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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群納粹余孽又卷土重來了,我不知道萊茵和莎卡拉尓是否還活著,不知道他們是否察覺了阿伽雷斯的存在,如果察覺了會采取什么樣的措施。這個城市處在黑手黨的勢力控制范圍下,而他們是互存交易關系的盟友,這里終究是被人類武力占據(jù)的地盤,如果他們聯(lián)手對付阿伽雷斯,他能應付嗎?他在海里的確是所向披靡的人魚首領,可一旦上了岸,暴露在軍火之下,也許就會徹底處在劣勢,跟一條被擺在砧板上的魚沒什么區(qū)別,阿伽雷斯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所以他才要極力偽裝成人類混在黑手黨中。

    阿伽雷斯會不會已經(jīng)出事了,已經(jīng)被人抓住了?我得等一等,等到明天早上,假如他還不回來我就………

    我不安的踱著步,跑到了樓上去以求獲得更好的視野,但我一打開樓上的門,就意外的發(fā)現(xiàn)樓上的房間里人類供生活的設置一應俱,床鋪,衣物,衣柜,書桌等等,上面竟然放置著一些我很久以前用過的東西,還有我小時候和他拋著玩的那個水皮球。我不禁瞠目結舌的愣了幾秒,難以置信的把它捧在手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流涌上心頭,使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我切切實實的體會到阿伽雷斯對我的愛的份量,這是無法拿任何東西去衡量的,包括時間,包括空間。

    我拿起那個水皮球,蹲下來拍了拍,有些失神的發(fā)起怔來。

    忽然間我聽見樓下傳來了一聲動靜,我的心臟一縮,忙不迭的跑下樓去,正看見阿伽雷斯推門進來,他的尾巴不見了,穿著那件幽靈般的黑色風衣,收起*的雨傘,關上了門,像一個夜里來投宿神秘旅客。

    第75章

    我迎上去,為他接過那把傘,卻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你去哪了?阿伽雷斯!”我拎住他的衣領,害怕是他受了傷,便慌忙解開他的扣子察看,但風衣敞開后我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毫發(fā)無損,更令我吃驚的是,他的下半身比上次要正常的多(當然除了那有著驚人尺寸的玩意)———皮膚上沒有一片魚鱗,雙腿內(nèi)側也沒有一絲粘連的肌肉組織,只是雙腳上還殘留著透明的蹼,但不仔細看的話,這就是一雙與人類無差的男人腿腳。

    “如果想偽裝成人類的話,你至少里面應該穿條內(nèi)褲,否則會被人懷疑成露陰癖的,首領大人�!蔽野櫫税櫭迹謸嵘习①だ姿钩睗竦哪橗�,直視著他低頭望著我的雙眼,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嘿,告訴我吧,發(fā)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做到這個的?”

    這么問的時候我產(chǎn)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因為我的行為和態(tài)度讓我覺得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家庭婦女,噢不,婦男,等待徹夜不歸的丈夫遲遲到家時審訊他的去向。該死的,我一點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的確很在意阿伽雷斯昨夜去了哪里,我沒法忍住我的焦躁,我剛才擔心極了。

    “我殺了幾個人,我需要吸收他們的基因來使自己發(fā)生突變�!卑①だ姿沟种业谋亲铀粏〉牡网Q,他的喘息很粗重,說著扭了扭脖子,脊椎上發(fā)出了幾聲清晰的骨頭的咯咔聲。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我不免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果然是你干的……通過吸取脊髓…我的天哪……”

    也許這就是阿伽雷斯能夠暫時性保持人類形態(tài)的方法。他需要定期吸收人類細胞來進行模仿性變異。我無法用生物學去解釋阿伽雷斯辦到的事,連形容它也很困難:通過融合人類基因改變自己本身的一部分形態(tài),這該稱為什么?簡直駭人聽聞,不可思議,假如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殺的那幾個是納粹那邊的人的話,我一定會將他列入該高度警戒的侵略性外星生物的名單里。

    “我以為你會逃跑�!卑①だ姿苟⒅胰粲兴嫉哪�,勾起了嘴唇,他脫下風衣,赤身裸-體的緊貼著我,令我的耳根不由有些發(fā)燙,目光貪婪的流連在他高大的身體和那雙新生的強健有力的大長腿上,這樣看上去他真的是模特身材,可以登上意大利時尚雜志封面的那種黃金比例。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口干舌燥的嘟囔道:“不會的,我不會再逃走了。”

    71、Chapter70

    他笑了一下,一只手捧住我的脖子低頭吻上我的嘴唇,而我立刻在他舌頭上嘗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使我的腦海里剎那間想像出他吸食骨髓的情景,不由條件反射的向后一縮脖子,感到頭皮發(fā)麻,著實有些興致索然。我低聲提醒道:“阿伽雷斯�!�

    “我忘了�!卑①だ姿箍粗�,恍然的摸了摸唇畔,擰開水庫邊沿的水龍頭,漱了漱口。然后他盯著他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蹲了下來,摸了摸自己變成人類耳形的耳朵,左右轉頭察看著,臉上的水珠一滴滴沿著棱角分明的臉龐落回水面上,那神態(tài)不禁讓我想起以前去叢林時看到的印第安原著民,

    我不由有點忍俊不禁。

    “嘿,嘿,哥們兒,我保證你的外觀沒什么問題,假如你的眼神放和善一點的話�!蔽覝愡^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望著水里故作正經(jīng)的說道。這是真的,若要說阿伽雷斯現(xiàn)在跟人類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他那會在夜里散發(fā)嚇人的幽光的雙眼了,加上他的眼神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邪性,看上去絕非善類,是會被警察一眼盯上的那種。我忽然可以理解他為什么要帶著個面具到處跑了——至少在威尼斯夜晚,面具是最不稀奇的臉部裝飾物,假面舞會可夜夜都有。

