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淚水灑出來,把心里的委屈幾乎都發(fā)泄在他身上,不斷捶打他胸口:“你這個大混蛋,變態(tài),總是欺負我,你會遭報應的,我討厭你!”
梁嘉序沒反抗,任由她胡亂發(fā)泄。
見她手都打腫了,他才一把捉住,冷聲道:“耳洞不疼了,不怕手疼?”
她手是真的疼了,可這會也實在氣得不行,縮在他懷里,還在默默流淚。
她怎么就這么容易被他找到了呢?
她分明都要開始新的生活的。
怎么就這么容易被找到了。
好像那四十二天,就是一場夢似的。
“怎么還在哭,這么多眼淚?”
孟塵縈抽泣著,肩膀輕顫:“你管我,我疼啊,疼還不準我哭,你怎么這么壞。”
梁嘉序笑著刮下她眼尾的淚珠:“沒不準你哭,我喜歡你哭。”
孟塵縈一下愣住,抬起濕潤的睫毛看他。
他惡劣地俯下臉龐,聲音低沉:“我喜歡你身上所有的水�!�
他薄唇印在她眼尾,含住她溫熱的淚珠,“這兒�!�
她渾身發(fā)顫,身子都被他吻軟了。
他熟稔地用挺拔的鼻梁別開她松散的衣領,一路往下,輕易的,溫柔的,不帶任何猶豫的含住微顫的朵兒:“這兒。”
他低聲笑笑,“雖然沒有�!�
孟塵縈的臉瞬間通紅,“你別……”
她按住他的頭,不準他再亂含了。
他眼里的濃霧在翻涌,銜住又輕輕咬了一口:“現(xiàn)在有了。”
雖然是他的津液。
孟塵縈發(fā)軟地閉上眼,渾身肌膚染了粉。
如同上好的胭脂色。
她實在受不住了,緊緊箍住他脖頸,聲音都在抖:“你怎么這樣啊……”
她剛還哭著痛罵他,他怎么還有心思這樣。
梁嘉序把她身子往下一壓,冷峻的面容染了層粘稠的濕氣:“圓圓的,硬硬的,又軟軟的。”
孟塵縈尖叫著捂住耳朵,“你別說了!”
他故意的,誠心欺負她!知道她聽不得這些,就故意說出來!
梁嘉序扣住她手腕,聲音像飲了烈酒似的醇:“知道為什么是硬硬的么?”
孟塵縈不想回答,閉上眼裝聽不見。
他一錯不錯,掃視她染了櫻花粉的臉頰:“因為你想要我了。”
“才不是!”
孟塵縈氣急反駁,“你吸成那樣,那是正常的現(xiàn)象!”
話音才落,她聽到梁嘉序低沉的笑聲,又沒臉見人,把臉埋進他懷里,氣憤地咬了他脖子一口。
室內響起貓兒的叫聲,她頭也不想抬起來。
梁嘉序這個混蛋!
第34章
呼吸都要沾滿我的味道
沒兩天,
舒錦正式出院了,孟塵縈特地跟她確定了時間要親自去接她出院。
舒錦那邊的意思是她可以自己出院,就不勞煩她跑一趟了,
她不愿意,
好說歹說才說服舒錦等她。
早上十點,孟塵縈抵達醫(yī)院的住院部。
即將進入電梯時,意外碰見了張勝宇,張勝宇問她是不是也來送舒錦出院。
她笑著點頭,
兩人一起進入電梯,
孟塵縈主動問起舒錦之前的傷勢。
她回來后雖然舒錦的傷已經(jīng)好到差不多了,
但她還是不清楚當時她究竟傷到了什么地步。
張勝宇望著電梯間的顯示屏跳動的數(shù)字,
回憶道:“是挺嚴重的,
舒錦不讓我跟你說,
但我尋思也沒什么好瞞著的了。”
“那晚我找到舒錦時,她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大多都是石子滾落砸傷的,還有樹枝刮傷,我當時真的嚇一跳,以為她要斷氣了�!�
張勝宇搖頭一笑,“還好舒錦命大,她是從車上跳出來的,沒有跟著車子一起墜下去。”
孟塵縈垂首,
語氣低沉說:“都怪我不好�!�
張勝宇開朗地安慰她,
“這哪里能怪你,
都怪梁巷明才對,我特地打聽過了,
那個狗東西傷得比舒錦重多了,不過也算幸運撿回來了一條狗命,目前他好像養(yǎng)好傷都能下地了,真是可惜�!�
張勝宇自顧自說,見電梯內格外的沉默,才反應過來看到孟塵縈沮喪的臉色。
頓時,他也有點后悔自己不該說這種話。
這時,電梯抵達樓層。
兩人走出來。
張勝宇想起什么,拉孟塵縈去角落談話,“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孟塵縈道:“你盡管說�!�
張勝宇:“我過兩天要去外地出差一陣時日,我擔心我不在身邊,舒錦會被梁巷明蓄意報復,你能幫我多照顧點兒她嗎?”
