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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唔……”

    “親一會兒,就睡覺。”郁赦微微抬起頭,垂眸看著鐘宛,聲音很輕,“行不行?”

    郁赦氣息掃在鐘宛臉上,鐘宛骨頭軟了幾分,瞬間老實了,猶豫了下先小聲問道,“那能……亂動么?”

    郁赦一頓,“能�!�

    鐘宛抬起下巴,主動親在了郁赦唇上。

    隔日,鐘宛起床時郁赦早已走了,鐘宛吃早膳時見馮管家從外面回來,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態(tài),問道:“怎么了?”

    “沒事。”馮管家上前給鐘宛倒茶,“剛聽說了昨日皇上要給的世子納妾的事,嚇了一跳�!�

    鐘宛愣了下,咽下嘴里的粥,“他要、要納妾了?”

    “是啊。”馮管家道,“原本是要納的,但……”

    馮管家上下看了鐘宛一眼,磕巴,“但世子同皇上說少爺你……善、善妒,黏人的很,世子多看別人一眼你都能哭一夜,然后你還、還……心黑手毒。”

    “皇上怕你哭瞎了眼,又怕你弄出人命來,就沒再提這話了�!�

    第68章

    鐘宛啞然,

    “跟我鬧著玩的吧?他說得出這種話?”

    “世子確實是這么同皇上說的,

    不少人都聽見了�!瘪T管家硬著頭皮,“世子應該沒說的那么糟心,

    但外面?zhèn)鞯木陀悬c難聽了,

    說您很嬌氣,

    一吃起醋來就哭鬧不止,輕易哄不好,

    早年安國長公主給世子議親,

    您就大鬧了一場,然后您一邊哭一邊跑,

    一跑就是七年,

    沿著兩河一路哭過去,

    經過的地方,還留下很多凄婉的話本……”

    鐘宛失聲:“活活哭著跑七年?我就是個牲|口也該跑死了吧?!”

    “還有!老子當年是一路風餐露宿強撐著一口氣走回黔安的!為的是寧王!”鐘宛被氣的腦袋嗡嗡作響,“郁子宥他往自己臉上貼什么金?!這跟他有什么關系?什么時候成了他的事了?!而且誰是一路哭著跑回去的!三個月的腳程!還要哭著跑!你讓他連著跑一個給我看看!��!”

    馮管家忙安撫道:“這可不是世子說的,就是口口相傳,

    誰料到傳著傳著就……”

    鐘宛被氣的五臟六腑一起疼,

    “他……還說什么了?”

    馮管家忙道:“世子沒再說什么不好聽的了,就說您不喜歡他納妾,

    到時候沒準會天天纏著他,不許世子去上朝,

    麻煩的很……”

    “行了行了別說了�!辩娡痤^皮發(fā)麻,

    崩潰,“我突然不想替他去見宣璟了�!�

    馮管家怕鐘宛回來同郁赦吵,

    忙又勸和,“別動氣別動氣,世子這不也是為了不納妾嗎?您如今可是世子的謀士了,氣量不能小,不是您自己說的嗎?您是謀士,什么丟人的事都愿意為世子做,這事兒您就認下吧,這是大義!是您對世子的忠心!”

    “我他娘的就沒聽說過……”鐘宛被氣的奄奄一息,“誰家的謀士要為主人背這種黑鍋的�!�

    馮管家只能干笑:“能者多勞……”

    鐘宛心中淌淚,把所有的苦都埋進了心底。

    勉強吃過早膳,鐘宛讓人備車,自己去尋宣璟。

    鐘宛到了宣璟府上的時候,正好遇見宣璟下朝回來,宣璟看著掛著郁王府標志的馬車很不痛快,但還算是客氣的將鐘宛迎進了府。

    上了茶,宣璟讓下人們避開,一拍桌子,“林思呢?”

    不等鐘宛開口,宣璟怒道:“別想再騙我!原黔安王私自回京,郁赦去圍剿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林思了!他必然是從我這一跑就去找你了!枉我之前還信了你的鬼話!”

    鐘宛啞然,都這么久了,林思竟還一直避著宣璟嗎?

    鐘宛不知林思是怎么打算的,雖對他這一味躲著的做法不太贊同,但也不想替林思做主,頓了下道:“是,林思確實是找過我,但你也知道,之后我連著病到了現(xiàn)在,一直沒出過郁王府別院,他如今到底在哪兒,我確實不清楚了�!�

    宣璟眼神暗淡,猶豫道,“他……是不是還怪我?”

    鐘宛根本不知兩人到底如何了,只能道:“沒有,我問過他,他說是自己心中有愧,不敢見你�!�

    宣璟罵了句粗話。

    宣璟不耐煩:“你來找我,是郁赦有話跟我說?”

    “是,也是我自己的意思。”鐘宛正色道,“北狄王頻頻在我邊境侵擾的事,你必然已知道了?”

