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容淺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轉(zhuǎn)過頭,剛要出聲喊沈屹,就見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腰間只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容淺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住。
什么情況?他不是沈屹?那也就是說,她搞錯了?!
柯文光一開始還沒察覺,懶洋洋擦著頭發(fā),直到漫不經(jīng)心抬眸一掃,看到容淺站在他床前,柯文光被嚇得往后一退!
柯文光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他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誰?怎,怎么會在我房間里!”
“你是誰啊?”容淺下意識脫口而出。
柯文光表情很驚恐,“你竟然還問我是誰?你到底是怎么進我房間的?”
“哦,我可能是走錯了,不好意思啊,我現(xiàn)在就走�!比轀\也很尷尬,發(fā)現(xiàn)是誤會,她現(xiàn)在只想逃離這個讓她社死的現(xiàn)場。
柯文光喝止了一聲,“你不準(zhǔn)走!你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休想走!”
柯文光檢查門窗,門還鎖著,而且防盜鏈還掛著,就算這女人是拿鑰匙開門的,按理來說也進不來!這太詭異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進來的?”柯文光堵在門口,疾言厲色的質(zhì)問她。
容淺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回答。
“我知道了,你是記者!”柯文光恍然大悟,他氣急敗壞,罵罵咧咧道:“我說你們這些記者有病啊?為了一個采訪,連藝人的酒店房間都敢私闖?”
記者?容淺看了自己一眼,穿著休閑的白T跟牛仔褲,扎著高馬尾,還背著一個包,確實有那么點像出勤采訪的記者。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容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個記者�!�
“媽的,老子這輩子最恨記者了,今天你落在我手里,就別想安然無恙的從我這里走出去!”柯文光怒氣沖沖,上前粗魯?shù)淖轀\的手,企圖把她拖進浴室里關(guān)起來。
容淺好意提醒他:“兄弟,我勸你別對我動手動腳,不然你會死很慘�!�
“你一個破記者還不讓人碰了?我告訴你,你是跑不掉的,等我報了警,警察過來后,我看你怎么跟警察解釋!”柯文光很蠻橫,仗著自己是個身高體壯的大男人,力氣很大的把容淺往浴室里拉。
容淺漸漸沒了耐心,既然承認(rèn)是記者沒用,那就沒辦法,只能靠“暴力”了。
于是,兩分鐘后。
容淺盤腿坐在床上,她累得氣喘吁吁,很無奈的說:“我都說了,這只是個誤會,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說不相信了嗎?”
柯文光坐在地板上,鼻青臉腫,他委屈巴巴的抽了張紙巾,擰成一條,塞到鼻孔里止血,還偷偷抹了把眼淚。
容淺很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下手稍微重了那么一點點�!�
“你確定只是一點點嗎?”柯文光哭喪著臉,他可是靠臉吃飯的啊,被打成這樣,還怎么見人?
容淺雖然覺得愧疚,但是他動手在先,容淺也沒辦法,“誰讓你不好好聽我把話說完,現(xiàn)在坐下來,不是挺好的嗎?”
“你到底是誰�。俊笨挛墓馔讌f(xié)了,他就不該對這個女人動手。
容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你認(rèn)識巍龍嗎?”
“巍龍?”柯文光頓了一下,他表情古怪道:“別告訴我,你是來找巍龍的�!�
“對啊,我就是來找他的,你認(rèn)識他嗎?”容淺涌起了希望,充滿期待的問。
柯文光皺著眉說;“所以,你是他的粉絲,你過來,原本是要找他的?結(jié)果進到我房間里了?”
“差不多吧�!比轀\沒辦法解釋,只能順著他的話說。
聞言,柯文光冷哼了一聲,“又是巍龍的腦殘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們這么毫無下限的追捧他�!�
“我家沈屹哪不好了?”容淺下意識替沈屹說話,殊不知,她這一說,基本坐實了自己是個“腦殘粉”的身份。
柯文光白了她一眼,他不屑的說:“他也就配騙騙你們這些小姑娘了,表面上溫柔又謙虛,實際上,這種人內(nèi)心最陰暗了,每次靠近他,都讓我渾身不舒服!”