孟塵縈鄭重點頭,“你放心吧,舒錦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件事說定,兩人一起前往舒錦的病房。
張勝宇正要開門之際,忽然聽到里面?zhèn)鱽砟腥说穆曇簦櫫税櫭�,見狀,孟塵縈也豎著耳朵偷聽。
她在里面聽到了梁巷明的聲音。
兩人臉色大變,猛地推開房門。
梁巷明把躺在病床上的舒錦提了起來,虎口掐著她纖細脖頸,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等你出了這醫(yī)院,你認為梁嘉序還會護著你?”
“他這陣子派人看著你,不過就是看在孟塵縈的面兒上,你等著,等你出院后,老子讓你好看。”
“梁嘉序的人我是不敢動啊,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是譚延晉的女人又怎樣,你覺得我會怕他?”
舒錦臉色漲得紫紅,啞著聲罵道:“梁老頭,你放開老娘!”
舒錦又戳中他年齡這個雷點,梁巷明怒氣涌上心頭,氣得想要動手時被張勝宇用力推開。
梁巷明踉蹌幾步,還沒徹底養(yǎng)好的身子體力不支,狼狽地倒在墻壁上。
他奮力爬起來,怒聲嘶吼:“誰敢碰老子!”
張勝宇擋在病床前,冷聲道:“你再敢動舒錦試試!”
梁巷明整理好衣服,一臉不屑看他:“你又是什么東西?”
他額角青筋狂跳,氣得正要提起張勝宇毆打。
孟塵縈連忙站到張勝宇身旁,質問梁巷明:“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傷人,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梁巷明摸了摸唇角,視線將孟塵縈上下打量,諷刺道:“小孟啊,你這話可又讓三叔想起我們的初次見面了,那時候你放跑了舒錦,三叔找你算賬,你是不是也打算報警?”
“你報啊�!彼麖目诖锾统鍪謾C,狂妄道:“你盡管報警,讓警察把我抓走,我要是被帶走了,老子不會讓舒錦好過,你以為梁嘉序會為了一個對他無關緊要的外人,對付我這個親叔叔?”
孟塵縈問他:“你覺得他不會為了舒錦對付你,那我呢?”
舒錦詫異地看她一眼。
孟塵縈相貌生得稚嫩,身上有股清冷到柔和的氣質,可當有人剝開這層柔弱,又能準確無誤地看到她骨子里的倔強。
身形纖弱的女孩兒,卻有勇氣對抗比她強大到許多倍的人。
她從來沒變過。
梁巷明如同聽到了什么笑話,笑得胸腔發(fā)顫:“小孟啊,你該不會真以為你在梁嘉序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吧?梁嘉序他再無法無天,再目中無人,他也要喊我一聲三叔,我怎么說也是他的長輩,是他爸爸的親弟弟!他不過就是為了你口頭恐嚇我?guī)拙�,小丫頭還當真了?”
他嘖嘖搖頭,一臉可憐道:“現(xiàn)在的小女孩啊,還真是好騙�!�
孟塵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從口袋掏出手機,撥打了梁嘉序的電話,聲音很輕:“那好,我們試試看,輸?shù)娜藭钦l。”
梁巷明冷嗤一聲,并不打算跟她周旋,轉身要走。
孟塵縈上前幾步,強行拉住他。
舒錦和張勝宇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想要阻攔時,已經(jīng)看到孟塵縈把梁巷明用力拽到地上,她跟著一同倒下,自己掙著眼扯開了衣領,哭著說:“你敢碰我試試,梁嘉序不會放過你的!”
“梁巷明,你不要碰我!”
她用力咬著唇,擠出讓人聽著就心疼的哭腔。
舒錦很快明白她的目的,心里一驚。
見梁巷明真的被孟塵縈惹怒到想要動手打人,她瘋狂推了一把張勝宇,“你快去阻止!”