    “和善?”他反問道,瞇著眼,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我發(fā)誓他笑起來怎么樣也跟和善搭不上一點兒邊,而且我摸他腦袋的動作明顯讓他的笑意里泛上了一絲危險意味,接著我的手腕就被扣住了,他低下頭將鼻子貼在我的腕脖上,深嗅了一口我的氣味,低低沉吟:“我在外邊的時候很緊張,德薩羅。我擔心一回來,你就像上次一樣溜走了�!�

    “我可壓根沒有溜走的想法,是實話,我剛才在樓上看你收藏的那些…呃,紀念品�!蔽覔狭藫项^解釋道,感覺自己就像個被校長審問的學生。

    他捏得力度緊了緊,抬起頭來,暗沉沉的眼睛充滿占有欲的緊攥著我,讓我想起上次在巢穴時我逃跑以后,他在海岸邊嘶吼著尋找我的情景,而我當時滿心滿腦的都是恐懼,根本顧不上他是什么感覺,現(xiàn)在想起來,也許對于阿伽雷斯來說就像拿刀子在他的心臟上剜了一塊肉下來一樣,以至于我現(xiàn)在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就強烈的不安著。根據(jù)那本日記被他撿到的情況看,他這兩年其實一直在暗地里看著我,看著我怎樣為尋找他而努力。

    這個想法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卻又感到周身隱隱發(fā)熱,像被不可名狀的情潮所包裹,連思維都有些遲鈍了,直到阿伽雷斯傾身將我壓在水庫邊上,舌頭舔上我的喉結時,我才忽然想起那些憋在喉口的疑問,可該死的我感到他下面的大家伙垂在我的小腹上,分明又硬了。

    他新生的雙腿的膝蓋摩擦著我的大腿內(nèi)側,使得我的身體也因此一下子興奮起來,血液直往腦門上涌,被他一把勒緊了腰,用牙齒扯開了我的浴衣,沿路往下親吻。我吞咽了一大口唾沫,想問些什么,可腦袋仰吊在池壁上,一陣陣眩暈著,手情不自禁的在他脊背上撫摸著,扶過每一個在深海中廝殺留下的傷疤和凸起的骨節(jié),呼吸急促起來。

    “你的發(fā)情期是每天一次嗎,見鬼…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干死……”我的唇齒軟的不像話。

    “跟你在一塊我控制不了自己�!卑①だ姿官N著我的耳垂粗啞的吐息道,手指像撥弦般滑過我的腰線,可就在他呼吸里的香味快要把我溺死的時刻,身上的動作忽然戛然而止,他的身體僵在那兒,令我如同被懸在當空之中,勾起脖子疑惑的低頭望去:“怎么了?”

    “不行…德薩羅�!彼念^壓著我的肩膀,喉頭滾著唾液,起伏的胸膛摩擦著我的身體令我心癢難耐。

    我禁不住湊上去親吻他性感的喉結,壓低嗓音:“嘿,說說為什么?難道首領大人也有不行的時候?”說著,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下子起了壞心,手指沿著他緊貼著我的腹肌摸下去,就想抓住他那比我大的多的玩意,卻被他一把擒住了雙手,死死按在腰窩上。

    他低頭下來,似乎因詫異而挑高了眉梢,掃了一眼底下我的小動作,又盯著我的眼睛,而我則懶洋洋的躺在那,咬著下唇挑釁的笑起來。

    我想從來沒有誰敢這么“冒犯”他,摸人魚首領的要害?簡直是找死�?晌腋�,也只有我敢。也許有點恃寵而驕的意味,這么干感覺太不賴了,我相當過癮。我發(fā)現(xiàn)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極其喜歡看阿伽雷斯被我出乎他意料的舉動搞得有點措手不及的那種反應。

    “我剛才忘了,進入你會讓我打回原型……”他的目光梭巡著我的周身,好像恨不得用眼睛把我暴露在浴衣外面的軀體給吃了,卻強行忍耐著不動手。

    我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看著他僵硬的忍耐表情差點樂得笑出聲來。阿伽雷斯大概從沒嘗試過禁欲的滋味,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捉弄他這么有趣。說實話,我也有點硬得難受,但比起他卻好的多——頂著我肚皮的玩意都快硬得要爆炸了。于是我得寸進尺的環(huán)住他的腰,壞心眼的伸出舌頭學著他的方式去□□他的耳垂。拜阿伽雷斯所賜,我已經(jīng)逐漸變成一個十足的壞小子了。

    阿伽雷斯顯然被我撩撥得有點受不了了,他低頭幾近兇猛舔吻著我的脖子,把我不安分的手腕一把按在我的肩膀兩側,小腹撞在我身上,卻不敢突進,只得焦躁的在我身上咬了好幾口,從胸前一直咬到屁股蛋上,掃蕩般的在我身留下齒印,連腿根貼近要害的地方也沒幸免,而且在那塊地方咬得尤其重,等我掙扎坐起來向他求饒,身下已經(jīng)紅紅紫紫的一圈,簡直不堪入目。

    “該死的!你這壞家伙……”我漲紅著臉竄跳起來,又猛地向他撲下去,阿伽雷斯猝不及防的被我壓翻在地上,順勢把我摟進懷里,我得以就這么衣衫不整的趴在他身上,那滑膩濕潤的堅實身軀墊在身下舒服極了,伴隨著胸膛共振的心臟鼓動聲,使我望著他一時近乎迷醉的失神。

