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5章

    該死的,這個混蛋!

    我犯倔的用力抗拒著他突如其來的侵略攻勢,抬起膝蓋頂著他的腹部,可雙腿卻被他搶先一步抓撈起來,用強健的胳膊架得我離了地,被他的腰趁機擠進(jìn)了分開兩腿之間,剎那間我因失去重心而不得不倚靠在墻上,被他摟著屁股托住,胯骨一下子撞在他的下半身上———

    那兒分明已經(jīng)硬起來了。

    “媽的,你這個混蛋一見到我就只會想著干這個嗎!”我怒罵道,胳膊肘子死死撐住他的肩膀,好使自己的屁股離他危險的大兇器遠(yuǎn)一點,可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那張陌生男人的面孔上的肌肉正起了水波般微微浮動著,五官仿佛在移位,我熟悉的輪廓好像正在掙扎從底下的皮膚里透出來,就像兩張不同的臉在一張皮膚下撕扯,這種情形非常怪異,可以說著實驚悚,讓我不由一時間呆住了。

    “又開始不穩(wěn)定了,德薩羅……我不該碰你……”

    阿伽雷斯瞇了瞇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微微揚起頭,好像十分難耐,細(xì)小的血絲從他的耳根下蔓延到了臉頰上,連眼白上都開始在生長,脖子上一根根青筋好像就要爆裂開來,銀色的發(fā)絲如同發(fā)芽的植物般從金色的短發(fā)里往外一簇簇的鉆出來,我不知道這個過程是否很疼,但我的心臟卻好像同樣被細(xì)小的發(fā)絲扎著般難受。我探出手去想要觸碰阿伽雷斯的頭皮,卻被他擒住了手腕,將我整個人推開來,而他自己搖撼著半跪在地上,五指張開按在大腿上抓撓著褲子,強忍著不把它撕扯開。

    我無比緊張盯著那,擔(dān)心他的那條魚尾會突然長回來。

    但幸運的是,阿伽雷斯的身體狀態(tài)似乎因遠(yuǎn)離了我而重新迅速的穩(wěn)定下來,他深深的喘著氣,在我身邊倚靠著墻壁坐下來,用沉默將我和他拉開了一種無形的距離。

    “所以…是因為你看見我就沒法禁欲,怕我暴露你的真面目嗎?”我忍不住打破了凝固的氣氛,這個理由放在他身上簡直無話可說,我把手放入褲兜里,吐了口氣,“抱歉,給你惹麻煩了。我該回到自己的船上,盡量離你遠(yuǎn)一點,等首領(lǐng)大人什么時候能干我了,我再出現(xiàn)�!�

    我輕描淡寫的吐出這句話,走到艙室里唯一的那扇窗戶前,推開了玻璃,一條腿剛剛邁出去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回去,蒼白的手臂將我勒得死緊,銀色發(fā)絲從我的肩膀上流泄下來。我感到他的嘴唇抵在我的后頸上,沙啞的低鳴:“別走。”

    75、Chapter74

    “別走,德薩羅�!�

    仿佛是怕我下一刻就跳出窗外逃跑似的,阿伽雷斯緊緊環(huán)抱住了我的腰,將我摟在他的懷抱之中,窗外凜冽的海風(fēng)吹拂過我的身體,令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被他趁機往回拖了幾寸,一把制在了墻角。我的脊背被他的胸膛壓得一點縫隙也不留,雙臂也被挾制在墻上,用他慣有的強勢壓迫著我所有的反抗,就好像壓根不在意或者不懂得理解我的情緒和想法。

    我真的開始火大了,下意識的掙扎著用脊背猛撞著他的身體,踩上他已經(jīng)變成人類雙腳的尾鰭,試圖迫使他放開我,可我的力量相較于他那大得駭人的怪力根本是螳臂當(dāng)車,我越用勁他就壓制得愈用力,簡直如同一座蘊藏著滿滿的雄性荷爾蒙的火山(盡管他的體溫低得被稱作冰山更合適)將我封在墻角。同時他的手從我的衣縫一下子探了進(jìn)來,衣襟被扯得盡散開,他的手掌在我的胸膛上肆意揉摸著,拂過我敏感的兩點,直奔主題的往下面摸去,激得我渾身一軟,喉頭里不自禁溢出一聲悶哼。

    他想用借用控制我的身體來留下我,可我發(fā)誓阿伽雷斯此時的舉動沒引起我的半分興致,反而令我感到更憤怒了。在他豁出去了般的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二話不說開始扒拉我的褲子的時候,我?guī)缀跻獨庹朔�,氣喘吁吁的吼出聲來:“你這個混蛋,可惡的老淫棍,你除了用這種方法掌控我還會干點別的嗎?你習(xí)慣奴役和命令你的臣民,可我不是你的奴隸!別碰我……”

    我一字一句的揚高了聲音,脖梗上血管里的血液好像直往腦門上沖,使我的眼眶都有點充血濕熱:“別碰我,阿伽雷斯,我真后悔,巴巴的像條寵物狗一樣跟過來找你,被你使喚,趕走,現(xiàn)在又要供你發(fā)泄你那沒有消停的□□!”

