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又陷入了冷戰(zhàn)。
她還是跟之前一樣,每天都回家,一切沒什么不同。
但我們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那天我不舒服跟學(xué)校請假,提早下班。
打車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車禍。
我手臂斷了,額頭被劃傷,流了好多血。
我給寧欣媛打電話,想讓她來接我回去。
可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直到我手臂打上石膏,她還是沒有接我的電話。
我放棄了,自己打車回家。
回到小區(qū)時,我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樹下抱在一起的那兩人。
寧欣媛紅著眼眶,魏鋒則憐惜地?fù)嶂哪槨?br />
兩人旁若無人,吻得難舍難分。
甚至我走近了,他們都沒能發(fā)現(xiàn)。
魏鋒邊吻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他馬上要下班回來了,我得走了,對不對?”
寧欣媛默了下,沒說話,只是狠狠地?fù)湓谒膽阎小?br />
我默默地看著,明明身體很難受,內(nèi)心卻出奇的平靜,再沒有那晚打他一拳的沖動。
甚至可笑地覺得,自己好像言情里,橫在男女主之間的惡毒男配。
他們愛得那么難,都是因?yàn)槲摇?br />
六年前的寧欣媛,會在我主動向我表白,鼓勵著我怎么不勇敢一點(diǎn)。
六年后的寧欣媛,心疼著她面前另一個委曲求全的男人,甚至分不出一絲眼神給出車禍的我。
這么久以來,我一直舍不得,一直死守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是炙熱天氣那個猝不及防的初吻,是雙向暗戀的甜蜜,是大雪紛飛我放棄一切奔向她,是她對我說,阿謙,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而如今這些所有的畫面,終是被潑上了一桶又一桶難看的紅油漆。
再也擦不掉了。
仰起頭,沒有淚。
突然覺得,呼吸從未像這一刻一般暢快。
我終于明白了。
所謂放下,所謂不愛。
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
那天晚上,我和寧欣媛提了離婚。
她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很快又恢復(fù)過來,換上一臉的不耐煩。
“你別鬧了行不行?”
“是你要死要活不離婚的,現(xiàn)在又要做什么?”
她大概以為,我只是在故意找茬吵架。
我抬頭看她,安靜道:“你不想離嗎?”
她沒有說話。
我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xù)道:“你不想和魏鋒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嗎?”
這句話,似乎成功激怒了她。
“好,好……離啊!你愿意,我高興都來不及�!�
“只是顧敬謙,”她看著我,語氣不帶一絲溫度,“你別后悔�!�
我怎么會后悔?
我后悔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
只是很奇怪,我一直以為,寧欣媛是比我更想逃離這段婚姻的。
可是在幾天后,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交給她簽字時,她卻遲遲沒有落筆。
“你真的……想好了嗎?”她扔下筆,表情有一絲煩躁。
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和寧欣媛的財產(chǎn)其實(shí)很簡單,房子車子都是她的婚前財產(chǎn),我們有一些積蓄,但不多,我只要這些積蓄的一半。
她沒有理由不簽字。
可她卻足足花了三天才簽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