    他那樣仰躺著,五指張開捧著我的臀部,瞇眼深深的回望著我。他的眼睛在半翕的眼皮下藏匿著深不見底的愛意。他長長的銀發(fā)蜿蜒流瀉在地上,沾染著潮濕的水光,面部冷峻的線條都仿佛柔和起來,盡管我清楚那是我的錯覺。

    阿伽雷斯強勢的要命,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冰錐徑直嵌進我的生命里,融入我的身體里,揉進我的靈魂里,讓我一丁點反悔或逃走的余地都沒有。

    72、Chapter71

    “真的會打回原型嗎?”我貼著他的鼻梁戲謔的低聲道,不死心的想要逗弄他。他慵懶的點了點頭,我翹起嘴唇,緩緩的低下頭,像條滑膩靈活的蟒蛇般滑下去,下巴抵在他的腹部上,眼睛盯著他,舔了舔唇畔:“那假如…我這樣呢?……上次你希望我?guī)湍愀傻氖隆?br />
    我將聲音沙啞的壓低,像條貪吃的貓般試探性的舔了一口他腹部上帶著咸味的水,深吸了一口氣借以平復砰砰狂跳的心臟,垂下脖子,就打算張嘴含上去,阿伽雷斯卻及時用手抬起了我的下頜,坐將起來把我一把撈進懷里,把我的雙手制在背后,嘴唇兇猛的襲上來,重重吻咬著我,牙齒挾著我的舌頭猛吮,弄得我有些疼,像在刻意懲罰我剛才的舉動。

    第76章

    而我沒有像剛才那樣求饒,用我身體里新生的力量毫不服輸?shù)幕匚侵�,咬著他的嘴唇,并在他身上胡亂扭動著,他不依不饒的用鋼箍似的手臂緊鎖著我的腰,將我按在地上試圖制服我,我則用雙腿緊緊糾纏著他,我們好像海灘上兩只激烈廝打著雄性海豹,當然,假如它們爭斗的結果就是你死我活,跟我和阿伽雷斯可不一樣。

    很快阿伽雷斯就在這場“戰(zhàn)爭”中輕而易舉的占了上風,我的嘴唇腫了起來,整個人都要透不過氣來,氣喘吁吁的被他的身軀投下來的陰影籠罩在身下,雙臂被他一只手鉗在頭頂,但我感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那是因為他亢奮到了極點,這點從他臉上泛起的深色就可以確信無疑,我對此很滿意。

    “你在向我求愛么,德薩羅…嗯?”阿伽雷斯幾乎是咬著牙關吐詞的,但他同時是笑著的,看上去對我的行為既寵溺又頭疼得咬牙切齒。

    “怎么,我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嗎?”

    我湊上去舔了舔他的嘴唇,得意地瞧著他,環(huán)住他的脖子后,抽動鼻翼深深嗅著他耳根散發(fā)出來的氣味,卻被他狠狠吻著壓回去,手在我的浴袍里肆意而瘋狂的揉摸著,好一會才勉強剎住。他咽了口唾沫,望了望我和他都昂然翹立的玩意:“你不知道,是射---精…它會讓我的血液流動速度變得非�?�,身體系統(tǒng)發(fā)生紊亂,沒法保持穩(wěn)定的形態(tài)�!�

    “原來是這樣…所以……”

    其他的事也不能干嗎?見鬼!

    我噗地呼了口氣,扯了扯嘴角,頓時感覺像被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萎靡下來,松開了緊緊夾著他的腰的腿,卻被他的手一把撈住,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來,被他帶進了水里。冰涼的水溫即刻讓我渾身沸騰的細胞冷卻下來,不禁打了個哆嗦,阿伽雷斯的狀態(tài)看上去也平靜了不少,他將我拽起來按在池壁上,閉上眼深呼吸了幾口,盯著我的嘴唇,手指撫上我的臉頰,捏著我的唇瓣,猝不及防的撬開了我的唇齒,令我的唾液不可自抑的順著嘴角下去,被他攪弄著舌根,卻絲毫躲避不開,臉頰轟然灼燒起來。

    “假如不是時間不多了,我一定讓你好好嘗嘗我的味道……”

    他貼著我的耳垂,猶如色魔般吐出下流的言辭,可我的注意力卻完被另一個重點吸引住了,“時間不多了?”我沉聲問,“你變成人形是急著去干什么,奪回你的那些…呃…yoi嗎?”

    “嗯�!彼c了點頭,回頭望了望窗外,眼神瞬時間冷冽下來,好似完變了一副面孔,我不禁為他的自制力和善變感到愕然,“我感應到它們就在附近,我現(xiàn)在很需要它們回到我的身體里�!�

    “為什么?yoi是在黑手黨手中還是那個所謂的德國公司的手里?”我皺起眉頭,心想那些人魚孢子不管在哪一方手里,一定都被保管的非常嚴密。

    阿伽雷斯若有所思搖搖頭,“我不知道,無法確定。它們被一些特殊的金屬物質(zhì)給隔離起來了,讓我無法進行‘聯(lián)結’,我得設法混入他們中間�!彼[起眼,下巴的線條緊了緊,他展開掌心給我看,我立刻訝異的發(fā)現(xiàn)他的脈搏處一根血管正隱隱浮現(xiàn)著微弱的藍光,但就像電力不足的指示燈那樣閃爍著:“我必須在通道徹底閉合前奪回他們,否則我沒有足夠的能量帶我的子民回到亞特蘭蒂斯�!�

    “什么?”我愣了愣,“兩年前你們沒有打開通道回去嗎?”