    話音剛落,他制著我的手臂驟然一松,侵略我下半身的攻勢也跟著剎車,劇烈起伏的胸膛緊貼著我慢慢平緩下來,手從我的衣服里抽出來,轉(zhuǎn)而撫上我的臉頰,被我一偏頭躲開了,回身把他一下子推開了幾步。那一刻,阿伽雷斯仿佛像被澆了鐵漿的鑄像那樣突然僵立住,連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他深沉沉的眼睛鎖緊了我的目光,眼底好似氤氳著令我無法解讀的迷霧,在我心底彌漫開,像漁網(wǎng)那樣困縛得我難以呼吸。

    我默默的與他對峙著,手保持著防衛(wèi)他的動作,氣勢洶洶的像只發(fā)怒的貓科動物那樣逼視著他。我清楚阿伽雷斯也許會為此怒不可遏,可我一點也不想服軟,因為我不喜歡被他以一種凌駕的態(tài)度保護(hù)著,我想與他平等的相愛,可阿伽雷斯并不是人類,而且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族群首領(lǐng),他也許無法理解他的舉動有什么問題,這是我們根本的分歧。

    被阿伽雷斯完忽視主見和選擇的感覺真的把我氣壞了,這就好像他在馴養(yǎng)我似的。天知道我本來就是個多么固執(zhí)的人!

    就在室內(nèi)的氣氛一觸即發(fā)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外頭響起了一串由遠(yuǎn)而近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昏迷的萊茵,他的身體微微動彈著,似乎知覺正在恢復(fù),離蘇醒不遠(yuǎn)了。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鬧事的時候,攥緊拳頭將手垂下來,進(jìn)褲腰里,冷冷的低聲提醒道:“有人來了,該把這里爛攤子收拾一下了吧,首領(lǐng)大人,你要拿這個家伙怎么辦?”

    “他不會記得任何事的。”阿伽雷斯瞇著眼睛,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掠過萊茵,徑直朝我走過來,將我的頭顱猝不及防的限制在雙臂中,低下頭來抵著我鼻梁:“我只想先收拾你……德薩羅,我到底該怎么對你?”

    他重重地咬著每個音節(jié),卻是用俄文說的。

    在我一時間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阿伽雷斯的嘴唇就又急又狠的吻了上來,帶著濃烈香味的陰影如撲天鴉云般籠罩住我的臉,后腦勺被他壓得一片生疼,口里瞬時就嘗到了一股血腥味。我吃疼得推著他的下巴,可他就像是無法自控般的侵犯著我的口腔里的每個角落,好像要通過這樣探尋到我的體內(nèi)沒法被他拗彎的心思,將它們牢牢攥住,生怕我心里的任何一個部分逃離了他。

    我不得不說阿伽雷斯的占有欲和狂野的獸性有時讓我仍然覺得害怕,我絲毫不懷疑他會在這把我又□□一次,他的溫柔讓我的膽子變大了不少,可這會我又重新回想起那種曾經(jīng)面對他時的膽戰(zhàn)心驚。我頭腦發(fā)脹,慌張失措的試圖阻止他開始撕扯我衣服的動作,卻被他抱得懸空起來,放倒在地上,俯身下來狂吻著我,好像毫不顧忌室內(nèi)還有其他人在,好像決堤的洪流般洶涌,什么也沒有讓他停下。

    我渾身發(fā)抖,說不清是氣的,還是嚇的,只覺得手腳發(fā)軟,完沒有抵抗他的力氣,任由他把我的衣服上下扒得幾乎精光,唇舌順著我的頸項往雙腿中間襲去,而在這剎那間我聽見了一聲不知從哪發(fā)出的骨頭錯位聲,阿伽雷斯的脖子以一種不成長的姿勢扭動了一下。我忽然看清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異狀———他的所有眼白好像被幽暗的眼瞳吞噬了,一雙眼底仿佛霧氣蒙蒙的死沼般陰森邪異,活脫脫就從墳地里爬出來的魔鬼,然找不到任何情緒與理智存在的痕跡。

    我不知道阿伽雷斯是不是因為身體變異或者情緒波動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這樣恐怖的畸變,我只知道自己嚇得要蒙掉了,汗毛聳立。我大聲喝道:“阿伽雷斯!你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皮,微微抬起頭,用那雙暗沉的看不見一點眼白的眼睛盯著我,獠牙森然的笑了。

    一種不可名狀的巨大恐懼如毒蟲般從腳底竄上了脊背,因為那樣的神態(tài)使我意識阿伽雷斯的腦子里可能只剩下某些本能———比如性-欲,饑餓,也許還有其他十五種本能中的某些,但這兩種卻是最明顯的。

    我怕得要命。

    “阿伽雷斯……我是德薩羅……”我顫顫驚驚的咽了口唾沫,他的眼皮似乎跳動了一下,眼睛里似乎浮起一絲波瀾,可又埋首下去,嘴唇接近了我的下腹,發(fā)出了一種我從未聽見過的嘶鳴。

    “咚,咚,咚。”敲門聲在此時驟然響了起來,在我聽來既像到來的喪鐘,又像是救命的天籟之音。

    阿伽雷斯立即松開了我,沒有什么遲疑的爬起來,貼著地面,姿勢怪異的猶如一只黑色的大型蜥蜴般匍匐接近了門口,我驚魂未定的望著他伸手打開了艙門的把手,門外站著的一個拿槍的武裝人員,開門的剎那他的注意力立刻投在了我的身上,卻未察覺伏在底下的阿伽雷斯,以至于他連喊出一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輕而易舉的阿伽雷斯拖了進(jìn)來,砸在墻上暈了過去。

    第80章

    然后阿伽雷斯將他從地上提起來,就像掰折一截樹干那樣咔嚓掰斷了他的脖子!白森森的脊椎伴隨著汩汩流出的血漿穿出體表,與此同時數(shù)根仿佛藍(lán)色觸須的細(xì)絲自阿伽雷斯耳后的發(fā)從里蔓延生出,盡數(shù)扎進(jìn)那斷裂的骨頭中心,將里面混合著血的白色骨髓一點點抽取出來……

