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休假的第一天,便是葉羽檸說的同學會。
同學會的地點選在了潤天酒店一樓,消費很高的一個高奢場所。
潤天酒店外面。
蘇宛辭剛下車,就看到了另一個方向同時來到的葉羽檸。
正要朝她走過去,就見葉羽檸車上駕駛座上又走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
蘇宛辭腳步微頓。
那邊葉羽檸也在尋找蘇宛辭,看到她后,用力朝她揮手,隨即快速走了過來。
“晚晚!”
葉羽檸挽住蘇宛辭手臂。
蘇宛辭看向朝她們兩個走來的容鋮,低聲問葉羽檸:
“檸檸,他是誰?”
這么幾秒的時間,容鋮已經(jīng)來到兩人面前。
他臉上帶著純良無辜的笑容,發(fā)覺蘇宛辭的視線,禮貌地對她點頭問好。
葉羽檸看了眼容鋮,同蘇宛辭解釋道:
“他叫容鋮,是我昨天剛認識的朋友�!�
說到昨天,葉羽檸話音不禁有些幽怨。
“我跟你說晚晚,昨天我估計是犯太歲,先是去會所忘帶錢包,還得特意讓你跑一趟去給我救場,出來會所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倒霉催的被人搶錢包?!”
葉羽檸又氣又怒,說話間看了眼安靜站在一旁的容鋮。
“還好容先生碰巧路過會所,仗義出手制服了搶劫犯,也幫我追回了錢包。”
聽完,蘇宛辭眉心微蹙。
“這種世道,居然還有人當街搶劫?”
葉羽檸無語地攤了攤手,“所以才說我昨天背到家了嗎?”
她自己也覺得很扯,很難以置信。
可他媽的,偏偏就是事實!
如果不是容鋮及時出現(xiàn),她的小錢包肯定不保了。
過了兩秒,蘇宛辭問她,“那個搶劫犯,抓到了嗎?”
葉羽檸搖頭。
正要開口,這邊容鋮的聲音已經(jīng)緩緩傳來。
聲音清雅,帶著幾分愧疚。
“抱歉,是我能力不足,只來得及把葉小姐的錢包從歹徒手里奪了過來,一不留神,讓他給跑了�!�
“別這么說容先生�!比~羽檸說道:“要不是你,我錢包和所有的證件,肯定都丟了,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歹徒?jīng)]抓到怎么能怪你呢�!�
容鋮緩緩笑著,并未再說別的。
葉羽檸重重嘆了幾口氣,晃了下腦袋,將昨天那堆亂糟糟的事從腦子中排出去。
隨后挽著蘇宛辭的胳膊,對她說道:
“昨天那倒霉事先不提了,讓它過去吧。時間不早了,咱們進去吧�!�
“好�!碧K宛辭點頭。
兩人抬步往潤天酒店走,容鋮跟著兩人后面。
看著前面蘇宛辭的背影,男人眼底閃過了幾分隱晦的暗芒。
第80章
私藏
幾人進來時,大廳中已經(jīng)來了很多人。
雖然今天這場同學會是中學同學的聚會。
但來的人卻很多。
尤其湘城中學是市內(nèi)最好的中學,里面的學生基本都是品學兼優(yōu)或者家世很好的學生。
由此,在湘城中學畢業(yè)的那些學生,到了現(xiàn)在,基本都是湘城中上層圈子里的人。
平時大家工作上總會有交集,今天這場聚會,既是聯(lián)絡(luò)之前的感情,也是互相聚一聚,以便日后工作起來互相行個方便。
大廳中人來人往,談笑風生,推杯換盞,不像是普通的同學聚會,倒挺像大型的宴會。
葉羽檸和蘇宛辭幾人一進來,就成了大廳眾人的焦點。
前段時間各大熱搜瘋傳的小視頻那件事,目前仍在網(wǎng)上引起巨大的轟動。
不少人都在猜測蘇宛辭和陸嶼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畢竟從視頻來看,不想離婚的那個,似乎是陸少。
蘇宛辭不喜歡所有人盯著她打量的那種目光,正想去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一會兒,就聽到身后響起一道嬌柔的聲音。
“姐姐來這么早?”