    “沒有。”阿伽雷斯的聲音暗啞下去,他半翕著眼皮,眼瞼下陰沉沉的,“那些船只跟我一起下沉時爆炸了,我的子民部卡在了通道中的時空漩渦里,我花了整整一年才從里面掙脫出來�!�

    “什么時空漩渦”“它就是就是那次摧毀亞特蘭蒂斯的災難。它作為一種記憶磁場殘留在了通道里,形成了一個蟲洞,能把通過它的所有東西吸進去,所以我們稱它為漩渦。我必須想方設法去那個源點,找到當時那個摧毀亞特蘭蒂斯的東西,借由它的能量打開通道回到當時的時間,才能解救他們,那些幼種是我們族群最后的血脈�!�

    他沉吟著。

    我大吃一驚,立馬聯(lián)想到了拉法尓和達文希他們,這樣說來也許他們還活著,也卡在了那個所謂的時空漩渦里?我有點不可置信的思考著這句包含著大量信息的話,“那個東西”?不就是指那顆結束二戰(zhàn)的原子彈嗎?

    “你是說,你要回到二戰(zhàn)前的日本廣島去?更準確的說,你要到當年那顆原子彈所投下的那片海域里去?你要找到那顆原子彈的殘骸?”

    “原子彈…”他低聲重復著這個詞,似乎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它,“是的,我必須找到它,否則那些幼種陷在漩渦里,由于里面散發(fā)出來的暗物質(zhì)的影響,可能會產(chǎn)生某種可怕的變化,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我不能允許我的族群在這個世紀滅亡,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他垂目望著水里的倒影,眉眼染上了如刀刃般的鋒利之色,使他本來就蒼白的如同寒霜似的面孔顯得分外冷酷,讓我甚至都感到幾分陌生,這讓我隱隱感覺到他好像決意要單獨赴險的意味,盡管不知道是不是我多余的擔心,但我立刻有些不安起來:“我陪你去,阿伽雷斯。”我盯著他的眼睛,“我可以幫到你。幾年前我去過廣島,也在那潛過水,我知道原子彈殘骸所在的地點,雖然沒有接近那兒,但我記得它在電子導航儀上的經(jīng)緯度坐標�!�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勉強笑了笑,可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幾幕畫面令我頭皮發(fā)麻。我發(fā)誓,其實那片海域是我決不愿意去第二次的地方,當時為了完成一份關于核輻射造成的蜘蛛蟹變異的科研報告,我和我的一個日本同學經(jīng)歷了畢生最可怕的一次快艇之旅,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些蟹腳長達兩米,鉗子足以鉗斷一個人的脖子的可怕玩意兒。假如不是我的潛水技術還算不賴,恐怕就要葬身在那個地方了,而我的同學更差點失去了一只腿。

    就在我陷在那些駭人記憶之中的時候,阿伽雷斯放在我臉頰上的一只手將我冷不丁嚇了一跳,他的眼神像低氣壓般讓我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扼在喉:“你在這兒等我。前往漩渦,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因為我必須暫時保持人類的形態(tài)來隱蔽自己。德薩羅,除了未知的危險以外,還有已知的。我昨天晚上看見了那個之前一直糾纏你的人,他還沒有死,而且是交易的負責人�!�

    萊茵?

    頃刻間,我感覺背脊上仿佛爬上了一只冰冷惡心的毒蛇,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這并沒有阻止我立刻發(fā)出抗議,我一把抓住阿伽雷斯的手腕,斬釘截鐵的說:“不,絕不,你休想丟下我單獨行動!你是覺得我不夠強悍是嗎,阿伽雷斯?”

    “你跟新生的幼種沒什么兩樣�!�

    “不一樣,我有你,首領的血統(tǒng)!”我捏得更緊了些,站直了,微微揚起頭,鼻尖抵著他的下唇,“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變強,而這你不在的這兩年,我也能夠很好保護自己。”我盯著他的雙眼,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強調(diào)道,“嘿,伙計,你把我當什么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小男孩嗎?見鬼,太搞笑了。我告訴你,我要跟你并肩作戰(zhàn),誰也沒法攔著我,你也不行�!�

    他一手捧住我的后腦勺收緊了,眼睛里宛如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的滾滾烏云,讓我不禁有些害怕,擔心他干出什么事來以防我不聽他的命令。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退縮之意,只是屏息凝神的瞪視著他,“假如你不讓我跟著,阿伽雷斯,你從今以后都不會再見到我了,我會逃得遠遠的,讓你永遠都找不著�!�

    “你在威脅我?”阿伽雷斯瞇起眼,眼底的風暴仿佛即將要將我的意念席卷走,一點也不剩。我遲疑了一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的,相信我,我真的會這么干,我會跑到美國去,那可是你不能用尾巴抵達的地方�!�

    他一把勒住我的腰,把我死死的壓在身上,手掌按在我的額頭上,我隱隱感到他的掌心里透過來的一股電流般的麻感,使我的大腦陣陣發(fā)暈,這使立刻我反應過來也許他在試圖將我弄暈,不禁一下子慌張起來,我的牙關顫抖著:“不,別這樣對我…阿伽雷斯……”

    就在我感到天旋地轉即將暈過去的時候,突然之間,砰地一聲槍擊聲在身旁驟然響起,霎時間水花四濺,水庫的玻璃頃刻間炸碎開來,令我猛地從逐漸濃重的倦意里驚醒,只聽見阿伽雷斯在耳畔低鳴了一聲,擁緊我的身體就朝窗外躍去,縱身跳進了黑暗的水道之中。

    我跟隨他迅速潛入了水底那些密林似的建筑物的支柱之中,也不知游了有多遠,一直游到了比較開闊的港口的廢棄船只群之中,才終于浮出了水面,這里異常的黑,一個人也沒有,隱蔽得不能再隱蔽了。

    我驚魂未定的抹干凈臉上的水,“怎么回事?剛才是有人槍擊我們?你被人跟蹤了?”

