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點單
“今晚穿薄荷色的吊帶裙,小蒼蘭香水�!�
收到程京宴發(fā)來的“點單”微信,林與幼嘴角輕微一扯。
習以為常地走進浴室洗澡,然后到衣帽間,從好幾排連標簽都沒有拆掉的衣服里,找到了一條薄荷綠的裙子換上。
她高挑,身材好,裙擺帶著亮片,在頂燈照射下,全身鏡前容貌美艷的女人好似整個人都在發(fā)著光。
林與幼又畫了一個整妝,有點兒小心機地在眼角點了一顆淚痣,最后拿起香水,對著半空噴了一下,再走進去,讓香水灑遍自己全身。
大門剛好在這時候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
她知道是程京宴來了。
她揚起笑臉,剛要轉(zhuǎn)身,男人就快速從背后走上來,直接將她推到沙發(fā)上。
林與幼摔趴在沙發(fā)上,聞到一股酒味……他喝酒了?
這個男人一旦喝酒,就會變得格外野蠻,林與幼預(yù)感不好,剛要起來:“程京宴……”
程京宴按住她的后頸,他的力氣很大,林與幼根本起不來,下一秒,裙擺也被撩了起來,林與幼掙扎:“……程京宴,你不要……啊!”
他冷聲:“安分點。”
一手按住她的后頸讓她起不來,一手箍著她的腰讓她動不了,男人絲毫不憐惜,林與幼疼到窒息,腦子嗡嗡的。
他壓在她的背上,用和剛才完全不同的溫柔語調(diào)喊,“枝枝……”
林與幼身體僵了一下,而后冷笑出聲,眼眶也急劇地紅起來。
枝枝?
許枝梨嘛。
滬城程家三少爺?shù)陌自鹿庵焐梆搿?br />
她林與幼就是因為背影像她才能入他的眼,他每次來找她,都要她穿“許枝梨風格”的衣服,都要用背后的姿勢。
她畫什么妝呢,他又不在乎她的臉!
沙發(fā)很大,做完還能躺著休息,林與幼在他的臂彎里,程京宴順了順她的頭發(fā),流露出了一點溫情。
林與幼已經(jīng)懶得去想,是因為他身體爽了心情也好了,還是因為還沒清醒過來。
他拿起遙控器,開了客廳的大燈,這才發(fā)現(xiàn),林與幼染了發(fā)。
原來是一頭黑發(fā),現(xiàn)在是板栗紅色,她的皮膚白,什么顏色都駕馭得了,但問題是,染了發(fā)就不像他的白月光了。
程京宴明顯不高興了,他嗓音本就偏冷,現(xiàn)在更是硬邦邦的:“頭發(fā)。”
林與幼坐了起來,撥了撥頭發(fā),故意問:“嗯?好看嗎?昨天剛做的。”
程京宴三個字:“改回來�!�
“為什么?”
“你知道為什么�!�
林與幼笑笑:“當初說,我的背影像她,又沒說我別的地方也要像她,宴總給的錢買的是背影,這些年我好好的控制身材,沒讓背影變形,但頭發(fā),是另外的價錢。”
貪得無厭。
程京宴對這個女人的印象真沒錯,他沒表情:“你開價�!�
“不好意思哦,這個我不賣�!绷峙c幼虛假地彎了一下唇,不看他冷透了的眼睛,直接脫掉身上的薄荷色長裙,腳踩過去,自己去浴室清洗。
看著浴室鏡里的自己,妝被枕頭蹭花了,點的淚痣也被眼淚暈染了,狼狽又可憐。
是挺可憐的,她喜歡他,而他自始至終都只是把她當替代品。
林與幼想說也沒什么大不了,她本來就是收錢辦事兒,這對她來說只是一份職業(yè),可眼淚還是沒出息地掉下來。
啊……
她就是自討苦吃,他給過她一點溫情,她就跟飛蛾撲火似的,不顧一切的把自己的所有都投向他。
可惜人家,根本不在乎。
好友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幼幼,我出差路過滬城,晚上一起吃飯?要不就得下次了,我今晚的飛機走�!�
“還是下次吧�!�
“你哭了?”聽出她的聲音不太對,“程京宴去找你了?”