蘇瑞禾挽著傅景洲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臉上掛著盈盈的笑意。
待兩人走近后,蘇瑞禾裝模作樣地在周圍找了找,她又問蘇宛辭。
“姐姐怎么一個人來的?同學會明確說了,可以帶家屬的,大家都成雙成對的,就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孤單呀。”
不給蘇宛辭開口的機會,蘇瑞禾說完這番話,又擰著眉想了一下,隨后聲音放低了些,看似好心地對蘇宛辭說:
“堂姐應(yīng)該讓陸少一起來的,畢竟你們是夫妻嘛。人家家屬都來,就陸少不來,看在別人眼里,還以為姐姐和陸少關(guān)系不好呢。”
蘇瑞禾這話話音還未落,一道嘲諷的話直接懟了過來。
“晚晚和陸少關(guān)系好不好,那是人家夫妻自己的事。你算個什么東西,管的倒是挺寬!”
“還有,”葉羽檸緊隨著再次開口,“你哪只眼睛看到晚晚是自己來的了?”
葉羽檸手指著自己,毫不留情面地當眾質(zhì)問蘇瑞禾:
“我這么大一個人,你是眼瞎么看不見我�!�
蘇瑞禾驀地咬緊了唇。
她拽了拽傅景洲的胳膊,委屈地對他道:
“景洲哥哥,我只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姐姐,姐姐有必要這樣懟我嗎?”
蘇宛辭嗤笑一聲。
她這個堂妹的做派,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惡心。
“我懟你?”
蘇宛辭諷刺勾唇。
蘇瑞禾咬著唇,一臉委屈地看向蘇宛辭。
臉上的表情有些許黯淡。
她說道:“我只是關(guān)心一下姐姐,雖然陸少最近不傳緋聞了,但這么多年了,陸少緋聞從未斷過,妹妹只是關(guān)心姐姐的幸福而已。”
“你這好意,做堂姐的心領(lǐng)了�!碧K宛辭語氣很淡,輕輕瞥了眼恨不得掛在傅景洲身上的蘇瑞禾。
“只不過我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妹妹有這閑工夫,還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終生大事�!�
說話間,蘇宛辭目光轉(zhuǎn)向她旁邊的傅景洲。
與男人冰冷晦澀的冷眸迎面相對。
“官宣訂婚和最后真的結(jié)婚,意義是截然相反的,堂妹有這時間,不如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男人身上,免得最后人財兩空�!�
蘇瑞禾怎會聽不出蘇宛辭話中的嘲諷。
正要開口反譏,就聽到傅景洲冷漠地說道:
“我喜歡瑞禾,這段感情里,根本不需要她主動,我自會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和浪漫。小辭與其擔心我們,不如多擔心自己。”
蘇宛辭指尖微緊。
而傅景洲的話還在繼續(xù)。
“據(jù)我所知,陸少從未帶你出席過他的任何圈子,如果他真的愛你,會把你介紹給他所有的朋友,而不是只把你私藏起來�!�
回國前,傅景洲對她的那些承諾,不知為何,在這一刻,莫名地出現(xiàn)在腦海。
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真的太會做戲了。
曾幾何時,他對她竟傾許過那么多承諾。
曾幾何時,他口口聲聲保證,會將她永遠捧在心上。
會一生一世對她矢志不渝。
甚至他還說過:一生一世太過短暫,如果可以,他貪心地想要她的下一世,下下一世,甚至是往后的生生世世。
他一次次跟她強調(diào),他永遠只會愛她一個人。
而她也只能去愛他。
她今年回國這一趟,倒是看清了傅景洲的真面目。
過往的所有,不過都是欺騙和謊言。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蘇宛辭都很想問他一句:
八年的時間,他是如何做到幾乎每天都要和她通電話或者發(fā)消息,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真話的?!