    阿伽雷斯將我翻過去背對著他,似乎在檢查我身上是否受了傷,在確定我無礙以后他才出聲:“我想是的。”

    說完,他從背后摟住我的身體,將我整個人裹進他寬闊的、猶如巖石般堅實的懷抱里,嘴唇吻在我的后頸上,深深嗅著我的氣味,手溫柔的撫上了我的額頭,用近乎耳語的聲音低低道:“別逃得太遠,德薩羅。”

    然后我眼前唰地一黑,剎那間失去了意識。

    73、Chapter72

    這是哪里呢?我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眼前映入一面木頭天花板,上面有許多裂紋,墻角還有個黑黑的小洞。

    第77章

    我習慣性的盯著它發(fā)了一會呆,腦子慢慢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躺在海神號上我的艙房里,毋庸置疑是阿伽雷斯將我送回來的。

    糟糕。

    我一個打挺坐了起來,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跳下了床,正準備推門出去時,我的余光掠到桌上放置的我的那些用來偽裝自己外表的東西,腳步不由頓住了。我一定要找到阿伽雷斯,盡快追上他,但我不能就這么出去,太危險了,我可是通緝犯,而且萊茵他們也在威尼斯,除非萬不得已,我得盡量潛伏行動。

    這樣想著,我轉回到我的書桌前,取出剪刀,望著窗戶玻璃上的倒影將自己的頭發(fā)迅速理短,弄成了一個頗為利索的發(fā)型,然后戴上墨鏡,貼上假胡子,再把臉弄黑了些,倒影里很快出現(xiàn)了一個連我自己也不認識的中年男人的形象。我左右側頭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側面,仔細的將深色粉膏抹勻,翻找出抽屜里的槍、望遠鏡、手電筒,一一用防水的塑料袋包好,別在換好的夾克里,這樣是以防我要下水行動,可以保證它們不被損壞。

    我推門出去,在船上搜索了一圈,發(fā)現(xiàn)海神號一個人也沒有,諾大的一艘船上靜悄悄的,只是當我來到船長室時,才聽到有個傳呼機發(fā)著一些嘈雜的響聲,我按響了它,呼叫了幾聲,立即聽到了洛狄婭和其他幾個海神號同伴的回應。在他們口中,我得知,科洛夫還在參與黑手黨和那個所謂的德國公司的交易,并且他作為中介人成功參與到了他們的神秘項目之中,海神號將要一同前往日本。

    那頭洛狄婭他們的聲音聽上去興奮極了,因為他們認為這次可以賺筆大的,可我的心卻咚地如拋錨般沉下去,心弦如晃動的錨鏈般不安起來。

    為什么萊茵他們也要前往日本?難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原子彈殘骸所在之處是開啟通道的關鍵?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在海上奪回人魚孢子要比在一個人類勢力控制的城市里容易的多,阿伽雷斯會占著絕對優(yōu)勢。但是他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我十分忐忑的走下了船,搭乘一艘貢多拉前往那天科洛夫帶我們?nèi)サ牡叵露聢觯蓜倓偨?jīng)過嘆息橋,我就立即望見不遠處一艘停泊在港口西側的輪船正在緩緩朝海神號駛近,將搭橋搭在它的甲板上后,一隊人影從那艘船上走了過去,那是我的同伴們。除此以外,還有另外幾個人影站在那艘船上三層的甲板上,我一眼就望見了一個并不算陌生的、穿著一件軍綠色大衣的側影,立即條件反射的蹲了下來,鉆進貢多拉的蓬底,敏捷的一躍便上了岸,貼著墻壁觀察著那處。

    那個人分明就是萊茵。那么莎卡拉尓呢?我警惕的望了望船上其他地方,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的身影,不由暫時松了口氣,萬分祈禱她并沒有來,或者已經(jīng)死了。因為事實萊茵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但他沒有莎卡拉尓那么難對付。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莎卡拉尓,但我卻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威脅的存在——真一。他就站在二層甲板上,跟科洛夫,還有那個卡莫拉家族的教母莉西亞迪交談著,看到她令我精神一振,急忙挪到視野較好的地方,用目光搜尋著阿伽雷斯的所在,卻并沒有看見他的蹤影。

    但我隱隱覺得到他在這附近,因為我能感受到一個無形的磁場在吸引著我,令我的神經(jīng)突突直跳。也許他就藏在海神號或者萊茵他們船上的某個地方,后者可能性更大。

    “你要跟我玩捉迷藏是嗎,首領大人?”我自言自語的瞇起眼,不由無比慶幸科洛夫也趟進了這泊渾水之中,使得我能順理成章的跟阿伽雷斯同行,這大概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眼看萊茵回到了船艙里,我趁機溜回了海神號上,躲在自己的艙室里用望遠鏡窺視對面船上的情況,在鏡頭里我看見真一正拿著一個電子導航儀與利西亞迪交談著,也許就是在聊關于廣島那個原子彈殘骸所在的位置,他的背后站著幾個黑衣保鏢,其中一個手里拎著皮箱,也許里面是交易所需的現(xiàn)金,可我卻沒發(fā)現(xiàn)周圍任何可能容納著人魚孢子的容器,不知道它們現(xiàn)在被存放在哪。

    我仔細觀察著這一切,鏡頭不經(jīng)意的晃過真一背后的那些男人的面孔,心頭卻不知為什么忽然一悸,這使得我穿過鏡頭的目光定格下來,情不自禁的聚焦在一個人的臉上,那個拎著皮箱的、有著一頭淡茶色的短發(fā)、戴著墨鏡的高個男人。那個人的外表跟阿伽雷斯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除了同樣過分蒼白的皮膚,他分明是個陌生人,但我就是挪不開我的眼睛,目光好像被吸住了。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是移情別戀了!