林與幼默認,用手接了水潑向自己的臉。
好友壓著火氣:“程京宴到底什么品味?你比許枝梨漂亮一百倍,有你這種女朋友他做夢都得樂醒,再說了,當年要不是因為許枝梨,你也不會……”
第2章
車上
林與幼沒好氣地哼:“誰知道呢,戀丑癖也是一種病吧�!�
好友好氣又好笑,罵人還得看林與幼,一句話罵兩個人。
但不能怪她刻薄,許枝梨某種程度上,間接導致她的人生軌跡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她們是有仇的。
給仇人當替身,要不是因為索取的對象是程京宴,林與幼不可能同意。
明明是那么恣意灑脫的人,偏偏就困在一個程京宴身上。
不過,好友還要告訴她一件事:“我找你出來吃飯,其實是想跟你說,我今天在華貿(mào)那邊見客戶,看到許枝梨了�!�
林與幼的心一下緊了起來。
掛電話之前,好友提醒她:“幼幼,你要為你的以后做打算了�!�
正主回來了,她這個代替,隨時會下崗。
如果注定會是這個結(jié)局,那她現(xiàn)在最要緊的,似乎是,多從程京宴那里要到錢。
她本就是因為“那件事”,非常缺錢,才會接受程京宴的雇傭。
林與幼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不知道現(xiàn)在回去跟宴總開價,給個幾十一百萬就把頭發(fā)染回來還來得及嗎?
等林與幼洗完出來,程京宴居然還沒走。
他換了一套衣服,額前的頭發(fā)有些濕,應(yīng)該是在客房洗了澡,一掃醉態(tài),恢復(fù)成平時那個矜貴清冷的模樣。
林與幼靠在門框上:“怎么還沒走?”
程京宴打好領(lǐng)帶,沒看她,淡淡說:“換上衣服,跟我回老宅吃飯�!�
“你自己去吧�!绷峙c幼覺得腰酸腿疼,“反正你家人也不喜歡我。”
程京宴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她,情緒依舊平平,但語氣帶了命令:“換衣服,跟我回老宅吃飯。”
他不是在跟她商量。
林與幼跟他對視了十秒,頭發(fā)的事已經(jīng)讓他不高興了,再惹他一次,她肯定沒好果子吃,無聲嘆氣,轉(zhuǎn)身回房。
“等我十分鐘。”
她換了自己的衣服,林與幼長相明艷,也喜歡穿明艷的衣服,櫻桃紅色的V領(lǐng)連衣裙,襯得她白得反光,也走漏些許春光。
她沒什么心情,只簡單化了個淡妝,饒是如此,行走間,還是難掩風情,司機都忍不住偷看了她兩眼。
程京宴又皺了一下眉。
司機立刻轉(zhuǎn)開頭。
林與幼注意到了,不由得勾起了唇,男人的占有欲就是,無論心里愛不愛,但睡過就是他的女人,他怎么會允許別人覬覦呢?
上了車,卡宴的后座寬敞,林與幼被他折騰了那一通,腰酸,腿也不舒服,干脆坐沒坐相,翹著二郎腿,半葛優(yōu)躺。
程京宴沒理她。
他是這樣的人,在床上比誰都狠,跟狼似的不聽話,輕重緩急隨心所欲,下了床就冷面冷清,清心寡欲,愛搭不理。
她翹起的那條腿,無意識地點了點,腳尖不斷地蹭他的西褲。
金絲樓到老宅挺遠,林與幼這么晃著把自己給哄睡了,在她眼皮要徹底合上時,腳踝突然一冷!
她頓時感覺一股電流竄遍自己全身,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睜開眼。
程京宴的手,握著她的腳踝,烏黑的眼眸郁郁沉沉。
林與幼:“……?”他干嘛?
眼看那只手還有繼續(xù)往上的趨勢,林與幼成年人,瞬間意會到他要干什么,想說他瘋了吧?!前后座可沒有隔板,司機就在前面呢!
就他的手摸到她的膝蓋時,林與幼連忙扣住程京宴的手腕,瞪眼看他。
程京宴嗓音低緩:“一路上都不安分,欠了?”
天地良心,她可沒有那個意思。
程京宴的手強行往上,林與幼這會兒真怕了,她也不敢阻擋得太明顯,免得引起前面司機的注意。
他是狗男人不當人了,她還要做人呢!
程京宴的力氣很大,且不容拒絕,很快就又往上走了兩寸。
林與幼生理性的,不受控制的,臉上飛起了一片紅霞,比腮紅還要艷麗。
男人手上做著不是人的事兒,林與幼又驚又怕,又不可思議又情不自禁,眼看就要徹底過火,他才停�。骸跋麓�,還穿不穿得這么招搖?”