“你確定,你不是怕他?”容淺挑了挑眉。
柯文光頓住,他怕他?開什么玩笑?那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不喜歡接近他而已,才不是因為害怕!
容淺懶得聽他狡辯,見他認(rèn)識沈屹,容淺就直接問他了,“巍龍也在這家酒店里嗎?在哪間房?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不在!”柯文光很不爽的說:“他的戲份已經(jīng)拍完,昨天就離開酒店了,好巧不巧,老子住的這間房,就剛好是他退出來的�!�
這么巧嗎?容淺看了房間一眼,沈屹昨天剛走,敢情,她還晚來一步了。
第101章
你幫我見到巍龍,我就補償你
“話說回來,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嗎?”
柯文光自認(rèn)自己的名氣比不上巍龍,但不至于不認(rèn)識他吧?好歹他也演了不少電視劇了。
容淺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這哥們長得挺帥的,但他的帥氣跟沈屹那種驚為天人的帥不同。
他算是五官長得好看,屬于氛圍感帥哥,而且,憨憨的,還有種二哈的氣質(zhì)。
“不好意思啊,真沒印象。”容淺怕他受打擊,為了安慰他,還說了句:“不過,可能我媽媽那一輩喜歡看港劇的會認(rèn)識你!”
柯文光:“???”
柯文光只覺得更扎心了,他才二十多歲,粉絲就都是阿姨輩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你叫什么?”容淺不想解釋了,隨便吧,無所謂了。
柯文光不情不愿的說:“柯文光。”
容淺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還是沒印象,不管了,這不是重點,容淺問他:“柯先生,現(xiàn)在是幾幾年?”
“你是不是追星,把腦子追沒了?這種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你竟然問我?”柯文光很鄙視她,并且,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見他不肯說,容淺就把柜子上的電影劇本拿過來看了一眼,柯文光見狀,趕緊搶過來,“誰讓你看的?”
容淺對他的劇本沒興趣,她要看的是這部電影叫什么,于是,確定了這部電影拍攝的時間,容淺詫異道:“現(xiàn)在是1984年?”
“不然呢?”柯文光把劇本藏好,以免再被她看到。
容淺估算了一下,1984年,也就是說,沈屹現(xiàn)在是28歲。
距離上次見面,過去了六年……
六年啊,對她而言,只過了短短的幾天,但對沈屹來說,又是漫長的數(shù)年等待。
“唉�!比轀\忍不住嘆了口氣。
柯文光沒好氣的說:“你嘆什么氣?我還沒哭呢,莫名其妙被你打了一頓,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你幫我見到巍龍,我就補償你。”容淺很清楚的知道,想見到沈屹,只能從他下手了。
柯文光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你沒搞錯吧?都這種時候了還追星?你別以為我坐著跟你好聲好氣說話,就可以對你剛才的行為既往不咎,等我經(jīng)紀(jì)人來了,我可是要報警的�!�
“與其報警把事鬧大,還不如幫我一個忙,讓巍龍欠你一個人情,你覺得呢?”容淺給他一個選擇。
柯文光揚了揚眉,“讓巍龍欠我一個人情?你是他什么人?”
“算是有點重要的人吧�!边@種話讓她說出來,容淺還挺不好意思。
柯文光卻是一臉嫌棄,“得了吧你,一個粉絲,還敢說是偶像重要的人,我告訴你,你們眼里的偶像,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人了!”
“行了行了,我說實話吧,我不是他的粉絲,我跟他認(rèn)識,我是他朋友。”容淺直接攤牌了。
結(jié)果,柯文光壓根就不信,“你當(dāng)我傻��?巍龍是什么人,你會是他的朋友?”
“我跟巍龍是不是認(rèn)識,你聯(lián)系上他,不就一清二楚了嗎?”容淺絲毫不慌。
柯文光見狀,問她:“你真的認(rèn)識巍龍?”
“嗯哼�!�
柯文光又說:“所以,你是巍龍睡過的女人?”
“那當(dāng)然……你胡說什么?”容淺反應(yīng)過來,立即反駁他:“你腦子里就不能想點正面的東西嗎?”
