解,他究竟為什么。
梁嘉序給了她答案,“為了你啊,還能為什么?”
他懶散地站她面前,眼里波濤洶涌的情緒將她銜住,“孟塵縈,我想要你,沒跟你說笑�!�
“回國也是想弄到你,這話我應(yīng)該說兩次了�!�
孟塵縈肅著被夜風(fēng)吹白的小臉兒,她身形纖瘦,即使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在風(fēng)中也柔弱地像會被吹跑。
她皮膚白似雪,氣質(zhì)清清冷冷,身體軟綿綿的,就像天邊的云朵兒,美好到讓人想掌握在手中。
白天梁嘉序在漣云逛了半天,這小地方的確沒什么有趣的地兒,但想到這的水土養(yǎng)出了孟塵縈,他忽然覺得也挺有意思。
孟塵縈的呼吸放輕,跟著風(fēng)聲散了。
梁嘉序單手捉住她腕子。
她掙扎,想要從他滾燙的手心中逃離,卻無論怎么做,他的束縛都沒有分毫松弛。
梁嘉序挺拔的身軀擋住她的視線,讓她不得不仰臉看他。
“你擺明不要我,是么?”
孟塵縈都被無語笑了,濕盈盈的眸含著怒意瞪他:“不要!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這樣啊�!绷杭涡驀@了聲,他唇角浮笑,笑意沒比深冬的晚風(fēng)好哪去,涼意滲骨。
“那你跑吧,別讓我抓到�!�
“孟塵縈,我給你機(jī)會,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銜著笑的眸看她:“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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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過,新的一年也真正開始了。
自從那晚之后,孟塵縈就沒再見到梁嘉序,他也沒有主動打電話找過她。
漣云是個很小的南方小鎮(zhèn)。
平常多是陰雨綿綿的天氣,乘船游湖便可以賞完這個鎮(zhèn)子能賞的景色。
像梁嘉序這種生來就在頂端的人物,是不習(xí)慣呆在這種小地方。
眨眼新年過完了。
孟塵縈和周初皓在初六那天就回了京市。
過了個年,因在家里吃太好,錢曉語和虞南星都圓潤了點,被孟塵縈坦誠戳出來后,兩位怎么說也要鬧著減肥。
年后周初皓的工作也極其忙碌,烽耀科技對他予以重任,上班起基本就很少有休假的機(jī)會,以至于說好領(lǐng)證的事,也拖到現(xiàn)在還沒去辦理。
自從除夕那晚鬧成那樣后,孟塵縈也沒再收到梁嘉序的任何消息了,就連她回了頌曼德,也沒聽說他在。
她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