他現(xiàn)在說什么林與幼都答應(yīng),咬著唇說:“……不了不了�!�
第3章
嫂子
程京宴才把手抽回來,隨手取了一張濕紙巾,擦拭濕潤的手指。
“……”
林與幼雙腿并攏,正襟危坐,強行平復(fù)紊亂的呼吸和心跳,只覺得,清心寡欲是假象,這個男人,分明是隱藏屬性的瘋批!
總算到了老宅。
在院子里擺弄花草的程夫人,最先看到他們:“京宴,路上不堵車吧?”
緊接著看到他身后的林與幼,笑意就收了幾分。
林與幼喊:“伯母。”
程夫人勉強回應(yīng)道:“與幼也來了,進去坐吧�!�
沙發(fā)區(qū)這會兒沒人,他們原本坐在長沙發(fā)的兩邊,中間還空了一個位。
程京宴坐著坐著,忽然越過這個空位,朝林與幼靠近。
林與幼因為車上的事,本能警惕,生怕他又要在大庭廣眾下亂來,立刻就要躲,但被程京宴抓住手臂。
他冷淡地挑眉:“你跑什么?”
林與幼抿唇:“你要干什么?”
“我去花園打電話�!�
“……哦�!�
程京宴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起身走了。
程家是滬城第一豪門,老宅古色古香,莊嚴氣派,林與幼以程京宴女朋友的身份來過幾次。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雖然有點不自在,但好在她也不是忸怩的人,沒人理就自己玩手機。
程京宴的大姐注意到她,喊道:“與幼,想不想打麻將呀?你來替我的位置,正好我也打累了�!�
大姐是程家為數(shù)不多對她抱有善意的人。
林與幼微笑,剛要起身,大姐身邊的一個女人就陰陽怪氣道:“我對家禽過敏,她要是來,我就不打了,怕得病�!�
家禽,雞。
林與幼抬眼看過去,是程京宴的表妹,牌桌上另外幾個女人紛紛露出看戲的表情。
大姐拉了拉表妹,讓她別太過分。
表妹挑釁地看著林與幼,林與幼依舊面帶微笑:“怕家禽就別在白馬會所養(yǎng)那么多‘鴨’,我也怕你得病�!�
表妹臉色一變,迅速扭頭看向后花園,怕被她未婚夫聽到,又轉(zhuǎn)回頭狠狠瞪林與幼。
林與幼優(yōu)哉游哉地吃了一顆,她吧,除了在程京宴面前吃虧,其他時候都不落下風。
她沒理人菜癮大的表妹,只對大姐說:“迢迢姐,我餓了,想吃點水果,你打吧�!�
程迢迢也沒再讓她過來:“好,那你先墊墊胃,今天斯以也會回來,可能是路上堵車,等他到了,我們就開飯�!�
哦~
原來是要等程京宴的二哥。
程斯以回國述職了?
順著這個話題,牌桌上的女人也聊了起來:“聽說斯以這次回來還帶了女朋友,那個女孩子是他在國外認識的,好像還是跳什么舞的?”
程迢迢微笑:“芭蕾舞�!�
聽到這三個字,林與幼咀嚼葡萄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芭蕾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傳來說話聲。
程父遛狗回來了:“因為你們回來,你媽從下午就親自盯著傭人準備晚餐,中餐西餐都有,肯定能對你們胃口�!�
程斯以:“太辛苦媽了。我看到京宴的車也在,他也回來了嗎?”
“是啊,都回來了�!�
“一家人都在,我正好有一件大事想跟大家說,我跟阿梨決定趁這次回國,把婚禮辦了。”
女眷們都聽到了,紛紛跑了出去。
林與幼也好奇地張望,但被堵在門口的人擋住,只能看到程斯以牽著一個女人,女人羞澀低頭,兩人一起走進門。
女人的身形,林與幼莫名覺得熟悉,不禁往前走了幾步。
程夫人聽到聲音走了出去:“什么婚禮?誰跟誰的婚禮?”
程斯以帶著女人走進門,下一句話是:“媽,我跟枝梨的婚禮�!�
女人抬起頭,露出清秀的容顏,靦腆地喊:“伯母。”
林與幼眼睛一下子睜大,她……
怎么會是許枝梨?!
她怎么會成了程斯以的未婚妻??
那不就是程京宴的……親嫂子??
許枝梨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一頭黑色長發(fā),乖乖巧巧,干干凈凈。
林與幼心緒亂糟糟,緊接著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她驀然轉(zhuǎn)頭——
程京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門口,臉色冰冷至極。
第4章
私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