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開始,我以為,那是因為,許枝梨失憶了,不記得過去的事,所以才讓我覺得很陌生�!�
程京宴唯我獨尊慣了,很少這樣,向別人詳細地解釋自己的想法。
他原本沒有想要對林與幼解釋,他認為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但林與幼實在是太介意了,甚至鬧到離家出走。
這讓他覺得,他必須馬上解決這件事,否則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么,雖然領(lǐng)證只有半個月,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她的存在。
林與幼悶聲:“然后呢?”
“但后來,她說她想起來了,還說出很多我和枝枝的過去,我卻還是覺得她很陌生,所以,我讓景舟幫我查,我說的‘要確認的事’,就是指這件事�!�
程京宴在她后背游走的手,突然按下,林與幼撲倒在他的胸膛,他低聲,“我懷疑,她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許枝梨冒名頂替。”
林與幼錯愕地抬起頭,冒名頂替?還能這樣??
程京宴道:“如果她騙我,我一定不會留她,我還會讓她,付出代價。”
這個狀況有些超出林與幼預(yù)料。
她頭腦風(fēng)暴了一會兒,然后清醒地看著他:“也就是說……如果許枝梨不是你的枝枝,那在未來的某一天,可能會出現(xiàn)另一個跟你有感情糾葛的枝枝?”
一個許枝梨就讓她膈應(yīng)得不行,更不要說還有另一個女人。
林與幼立刻要從程京宴身上起來,這筆買賣太不劃算,但程京宴又摟緊她:“你跑什么?”
“有個小三就夠煩人了,還有小四小五,我嫁給你不是為了升級打怪的!”
“從來就沒有小三�!彼麑υS枝梨又沒有過意思,他握著林與幼的手把玩,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許所謂小四小五是你呢�!�
林與幼皺眉:“你說什么?”
算了,別扯太遠,林與幼又回歸本質(zhì),“而且,如果,許枝梨沒有騙你,她的確就是你的枝枝,那就意味著,你就無法對她坐視不理,對嗎?”
程京宴:“我虧欠枝枝一些東西,所以能做到的范圍里,我會盡力彌補她�!�
林與幼:“你虧欠枝枝東西,這個虧欠,是永遠都還不清嗎?”
程京宴沒說話,算是默認。
林與幼難以下咽:“所以,我接受你,就要接受你可能跟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一輩子這個事實嗎?”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其實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們沒準,就沒有‘一輩子’這回事呢�!�
他跟許枝梨有“永遠”,哪怕是因為愧疚,所以永遠會在她走投無路時拉她一把,那也是一個“永遠”。
而她,自始至終,得到的只有一句,“這場婚姻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說了算”。
區(qū)別真大。
程京宴看出她在想什么,捏起她的下巴:“我們會是一輩子�!�
林與幼咽了一下喉嚨:“……什么一輩子?”
“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程家沒有離婚這種事,我們的婚姻,就是一輩子,從我答應(yīng)娶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永遠的妻子。”
林與幼看了他好一會兒,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半晌不甘心地說:“我信你最后一次,你不要騙我。”
程京宴摟著她又一個翻身,將她壓進被子里,抬起她的腿,回答她,也進入她:“我不騙你。”
……
次日,林與幼不到八點就醒了。
倒不是宴總不行,而是林與幼今天要去醫(yī)院拿體檢報告。
她的打算是這樣的,一早偷偷去,拿了就趕回來,沒準那會兒程京宴還沒起床,如此一來她便是神不知鬼不覺。
結(jié)果,她剛剛下地,程京宴懶怠的嗓音就響起:“怎么那么早起?有事?”
“……嗯,有工作�!绷峙c幼冷靜道。
程京宴便要起床:“我送你去�!�
林與幼雙手拒絕:“不用不用�!�
程京宴抬起眼皮:“還在生氣?”
“沒有生氣……咳,算了,也沒工作,我就是想去跟南頌吃個早餐,她之前跟我說,禹城的早餐很有特色�!�
程京宴看著她:“只是吃早餐,為什么要撒謊?”
