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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郁赦想到什么,不滿道,“還有,什么叫我十幾歲的時(shí)候有多俊,現(xiàn)在呢?!”

    鐘宛抿了抿嘴唇,厚著臉皮在郁赦耳畔低聲道,“剛回京你把我劫到府上來的時(shí)候,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我回去做了好幾次春|夢……后來每次你對我疾言厲色的時(shí)候,我都腰軟,想要你為了懲治我,在沒人的地方那樣弄我……”

    郁赦聽不下去,抬手捂住了鐘宛的嘴。

    鐘宛已情動(dòng),忍不住舔了一下郁赦的掌心。

    郁赦指尖一顫。

    想要縮回手來,又不舍得。

    鐘宛臉更紅了,他討好的一點(diǎn)點(diǎn)舔郁赦的指縫。

    郁赦聲音發(fā)啞:“燒退了么?”

    “沒有�!辩娡鹫f話只剩下氣音了,“子宥,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怎么了,你……別吊著我了行不行?”

    鐘宛微抬著下巴看著郁赦,眼中氤氤氳氳的,語調(diào)都軟了。

    郁赦合上眼,靠著心頭唯一一點(diǎn)清明道:“我得、我得先問問……”

    鐘宛蹙眉:“問什么?問誰?我親生爹娘嗎?”

    鐘宛馬上保證道:“我爹娘同意了!真的,之前給他們磕頭的時(shí)候他們給我準(zhǔn)話了,說行,怎么做都可以,還說你再不對我做什么,他們晚上就帶著我太姥姥太奶奶一起來找你了……”

    郁赦:“……”

    郁赦費(fèi)力的說完了話:“我要先去問問太醫(yī)�!�

    鐘宛崩潰,“太醫(yī)肯定說不能��!”

    郁赦道:“那就不行!”

    鐘宛氣的腦殼子疼,自己臉都不要了跟他發(fā)了半日浪,這人居然還犟!

    鐘宛跌躺回了床上,他有點(diǎn)好笑又覺得有些難堪,尷尬道,“那就……先算了吧。”

    鐘宛扯過被子蒙在頭上,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甘心,小聲道,“但你得答應(yīng)我,等我病好了,梳洗干凈了,你就必須……唔!”

    被子里,鐘宛瞬間睜大眸子。

    郁赦把手放在了……

    隔著棉被,鐘宛聽到郁赦在他耳邊隱忍道:“先……這樣�!�

    鐘宛舌頭打結(jié),“那、那我也給你……”

    “不�!庇羯饩芙^了

    “我只想弄弄你�!�

    鐘宛的腿下意識(shí)的要蜷起來,下一刻就被郁赦掰開了。

    郁赦在他耳畔低聲道:“我不想捆你,自己張開……”

    鐘宛雙腿發(fā)顫,微微分開了些。

    被子外,郁赦看著鐘宛兩條長腿,不知想到了什么,受了蠱惑似得,語氣中帶了些許威脅的意味:“還不夠,你又不想了?”

    鐘宛咬牙,“你……你又不真做……”

    “但我想看�!庇羯庋凵裼陌�,低聲道,“歸遠(yuǎn),聽話……分到最大給我看看�!�

    鐘宛從臉到脖子紅透了,他閉上眼,照做了。

    郁赦一只手撫慰鐘宛,另一只手掀開了被子,俯身吻住了鐘宛。

    ……

    一炷香后,郁赦給鐘宛掖好被子,“都是汗,先別起�!�

    鐘宛被郁赦弄的面紅耳赤,本來也沒精神起來了,他回想方才的事還是覺得丟人,索性閉眼裝睡。

    鐘宛半睡半醒,覺得房間里一直有水聲,他原本以為郁赦是在洗手,但水聲淅瀝淅瀝一直不停,他抬頭看了一眼……

    郁赦正站在水盆前替他搓洗褻褲。

    “別!”鐘宛漲紅了臉,“你別動(dòng)!你……”

    郁赦充耳不聞,輕車熟路的將褻褲洗干凈后放在一邊,平靜道,“我不洗,你預(yù)備留著給誰看?”

    鐘宛語塞。

    郁赦看了鐘宛一眼,到底不放心,想去問問太醫(yī),他怕鐘宛害臊不讓,騙鐘宛道:“我還有點(diǎn)正事要做,你先睡,晚上……等汗落下去了再沐浴。”

    鐘宛如今也很惜命,老實(shí)答應(yīng)了。

    目送郁赦出去了,鐘宛躺好了,忍不住閉眼重溫方才的事。

    不等他細(xì)想,臥房的窗欞響了下。

    鐘宛瞬間睜開眼起身扯過中衣披上了,待他把中衣的扣子扣好,林思已經(jīng)輕手輕腳的進(jìn)屋來了。

    鐘宛下面什么都沒穿,他怕林思看出來,咳了下道:“病著……就不起來了,你坐�!�

    林思坐在鐘宛床尾,比劃:今天隨小姐過來,本要替小姐來看主人順便說點(diǎn)要緊事的,沒想到郁小王爺能放小姐進(jìn)來,這才耽誤到現(xiàn)在。

    鐘宛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讓林思先說正事,突然一愣。

    鐘宛僵硬道,“你不會(huì)是就一直沒走吧?”