“怎么,難不成你以為,你家巍龍都沒睡過女人嗎?這種鬼話,也就你們粉絲才相信�!笨挛墓馄财沧�。
他還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她:“你還不知道吧,你家巍龍,十幾歲的時候,就跟一個二十多歲的成熟女性同居了,就這,你們還相信他二十八歲了,還是純情少男,嘖嘖�!�
柯文光說著還嫌棄的嘖嘖兩聲。
容淺則略顯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這么聽起來,好像確實挺不正常的。
但她那會,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而且,她也沒想到,都過去那么久了,竟然還有人知道?
“你干嘛這幅表情,心虛了?因為我拆穿了巍龍的真面目?”柯文光原以她會狡辯,替自家偶像解釋,結(jié)果,她的心虛反應(yīng)倒是出乎了柯文光的意料。
難道,那不是謠言,而是真的嗎?
容淺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那個跟沈屹同居的女人就是她,容淺很果斷的說:“一句話,你到底幫不幫我聯(lián)系?不愿意,那我就走了�!�
“你站住�!笨挛墓獠蛔屗�,“我問你,你真的跟巍龍認(rèn)識?”
“真的。”容淺滿臉寫著認(rèn)真。
柯文光站起來,說道:“好,我?guī)湍懵?lián)系。”
“你能直接聯(lián)系上他嗎?”容淺忙問。
柯文光給了她一個眼神,“你想得美,巍龍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我只能聯(lián)系他的秘書,讓秘書替你轉(zhuǎn)達�!�
“你是說許默?”
“喲,不錯嘛,連許默都認(rèn)識,不過,許默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他的秘書叫盛晚晴�!笨挛墓庹f著,已經(jīng)拿起座機打電話了。
容淺頓了一下,盛晚晴?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名字。
正想著,柯文光已經(jīng)打通電話了,他跟對方寒暄了幾句,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她叫什么,于是問容淺:“對了,你叫什么?”
容淺回過神來,“容淺�!�
柯文光點了點頭,說完就掛電話了,容淺問他:“對方怎么說?”
“她說知道了,現(xiàn)在就等她回復(fù)�!�
容淺點點頭,雖然,原本她是想直接跟對方說的,既然如此,那她就等等了。
沒過多久,盛晚晴的電話就打過來,柯文光掛了電話之后,就對容淺說:“她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你去找她吧�!�
“柯先生,你要是敢誆我,你該知道會是什么下場�!比轀\臨走前還提醒了他一句。
柯文光翻了個白眼,“我像是那種人嗎?倒是你,好好想想,怎么讓那位盛秘書相信你跟巍龍認(rèn)識這種話吧�!�
聞言,容淺就放心走了。
直到容淺離開,柯文光的嘴角才勾起了一抹看好戲的弧度。
他這一波根本就不虧,要是這女人真的跟巍龍認(rèn)識,那巍龍就欠他一個人情。
要是這女人是騙他的,那他把她交給盛晚晴那個女人去處理,那么欠他一個人情的,就是盛晚晴。
這一次,確實是容淺大意了。
因為她不知道,因為沈屹的名聲擺在那,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說自己跟沈屹認(rèn)識,或者跟他有過一夜情。
而這些事都是盛晚晴在負責(zé)處理。
顯然,容淺也是被當(dāng)成那些人里的其中一個了。
第102章
我是他身邊最親近的女人
容淺出了酒店門口,就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后座的車門還打開著,明顯就是在等人。
容淺環(huán)顧四周,停在路邊的也就只有這一輛車,如果沒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這輛了,想到這,容淺便走了過去。
開車的是個戴著墨鏡,穿黑色西裝的司機,副駕駛還坐著一個保鏢,不茍言笑,面無表情。
后座靠窗的位置則坐著一個女人,穿著職業(yè)套裝,V字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的弧線,格外吸引視線。
挽起的長發(fā),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溫婉的鵝蛋臉,精致的妝容,再加上凹凸有致,性感的身材,給人第一眼印象,就是一個事業(yè)型御姐高冷美女。
她就是沈屹的秘書,盛晚晴嗎?
