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父摸著白胡子指著我大罵,涂山瑜便會找些借口將師父支開。
而后縱容又無奈地向我張開雙手:“好了,師父走了,快下來吧!”
我害怕地抱緊了樹干,不敢跳下去。
他溫聲軟語哄著我,又在我跳下去時將我緊緊接住。
我曾經(jīng)問過涂山瑜,為何師兄弟眾多,獨獨待我這樣好?
他眼神飄忽,不自然地紅了臉:“阿綰在我的心里,與其他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直到最后,仙山被魔族人入侵,滿門師兄弟們都被殘忍殺害。
涂山瑜渾身是血,抱著我跑了很遠很遠。
把我藏在了山洞里面,
然后孤身一人,去吸引魔族的兵力。
臨行前,他低頭吻在熟睡的我的眉心,滿眼留戀:“阿綰,如果今日我回不來了,你就忘了我吧�!�
也許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那日之后,我生了一場大病,竟真的將這段記憶忘了個一干二凈。
卻在第一次見時就對涂山珩無端親近。
現(xiàn)在想來,原是因為他長得和涂山瑜有幾分相像。
回憶涌上心頭,我不自覺紅了眼眶,撲進他的懷里。
“涂山瑜,你怎么忍心叫我忘了你!”
“你怎么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走了那么久…”
我哭得渾身抽噎,他手足無措地哄著我,嗓音也變得沙�。�
“阿綰,對不起。那日之后,我身受重傷,不得不閉關修煉。閉關之前,我曾去白澤族尋你,我躲在秋千后,卻看見了…”
他沒再說,我卻聽懂了。
那時,我該是一心都撲在了涂山瑜身上。
他細致地替我擦去熱淚,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被人敲響。
門外,涂山珩醉醺醺地嚷道:“表兄,你今日大婚怎么連我都瞞著?不知這新嫂子是哪家的姑娘,也不叫出來來兄弟們見見?”
不少人喧鬧附和著:“是啊,我等還沒拜見過族長夫人,給她送上賀禮呢?”
就連本該在房中等著的若竹,也嬌滴滴道:
”若竹既然嫁進涂山,阿珩的表嫂也是我的長輩,還請表嫂出來喝我一盞茶。”
熟悉的聲音又喚起了不好的回憶,我縮在床角,無助地看著涂山瑜。
渾身發(fā)起了抖:“不要,我不要見他…”
涂山瑜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可還沒等他開口,房門便被大力撞開。
涂山珩闖了進來,一把撩開簾子,“表兄,我…”
涂山瑜連忙卷起被子,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轉(zhuǎn)身冷冰冰地看著他,怒道:“我的地方,何時是你能擅闖的了的?”
他頓住了腳步,惶恐不安地跪了下來,哆嗦道:“表兄,我吃醉了酒…”
“來人,將他帶下去。沖撞長輩,以涂山家法論處�!�
涂山珩不可置信地吼道:“表兄,我是無心之失,你和何至于在今日這般下我的面子?”
今日,他新婚燕爾,卻要依照家法被剝?nèi)ヒ路�,在大庭廣眾之下受笞刑。
可謂是臉面全無。
可涂山瑜不為所動,侍衛(wèi)很快沖上來將人拉了下去。
看著那個被紅布包裹住的身影。
涂山珩無端覺得眼熟。
他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被一股不安的感覺籠罩著。
被拖出去之前,他忍不住掙脫開,失去理智一般地沖向我,企圖扯開我的蓋頭。
卻被涂山瑜捏住了手腕。
咔嚓一聲,將他的胳膊卸了下來。
7.
那一夜,我與涂山瑜紅燭帳暖,而涂山珩的慘叫聲在門外響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按理來說我作為新婦,又是族長夫人,該與涂山瑜召見族人們了。
包括涂山珩。
他傷重臥床,卻一早就守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