    林思端正的點(diǎn)點(diǎn)頭,比劃:這里的家將太厲害了,從外面混進(jìn)來好難,我怕麻煩,就干脆沒走。

    “你剛才……”鐘宛干笑,“就在附近?”

    林思依舊點(diǎn)頭。

    鐘宛懷揣著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聲音越來越低,“你……沒聽見什么吧?”

    鐘宛覺得聲音并不大,低頭自我安慰,“沒聽見,肯定沒聽見�!�

    但林思不肯無端被質(zhì)疑耳力,他是武出身,最忌諱這個(gè),聞言較真的打手語:一字不漏,全聽見了。

    鐘宛:“……”

    林思耿直的問:主人,你的生辰年月我記得很清楚的,你明明比郁小王爺大了整整一歲,方才為什么反過來管他叫哥哥?還叫了很多次?還叫了一次好哥哥。

    鐘宛:“……”

    林思比劃:是為了求他松開你嗎?還是我記錯(cuò)了什么?還是……

    “林啞巴�!辩娡鸨M力保持平靜,“閉嘴�!�

    第79章

    林思忍笑,

    點(diǎn)到為止,

    證明了自己的耳力后就不再比劃了。

    鐘宛強(qiáng)裝不在意,道,

    “什么事同我說?”

    林思收斂笑意,

    正色道:主人,

    前兩天宗人府那邊想擇日送宣瑞回黔安。

    宣瑞的事基本已經(jīng)結(jié)案了,崇安帝只褫奪了他的爵位,

    但黔安的府邸和封邑并未收回,

    如今塵埃落定,確實(shí)該送他回黔安了。

    鐘宛道:“怎么了?”

    林思比劃:折子還沒送到內(nèi)閣,

    就被郁王爺派人攔下了。

    鐘宛皺眉,

    “郁王什么時(shí)候管上宣瑞的事了?”

    林思比劃:就是這個(gè)奇怪,

    我這些天一直陪著小姐和小少爺,小姐聽了主人你的話,遇事都會(huì)同我商議,宗人府那邊有人來府上,

    消息往來,

    小姐從不避我,聽他們前幾天的意思,

    明明馬上就要送宣瑞走的,但就在前兩日,

    突然就轉(zhuǎn)了口風(fēng),

    說南疆路遠(yuǎn),萬事還要籌備。

    鐘宛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托詞。

    林思打手語:我覺得不對,

    多番探聽,才知道是郁王知會(huì)了別人,假借旁人的手?jǐn)r下了,我不太明白這其中含義,所以急著來告訴主人。

    鐘宛倚在床頭,皺眉,“郁王留下宣瑞是想做什么……”

    林思猜測:你和郁小王爺?shù)氖�,郁王不�?huì)不知道,可能就是想留宣瑞在京中,堵心郁小王爺?

    “不會(huì)�!辩娡饟u頭,“為了這點(diǎn)兒事非周章也太蠢了,他難道是想魚死網(wǎng)破的時(shí)候,以宣瑞的命來要挾郁赦?不……這也不對�!�

    鐘宛失笑:“不用要挾,郁赦自己都想要宣瑞的命。”

    鐘宛問林思道:“郁王的手伸的有多長?若有萬一,他能從宗人府奪人嗎?”

    林思不太確定,比劃:我去查查。

    “我會(huì)讓郁赦也去查一下�!辩娡鸬吐暤�,“不過若我說,郁王大約做不到。”

    林思看著鐘宛,鐘宛道:“他要真能左右宗人府,又何必派人去攔,從始至終不讓宗人府提送宣瑞回黔安不就得了?反正皇帝從始至終沒在意過這樁案子。”

    鐘宛低聲道:“倒像是臨時(shí)起意。”

    林思點(diǎn)頭,比劃:正是,按時(shí)間算,應(yīng)該是皇帝決議要認(rèn)回郁小王爺?shù)漠?dāng)口上。

    鐘宛喃喃,“宗人府若送宣瑞走,郁赦必然會(huì)派自己的人押送,直將宣瑞送回黔安怕都不能放心,還要留人看守,免得返京之事重演,也就是說……宣瑞從宗人府一出來,就是落在了郁赦的掌控之中�!�

    “郁王是為了避開這個(gè)么?為什么?”

    “宣瑞為什么突然要緊起來了?”

    林思也是想不清楚這一關(guān)竅。

    鐘宛沉吟片刻,道:“你去吧,這事交給我,你看好從心和宣瑜就好。”

    林思點(diǎn)頭起身,鐘宛又道,“還有�!�

    林思忙認(rèn)真聽著。

    鐘宛嘆氣:“你抽個(gè)空去見見宣璟吧�!�

    林思斂眸,片刻后比劃道:趁他睡著的時(shí)候,我看過他幾次。

    “睡著了還有個(gè)屁用�!辩娡鸬�,“他上次同我說已經(jīng)不怪你了,別虛耗光陰了,早點(diǎn)同他說開了去。”

    林思眸子一動(dòng),點(diǎn)點(diǎn)頭去了。

    林思一走,鐘宛取了干凈衣裳穿好,命人請郁赦來。

    郁赦那邊還沒找著太醫(yī)就被鐘宛急吼吼的催了回來,郁赦命傳話的仆役先下去,滿臉無奈的低聲道,“你怎么一時(shí)半刻也離不得我?”