    阿伽雷斯在吸食骨髓。

    我終于親眼看見了這一幕。我滿以為我不會再害怕有關(guān)他的一切,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趴跪在地上,胃液不停的往嗓子眼處涌,目光卻無法從眼前血腥無比的畫面上挪開,眼睜睜的看著阿伽雷斯的外表逐漸蛻變成了另一幅模樣。一副與這個死去之人一模一樣的外表。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的轟鳴著,瞠目結(jié)舌的呆望著這個過程,直到阿伽雷斯將他殺死的那個人拎起來扔出了窗外,跌跌撞撞的走到我面前來時,我才如從噩夢中驚醒,唰地站起身來,而阿伽雷斯卻有所感知似的搶先一步將那扇窗戶重重拉上了。

    他的眼睛又恢復(fù)成了原樣,帶著濃烈血腥味的手掌撫上我的臉頰,細(xì)細(xì)揉摸著,剛才那一幕幕就好像只是我的幻覺,可我知道那是真實的,包括他試圖再次強行上了我。

    我瞥到地上的墨鏡,下意識的彎腰將它撿了起來,趔趄的退了幾步,打開艙門疾跑出去,將自己扔進(jìn)那煙霧彌漫的賭場里,而我很快看到阿伽雷斯頂著他那新的外表,在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異樣動的情況下,悄然無息的沒入人群中,尾隨了進(jìn)來。

    76、Chapter75

    我在賭場里東躲西藏,最終逃到了盥洗室去,背后如我所料立即響起了推門聲,我看見阿伽雷斯跟進(jìn)來的身影。我踹開窗戶,離大海只有一步之遙,隨時可以跳下去,把這混亂的夜晚拋在身后�?晌业纳眢w卻僵住了。

    ———該死的,從剛才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是真的想離開,我只不過是希望這樣能迫使阿伽雷斯停止他那狂野的行動派做法,好好的與我溝通溝通,可是我失敗了。我被阿伽雷斯嚇到了,還對剛才那樣駭人的畫面心有余悸,我絲毫不懷疑我如果違背他的意愿,他會再將我抓住干點什么使我安分些。

    天知道我可不想再重演一次剛才的情形,而我更不甘心就這么滿腹委屈、恐懼、疑惑的走掉。這樣想著,我索性回過頭去,盯著阿伽雷斯的雙眼,咽了口唾沫:“你問我你該怎么對我——阿伽雷斯,這應(yīng)該是我該問的話,見鬼!”

    我張著嘴想說更多的話,可嗓子眼就像被魚刺卡住了,腦子里也亂轟轟的,好似個下巴脫節(jié)的木偶那樣望著他,等待他的回應(yīng)。

    出乎意料的是,阿伽雷斯就那樣沉默的站在兩三米遠(yuǎn)的距離之外,既沒有阻止我或者立刻沖過來將我抓住,也沒有說任何話,而是靜靜的透過玻璃上的倒影看著我,他的臉那樣陌生而僵硬,就好像換了張面孔以后連內(nèi)在的東西也變了,除了那雙眼睛依然在黑暗中散發(fā)著人魚瞳仁獨具的幽光。

    我真的弄不懂他的魚腦里在琢磨些什么,隔了好一會,我才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低聲道:“走吧,德薩羅,回你的船上去,離我遠(yuǎn)點�!�

    這句話讓我足足愣了幾秒,滿頭霧水的僵立在那兒,我甚至懷疑自己是精神錯亂或者只是做了個夢,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因為只有這樣可以解釋阿伽雷斯的風(fēng)云善變和前后矛盾,可是我偏偏知道這是真實的,他就站在我面前,在幾分鐘前還企圖強制將我留下來后,又說出讓我離他遠(yuǎn)點這樣的話來。

    “媽的,這算是什么,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的心里難受極了,濕漉漉的像淌著血,剎那間我真的很想一腳踹開窗子離去,但血液里竄動的憤怒和不甘占據(jù)了上方,我攥緊拳頭幾步?jīng)_上前,雙手揪緊了阿伽雷斯的衣領(lǐng),將他猛地撞得抵在邊上的墻上,盯著那張陌生的臉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你這個混蛋到底怎么回事?人格,哦不……魚格分裂嗎,還是在存心耍我?你說讓我別害怕你,讓我了解你的所有事情,可你的言行不一讓我怎么做到?我曾經(jīng)害怕你害怕得要命,阿伽雷斯,因為你太神秘、善變、可怕,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不害怕你了,你又這樣……我實在弄不懂你……”

    我艱難而緩慢的吐出最后幾個字,情緒激動的聲帶發(fā)顫,黑暗中的瞳仁因我的話而如死沼浮起漣漪,但我看的出來他的情緒在被他極力壓抑著,嘴巴閉得緊緊的,繃成一條封存著秘密的細(xì)縫。假如可以的話我真想撬開他的大腦,弄點他的神經(jīng)組織樣本,把它放置到顯微鏡下仔細(xì)觀察這家伙的大腦構(gòu)成,好弄清他那讓我理不清的復(fù)雜思維,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離我遠(yuǎn)點。”他啟口,再次沉聲重復(fù)了這句話。

    “我不!”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手臂在他身上抵得更用力了,“告訴我,剛才那是怎么回事,你的那種…詭異的變化———你的眼睛,你的行為……”

    “我很危險,德薩羅!”他猛地抬起手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扯離他的身體,低頭逼近我的臉,聲音宛如雷鳴般在我耳邊炸響:“我會變得越來越危險!”

