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見她挪著身體想躲,蘇宛辭冷淡道:
“不想瘸你就別動�!�
一聽這話,蘇瑞禾頓時不敢動了。
她扭過頭,可憐兮兮地去看傅景洲。
而傅景洲看都沒看她。
他目光如同粘在了蘇宛辭身上一樣,扣都扣不下來。
檢查完兩條腿,蘇宛辭又捏了捏蘇瑞禾的兩個胳膊。
將叩診錘放在推車中,在本上將蘇瑞禾的癥狀簡單記錄下來。
邊寫她邊說道:“骨頭沒斷,但右腿系韌帶纖維斷裂,膝關節(jié)錯位導致右腿腫脹瘀血,先不要下床走動,稍后有人給你輸液,近期需要臥床觀察�!�
蘇瑞禾抬起胳膊,露出鮮血淋漓的肘關節(jié)。
“堂姐,我胳膊也很疼……”
蘇宛辭抬了下眼皮,“只是擦傷�!�
說完,蘇宛辭吩咐小護士去準備輸液器。
蘇宛辭來到紀棠的床位前,看了眼輸液管中的液體,問道:“現在還有惡心嘔吐的癥狀嗎?”
紀棠輕輕歪了歪頭,回道,“這會沒有了,比剛才好多了。”
“身上傷到哪了?”
紀棠掀開一半被子,露出左腿和腫得跟饅頭一樣的腳踝。
“腿和腳�!�
紀棠腿上和腳上已經纏上了紗布,蘇宛辭彎腰輕輕捏了捏她腳踝,確定筋骨沒有問題后,便收回了手。
“骨頭沒問題,但軟骨織受傷嚴重,紀小姐近期需要臥床休息�!�
一聽這話,紀棠頭大了兩圈。
她扯著被子蓋住腿,幽怨嘆息著問蘇宛辭:
“蘇醫(yī)生,我需要臥床幾天?過段時間我還要去拍戲。”
“臨床觀察至少三天,三天后,根據你的恢復情況,再確定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等蘇宛辭診斷完后,病房外面,等了幾分鐘的徐瑾屹推開門走進來。
高大的身影徑直來到紀棠床位前,“住院手續(xù)和所有費用都已辦妥,紀小姐,接下來你在這里安心靜養(yǎng)。”
紀棠看向徐瑾屹,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看著徐瑾屹。
“你要走了嗎?”
“嗯,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紀棠努了努唇,“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徐瑾屹沉默兩秒,吐出三個字:
“徐瑾屹�!�
紀棠默念了一遍,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落落大方道:
“今天多虧了徐先生出手相救,能否留個聯系方式,日后我親自向徐先生道謝。”
徐瑾屹并沒有動,也沒將號碼留給她。
他身份特殊,牽扯多了反而會讓她置身危險之地。
“紀小姐客氣,今日之事,連累你受傷,有一半是我的責任�!�
離開前,徐瑾屹深深看了一眼蘇宛辭。
他似乎有話想跟她說,但沉吟剎那,最后也只是對著她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陸嶼看著徐瑾屹離去的背影,漫不經心的眸色暗了兩分。
第37章
我吃鹽不吃醋
下午五點半。
蘇宛辭又去病房看了看紀棠和蘇瑞禾的情況,囑咐了幾點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病房準備下班。
身后的病房門剛被關上,緊接著又被再次拉開。
下一秒,一只微涼的手掌攥住了蘇宛辭的手腕。
“要下班了?”陸嶼問。
蘇宛辭淡應了聲,掙開他的手打算往外走。
陸嶼卻沿著她腕骨握住了她的手,勻稱有力的手指強勢地擠入她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老婆,我們一起回家。”
四樓是華林醫(yī)院的vip病房,走廊上只有零星路過的幾個人,很是安靜。
蘇宛辭聲音放低,邊走邊問了句:
“陸少晚上不需要留下陪床嗎?”
聞言,陸嶼捏了捏她指尖,低笑著反問:
“寶貝兒是不是吃醋了?”
蘇宛辭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我吃鹽,不吃醋�!�
到了停車場,蘇宛辭正準備去里面開自己的車,陸嶼就拉著她走向了科尼塞克。
“我開車來的�!�
蘇宛辭話音還未落,
陸嶼就將她推到了副駕駛座上,
彎腰給她扣上安全帶。
他維持著傾身靠近她的動作,泛著絲絲涼意的手指扣著她臉頰讓她抬頭。
下一刻,滾燙的呼吸壓了下來。
兩分鐘后,蘇宛辭忽然偏過頭,躲開了他癡纏的吻。
陸嶼眸中欲色翻滾,如沸騰的無底深淵,叫囂著將她拖進去,永遠沉入不見天日的淵底。
壓了壓翻涌的情緒,陸嶼繞過車身上了駕駛座,邊發(fā)動車子,邊懶笑道:
“好不容易等到你下班,自然不能在路上再浪費時間�!�
從華林醫(yī)院去華庭公館二十分鐘的車程,生生被他壓縮到十分鐘。
將車開進華庭公館單獨的停車場,剛熄了火,陸嶼就將蘇宛辭壓在座位上吻了下去。
男人眸子黑沉的透不進一絲光亮。
……
凌晨兩點。
陸嶼抱著蘇宛辭洗了個澡,才將她放到床上,讓她舒舒服服睡覺。
男人隨手裹了件浴袍。
沒管滿室的狼藉,反而是在一地凌亂的衣物中撿起那張露出一半的名片。
看著上面那串號碼,陸嶼看了兩眼,隨后又將名片放回了衣服口袋中。
第二天七點。
陸嶼準備好早餐將熟睡的小姑娘喊醒。
昨天睡得太晚,蘇宛辭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蹙眉嘟囔著:
“別鬧,我鬧鐘還沒響�!�
陸嶼輕笑,掃著墻上的掛鐘,“寶貝兒,現在是七點零三,你鬧鐘被我關了�!�
聽到這話,蘇宛辭瞬間睜開了眼。
下意識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待看清上面那明晃晃的數字時,所有的睡意一哄而散。
“你關我鬧鐘干嘛?”