    如果阿伽雷斯能夠通過吸食人的脊髓獲取基因來模仿人類的下半身,說不定他也能夠通過這種途徑模仿人的樣貌呢?也許他冒充了曾經(jīng)被他殺掉的三個人之中的某一個?

    我的心里剎那間冒出一個大膽但對于阿伽雷斯來說卻又很合理的假設,我必須得想辦法確定自己的猜想,否則我非得著急得活活瘋掉不可,因為我不知道那是否只是我的錯覺。我要想辦法去那艘船上,但是現(xiàn)在大白天的過去實在是個蠢笨的做法,那艘船上有兩個認識我的人。我得等到天黑以后。同行的船只不會隔的太遠,我可以在海里游過去,爬到那艘船上去。

    用望遠鏡看清了那艘船上的構造后,我在心中默默計劃著晚上的行動,看著那在甲板上交易的幾個人走進了船艙,里面似乎即將辦起一場賭宴,而那個讓我產(chǎn)生特殊感覺的男人也跟了進去,隱沒在晃動的人影里。天色逐漸暗沉下去,海神號和那艘他們的船也一前一后駛出了港口。

    晚上八點,尼克和洛狄婭幾個同伴跑來約我打撲克,我沒有拒絕,一直打到了午夜時分,才借口上廁所溜了出去,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時偷偷的跳進了海里,趁著夜黑風高,猶如一只覓食的鯊魚般游向離我們不算太遠的另一艘船。船的航行速度很快,航行軌跡激起的波浪也格外大,普通人要靠游泳追上它絕不可能,但對于我變異后的身體并不算太難。

    在幾度努力的嘗試后,我終于用匕首將自己固定在了船身外綁著的一個救生艇上,抓著垂下來的繩索,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抵達邊緣的時刻探頭望了望,船上的人都在船倉大廳里投入那場接近尾聲的賭宴,一個手風琴樂隊正在里面唱著德文歌曲,美麗的金發(fā)歌女半坐在舞臺上,雪白的大腿似乎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目光,并沒有人注意到黑暗中我這個從海里爬上來的“鬼魅”。

    我迅速的翻進船里,貼在船倉大廳的窗戶邊觀察里面,烏煙瘴氣的昏暗燈光斑斑駁駁的,讓人眼花繚亂。我沒有搜尋到阿伽雷斯,卻一眼看見萊茵坐在不遠處的一張賭桌邊與科洛夫他們幾個賭博,嘴里的叼著根煙,手里抓著大把的籌碼,儼然是一副紙醉金迷的頭兒的做派,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軍銜,也許沒有了莎卡拉尓的壓制,他總算是混出個人樣來了。

    我咽下直往喉頭涌的厭惡感,蹲□挪到大廳的另一側去,心想也許阿伽雷斯在二層或者三層,于是我沿著通往上頭的階梯潛行上去,整個二層三層都黑漆漆的,走廊上所有的船艙緊閉著,船頭和船尾有幾個帶槍的武裝人員站崗,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開始進行巡邏。我將自己悄然無息的隱匿在黑夜之中,幾乎是在貼著墻壁滑行,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就在我接近通往三層的階梯處時,我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異香,心臟不由得砰砰狂跳起來。

    阿伽雷斯就在附近,在三層,在離我很近很近的地方。

    我摸索著欄桿攀上去,差點因急切打滑跌下去,好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階梯。在我將頭探出頂上的艙門時,一個黑色的背影在夜色之中呈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那是我白天在望遠鏡里看見的那個男人,他正望著海面出神,好像在思索什么,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出現(xiàn)。盡管他的下半身沒有魚尾,頭上也沒有銀灰色的長發(fā),甚至連身高都有點不同,可那股順著風飄來的、獨屬于阿伽雷斯的濃烈香味還是吸引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嘿,阿伽雷斯。”

    我躡手躡腳的走近他的背后,他的肩膀因我的呼喚震了一震,我想他肯定被我驚到了。我抬起手臂,在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前,就從后面環(huán)住了他的腰,鼻子埋在他的西裝上深深嗅著里面散發(fā)出來的迷人氣息,“你可別想丟下我�!�

    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手指在我的皮膚上細細撫摩著,他緩緩回過身,而我抬起頭去,卻看見了一副黑沉沉的墨鏡,鏡片里那雙狹長的雙眼在陰影里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我湊近他的鼻梁滿以為會得到一個熱切的吻,可突然之間我卻感到腦門被一個硬邦邦的金屬物體頂住了,下一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雙臂就被猛地鉗制在了身后,整個人被一把推搡挾持著到了二層,耳畔熟悉低沉的聲音高喊著我聽不懂的德文,頃刻間周圍的武裝人員包圍過來,數(shù)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

    怎么回事?我的大腦嗡嗡直響,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傻愣當場。

    “怎么回事?”另一個聲音替我問出了這句話,卻是從一層底艙傳來的。我向下望去,萊茵正站在底下,仰頭審視著我這個被活捉的不速之客。

    74、Chapter73

    身體被推搡著押下一層的甲板,萊茵走上前來,我立即將頭低了下來,以防我的偽裝被他看透,并下意識的想向挾制著我的那雙手的主人發(fā)問,但我又將聲音咽了下去,忍住了這種沖動。

    第78章

    我無比肯定這個人就是阿伽雷斯,那雙眼睛哪怕燒成灰也不會認錯。我不知道阿伽雷斯為什么要這樣做,但他必然有他的理由,如果我現(xiàn)在自亂陣腳也許……就會破壞他的身份。可是他也該跟我說一聲,這也太突然了,簡直叫我措手不及!