    仿佛為回應(yīng)他的警告似的,窗外乍然劃過一道閃電,刺目的白光撕破黑暗照亮他的半邊臉孔,竟顯得有幾分駭人的猙獰。

    我呼吸猶如被攥在掌心,深吸了口氣:“你一直都很危險,首領(lǐng)大人,從你第一次對我干那檔子事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體驗到了!你讓我深陷其中,現(xiàn)在怎么能讓我抽身?我可辦不到這個!想讓我離你遠(yuǎn)點,剛才那樣可不夠,你得更危險點……”

    “你……”阿伽雷斯將我的手腕抓得更緊了,弄得我脈搏突突作疼,血液在血管里被積壓得加速向心臟涌去,令我腦袋發(fā)漲,一股沖動從身體里竄出來,促使我一把用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想將嘴唇湊上去,而他則像是忌憚觸碰到我一般向后退著,被我的頭顱逼得貼在墻上。我將目光盡力投進(jìn)他深不見底的眼底,試圖就像他看透我的內(nèi)心那樣,去探索觸碰里邊屬于他的一切。

    我扯了扯嘴角,瞇起眼一字一句的回敬他的警告,“我可是很有犧牲精神的,特別是在我不想放棄的事情面前。你確實嚇到我了,可別想就這樣嚇住我�!�

    他的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我看不清他的瞳孔是否有什么變化,但我清楚我的態(tài)度讓他感到驚愕。哈,也許他沒有料到一直逃避他的德薩羅會主動出擊、會在這兒抓著他逼問,這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小小的心理平衡感,我的確尚未了解阿伽雷斯,但至少他也并沒有盡然知悉我性格里的所有因子。假如我是一個魚餌,那么阿伽雷斯就是那條咬住了我,卻被我體內(nèi)藏著的鉤子牢牢勾住的大魚,我可不會任由那根釣魚線斷掉。

    “你不知道我會變成什么樣子……”阿伽雷斯沉默了半晌后突然開了口。他的手挪到我的腰上,他張開的五指在瑟瑟發(fā)抖,冰冷隔著衣料滲透進(jìn)來:“……我本來可以壓制它……可是只要接近你,它就會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他的嘴唇挨著我的鼻梁,唇齒間散發(fā)著森冷的氣息,“一旦它釋放出來,我可能會殺了或者吃了你,或者把你榨干……德薩羅!”

    天際轟然一聲驚雷,我錯愕的喃喃:“它……是什么?”

    我捧住他的頭顱,企圖令他冷靜下來,可身體卻被一股大力驟然推開來,我猝不及防的撞在窗戶上,背后的玻璃頃刻間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有些碎片劃破了我的皮膚,可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暗物質(zhì)……”阿伽雷斯盯著我,牙關(guān)翕合著艱難的擠出幾個音節(jié),他的手抓緊了心臟處的衣襟,指頭摳進(jìn)衣料里,藍(lán)色的血液從破洞里淌出來,借著閃電忽明忽滅的亮光,我竟看清一些細(xì)小的凸紋在他臉頰的膚表下蠕動著,就好像某種東西要從他的體內(nèi)鉆出來,使他的眼眶就像被墨跡暈染,深色逐漸開始吞噬他的眼白。

    我想起剛才那種駭人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幾乎要栽下海去,可我即時抓住了窗坎,一時呆立當(dāng)場,眼睜睜的看著阿伽雷斯的身體像被蛀空了的大樹那樣支撐不住的半跪下去,雙臂撐住地面,脊背詭異的扭動著,就好像被附體的人那樣與身體里的惡魔做著斗爭。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想要上前去幫他的時候,阿伽雷斯卻迸發(fā)出一聲極為可怖的厲嘶:“它比我更渴望你……德薩羅,立刻離開這艘船!立刻!”

    “嘿,里面是怎么了?什么人在叫?”

    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醉漢的敲門聲,而下一刻門就被人推了開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渾然不覺的闖入了盥洗室的黑暗里,我甚至還未來得及在幻變的光線里看清那人的模樣,慘叫聲與身體撕裂后血液噴薄聲響徹了整個室內(nèi),與此同時阿伽雷斯的影子就已經(jīng)猶如鬼魅般從我的視線里一晃而過,裹挾著一股獵獵腥風(fēng)從我的身側(cè)擦過,徑直撲進(jìn)了翻滾的黑色海浪里。

    我抹了抹那些灑在臉上的黏稠液體,趔趄了兩步,腳絆在一個什么東西上,低下頭去。那是一團(tuán)血肉模糊的東西,也許是頭顱或者四肢,我無法分辨也不想分辨,身體靠在墻上,腿腳發(fā)軟,耳鳴得厲害,就好像有個壞掉的金屬鬧鈴的響聲縈繞在大腦里,令我一陣陣的天旋地轉(zhuǎn),外界所有的聲音霎時間都消失了,除了我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該死的,他去哪了?

    我迷茫的睜大眼睛在海面中搜尋著阿伽雷斯的蹤跡,可驚濤駭浪中只能看見翻卷起的一層層白色浪花,根本無從找尋,而我的大腦和視線也同樣混亂。

    第81章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強烈的不詳預(yù)感,強烈到前所未有,讓我頭一次那么近距離的嗅到死亡的氣息。也許阿伽雷斯會就此死掉。

    這個念頭不可抑制的占據(jù)著我的腦海,使沒什么猶豫的站上窗戶邊沿,踹開那些玻璃,跳了下去。

    我置身在巨大海頭的顛簸中向四面張望著、呼喊著、尋找著他的下落,可是一無所獲,而暴風(fēng)雨愈發(fā)狂烈起來,在意識到不回到船上去我將會迷失在茫茫大海中后,我艱難的游回了海神號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身為船長的科洛夫并不在,而其他人在深夜已經(jīng)睡下,并沒有人察覺到我的歸來。

    當(dāng)夜我發(fā)起了高燒,而阿伽雷斯沒有出現(xiàn),無論我利用船上的雷達(dá)或者聲納探測儀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兩三天,我都分不清自己身在白天還是夜晚,直到我聽見聲吶探測儀在耳邊滴滴滴的響起來,才仿佛從混沌的夢魘中驟然驚醒過來。