在容淺打量她的同時,盛晚晴也趾高氣昂的瞥了容淺一眼,相對于之前見到的,這個女人,未免也太素了些。
本就素面朝天,竟然還穿了最考驗五官長相的白T跟牛仔褲,如此簡單的穿著,會讓人將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臉上。
不過,這女人氣色雖然不怎么好,但這張臉還是算得上是中等姿色的。
根據(jù)容淺這身打扮來看,盛晚晴把她規(guī)劃在“窮人”的范圍,這一類人是最容易打發(fā)的。
“容小姐是吧?上車吧。”盛晚晴率先開口。
聽到她這話,容淺就確認(rèn)她的身份了,于是便上了車,不等對方說什么,容淺就先問了,“是沈屹讓你來接我的嗎?”
“沈屹?”盛晚晴覺得有些好笑,這女人,怕不是有妄想癥吧?“容小姐,我就直說了,你說你跟我老板認(rèn)識,那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你沒把我的名字跟他說嗎?”容淺瞇起了眼睛,直覺這女人在帶著偏見對她。
盛晚晴將垂下的一縷發(fā)絲撩到耳后,她慢條斯理的說:“我說了,但他并不認(rèn)識你。”
“你在說謊。”容淺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毫不留情拆穿她。
盛晚晴頓了一下,以往那些女人,見到她之后,要么是畏畏縮縮,要么是死要面子,歇斯底里的跟她撒潑。
唯有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很冷靜。
“我沒說謊�!笔⑼砬缒茏辖裉爝@個位置,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過來的,還不至于因為這么一句話就亂了陣腳。
容淺已經(jīng)看出她根本沒告訴沈屹,而是私自過來見她的了。
她不承認(rèn),容淺也不勉強她,她只是沉著臉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但你既然不相信我,沒必要跑這一趟,更沒必要,對我說謊�!�
“你這一招以退為進,倒還挺高明的,只可惜,想見沈屹,你還是過于癡心妄想了,他是絕對不會,見你這種人的�!笔⑼砬绾芨甙粒路鹑轀\在她眼里,是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
容淺看著她,問了句:“你很了解他嗎?”
“當(dāng)然,我是他身邊最親近的女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笔⑼砬绲淖旖遣蛔杂X的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容淺的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火氣,她是算是看明白了,這盛晚晴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她對沈屹有心思,自然不會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接近她。
察覺出這一點,容淺就知道,想通過她見到沈屹,基本是不可能了,于是果斷下車。
看到容淺似乎是惱羞成怒下車了,盛晚晴還提醒了她一句:“容小姐,我希望你說自己跟沈屹認(rèn)識這種話,以后不要再對其他人說了,不然,我下次還會再來找你了,或者,他們來找你也行。”
盛晚晴的目光朝副駕的保鏢瞥了一眼,意有所指。
容淺知道她是在威脅她,原本她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容淺這脾氣就忍不了了。
她上前一步,一手撐著車頂,容淺俯下身,湊到盛晚晴面前,她面無表情的說:“秘書小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咱們下次,還會再見的�!�
說完,容淺就退出去了,重重將車門關(guān)上,然后背著包,瀟灑的轉(zhuǎn)身走開。
盛晚晴望著容淺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皺,半響,她才對司機說:“回公司。”
下午四點,盛晚晴回到公司,在公司樓下,就碰到了剛好離開的許默,許默見到她還問了句:“盛秘書,你去哪了?老板正找你呢�!�
“真的嗎?我馬上過去!”盛晚晴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雀喜,她忙快步進電梯。
許默見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她這么高興干嘛?老板找她就問點工作上的事而已�!�
盛晚晴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整了整領(lǐng)口,輕咳了一聲之后,才敲了敲門。
“進來�!蹦腥说纳ひ舸判缘蛦�,有著一種成熟男人的穩(wěn)重。
盛晚晴推門進去,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頭也不抬,簽署手上的文件。
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下,隨手搭在椅背上,雪白干凈,一塵不染的白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被解開了一顆,勁瘦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
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額前的頭發(fā)都往后梳,露出了額頭,由于工作過于認(rèn)真的緣故,連垂下了一小撮碎發(fā)都沒注意,卻也因此給他增添了一種頹廢痞氣,專注的成熟男性的魅力。
盡管盛晚晴已經(jīng)在沈屹身邊做事有一段時間了,但每一次見到他,心跳還是會忍不住加快。
這男人,無論什么時候,總是能準(zhǔn)確無誤的勾引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