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都已經(jīng)十點了，我一個人貼不完，”李鳴玉半蹲在我床邊，“起床了，哥哥�！�
我徹底沒了困意，呆坐在床上，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
剛要翻身下床，李鳴玉意有所指地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之前他便用這種方式暗示我要接吻，履行愛人的義務(wù)。
我頓了頓，敷衍地湊過去親了口，李鳴玉這才笑起來，心情很好地繼續(xù)貼福字了。
我之前只是覺得別墅很大，但要到貼春聯(lián)和福字的時候，這個就成了有實形的煩惱。上下兩層跑，快到一點才貼完全部。
玻璃窗貼著紅色的福字。
先前我要求李鳴玉不許鎖住我，之后他連窗戶的防盜網(wǎng)也拆了個干凈，這么望過去，干干凈凈的，倒真像一個家。
“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吧，”李鳴玉遞給了我手機，“過年問候�！�
我問：“你不打嗎？”
“要我陪你嗎？”李鳴玉問。
我不肯示弱：“我自己打�！�
其實我的心里是盼著李鳴玉能和我一起打，好像這樣能更有底。昨晚偷聽到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即便知道小時候為什么父母更偏心李鳴玉一點，我仍是覺得抗拒，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視頻電話很快接通了。
“爸爸，媽媽，”我笑起來，“我是小序。”
廚房的門沒有關(guān)，不知道是不是李鳴玉刻意留的。但我注意到他的手頓了下，偷聽還這么不專業(yè)。
爸媽問了我的近況，我一一都回答了。
“這還是你第一回不在家過年，挺不習(xí)慣的，上次去小魚那兒也沒見找你，”媽媽嘆了口氣，又問，“小魚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嗎？”
“爸媽，”李鳴玉的聲音突然傳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的，手上還沾著面粉，一條腿半跪在沙發(fā)上，半張臉擠進手機屏幕里，“這兒呢�！�
我和他的姿態(tài)顯得很親密，近乎貼著彼此的臉了。
我一時心虛，剛想不動聲色地躲開，李鳴玉便摟住了我的腰，我下意識地說：“你手上面粉——”
媽媽“嗯？”了聲。
話都說了一半，我干脆直接告狀：“媽，小魚他都把面粉抹我衣服上了！”
媽媽笑出聲：“小魚不要鬧你哥哥�！�
李鳴玉摸在我腰間的手探進上衣里，竟摸到了胸口，不輕不重的捏了下乳尖。那一片癢麻，一股熱氣猛地漲上臉。
鏡頭里只看得見我們倆的臉，看不到其他，但我還是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鍋快開了，我得去看下，你們先和哥哥聊，”李鳴玉朝鏡頭擺擺手，很乖地說，“爸媽再見，新年快樂。”
等我結(jié)束這通電話，飯早已做好端上桌了。
李鳴玉忙地頭也不抬：“打完了？”
我“嗯”了聲，肚子餓得要命，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到一半才想起來：“下次爸媽在的時候，你別動手動腳的�！�
“什么是動手動腳？”李鳴玉不解地問，“抱一下也算嗎？”
“不是抱的那一下！你、你手都摸到那兒了。”
李鳴玉眼睛彎起來：“‘那兒’是‘哪兒’？”
他是存心的！我說不出口，只好悶頭繼續(xù)吃。
“我吃完了。”我騰地站起來，準備躺回沙發(fā)上休息。
卻看見李鳴玉笑意盈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一時無語，湊過去親他，故意咬了下他的唇瓣發(fā)泄。
李鳴玉失笑：“我的意思是，你嘴角這里有米粒。”
我愣了下，臉一下熟了似的燙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不說清楚�！�
李鳴玉點點頭，了然于心的模樣看得人更來氣。
·
天氣預(yù)報說有雪，早上陽光燦爛，下午天氣陡然陰下來，烏沉沉地壓著，如同濕了泥水的棉絮。
還不到三點，外面便開始下雪。
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多。
我仍然覺得興奮，和李鳴玉一共包餃子的時候也不住往外面瞅。
“晚上要出去玩雪嗎？”李鳴玉問。
我遲疑地搖搖頭：“被別人看見感覺會有點尷尬，這么大人了……”
“小區(qū)里住的人不是很多，而且我知道有個地方幾乎沒有人會經(jīng)過，”李鳴玉眨眨眼，“要嗎？”
“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勉強陪你去�！�
李鳴玉笑起來：“好吧，我想去�！�
我狀似勉強地點點頭：“那就陪你去玩好了�！�
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除夕夜的飯也并沒有太豐盛，我和李鳴玉都不愛吃肉，這頓飯樸素得很日常。