    鐘宛語塞,耳朵一紅,差點(diǎn)忘了想說什么正事了。

    “跟你、跟你有要緊事說。”鐘宛將林思剛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同郁赦說了,又道,“可以去查查,我心里有個(gè)猜想,不太確定,不敢同你說。”

    郁赦靜了片刻,一笑:“這有什么不敢說的,我也猜到了�!�

    郁赦坐下來,瞇眸,“這些日子郁王不太好過,朝局不穩(wěn),皇帝又頻頻提拔我,他心不安了,狡兔三窟,開始給自己尋后路了�!�

    鐘宛輕聲道:“他想將宣瑞當(dāng)最后的退路�!�

    “宣璟和郁王府交惡多年,指望不上�!庇羯廨p聲道,“將來若我將宣瓊一口吞了,最后關(guān)頭他還可以走一步險(xiǎn)棋,將我和宣璟殺了,然后……”

    鐘宛道:“扶宣瑞做傀儡�!�

    郁赦嗤笑:“奇怪了,宣瑞這是什么好命?這么多人都想扶持他。”

    郁赦看了鐘宛一眼,臉色不佳,“還有人多年拼死護(hù)著他。”

    鐘宛聞到了一絲醋味,失笑,“說正事呢。”

    “宣瑞再不濟(jì)是寧王嫡長子,血脈上算,除了皇子他是最貴重的,他又是那樣好哄騙的性子�!辩娡鹱约阂渤姓J(rèn),“確實(shí)是老天賞飯吃的好傀儡�!�

    郁赦沉默片刻,道,“我有辦法。”

    鐘宛抬眸,郁赦起身,“你不用管了,我明日入宮自有道理。”

    鐘宛啞然:“急什么?你有什么辦法?不、不跟我商量了?”

    郁赦看了鐘宛一眼,“宣瑞被郁王盯上了,你當(dāng)真不急?”

    鐘宛暗暗道醋味更重了。

    鐘宛抬手握住郁赦的手腕,小聲道,“有點(diǎn)著急,但更擔(dān)心你�!�

    郁赦臉色瞬間好看了許多。

    郁赦將他的打算同鐘宛說了,鐘宛咋舌,“你……”

    “最簡單的法子,有時(shí)候最有效,既然敵在暗我在明,我索性借此為依仗�!庇羯馓置绥娡鸬念~頭一下,“還沒退熱,躺回去,我明日會(huì)去上朝,回來就給你交代�!�

    鐘宛無法,老老實(shí)實(shí)的躺了回去。

    隔日,崇安帝不出意料的免了朝會(huì),但郁赦卻準(zhǔn)時(shí)出現(xiàn)在了內(nèi)閣。

    這是崇安帝下了認(rèn)回郁赦的旨意后,郁赦頭次露面。

    閣老們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郁赦,面面相覷,都有點(diǎn)不上不下的,郁赦卻面色如常,淡然道:“諸君一切照常即可。”

    眾人如釋重負(fù),胡亂行了禮,依舊各自忙各自的了。

    郁赦看了一會(huì)兒文書,走到了孫閣老的書案前。

    孫閣老忙要起身,郁赦謙敬的虛按了一下孫閣老的手臂,輕聲道,“孫閣老不必如此,是我有事要麻煩。”

    郁赦這些年行事悖逆,名聲很不好。

    乍然得知這位要入內(nèi)閣學(xué)政的時(shí)候,內(nèi)閣眾人一面在心里肯定了他是崇安帝私生子的傳聞,一面在心中叫苦不迭。

    怕郁赦在這吃了寒食散發(fā)瘋,怕郁赦突然尋死覓活,怕一個(gè)照應(yīng)不好,大家都要跟著一起吃瓜落兒。

    出乎意料的,郁赦除了偶然遲到早退,并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

    郁赦安安靜靜的,若不注意,都不會(huì)發(fā)現(xiàn)內(nèi)閣多了這么一尊神。

    由他經(jīng)手的文書,各門各類,還頻頻有他獨(dú)到又切中要害的批注。

    倒不能說這樣就如何厲害了,但相比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宣璟,相比沒腦子還亂指揮的宣瓊,這就太拔尖了。

    這么些日子過來,幾個(gè)老閣臣對郁赦都有些改觀。

    比如要是另外兩位皇子,那萬萬是不會(huì)用這種態(tài)度這種語氣同閣臣們說話的。

    孫閣老不自覺的心已經(jīng)偏了,見郁赦虛心找他,忙也低聲道:“不知……不知世子有何交代?”

    郁赦猶豫了下,似乎有點(diǎn)不便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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