    現(xiàn)在是夜晚。我沖到甲板上,就像第一次見到人魚那樣激動的向海面上張望,可這艘船上沒有捕魚網(wǎng),我無法確定阿伽雷斯的方位,僅僅能依靠我的視覺與嗅覺,這簡直就像在撈滄海一粟。我站在甲板邊沿等了很久,就在我?guī)缀跻跓o邊無際的海水中失望的時候,我突然聽見了身邊傳來一個沉悶的拍擊響聲。

    我循聲回過頭去,甲板外沿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了一個黑黑的影子,伴隨著我熟悉的粗重呼吸聲,他的身軀爬了上來,隨之沉沉的跌在甲板上,黑色的長長魚尾蜿蜒拖拽著,無力的橫陳在我的腳下。

    “阿伽雷斯!”我被嚇了一大跳,緊張的望了望周圍,見到無人看見,便立即將他拖進(jìn)了自己的艙房。

    77、Chapter76

    把阿伽雷斯沉重而碩長的身軀塞進(jìn)我那狹小的空間后,我將門鎖得緊緊,窗戶也拿被單掩上,以防其他人發(fā)現(xiàn)我私藏了一條體型驚人的雄性人魚,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但我現(xiàn)在沒心思阿伽雷斯上船的動靜是否驚到了其他人,我的注意力牽在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身上的傷,他的胸腹的皮膚上出現(xiàn)了很多紫得發(fā)黑的斑點,聚在一起,里面似乎腫脹起來了,往外滲著黑水,在蒼白的基底上就像綻開了一朵朵劇毒的曼陀羅那樣觸目驚心。而他那銀灰色的頭發(fā)就像沾了煤油那樣,發(fā)尾末梢也染上了黑色。而他只是半閉著眼,眼睛里的瞳光晦暗的閃爍著,半昏半醒的樣子,可他的氣息卻逐漸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好像一縷即將燃盡的燭火。

    “阿伽雷斯!”我撫上他的臉頰,急促的喊了幾聲,卻并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應(yīng),除了呼吸聲。一股巨大的恐慌襲上我的心頭,使我?guī)缀醮簧蠚鈦�,但我意識到我此時是阿伽雷斯的依靠,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我必須盡量保持冷靜。我深吸了一口氣,蹲□來聆聽他的心跳,他的胸腔里的動靜很微弱,跳動的頻率我都能數(shù)清楚,這使我的心立刻揪成了一團(tuán)。

    我學(xué)過基本的那一套急救措施,不知道這是否對人魚管用,但眼下顯然沒什么別的辦法了。我將阿伽雷斯的身體與頭放平,先用心臟復(fù)蘇術(shù)的方式那樣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下?lián)舸蛑�,我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力度,拳頭顫抖得厲害,完成起搏后,我捧住他的頭顱打算對他進(jìn)行人工呼吸。天哪,為一條人魚做人工呼吸,噢,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是一件荒謬至極的事!

    但阿伽雷斯的確需要這樣。我張大嘴吸進(jìn)一口空氣,捧起他的后頸,使他仰起下巴,捏住他的鼻子,緊緊覆上他的嘴唇,把氣息吹進(jìn)去,然后不斷的重復(fù)著這個過程,就在我不知道第幾次低下頭去時,我突然看見阿伽雷斯的眼睛不知何時睜大了,死黑空洞的一雙眼瞳陰森森的盯著我。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知道大事不妙,下意識的退后一步,可脊背早已被一只*的蹼爪擋住了去路。將我狠狠地扯倒在他潮濕滑膩的身上,我掙扎想要起身,卻被身下粗壯的魚尾牢牢勒住了雙腿,我的臉抵在阿伽雷斯此時那猙獰萬分的面孔上,看見他忽然張開了嘴,唇齒間伸出宛如蜥蜴般黑色的長舌,徑直向我唇縫間襲來。

    “不…阿伽雷斯!你別被控制……”我大驚失色的閃躲起來,被他的手掌壓著頭顱動彈不得,不得不仰著脖子,他的蹼爪捏住我的下頜,迫使我我吃痛的張開嘴巴,可牙縫剛剛打開,一個滑膩的物體就忽然鉆進(jìn)了我的齒縫,我不由得干嘔的嗚咽了一聲。

    我本能的低頭望去,竟看見阿伽雷斯下腹的鱗膜不知什么時候裂開了,露出的卻不是他那引以為傲的器物,而是一團(tuán)好似章魚觸手的粗大莖體,其中一根此時已經(jīng)侵入我的口里,而另外幾根正扭動著從我的褲腿間鉆進(jìn)去!

    它比我更渴求你……德薩羅。

    此時我的腦海里無比清晰的浮現(xiàn)出這句話來,我此時真正領(lǐng)教到了那影響阿伽雷斯的“暗物質(zhì)”的可怖之處,肝膽欲裂的在魚尾的壓制下?lián)]舞著雙手,阻擋身下那些從阿伽雷斯身上生長出來的觸手的進(jìn)攻。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其中往我褲子上破洞里鉆的一根,想給予它重重回?fù)�,可我不敢�?br />
    我無法確定那樣是否會傷害到阿伽雷斯的本體,我不清楚它是寄生物還是異變衍生體,就是這短暫猶疑令我頃刻就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我的身體被他阿伽雷斯的魚尾翻卷在半空中,他身下的觸手就像食人樹的樹藤在我褲子里肆意翻攪著,試探著,即刻就要突破進(jìn)我的體內(nèi),我可以想像假如這些可怕的玩意侵入我的腸道,它們足以將我撕裂,我會疼痛并流血致死。

    他在下方望著我,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和渴求,眉眼的線條勾勒出捕獵者的嗜血與森冷,好像完不認(rèn)識我,只是把我當(dāng)作一場鮮美的盛宴。

    “我是…德薩羅………阿伽雷斯!”