“……”林與幼還沒想出借口,他就呵聲:“是跟江不言一起吃吧�!�
“……”林與幼抿了下唇,“糟了,竟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
真是對不起啊江醫(yī)生,只能拉你擋刀了。
第182章
程迢迢出事
不過最后他們也沒能吃那頓所謂的特色早餐。
程京宴接了葉頌的電話,葉頌疾聲說了什么,他的臉色沉了沉,一句話:“我馬上回來。”
然后就掛電話,下床洗漱,換衣服。
林與幼察言觀色:“出什么事了?”
程京宴簡言意駭:“是老宅,大姐的事,我們現(xiàn)在回滬城。”
程迢迢出事了??
林與幼眼皮跳了跳,莫名感覺可能跟她丈夫出軌的事有關(guān)。
她立刻收拾東西。
兩人趕往機場,路上程京宴打了幾個電話,不知道是給誰,嗓音沉著緊繃,林與幼沒有打擾他,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呢?
宋敬軒出軌,程迢迢是受害者,完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
他們臨時定的機票,沒有預(yù)留時間,到了機場剛好能登機,林與幼突然想起來:“等一下!丟丟!丟丟還在南頌?zāi)抢铮 ?br />
事發(fā)突然,趕得太急,都忘了小家伙了!
程京宴皺眉。
林與幼想了想,還是拉程京宴直接登機:“算了,來不及了,我們先回,讓南頌再照顧丟丟一兩天,處理完迢迢姐的事,我再來接他�!�
再不行還能托江不言把丟丟帶回去。
問題不大。
飛機滑過天際,兩個小時后,降落在滬城機場。
葉頌來接他們,上了車,他便匯報目前的情況:“宋家人這會兒都在老宅,宋敬軒和大小姐離不離婚,今天一定要有說法了�!�
林與幼大喜:“離��!當(dāng)然離了!伯母也松口同意他們離婚了嗎?大家都知道宋敬軒出軌了?”
程京宴滑動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事情比你想得復(fù)雜,等會兒到了老宅,沒有讓你說話,就一個字都不要插嘴。”
林與幼不滿:“那我去的作用是什么?”
程京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很關(guān)心這件事?”
帶她去現(xiàn)場開開眼。
葉頌也說:“少夫人,宋家昨晚已經(jīng)在老宅鬧過一場,還把老太太氣得叫了家庭醫(yī)生�!�
林與幼愣住:“他們還敢到老宅鬧事?”
還把程奶奶氣得叫醫(yī)生?他們是吃熊心豹子膽了嗎??
到了老宅,林與幼一眼發(fā)現(xiàn)不同尋常的地方:“怎么有這么多車?”
程京宴說:“宋家的。”
林與幼皺眉:“宋家來這么多人?他們還真敢到老宅鬧事?”
程京宴嘴角一哂:“不是鬧事,是討說法。”
林與幼微怔,追上去拉住程京宴的衣擺:“你是說,宋家向程家討說法?宋敬軒一個出軌渣男,惡人先告狀��?”
他們邊說邊走路,已經(jīng)到主樓門前,程京宴:“噓�!�
林與幼立刻閉嘴,程京宴抬眼看向另一條路走來的男人:“二哥�!�
是程斯以,跟他們在門口遇到,對兩人點頭算是問候:“進去吧�!�
能讓程家兩兄弟都出面,看來是真出事啊……
林與幼倒要看看渣男的臉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她跟在程京宴和程斯以身后進了客廳。
客廳里,程奶奶、程父、程夫人都在,而宋家那邊,則是宋父宋母,以及宋敬軒。
程迢迢不在。
地上還跪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白襯衫,背影很寬厚,臂膀很有力,林與幼覺得有些熟悉。
越走近,看得越清楚,男人居然被捆綁著雙手,白襯衫上有很多的腳印,像是被人踩踏過。
林與幼皺皺眉,繞到正面一看。
居然是程迢迢的那個叫周征的保鏢!
周征臉上有傷,額角眼角嘴角都有血跡,眼球也腫了起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毒打過,嘴巴還被厚厚的膠布封著,說不出話。
林與幼愣了一下,脫口而出:“為什么把人打成這樣?捆著他干什么,快把人送醫(yī)院�。 �
虧得程京宴還特意叮囑她不要開口,結(jié)果一進門,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程奶奶看到她,原本皺著的眉心松開:“幼幼,你也來了。”
林與幼抿唇,依次打招呼:“奶奶,伯父伯母�!�
程奶奶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宋母打量著林與幼:“想必,這位就是新來的程三少夫人吧?呵,我們沒弄死這個賤畜,已經(jīng)是看在他是從程家出去的份上了,送醫(yī)院?我們可沒這副菩薩心腸!”