“自然是想讓你多睡會了�!�
蘇宛辭:“……”
我謝謝你!
托他的福,晚起這半個小時,蘇宛辭收拾起來手忙腳亂。
尤其是穿好衣服下床的時候,腳踩在地上沒有任何著力點,雙腿一軟,差點撲在了地上。
陸嶼眼明手快接住她。
將渾身酸軟的小姑娘抱在懷里,親自蹲下身幫她穿上鞋,然后將她抱去了洗手間。
蘇宛辭被陸嶼放在了盥洗臺上,男人拿出牙刷接好水遞給她。
在她刷牙的間隙,他又將蘇宛辭稍后需要用的洗面奶等東西拿過來,方便她待會洗臉。
吃過早飯后,陸嶼陪著蘇宛辭一塊去醫(yī)院。
雖然早上起的晚,但在陸嶼的幫助下,蘇宛辭收拾的很快。
吃完早飯,時間才到七點三十五。
“時間還早,可以再睡會�!�
陸嶼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對副駕駛座上的蘇宛辭說道。
蘇宛辭確實很困。
連續(xù)兩個晚上只睡五個小時不到,白天一天的工作,晚上還要投喂某匹永遠喂不飽的狼。
蘇宛辭覺得她現在離猝死也不遠了。
第38章
挑釁
上午八點半,蘇宛辭準時去查房。
vip雙人病房中,傅景洲坐在床邊,蘇瑞禾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躺在傅景洲懷里。
看到來查房的蘇宛辭,蘇瑞禾不僅沒坐起來,反而往傅景洲懷里縮了縮。
她聲音嬌滴滴的,柔媚地看向蘇宛辭。
“堂姐,我胳膊和腿還是很疼,昨天晚上景洲哥哥給我按了一晚上,也不見輕。堂姐你說,我要不要再去做個更細致的檢查?”
另一張病床上,紀棠意味不明地“嘖”了聲。
如果蘇瑞禾將她眼底的挑釁收一收,還真一副向堂姐訴疼的單純小妹妹形象。
蘇瑞禾的本意是想借著這件事向蘇宛辭炫耀傅景洲是她的。
傅景洲真正喜歡的人,是她蘇瑞禾。
然而讓蘇瑞禾沒想到的,蘇宛辭全程臉色淡淡的,對于她的挑釁,一絲反應都沒有。
就好像,她蘇瑞禾和傅景洲此刻當著她的面入洞房她都不會皺一下眉。
這個情況,不僅蘇瑞禾看出來了,就連傅景洲都察覺到了。
他的本意是用蘇瑞禾刺激蘇宛辭,讓她吃醋,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可她蘇宛辭夠絕情。
根本就不接招。
見蘇宛辭沒有反應,蘇瑞禾余光看了眼面色沉冷的傅景洲。
“姐姐,景洲哥哥昨晚說,等我傷好了就辦婚禮,到時姐姐可一定要來�!�
蘇宛辭煩躁地撩了下眼皮。
本來就困,一大早這只煩人的蒼蠅還總是在耳邊嗡嗡叫。
蘇宛辭心情不耐,語氣自然也不會多好。
“結個婚而已,世上哪個女人不結婚?堂妹是要見我一次炫耀一次?”
蘇瑞禾:“……”
蘇宛辭全程都沒有看傅景洲一眼。
檢查完蘇瑞禾的情況后,直接轉身來到了紀棠這邊。
十幾分鐘后,蘇宛辭離開了病房,回到了308
科室。
蘇宛辭離開后,在沙發(fā)上坐著的陸嶼,疏懶抬眸掃了眼對面抱在一起的男女。
“傅總和這位……小姐,感情看起來挺好?”
傅景洲看過來,陸嶼懶懶抵著頭,又道了句:
“既然感情這么好,何不單獨開一間病房?這樣的話,傅總和這位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顧忌旁人在場�!�
聽著這句話,傅景洲推開蘇瑞禾,坐在了沙發(fā)上。
“陸少說笑了。昨天傅某就說了,最近醫(yī)院床位緊張,讓紀小姐和瑞禾住一間房也是無奈之舉。”
說完,傅景洲看了眼蘇瑞禾,又道:
“還有,身為未婚夫,未婚妻受傷,我來病房陪護,也在常理之中。像陸少這種常年游戲風月的貴公子,或許理解不了這種感情�!�
這話說的就有種諷刺的意味了。
陸嶼勾著唇,漆黑的眸對上傅景洲的目光。
似笑非笑道:
“我的確理解不了。傅總一邊甜言蜜語的哄著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另一邊卻又和一個茶女你儂我儂,這種做派,我確實做不來�!�
安靜的病房內,頓時火藥味十足。
傅景洲無聲收緊指節(jié)。
他看了眼對面床上的紀棠,輕嘲道:
“我和陸少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陸少一邊和宛辭結婚,一邊又和前女友糾纏不清,這種做派,又能比傅某高尚多少?”
聽著這話,陸嶼不但不生氣,反而不緊不慢地說了句:
“如果傅總能將華林醫(yī)院賣給我,我就不必再打著探望病人的名義來多看我老婆一眼了�!�
話音落地,房間內有暫時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