    我努力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舌頭被絞緊的疼痛讓我眼眶濕潤,我瞪著他的眼睛,企圖抓回那屬于阿伽雷斯的任何意識。

    瀕死的壓迫感激發(fā)著我所有的腎上腺素,人魚的力量正在從我的四肢百骸里迸發(fā)出來,我能感到尖銳的指甲正從五指的皮肉里往外竄動著,身體本能的抵抗著他對我的鉗制,我得以騰出一只手來干點什么。

    我知道我也許該發(fā)揮這些像鐮刀般鋒利的指甲的作用,但我擔(dān)心假如我劃破他的身體,會不經(jīng)意的加重他的傷勢。并且我不可以向船上的人呼救,否則不是阿伽雷斯被槍火打死,就是他們部成為他的食物。

    這些顧慮逼得我不得不無聲的掙扎著,夾緊雙腿抵御著身下的攻擊,可那些強韌的觸手早已抵達(dá)了我的身體入口,我清晰的感到它們在我的褲襠里,分泌著黏液兇猛的往里擠,企圖沖破我脆弱的括約肌的阻礙,那種感覺就好像同時被幾個人侵犯,撕裂般的痛楚激得我含混不清的慘呼起來。我的褲子很快被濡濕了,我知道自己流血了。

    剎那間我的心里響徹著一個念頭:見鬼,我真的會被他弄死的!

    我清晰的認(rèn)知到這個事實,但我仍然攥緊拳頭抵抗著身體的自衛(wèi)本能,指甲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掌心里,以防我會失去克控制的弄傷他。

    我的身體聳動著,體內(nèi)越來越痛,而嘴里的那根也配合的折磨著我的舌頭,令我?guī)缀跻谶@種煎熬里暈厥,這好像就是某種考驗我的酷刑,逼我在自己的命和阿伽雷斯的命之間做抉擇,但可笑的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阿伽雷斯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多重———重到我愿意把我自己押上去,以求命運天平的指針往他那邊多偏一下。(啊哈,但這個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我苦笑了一下,漸漸感到濕熱的鮮血沿著我的腿根淌下去,一滴滴的落在阿伽雷斯的身上,霎時間就被那些黑色斑點的部位吸收殆盡。然后,忽地,他的上身猛地痙攣了一下,侵入我腸道的東西猶如受驚的毒蛇般縮回去,卷成一團(tuán),蜷回他腹下的鱗膜內(nèi),挾制住我身體的魚尾也隨之送開來。

    我一下子跌在阿伽雷斯的胸膛上,看見他的眼皮劇烈的抖動著,眼睛里的黑色正如被水稀釋的墨跡那樣褪去,他的心跳有力的鼓動起來,撞擊著我的胸腔。我強忍著疼痛撐起身體,驚異的發(fā)現(xiàn)他心臟處的皮膚下又隱約透出那藍(lán)色的光團(tuán),令我立刻精神大振。

    “德薩羅……”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耳邊傳來嘶啞的一聲沉吟,一只蹼爪撫到我的后頸上,我不禁渾身一顫,激動的抬起頭去,看見阿伽雷斯深深的望著我,幽深的瞳仁里滿是疼惜。我知道我的生魚片首領(lǐng)先生終于回來了。剎那間我的鼻子一酸,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鼻梁抵著他的下巴,深深嗅著那股令我迷戀的氣味,可我不敢多貪圖一會,也許我的觸碰會再次令他遭受暗物質(zhì)的侵襲。我連忙站起身來,可下半身的疼痛使我雙腿發(fā)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床邊扶手才沒跌回阿伽雷斯的身上,他卻將上半身撐起了幾分,蹼爪摟住我的腰,將我抱在懷里,那顫抖而遲緩的動作讓我覺得他好像是竭盡力在干這些事,就好像一個垂死的老人。盡管他的外表那樣年輕。

    我恐慌至極的回?fù)碜“①だ姿沟募贡常逯盖度胨麧駶櫟陌l(fā)絲里,而他將我勒得更緊了,頭顱沉沉的抵在我的肩上,嘴唇吻著我的臉頰,又將我翻過去,舌頭沿著脊背探向我的尾椎處。

    我被嚇了一大跳,這種情況下他還想用以往的辦法替我療傷,而且還是那個部位,誰知道局勢會不會又一發(fā)不可收拾!

    第82章

    我掙扎著捂住屁股,將他按回去:“我沒事,阿伽雷斯!讓我先幫幫你……我該怎么做?”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蹼爪摸到我腿間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上,嘴巴繃成一線,唇畔的肌肉微微抽搐著,眼睛里涌動著復(fù)雜的情緒,自責(zé)、心疼、痛苦混雜成一團(tuán)。那些黑色的斑點隨之鼓脹起來,墨汁似的黑水往皮膚往滲透出來。我意識到那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而造成的影響,急忙捧住他的臉頰,低聲道:“嘿,別這樣……冷靜點,我只是流了點血,沒什么大礙,這點傷我很快就能自愈,我有你的基因不是嗎?”

