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她不愿意再繼續(xù)這種籠中雀的生活。
趁著別墅周圍撤去了保鏢,葉舒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里。
……
當(dāng)天下午。
葉舒秋在機(jī)場過安檢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保鏢強(qiáng)行攔了下來。
看著機(jī)場口圍聚過來的大群保鏢,葉舒秋心口并沒有多少意外,甚至,她早便預(yù)料到了這一切。
想來也是,厲懷琛那樣的人,怎么會允許金絲雀在他沒有同意的情況下跑路。
很快,葉舒秋被帶回了那棟富麗堂皇的別墅。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沉下去。
別墅中沒有開燈。
厲懷琛一個人獨自坐在大廳沙發(fā)上。
昏暗的環(huán)境中,只有男人指尖一抹猩紅忽明忽暗。
葉舒秋站在門口,旁邊是她整理好的行李箱,被保鏢一道提了進(jìn)來。
見她站在那里遲遲不動,厲懷琛深吸了一口煙,沉冷開口:
“過來�!�
葉舒秋依舊沒動。
甚至是一種漠視的狀態(tài)。
厲懷琛額角青筋鼓起,他猛地扔了手中的煙,大步走到葉舒秋面前,負(fù)氣一般,一腳踢開了她那只行李箱。
“砰”的一聲悶響,響徹在兩人耳邊。
葉舒秋只動了動眼皮掃了眼,便冷漠收回了目光。
在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人死心之后,可以這么冷情。
“葉舒秋!”冰冷的指,猛地鉗住了她下頜,刺痛的感覺驟然襲來,厲懷琛怒極,并未發(fā)現(xiàn)她因疼痛而霎時抿緊的唇角。
“你敢走?”
“我有沒有說過,你不能離開?”
面對他陰戾的質(zhì)問,葉舒秋不懼反笑。
她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問他:
“不走我留在這里干什么?”
“厲懷琛,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要我一輩子像只狗一樣圈禁在你身邊?”
厲懷琛霎時瞇眼,周身凝滯的氣壓暗流涌動,危險至極。
“你說什么?”
葉舒秋猛地甩開他的手,下顎那里,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紅印。
迎著他殺人的目光,她語氣平靜到冷漠,字句清晰地說:
“我不喜歡你了,這樣的生活我過膩了,厲懷琛,從今天開始,分手�!�
厲懷琛瞳孔驟然一縮。
雙拳在剎那間,死死攥緊。
眼底猩紅可怖。
“分手?”他冷笑。
毫無預(yù)兆間,他驟然抬手,一把扯住葉舒秋的手腕,將她甩到了就近的沙發(fā)上。
沉重的身軀緊隨著壓上。
他暴戾撕開她的衣服,大片肌膚在他的動作下暴露在空氣中。
“葉舒秋,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提分手?”
他沉沉壓下來,一字一句,都像尖銳的刀,不惜刺傷她,也扎傷自己。
“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在他回國的第一天就跟他出去吃飯,回來后,更是迫不及待地和我提分手。”
“葉舒秋,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你的奸夫離開后的慰藉品嗎?”
葉舒秋疼得咬緊牙,雙眸緊閉。
她拼命拍打他,可她的力道,在盛怒的厲懷琛面前,無異于以卵擊石。
厲懷琛不滿她無視他,更忍受不了她無視他。
她該永遠(yuǎn)看著他才對,她的眼睛,應(yīng)該只有他才對。
她怎么能離開。
怎么能丟下他一個人。
她說過,她會永遠(yuǎn)陪著他。
男人眼底的陰鷙鋪天蓋地涌來。
他猛地掐住她下巴,迫她睜開眼。
“葉舒秋,睜開眼,看著我!”
痛極,怒極,葉舒秋一口咬住了他指節(jié)。
“厲懷琛,你這個瘋子!滾開!”
她忽然劇烈掙扎起來。
厲懷琛按住她的腰,殘忍扯唇。
“瘋子?”
“秋秋,你才知道我是瘋子嗎?”
“被瘋子纏上,卻還想著拋下我離開,這一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半步!”
“就算死,我都會拖著你一起�!�
葉舒秋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厲懷琛察覺到,唇角弧度更冷。
死死將她抱在懷里,無視她的怒罵和掙扎,徹底占有。
第548章
番外三:厲懷琛V葉舒秋(三)
從這天開始,葉舒秋徹底失去了所有自由。
甚至連別墅的門都出不去。
這種強(qiáng)制性囚禁的生活,足足持續(xù)了將近一年。
期間葉舒秋哭鬧過,絕望過,崩潰過。
而厲懷琛,只是沉著眼靜靜看著她鬧。
在她精疲力盡時,用力將她摟在懷里。
他抱著她很緊很緊。
仿佛,她是他最不可失去的人。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每當(dāng)這種荒唐又可笑的念頭涌上心頭時,葉舒秋都覺得異常的可笑。
真不愧是豪門中的貴公子,為了一個玩物,為了一個‘用慣了的女人’,不惜偽裝粉飾太平。
在厲懷琛囚禁葉舒秋的第三個月,葉舒秋查出了身孕。
對于這個新生命的到來,葉舒秋沒有任何喜悅之情,甚至覺得厭惡。
安靜的臥室中。
葉舒秋背對著厲懷琛側(cè)躺在床上。
床前的男人眉眼深深,一向漠然的臉龐上,此刻是顯而易見的高興。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剛想伸手抱一抱她。
還不等他手落在她身上,就猛地被她甩開。
厲懷琛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
他下顎線繃緊,執(zhí)拗地望著床上的女子。
在她坐起身,冰冷看向他時,厲懷琛正欲開口,卻先一步聽到她冷到極致的質(zhì)問:
“你換了我的藥,是嗎?”