李鳴玉說要先下去去儲物室拿東西，我于是先回了臥室換衣服。
外頭氣溫零下，我怕冷，特地多系了條圍巾。
忽然樓下傳來叫聲：“哥哥——”
聽著像是李鳴玉的聲音，我慢慢走到陽臺推開了窗，朝外疑惑地探出頭，還沒低下頭找人，便又聽見他喊了聲：“抬頭！”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只聽“砰”的一聲響，漫天璀璨絢麗的煙花陡然炸開，彩色地照亮雪茫茫的一片，盡數(shù)倒映在眼里。接著又是幾簇?zé)熁�，連續(xù)“砰”、“砰”地綻放在眼前，點點流光劃過橙黃色的夜晚，漂亮得不可思議，幾乎讓人有流淚的沖動。
像是有所感應(yīng)，我低頭看向雪地。
李鳴玉站在煙花與雪的光影里，抬頭看著我，眼睛里是一場縮小的煙花與我，他眼睛彎著，朝我揮了揮手。
我清晰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雜亂無章。
不過兩三分鐘煙花便結(jié)束了。
李鳴玉雙手攏在嘴前，很大聲：“漂亮嗎！”
我也很大聲：“一般！”
他笑個不停：“快下來了！”
我連怎么關(guān)門離開的都不記得，等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和李鳴玉摔在了雪地里，他不停親著我，手扣在我的后頸處。
“你、你什么時候買的煙花？”我好不容易找著空隙別開臉。
“去超市的時候，在路邊買的�！崩铠Q玉摩挲著我的臉頰，久久地望著我，忽然捏住了我的臉，我被迫撅起嘴來，又被他親。
“別親了，我要憋死了……”我使勁推開了他，臉熱得要命，強裝著鎮(zhèn)靜。
李鳴玉真的沒有再鬧，他從背后抱著我，我們就這么靠著樹，看著眼前的雪紛紛落下，還有遠處偶爾燃起的煙花。
“我們在這里做愛吧？”李鳴玉忽然問。
我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眼，附近并沒有人：“你犯��？”
“可以做嗎？哥哥，”李鳴玉貼近的呼吸溫?zé)岬負湓谖业哪樕希氖帚@進羽絨服里，冰涼得人一激靈，李鳴玉低聲，“沒有監(jiān)控的，別擔(dān)心。”
明明他的手是冷的，可撫摸過的地方卻變得熱，像是要把人燒化了。
再進一步真的要越界了，我抓住他的胳膊，聲音發(fā)�。骸盎丶依铩�
李鳴玉猛地把我抱起來，一進門，燈都來不及開，在玄關(guān)處便開始接吻。繁重的衣服掉落在地面，裸露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與李鳴玉做愛這件事對身體而言已經(jīng)變得格外熟悉，甚至只是親吻就會變得濕潤。他托著我的臀部，性器慢慢擠入后穴，頂?shù)脴O深，我繃緊了腳背，急促地喘息著。
“你說要玩雪的……”我聲音不穩(wěn)，“明天雪都要化了�！�
李鳴玉把我抱著往上顛了顛，往臥室的方向走，“你想堆雪人，還是打雪仗？”
“堆雪人吧，啊——”
走上樓梯時，體內(nèi)的陰莖隨著動作往里頂，摩擦著前列腺，我的前頭也顫巍巍地立起來，忍不住叫出聲，氣惱地錘了下他的肩膀：“不是，你輕點行不行？”
李鳴玉點點頭，乖巧地說：“在輕了�！�
臥室里也沒有開燈，我倒在床上，李鳴玉的手撐在我臉側(cè)，像是看不夠似地望著我，不停摩挲著我的臉頰。
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還做不做了？”
“你知道嗎？其實那七年里，我好多次都要撐不下去了，甚至很懦弱地想過死亡，”李鳴玉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么一句來，他低頭親了親我的嘴唇，“然后我十六歲的那年，我夢見了你。夢里的你是唯一陪著我的人，我慢慢想起你，才決定繼續(xù)活下去�！�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在解釋為什么會喜歡你�！�
“我昨晚問你的話你聽見了？”
李鳴玉點點頭：“太困了，不想說話�！�
我還想再問什么，李鳴玉扣住了我的腰，開始慢慢抽動。
快感層層疊疊地涌上來，舒服得不可思議，總歸沒有開燈，我徹底放松了身體，偶爾哼哼唧唧出聲，忍不住夾住了他的腰，渾身汗津津的，房間里只聽得見我們倆的喘息聲和抽插的水聲。
“你，”李鳴玉遲疑著開口，“……能說聲‘我愛你’給我聽嗎？”
我愣了下，格外地別扭起來，只假裝沒有聽到。
李鳴玉重重地頂了下，迫使我呻吟出聲，重復(fù)說了遍：“說聲‘我愛你’，好不好？”
我不得已點點頭，湊近他的耳朵：“我……呃，愛你�！�
李鳴玉搖搖頭：“太吵了，沒聽清�！�
“我說，”我聽到心臟跳動。雪落在陸地，沒有任何聲響，卻又恍如擲地有聲，逃不過任何人的耳朵，“我愛你�！�
遠處突然響起煙花，隱隱有人聲歡呼，百貨大樓的屏幕上閃爍著“新年”的字眼。我才意識到已經(jīng)是零點，新的一年已然來臨。
李鳴玉在喧囂聲中沖我笑了笑，“新年快樂，我也愛你�！�
顏
第44章44
小雪人小
在窗外煙花盛放的微弱光芒里，李鳴玉說完那句話后，眼中滿是我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