    “將我暫時鎖起來,德薩羅�!卑①だ姿苟⒅遥统恋膯⒖�,我看著他的眼神,里面透著我不再敢忽視的警告意味。我立即在艙室里找出了一串用來防盜的粗鎖鏈,把他的魚尾結(jié)結(jié)實實的跟床邊的欄桿拷在一起,又用在水下拴住聲吶探測儀的尼龍繩綁住了他的雙臂,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下腹。

    我該怎么對付那個怪東西?那是他異變后的□嗎?回想起剛才的畫面,我膽顫心驚而不由自主的朝那兒探下手去,阿伽雷斯靜靜的垂目望著我,似乎默許我去查看。我大著膽子,小心翼翼扒開他鱗膜上的縫隙,看見里面的東西跟我以前看到的正常形態(tài)并無二致后,我下意識的抓住它摸了摸,這才松了口氣。

    謝天謝地,否則以后可就慘了。我摸了摸疼得好像裂成四瓣的屁股,不禁打了個寒噤,抬眼做賊似的看了一眼阿伽雷斯,他終于從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里脫離出來,半閉著眼,狹長的眼縫里露出的一線幽光捉著我,有點戲謔的勾了勾嘴角。

    “我只是確定一下那玩意還在不在�!蔽也蛔栽诘母煽攘艘宦暎州p輕懸在他被黑斑占據(jù)的部位,“我該怎么對付這些東西……阿伽雷斯?我剛才看見我的血被你的身體吸收后,你恢復(fù)了過來。我是不是要用更多的血……”

    “別那樣做!”阿伽雷斯的手臂掙動了一下,瞇眼盯著我,生怕我付諸行動似的,低聲道,“把我的皮膚割開,釋放它們。”

    我的心頭一悸,看了看他的身體,盡管擔(dān)心,也只好照辦。在抽屜里找到匕首,拿打火機消毒后,我深吸了幾口氣,像個外科手術(shù)醫(yī)生那樣在他的身上謹(jǐn)慎下刀,長著黑斑的皮膚被劃開口子后就往外汩汩的淌著黑色的液體,但接觸空氣后就好像酒精那樣即刻揮發(fā),在阿伽雷斯的身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除了剩下那些橫七豎八的刀口,就像猙獰的嘴巴那樣咧著,殘忍的嘲笑著這個年長的人魚首領(lǐng)此時的慘狀。阿伽雷斯卻好像無知無覺的躺在那,疼痛沒讓他發(fā)出任何聲音,他僅僅是閉著眼,冷峻的面孔像石膏那樣沉靜,臉上卻掛滿了細(xì)小的汗珠。

    在我解決完最后一個刀口里的黑水后,他僵硬的身體驟然松懈了,呼吸變得平緩悠長,仿佛經(jīng)過一場廝殺后精疲力竭的陷入了沉眠。

    我沒有試圖叫醒他,像個負(fù)責(zé)的男護(hù)士那樣盡責(zé)的處理著后續(xù)的療傷工序,盡量讓他享受我的安撫。心口就堵著一團(tuán)生長的荊棘,只有完沉溺在他的氣息里才能緩解那種難受感,我仔細(xì)的舔過他的每個傷口的每一寸,從上至下,甚至是每塊完好的皮膚,連下腹的部分也沒有放過。

    我不由慶幸此時他睡著了,讓我得以毫無顧忌,放下那要命的自尊放任我的貪戀。我還從未想過我的身體里也隱藏著癡情種的潛力,要是我能遇見以前的自己,八成會被他笑掉大牙�?晌揖褪菒凵线@個家伙了,又有什么辦法呢?

    我這樣混亂的心想著,忽然感到他的魚尾微微動彈了一下,“你在干什么……小色鬼?”

    我抬起眼皮,阿伽雷斯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瞇眼瞧著我正貼在他鱗膜上的嘴巴,而他的東西已經(jīng)有些蠢蠢欲動的舉起來了,我感到臉頰漲熱,但并不打算避開,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頂端,咧嘴笑了:“你喜歡這樣嗎?”

    他的魚尾又不安分的在鎖鏈中搖晃了一下,喉頭上下吞咽著,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卻強行忍耐著閉上眼,暗啞的低鳴:“我會弄傷你,德薩羅�!�

    幾乎被我的注意力忘卻的屁股又疼痛起來了。我兜著褲子觸電般的站起來,他再次睜開眼,凝視著我,“到這兒來�!�

    “哦�!蔽遗抗虻酱策叄稍谒纳韨�(cè),順從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側(cè)過頭,鼻梁抵著我的嘴唇,吻了上來。

    78、Chapter77

    我不自禁的環(huán)住他的脖子,沉陷在這個吻里,他的舌頭滑膩而溫柔的侵略著我的唇齒,將我被他異變發(fā)生時弄腫的口腔內(nèi)壁舔遍,就好像無聲的撫慰著我受驚的心臟,然后挪至我的耳垂,肆意的品嗅著我的氣息,將嘴唇覆上來品嘗著我的脖子。

    也許是仗著有鐵鎖的壓制,他的親吻終于恢復(fù)了以前那樣的放肆程度,活像個喝醉了的色鬼,頭左左右右的流連在我的頸項兩側(cè),耳鬢廝磨間,滾動的性感喉頭不時硬硬的磨過我的下巴,讓我感覺到被他拼命壓抑著的雄性荷爾蒙因子,惹得我的身體也不由得燥熱起來。

    我閉著眼,下意識的舔著他帶著海水咸味的兩片耳朵,手在他的巖石般的胸膛上不安份的亂摸,卻不敢往下——

    幾十分鐘前發(fā)生的事就像一道戒令阻止著我的理智越界。

    “該死的,所以這是禁欲期嗎?太他媽折磨人了。”我忍不住低聲抱怨著。天知道假使可以,就算讓我騎在阿伽雷斯身上主動讓他干我也愿意,我的腿忍不住搭在他那濕潤的魚尾上,光腳撩過那些如鎖子甲一般嵌合細(xì)小的魚鱗,將頭埋在他的發(fā)絲間發(fā)出不滿的一聲低喘,他的回應(yīng)是在我耳朵上懲罰意味的咬了一口,嘴唇貼著我悶悶的哼笑了一聲,引得我的耳根泛起一陣麻麻的癢意。

    見鬼!我默默腹誹著,把疼痛的屁股挪了挪,雙腿之間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在提醒我該停止色心蕩漾了。

    于是我將注意力勉強拉扯回來,手指撫過他的胸腹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心立刻晃蕩的沉下去,一下子回到了嚴(yán)酷的現(xiàn)實中,“嘿,這些鬼東西,你說的暗物質(zhì)就是你陷在通道里的時候‘感染’上的吧?”