厲懷琛眉眼所有的情緒盡數(shù)散去。
壓住心口的悶疼,他看著她眼睛承認(rèn):
“是,我換了避孕藥�!�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掙扎之前,用力攥住她手腕。
盯著她眼睛,一字一句,冷如冰霜:
“就這么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嗎?”
葉舒秋唇角緊抿,“不想”兩個字,還沒脫口,厲懷琛仿佛已經(jīng)猜到她的答案。
“葉舒秋,不管你想不想,孩子已經(jīng)有了,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們結(jié)婚�!�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有些慢。
話音微不可察的停頓剎那。
而葉舒秋聽著這話,卻忍不住諷刺笑了。
“結(jié)婚?”她嘲諷抬眸,“厲總為了留下這個孩子,還真是煞費苦心,這樣的謊言都能編出來。”
厲懷琛心口又疼又澀。
驟然間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在什么時候,厭惡他到如此地步了?
他想告訴她,他說的結(jié)婚,不是哄騙她的玩笑,他是真的打算跟她結(jié)婚。
他也一直在和厲氏家族抗?fàn)帯?br />
雖然葉舒秋履歷優(yōu)秀,學(xué)歷高,性情也好,但厲懷琛的母親向來看重門當(dāng)戶對。
厲母不同意、也不允許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進(jìn)門。
厲母心目中的兒媳人選,是真正的世家名媛,身份上足以和厲懷琛匹敵的女子。
這件事,葉舒秋并非不知情。
在她和厲懷琛在一起一年后,有一次去厲氏老宅,她就發(fā)現(xiàn)了厲母對她的態(tài)度。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全心全意愛著厲懷琛,愿意為了他,忍受厲母層出不窮的刁難和嘲諷。
……
厲懷琛和葉舒秋的這個孩子,哪怕厲懷琛處處小心應(yīng)對,也終究是沒保住。
孩子兩個月大的時候,厲氏公司股票呈現(xiàn)斷崖式下跌。
為了穩(wěn)住公司形式,厲懷琛不得不離開別墅。
就在他去了公司后,厲母帶著她心目中的好兒媳人選,利用厲夫人的身份,強(qiáng)行支走別墅外的保鏢,對葉舒秋冷言羞辱。
現(xiàn)在的葉舒秋對厲懷琛沒有半分感情,對待他的母親,她自然也不會向從前那樣逆來順受。
骨子里教養(yǎng)讓她不和一個中年女人對罵,只全程無視厲母的話,更是看都不看她身旁那位趾高氣揚的千金名媛。
兩分鐘后,葉舒秋煩了這種潑婦罵街的場面,起身往樓上走。
見她敢無視她,厲母心里竄起一肚子火。
在葉舒秋踏上了四五階臺階后,厲母沉著臉,快步走到樓梯口,攥住她手腕,硬是將她用力拽了下來。
葉舒秋反應(yīng)不及,再加上被她拽的重心不穩(wěn)。
在厲母往下拉的力道下,小腹直接狠狠撞上了樓梯口的護(hù)欄拐角。
霎時間,劇烈的疼痛從小腹散開。
溫?zé)岬囊后w順著雙腿緩緩流下。
由于正值夏天,葉舒秋穿的是裙子,白皙雙腿間的血紅異常明顯。
厲母驀地怔住。
不可置信地看向臉色頃刻間煞白的葉舒秋。
她旁邊的那位名媛也嚇得一愣。
就在厲母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慌亂的聲音。
“秋秋!”
接到保鏢的電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別墅的厲懷琛,剛一進(jìn)門,見到的,便是快要暈過去的葉舒秋。
顧不上旁邊急亂的厲母,他推開擋路的兩人,大步來到葉舒秋身邊,快速將她抱進(jìn)懷里,命人開車去醫(yī)院。
厲母回過神,在后面急迫地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可厲懷琛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
樓梯扶手拐角那里雖然并沒有明顯的棱角,但它質(zhì)地堅硬,再加上厲母那一下用的力氣大,葉舒秋根本來不及防備直直撞了上去,
這種情況下,孩子自然保不住。
……
一天后。
葉舒秋臉色蒼白地醒來。
病房中,厲懷琛坐在床邊,眉眼中,愧疚明顯。
不等他開口,葉舒秋便扯了扯角,聽不出是傷心還是高興,問了句:
“孩子沒有了,是嗎?”
厲懷琛牙關(guān)咬緊,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葉舒秋全程沒有看他,短暫的沉默后,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嗤笑評價:
“不該來的孩子,強(qiáng)留怎么會留住�!�
厲懷琛下顎繃緊更緊。
他死死攥緊拳,心口痛的快要將他淹沒。
“秋秋�!彼曇艉茌p,帶著明顯的啞,“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等你身體好了,我們——”
“不會了�!比~舒秋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
她轉(zhuǎn)過頭,醒來后,第一次目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