梁巷明提起孟塵縈的衣領,手背的青筋氣到爆出來:“小東西,你想死是嗎?老子成全你!”
他一拳頭揮下來。
孟塵縈眼睫輕顫,慌張下閉眼躲開,耳朵那卻還是被他的拳頭碰了一下。
那晚梁嘉序親手給她戴的耳鉆,霎時間,從耳垂脫落,滾至床底。
舒錦驚聲尖叫——
不多時,張勝宇和梁巷明扭打成一團,有護士聽到動靜趕來勸架。
場面一時間極其混亂。
孟塵縈爬起來退了幾步,靠在墻壁邊,身體發(fā)著抖,淚水漫出眼眶。
約莫十幾分鐘后,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所有醫(yī)護被趕了出去。
梁嘉序渾身籠罩寒氣,進入病房第一眼便落在蹲在墻角哭泣的孟塵縈身上。
她衣領凌亂敞開,臉頰側邊有被重拳砸落的痕跡。
一瞬間,他眼底的戾氣爆了出來,視線掃向梁巷明。
梁巷明爬起身,正想要跟梁嘉序解釋清楚,只見下一秒,梁嘉序粗.硬的拳頭用力朝他的臉砸來。
他的拳頭又大又硬,砸下來的動作又快又狠,梁巷明還沒站穩(wěn),一個不妨直接撞倒了一張桌子,狼狽倒地。
還沒等梁巷明爬起來,腦袋迎面又吃下一拳,砸地他腦子嗡嗡響,他憤怒嘶吼:“阿序,你看清楚!我是你三叔啊!”
梁嘉序用力掐梁巷明的脖頸,渾身的陰冷與平時全然不同,此時此刻的他仿佛被濃稠的煞氣吞噬,漆黑的眸泛著血色。
梁巷明驚恐到眼球幾乎爆出。
那一刻,他在他侄子的眼里看到了殺意。
“你……”
-
暗黑色的車子在馬路中平穩(wěn)行駛,梁嘉序半邊身子隱匿在暗中,神色不明。
孟塵縈全程呼吸都不敢加重,臉色是蒼白的,額間鬢發(fā)濕潤凌亂。
她眼角余光悄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梁嘉序側臉輪廓凌厲冰冷,手上的拳頭,還留有血跡。
是梁巷明的血。
孟塵縈呼吸輕緩,主動開口:“阿序……”
梁嘉序冷眸微抬,她心一驚,還沒繼續(xù)說下去,他便直接把她掐腰提起來放在腿上,她嚇了一跳,連忙摟住他脖頸。
緊接著,他用冰涼的指腹輕輕撫摸她側臉火辣辣的那一塊,“疼么?”
孟塵縈愣了須臾,搖頭說:“還好�!�
梁巷明不敢真的傷她,而且她當時避開了,他的拳頭也只是擦過她的臉頰。
她想拿帕子給他擦干凈手里的血,正在口袋里摸索,忽然感覺梁嘉序的下巴墊在她肩膀上,氣息沉沉黏在上她的肌膚。
“梁嘉序……”
他的臉埋在她頸窩處,她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抱這么緊,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是從沒感受過的快。
她唇角緊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緊緊這樣抱著相擁,他什么話也沒說,大概幾分鐘后才把她松開,又把她仔仔細細都檢查了番,叮囑道:“回去就老老實實上藥。”
她乖巧點頭。
即將抵達璟蘭園時,梁嘉序接了一通電話,孟塵縈看到備注是他父親,連忙移開眼神。
他按了接聽,車內安靜,她能清晰聽到電話那頭,梁承年冷厲的聲線。
這跟那天她去梁家,見到的溫文儒雅的梁承年完全不同。
顯然動怒了。
電話掛斷后,梁嘉序面不改色,仿佛剛才在電話里被父親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人不是他。
“一會把你送回去,我要去一趟醫(yī)院。”
車子正好抵達璟蘭園,孟塵縈問他:“是梁叔叔生氣了嗎?”
也是,梁嘉序即使再無法無天,但把自己親生叔叔打到渾身是血,到被救護車拖走的程度,他父親怎么可能不生氣。
梁嘉序沒答,把她抱回了家里,找了個傭人過來吩咐請家庭醫(yī)生給孟塵縈做檢查,他便自己拿車鑰匙出了門。
晚上孟塵縈洗過澡,下樓抱著貓貓坐在沙發(fā)上,心里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