    阿伽雷斯點了點頭。

    “它會折磨你到什么時候,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嗎?”我沉聲悶氣的問,稍微撐起來身體,低頭望著他的眼睛,覺得自己在問一句無力的廢話。假如我還是圣彼得堡航海學(xué)院的學(xué)生,我也許可以通過對阿伽雷斯身上分泌出來的“暗物質(zhì)”進(jìn)行取樣實驗,找到對付它的辦法,可是我現(xiàn)在卻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能,但是要付出一個很大的代價,但我舍不得�!卑①だ姿箟魢宜频拈L吟,他用微微張開的嘴唇摩擦過我的臉頰,

    我感到胸口發(fā)悶,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沉聲問道:“那個代價是我嗎,阿伽雷斯?我的血使你身體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告訴我,還需要多少我的血才能使你恢復(fù)原狀?”

    “你會死。”阿伽雷斯瞇起眼,目光像刀刃般鋒芒畢露。

    我不躲不避的盯著他的眼睛,故作輕松的聳聳肩,“我有這個覺悟,可我愿意那么干。”

    他的神色明顯怔了一怔,有些驚愕的凝視著我的雙眼。我想那是因為阿伽雷斯也許沒有意識到我把他放在了這樣重的位置上,或者是并不這么奢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會說出這種矯情的話語,可事實上這就是我的真心。

    他久久未言,好像很久才從我的眼睛中抽神,但是他并沒有延續(xù)我的話茬,而是望向了上方,目光仿佛消逝在無垠的遠(yuǎn)方:“等回到亞特蘭蒂斯后,我可以讓我的母巢重造我的身體。”

    “重造?”

    “是的,將我原本的身體分解,重新創(chuàng)造一副新的身體。”

    我思索著這句話,腦海里不由得出現(xiàn)了關(guān)于蝴蝶幼蟲破繭成蝶的生物學(xué)描述,也許阿伽雷斯的重造就像這個過程一樣,回歸相當(dāng)于繭體的“母巢”,化為液體或者細(xì)胞狀態(tài),重新生成一個新的他自己,我不知道阿伽雷斯經(jīng)歷這個過程是否會感到痛苦,但我知道蝴蝶幼蟲是飽受折磨的。

    我望著阿伽雷斯下方蒼白的猶如冰霜般的面孔,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描繪著他融化成透明的液體的畫面,一種不詳而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升騰起來,仿佛是為了化解我的不安,阿伽雷斯將額頭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剎那間,一片刺目的藍(lán)光將我的視線吞沒其中。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顆十分巨大的橢圓形球體,它漂在半空之中,外表看上去是一層猶如皮膚般的半透明白色薄膜,上面布滿了縱橫交織的脈絡(luò),就像心臟那樣微微搏動著,我能清晰的聽見那“咚咚……咚咚”的,沉穩(wěn)而富有韻律的生命之聲,叫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我的視線穿過那層薄膜,朦朦朧朧的探索著它的內(nèi)里,里面呈現(xiàn)出一個修長的輪廓。

    我靠近過去,看清里面充斥熟悉的阿伽雷斯的身影凝固其中,他的身體沉靜的舒展著,皮膚如這層母巢的外殼那樣呈現(xiàn)半透明的狀態(tài),我足以通過他的皮膚看清他的血管、肌肉、骨骼、還有那顆隱隱發(fā)光的藍(lán)色心臟,就像透過X光片去觀察一個初生嬰兒。

    “看見了嗎,德薩羅?”阿伽雷斯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來,匯入我的耳膜,令我從幻像中蘇醒過來,看見他的深深的眼瞳。

    我點了點頭。這是他想讓我看見的一切,好使我完理解他的生命形態(tài),讓我相信除了犧牲我的性命以外還有別的方法將他治愈。

    第83章

    可是假使…回到亞特蘭蒂斯的通道無法開啟呢?阿伽雷斯又該怎樣存活下去?

    我不敢做這樣的假設(shè),但假使萬一這樣糟糕的事發(fā)生,我將會不惜任何代價研究出救治他的辦法。我攥了攥拳頭,這樣想著。阿伽雷斯卻不斷舔著我的臉頰和耳垂,就像一個主人在安撫一只小貓,使我無暇將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去想更多的事情。我靠著他的身軀,將頭擱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里面平緩有力的心跳聲,漸漸感到世界都空了,一切雜念都不復(fù)存在,猶如沉入海底那樣沉靜安然,安感仿佛海水那樣包裹著我,不知不覺的我竟摟著阿伽雷斯沉入了夢鄉(xiāng)。

    迷迷糊糊的,我感到自己漂浮起來,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片蔚藍(lán)的海,一艘救生艇上躺在一個黑發(fā)白皮膚、細(xì)手細(xì)腳的少年,我一眼就辨認(rèn)出來那是我自己。我穿著一件潛水服,小腿上有著被銳器割裂的傷口,鮮血從破裂的橡膠衣料里汩汩的淌出來,一根銳利的物體正插在我的腳踝上。那是蜘蛛蟹的斷肢。我意識到我正身處我多年前在日本的一段記憶里,我和我的同學(xué)剛剛遭遇到輻射區(qū)變異的蜘蛛蟹襲擊。

    可是為什么我會獨自一人在橡皮艇上呢?我明明記得我在短暫的昏迷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并救起了我受傷的同學(xué)。難道這又是一段被我遺忘的記憶?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