    宣璟不信任的看著鐘宛,“知道啊,如何?不過是現(xiàn)在青黃不接,那些狄子又吃不上飯了,慣例來打劫一波�!�

    鐘宛在心里嘆口氣,果然,四皇子沒人疼沒人愛,異族同朝中茍且都不帶他玩。

    宣璟皺眉,“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替世子來提醒你一句�!辩娡鸬�,“來日朝中若同北狄開戰(zhàn),你萬萬別被人蠱惑,隨軍出征�!�

    宣璟警惕道,“你們在想些什么?北疆上統(tǒng)共才有幾個北狄人,這值得開戰(zhàn)?”

    “值得�!辩娡痣[去北狄探子找過郁赦的事,將北狄王同宣瓊密謀的事告訴了宣璟,道,“朝中就兩位皇子,既然北狄王沒找過你,那這個陷阱就是給你準備的,來日若真應驗了……你自己想個法子,裝病也好自殘也罷,總之別出征就是了�!�

    宣璟聽傻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盛怒道:“北狄王他娘的也不是個東西!他怎的不跟我合伙坑宣瓊?!”

    鐘宛:“……”

    鐘宛安慰的很違心,“大約是知道四殿下你心懷天下,料到您不會與他同流合污�!�

    宣璟聞言怔了下,被鐘宛搔到了癢處,不自在的咳了兩聲,“那是自然�!�

    宣璟端起茶盞來,又放下來,疑心道:“郁赦怎么會這么好心,特意來提醒我這話?”

    “四殿下�!辩娡鹛谷坏溃澳粫钡彝跬骱衔�,世子就會嗎?”

    鐘宛道:“朝中自己人內斗就算了,勾結上異族人,將本該早早平息的邊境小亂拉扯鼓動成一場大戰(zhàn),這種事能做?“

    宣璟擰眉,想了片刻后冷笑,“別瞎奉承了……北狄王這是沒來找我,若是找我了,我說不準就會想辦法把宣瓊送到北疆去……誰愛死不死,宣瓊背靠著郁王府的大樹,他一天不倒,我就沒一天日子好過�!�

    宣璟轉頭看向鐘宛,“郁赦就不怕宣瓊?實話跟你說,就我這邊知道的消息……宣瓊如今忌憚郁赦比忌憚我還多,郁赦既然突然有了良心好心來提醒我一句,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郁王爺近日對郁赦的種種舉動很不滿意,你們……”

    鐘宛皺眉:“什么意思?郁王要做什么?”

    “那我怎么會知道?郁王那邊的消息是出了名的不好探聽,我能知道這個就不容易了,總之你們好自為之�!毙Z道,“讓郁赦別做夢也別瞎指望,他是個什么東西,郁王最清楚,郁王一心要保宣瓊上位,郁赦現(xiàn)在已經礙著他的眼了,你們……自己掂量吧,消息是從安國長公主那邊傳出來的,你們自己去問�!�

    鐘宛沉默片刻,點頭,“謝了�!�

    “你……”宣璟欲言又止,“你既要謝我,那……待你見著林思,讓他早點回來,就跟他說,說……”

    宣璟滿臉煩躁,“說我不怪他了,一個啞巴,在外面讓人堵了,叫都叫不出聲來,東躲西藏的做什么?!”

    鐘宛一笑,起身,“好。”

    宣璟滿腹心事的將鐘宛送出了府,憂心忡忡回府去了。

    鐘宛心里清楚,自己剛才說的話,宣璟并不會全信。

    但這并不重要,只要宣璟的知道宣瓊的計劃,在將來不會腦門一熱跟著北征就好。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郁赦再自請出征,宣璟就知道了郁赦有借此爭儲的念頭,必然是要攔著的。

    還會往死里攔著。

    崇安帝會怎么想?

    兩個皇子,一個默不作聲,一個竭力攔著,待來日,郁赦將留下的那封北狄探子的血書呈上去,崇安帝又會怎么想?

    經此一事,崇安帝會對宣瓊徹底失望。

    鐘宛輕聲嘆氣,盼著來日宣璟不要太怪罪自己。

    大不了……哪天林思來找自己,替宣璟給他下點蒙汗藥,讓馮管家?guī)兔Π蚜炙妓偷叫Z那去就是了。

    從宣璟府中出來后天色尚早,跟車的家將問鐘宛是回府還是去哪兒,鐘宛猶豫了下,“罷了,不去了。”

    家將一愣:“鐘少爺想去別處?世子說了,您只要不出城,哪兒都能去。”

    “不了。”鐘宛悵然一笑,“我同他……沒話說了�!�

    家將試探道:“少爺說的是原黔安王?他還在京中呢,要見也方便�!�

    鐘宛搖搖頭,放下了車簾。

    晚間,聽了一天政的郁赦終于回府了。

    郁赦沒在前院停留,回府就往鐘宛院中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包東西。

    鐘宛正在看書,兩人四目相對,郁赦眼神瞬間轉向了別處。

    在崇安帝面前造謠鐘宛愛吃醋的事,鐘宛必然是知道了。

    郁赦有些過意不去,下朝回來的路上經過點心齋,特意下了車,給鐘宛買了一包糖回來。

    “給你的。”郁赦將包好的糖放在小桌上,“早晚吃藥的時候吃。”

    鐘宛嘆氣,郁赦這是將自己當小孩哄了?