    我的腦子有點亂,目光望見甲板的投影上映出萊茵踱近的皮靴,神經(jīng)被那冰冷的腳步聲震得突突直跳。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上面干什么?”萊茵站在離我一米之外停了下來。

    “找…找?guī)�。”我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并用英文說道,我不知道他是否會覺得我的聲音耳熟,我祈禱他不會那樣覺得。

    “你抬起頭來�!�

    我的呼吸驟然一收,心道不好,我的手腕被背后鉗制我的那雙手捏得緊了緊,也許那是種暗示,可我弄不懂他的意思,但我知道我不可能繼續(xù)低著頭。頸椎骨仿佛被銹蝕了般僵直,我緩慢而艱難的抬起下巴來,感到臉上每根神經(jīng)都在因緊張而抽搐,但我靈機一動將自己裝成了一副醉漢的神態(tài),吊晃著脖子歪頭睨著他,嘿嘿笑了:“嘿,你們別這么緊張,我就是尿急,想找個廁所……”

    他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臉上,銳利的眼神好像能夠刺穿我的鏡片,讓我開始對自己本來信心十足的偽裝感到強烈的心虛,我只希望他并不具有像FBI人員一樣敏銳的人臉辨識力。令我慶幸的是,他在看了我假裝的醉態(tài)一會以后,并沒有露出什么類似認出了我神色,而是像看到小偷一樣警覺起來:“我似乎沒有見過你,你是科洛夫還是莉西亞迪的手下嗎?”

    “嗯哈,你說什么?”我搖晃著腦袋,又垂下頭去,“嘖…噢,老天,我快要尿出來了!你們不介意我拉在甲板上吧?”

    “這里有任何人認識這個家伙的嗎?”萊茵揚高了聲音,我聽見甲板上漸漸聚集而來的人聲,只好硬著頭皮演下去,在阿伽雷斯的身上東倒西歪的晃動著身體,我忽然覺得假如真的在拍電影的,或許能被頒個獎什么的,可惜我好像被自己弄得下不了臺了,而另外一位男主角顯然一點也不配合我。

    這可太糟糕了。

    人群里沒有任何聲音回應萊茵,顯然連科洛夫也認不出我現(xiàn)在的模樣。

    “先把他押到底艙去�!比R茵吩咐道,接著我像個真正的醉漢一樣被扔進了黑暗的底艙里,拷住雙手關押起來,并被強制灌下了那味道極為惡心的醒酒藥,暫時得到一個人獨自待著的機會。但我知道我不會就這么輕易的被當作一個誤闖了這艘船的醉漢,審訊很快就會到來。那時我該怎樣隱藏自己的身份,與萊茵他們周迅呢?阿伽雷斯到底在玩什么貓膩?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艙門咔噠一聲被打開了,我敏感的抬起頭來,門外走進來的身影剎那間令我身發(fā)毛,可下一刻我不禁又愣住了。進來的是萊茵,可他的背著還跟著另一個人——偽裝成人類模樣的阿伽雷斯,他看上去像一名忠心耿耿的打手或者隨從那樣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手里捧著一盤放置著各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屬器械,那些東西看上去就像是納粹審訊俘虜所會用到的可怕刑具,有鉗子,剪刀,鐵絲刷,還有類似挖眼用的小勺子,看得我不禁猛地打了個激靈。我可萬分不愿意被這些小玩意在自己身體上搞出什么小坑小洞來,我的天哪!

    我求助的將目光投向阿伽雷斯那張陌生的新面孔上,而他的雙眼隱蔽在墨鏡下的陰影里,跟我的目光沒有進行任何接觸,就像一具被控制了的行尸走肉。剎那間一股恐慌感猶如爬上心頭的蜈蚣蔓延開它的毒素,越來越劇烈的不安充斥了整個胸腔。難道這真的不是阿伽雷斯嗎?不,我不會認錯的。難道是他被什么力量控制了?可什么力量能夠控制一個外星高智能生物?

    思維飛速而凌亂的運轉著,我急促的呼吸著,頭頂萊茵的身影彎下腰來,大衣的陰影席卷著難聞的煙酒交雜的味道遮住了所有的光線,“酒醒了吧,伙計?”

    萊茵語氣不善的低喝道,我的頭發(fā)隨之被粗暴的一把抓住,將我的頭顱整個提得仰起來,脖子被他的另一只手猛地卡住,身體一下子撞在背后的墻上,我猝不及防的咳嗽了幾聲,臉上忽然一輕,墨鏡晃動的幅度震得滑脫下了鼻梁,我立即嚇得將頭撇在一邊,可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感覺到卡著我脖子的粗糙大手僵硬起來,顫抖的松開了些,轉而撫上了我的面頰,將我的頭強行扳過去,正對著他的臉。

    “你是……德薩羅?”我看見白色的冷光下萊茵的瞳孔因驚愕而放得極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個瞳仁,那里面漲滿了不可置信,臉部剛毅的每一根線條都在激動的顫抖,他嘴里熱烘烘的煙酒氣直噴在我的面上:“天哪,你怎么在這……”他喃喃著念道,皮笑肉不笑的牽動著嘴角,“你是因為想念我嗎,小子……”