蘇宛辭眼底嘲色漸濃。
過往的那些誓言,就像破碎的泡沫一樣,一個一個地炸開,隨后——消失在回憶中,永不復存在。
蘇宛辭在窗邊的一個沙發(fā)上坐著,看著窗外的景色,手中拿著一杯紅酒,并沒有喝,只是不時地輕晃兩下。
葉羽檸看出了她興致不高,在她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陪她。
耳邊不遠處,是一大群人圍著傅景洲和蘇瑞禾奉承恭維。
聽著過往那位同學一個又一個殷勤地恭維傅景洲和蘇瑞禾感情好、如膠似漆之類的奉承話,葉羽檸擰著眉頭開始后悔。
早知道傅景洲也來,她絕對不會纏著晚晚來。
雖然晚晚私下里從來不提傅景洲,但畢竟是整個年少的記憶,想要忘記,談何容易。
現(xiàn)在的傅景洲每出現(xiàn)在晚晚面前一次,對晚晚來說,都是一次無聲的痛。
尤其還有蘇瑞禾這個綠茶玩意兒使勁在其中攪和。
葉羽檸越想越后悔,她靠近蘇宛辭,提議道:“晚晚,要不咱們走吧?”
第81章
老婆,想我了嗎?
蘇宛辭目光從窗外收回,“現(xiàn)在離開,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怕他們。”
“檸檸,我們待會再走。我終是要克服他對我的影響的�!�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
不管是有關(guān)傅景洲的事,還是傅景洲這個人,她會將他帶給她的影響,一點一點全部剔除。
她以后的生活還要繼續(xù),前八年都活在傅景洲的影響下,活在對他的依賴中。
往后余生,她不要再活在他的陰影中。
身后不遠處,容鋮輕靠在沙發(fā)背上,一雙如鷹的眸子定定落在蘇宛辭身上。
由于容鋮面容俊美,不少單身女性來找他搭訕,但他只是輕笑著拒絕,將一個又一個圍過來的女人打發(fā)走。
而前面的蘇宛辭和葉羽檸也在討論容鋮此人。
“檸檸,我們和他素不相識,相處起來,多少要留個心眼�!�
葉羽檸回頭看了眼容鋮的方向。
男人靜靜站在那里,眉眼溫柔地對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葉羽檸彎唇輕笑,抿了口酒,回過頭對蘇宛辭道:
“晚晚,我沒那么傻,最基本的戒心我還是有的�!�
這次的同學會,是容鋮主動提出想一起來的,昨天他剛幫了她,她一時不好拒絕,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眾人的重心開始往里面的餐廳轉(zhuǎn)移,
同學會、同學會,總要在一起吃頓飯。
蘇宛辭放下酒杯,站起身,看向旁邊的葉羽檸。
“走嗎?”
葉羽檸連忙站起來,“走!我訂個私家菜,我們中午出去吃�!�
兩人才剛有動作,門口傳來一陣轟動,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陸少來了!”
蘇宛辭和葉羽檸順著聲音看過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男人朝著她的方向大步而來。
大廳中央,蘇瑞禾滿眼嫉恨地看著直奔蘇宛辭而去的陸嶼。
“你怎么來了?”
蘇宛辭聲音還未落,陸嶼走到她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將她親密無間地摟進了懷里。
“老婆,想我了嗎?”
他的聲音并未壓低。
周圍人都聽到了他這句近似秀恩愛的話。
蘇宛辭抬眸迎著他的視線,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看著他的眼睛,回道:“想�!�
陸嶼短暫的怔松一秒。
這是她在清醒狀態(tài)下,第一次正面回答想他這類的話。
以前他也這樣問過她,她一般都是一笑而過。
而今天……
陸嶼余光瞥見幾米之外正看著他們的傅景洲,眸色微微變化。
隨后他將人摟的更緊,扣著她后頸,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對著她輕聲抱怨道:“都怪陳恒那個沒用的特助,隨隨便便一個合作案都需要我親自過目,連累的我沒辦法和老婆一起來。”
蘇宛辭彎眸笑了笑。
要是陳恒此刻身在這里,肯定又要直呼冤枉了。
一個幾十億的合作案,他這個特助不該請老板親自去簽約嗎?
看著那邊緊緊相擁的男女,傅景洲無聲繃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