    自己二十好幾了,什么物件也不比別人少長,現(xiàn)在缺的是糖嗎?

    鐘宛低頭玩玉佩,突然小聲道:“宣璟今天笑話我了�!�

    郁赦瞬間有些心虛。

    鐘宛可憐巴巴的,“我今天回府,走在路上感覺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善妒�!�

    郁赦眼神閃爍,遲疑著,把桌上的糖包往前推了推。

    鐘宛要被氣笑了,吃了糖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馬上就要吃晚膳了,小丫頭照例進來掌燈伺候,鐘宛放輕聲音,“世子……我是不是該還債了?”

    外間,郁王府別院中唯一的丫頭正在收拾杯盞,臥房中,屏風后,郁赦將鐘宛抵在床頭,躲著那小丫頭,偷偷親吻。

    鐘宛并不喜歡淺嘗輒止的輕吻,郁赦也清楚,他像是在補償又像是在道歉,親的很兇,揣摩著鐘宛“那方面”的喜好,還著意半強迫的,把鐘宛的雙手擰到他身后。

    鐘宛讓郁赦親的有點喘不上氣來,往后讓了下,郁赦一手攬在鐘宛腰上,把人又扯了回來。

    郁赦稍稍讓鐘宛緩了口氣,低聲道:“不喜歡糖,就喜歡這個?”

    鐘宛讓郁赦親的呼吸急促,小聲“嗯”了下。

    郁赦重新親上他。

    臥房里沒掌燈,小丫頭以為里間沒人,端著燭臺就進來了,一眼看見兩人,小丫頭嚇得辮子都立了起來,撒腿跑了。

    郁赦放開了鐘宛,自己坐到了一邊。

    鐘宛有點意猶未盡,但也不好意思再纏郁赦了,他拿起郁赦帶回來的糖,拆開糖紙包,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瞎說話:“世子......話本里,你都是怎么喂我吃糖的?”

    鐘宛抿了下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親都親了,再含著糖喂自己一次唄。

    郁赦垂眸,眼神晦暗,“你真想聽?”

    鐘宛清了清嗓子,壓下心頭那點兒難為情,“你話本看的那么多……肯定知道的吧�!�

    郁赦偏過頭,突然似感嘆的笑了下。

    不知死活。

    再不教訓教訓,就真的管不住了。

    郁赦起身,走到鐘宛身前,捏起了一粒糖,喃喃細語,“想知道,話本里是怎么喂你的?”

    “話本里......我會把這個糖�!庇羯饪粗娡穑Z氣平靜,“放在你身后的那個地方.....然后再逼問你甜不甜�!�

    鐘宛的臉轟的一下紅了,“你!”

    郁赦根本不理他,微微俯下|身,低聲在鐘宛耳畔道,“敢說不甜,就再往里塞兩粒,一直逼到你受不住了,說甜,說你喜歡這么吃......”

    鐘宛腿軟了,偏過頭,“別、別說了.....”

    郁赦耳朵也紅了,但他還崩得住,借著夜色沒被鐘宛發(fā)現(xiàn),郁赦警告的扳過鐘宛的下巴,冷聲道,“清楚了?這種調調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會……你如今既受不了,就別不分輕重的撩撥我�!�

    “就這個破身子,你能禁得住什么?”郁赦上下看了鐘宛一眼,難以置信,“還喜歡讓人捆著,真捆你一晚上,你還有命在?”

    鐘宛剛要反駁,外面馮管家見小丫頭頭也不回的跑了,還以為兩人吵架嚇著丫頭了,忙趕了過來,兩人適時閉嘴。

    馮管家見兩人沒吵架,很是欣慰,上前收拾杯盞,笑道,“呀!怎么還在外面買糖?咱們府里什么進貢的好糖沒有?”

    馮管家無心隨口問道:“甜嗎?”

    鐘宛嗆了下。

    郁赦看向一邊,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問你話呢。”

    鐘宛憋了個大紅臉,半晌道:“甜�!�

    第69章

    吃過晚膳,

    鐘宛將今日見宣璟的事詳細同郁赦說了一遍,

    問道:“郁王會做什么?”

    郁赦半晌無言。

    郁赦搖頭:“猜不到�!�

    “自小,他在想什么我就總是拿不準�!庇羯獾�,

    “所以我如今主動做皇上制衡他的棋子,

    不斷激化他和皇帝的矛盾.......說到底,

    皇帝立宣瓊就是立郁王,皇帝一直縱容我,

    很大原因也是知道我不會做郁王的傀儡�!�

    鐘宛道:“你說......宣瓊勾結北狄的事,

    他知不知道?”

    郁赦搖頭:“多半不知道。”

    鐘宛頓了下,忍不住笑了。

    郁赦眼中笑意一閃而過。

    “消息是從安國長公主那傳出來的,

    到底是不是故意就不好說了。”鐘宛道,

    “世子你要去見見長公主嗎?”

    “自然�!庇羯獾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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