    “少惡心我!”我忍住那種想吐的沖動,頭抵著墻壁試圖躲開他的手指,卻避無可避的被他拎緊了衣領,將我的扣子用力的扯崩了幾顆,衣襟在他的眼皮下敞開來。我能感到萊茵的目光火辣辣的掃向我的身體,令我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本能的望向阿伽雷斯的方向,可我的視線被萊茵擋得嚴嚴實實,而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阿伽雷斯的沉靜讓我比面臨此時萊茵的威脅更感到心悸。我知道我自己想辦法擺脫萊茵是更明智的選擇,可另一種更強烈的念頭驅(qū)使我攥緊了拳頭沒有動,我就是想看看阿伽雷斯什么時候會有一點反應,我只想借此確定在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動一動啊,阿伽雷斯,你到底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愛的學生?我現(xiàn)在真懷疑我在做一個美夢,你竟然又落到我的手里了,小飛蛾……”萊茵低下頭貼近我的嘴唇,近乎癡迷的盯著我的雙眼,我拼命的強迫自己不做出任何掙扎,神經(jīng)糾成一團宛如墜在懸崖邊欲斷不斷的蛛絲,所有的聽覺都聚集在阿伽雷斯那邊。

    突然之間,我真的聽見了一聲響動,剎那間一股殺氣洶涌的撲面而來,我看見萊茵甚至還未來得及回過頭去,一只蒼白的手就猛地從后探出來,像一只劇毒的蜘蛛般襲在了他的臉上,手指幾乎摳進他的眼眶里。那只手上的經(jīng)絡里隱隱流竄著電流似的藍光,映得皮膚幾近透明,與此同時我聽見了一種電線走火時的滋滋聲,那是從阿伽雷斯的手與萊茵的面部皮膚之間傳出來的。

    我錯愕的看著萊茵整個人就像觸電了那樣痙攣似的狂抖著,身體迅速癱軟下去,卻被阿伽雷斯提著后領抓住,然后那陌生的臉低頭盯著已經(jīng)處在麻痹狀態(tài)的萊茵,嘴里吐出了我熟悉的低鳴:“那些東西現(xiàn)在在哪?你們從海底下帶出來的藍色石頭,我需要知道它們確切的位置。”

    “在……在前往廣島的飛機上,三天后到達廣島的港口�!比R茵的雙目失焦的漂散在天花板上,手腳微微彈動著,他顯然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只是本能的吐出他所知道的信息。

    我好像有點反應過來阿伽雷斯的這一系列的舉動的緣由了,可接踵而來的不是恍然大悟和如釋重負,而是一大股翻騰的難受與憤怒,像一整瓶變質(zhì)壞掉的黑加侖汁堵在嗓子眼里,令我的五臟六腑都像被灼傷了,疼痛刺辣辣的發(fā)著酵,要把我的呼吸都變成硫酸。

    “所以這就是你心血來潮的計劃嗎?首領大人?”我吞了口唾沫,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向阿伽雷斯陌生的側臉,諷刺著笑道,“利用我做誘餌,控制這個家伙嗎?真是個好計劃�!�

    “他受過特殊訓練,精神力很強,只有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我才能辦到這個。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露出破綻,德薩羅�!�

    阿伽雷斯抓住萊茵的衣領,把他整個人輕而易舉的拖起來,像扔一塊破布般砸在了墻上,將從那串萊茵身上掉出來的鑰匙撿起來,走到我的面前,為我打開手銬。手腕一得空我便立即下意識的揪住了阿伽雷斯的衣領,將他臉上的墨鏡摘下來甩在地上,緊緊盯著此時讓我唯一能感受到這幅軀殼下所藏著的靈魂的媒介,想從里面捕捉到什么我需要的東西。

    他的眼皮低垂著,掩蓋著底下涌動的情緒:“我不會讓這個家伙碰你一根指頭�!�

    他抓住我的手腕,一如往常的將嘴唇貼在我的手指骨節(jié)上,用舌頭舔著我被手銬勒傷的地方,可那張我完陌生的面孔卻讓我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抵觸感,好似某種催化劑促使我這兩天本來壓抑著的情緒直往上腦門上沖,我本能的一把揮開了手腕,低聲問道:“阿伽雷斯,告訴我,你是本來打算丟下我一走了之,還是老早就設計好了這個計劃,等著我來找你的時候?qū)⑺鼘嵤�?�?br />
    將這句話問完,我深吸了一口氣,退著靠在墻壁上,避開一段距離盯著他。

    天知道我萬分不希望是后者,因為被利用的感覺我真的受夠了,我的整個人生都在一個巨大的陰謀網(wǎng)里掙扎著,被各種各樣的人設計著,在形形色色的謊言里做著困獸之斗,當我回首去看那些我曾經(jīng)信任的面孔時,就發(fā)現(xiàn)他們像那些威尼斯舞會上戴著假面的人那樣面目難辨。他們的背后在竊竊吐著怎樣的誑語,手里握著怎樣甜蜜的糖果,溢出怎樣動人的哭泣,我都不再敢去觸碰,或者聆聽,或者嘗試理解。

    我永遠和人保持著安的距離,包括海神號上那些同伴。

    我承認我現(xiàn)在對所有的人都難以信任,阿伽雷斯是我最后依靠的堡壘,可現(xiàn)在,這座堡壘在我的視線里也開始有些飄忽起來。

    第79章

    我被巨大的不安感籠罩著,好像背后是深淵,踩空了就一腳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他的目光黑沉沉的鎖著我:“不,我不知道你會來�!�

    “那你的反應可真夠迅速的�!蔽乙膊恢涝趺戳�,脫口而出的反唇相譏道。

    “是真的�!�

    阿伽雷斯低低沉吟著,他似乎被我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皺緊了眉靠近過來,那雙冰冷的接近海水溫度的手抓緊了我的胳膊,將我牢牢的桎梏在手臂里。我攥住拳頭試圖掙開他的壓制,腰卻被他挪到背上的手臂緊緊勒住,用野獸般的力量將我箍在他的胸膛上,一只手擱在我的臉頰旁使我無法扭開脖子,低頭就勢強行吻了上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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