林與幼看過去:“現(xiàn)在法制社會,他就算做錯了事,也應(yīng)該交給警察和法律,你們憑什么……”
程京宴:“與幼。”
“……”林與幼被迫閉嘴。
但她真的看不懂這個局面,渣男出軌,還敢把程迢迢的保鏢捆起來毒打,宋家人還在程家這么叫囂,他們憑的什么?
宋母嘲諷地笑道:“程三少夫人這么義憤填膺,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再跟你說一遍也沒有關(guān)系,你也幫忙參謀參謀,這件事要怎么收場?”
她指著周征,“這個賤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跟程迢迢搞在一起,給我們宋家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
“?!”
什么?!
林與幼震驚!
“都說百年程家,門風(fēng)好,規(guī)矩嚴,出了名的有家教,他們許家的女兒在婚禮上出丑,你們連說好的婚約也能解除,結(jié)果,自家養(yǎng)了一個紅杏出墻的女兒!真是豈有此理!”
宋母看著程京宴和程斯以,她知道,現(xiàn)在程氏主要是掌握在這兩兄弟手里,所以目的性很強地問。
“京宴,斯以,這件事,你們程家,預(yù)備給我們宋家什么交代��?”
程京宴和程斯以的神色卻是一個比一個淡,沒有開口。
林與幼首先覺得不可能,程迢迢怎么會和周征……但她又想起一些細節(jié),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與幼摳了摳自己的手心,先是問:“迢迢姐呢?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周征被他們打成這樣,她怕程迢迢也遭遇不測。
程夫人語氣冷漠:“在東廳�!�
當(dāng)事人不在,什么都是宋家的一面之詞,林與幼很難不開口:“你們憑什么說迢迢姐出軌?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嗎?”
宋母淡淡:“證據(jù)當(dāng)然有,這些昨晚我們跟程老太太,還有程夫人程老爺都已經(jīng)走過堂審了�!�
“比如呢?”林與幼追問。
宋母看了看她:“三少夫人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正好昨晚斯以和京宴都不在,你們也聽聽�!�
“所謂捉賊拿贓,捉奸在床,程迢迢那個蕩婦和這個賤畜,就是被我們在床上抓��!”
第183章
都別想好過
周征猛地抬起頭,臉色漲紅,額角青筋也繃了出來,“唔唔”地要說什么,但他的嘴巴被封住,手腳被捆住,宋家的人將他緊緊按住,讓他連起都起不來!
林與幼忍不住起身:“他要說什么?放開他,讓他說!”
宋母冷笑:“他當(dāng)然是要狡辯。你現(xiàn)在去問西門慶承不承認自己是奸夫,他也不會承認�!�
林與幼沉聲:“就算是‘狡辯’,那也要聽聽他是怎么‘狡辯’的吧?總不能連一句話都不讓人家說,單憑你們的一面之詞就定罪吧?”
宋敬軒開口:“他是想說,他和程迢迢,是被人迷暈后放到一張床的�!�
林與幼飛快皺了下眉,沉聲道:“這不是狡辯,迢迢姐懷孕還不滿三個月,她不可能拿她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周征……他們就是被人迷暈!”
“我們還有人證。”宋敬軒伸了伸腿,他長得也算好看,只是相由心生,眉宇間有些陰騭,“跟著程迢迢一起到宋家的保姆可以作證,他們私下有過很多親密舉止,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大小姐和保鏢�!�
林與幼斷然:“保姆也可能是被收買!”
宋敬軒玩味兒,目光放肆地掃過林與幼全身:“三少夫人還真是相信她,問這么多細節(jié),到底是想替她辯白,還是……你是想聽更多的艷史?你還有這種興趣愛好呢?”
林與幼慍怒:“你再說一遍!”
程京宴抬眼看去,宋敬軒被他的目光震懾到,頓了頓,重新坐直起來,冷冷道。
“我沒必要污蔑她,自己綠自己,一件事是巧合,總不可能每件事都是巧合吧?程迢迢跟這個賤畜相伴十幾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發(fā)生茍且簡直太正常了!”
“再說了,她嫁給我就不是自愿,新婚夜死活不肯讓我碰,婚后好長一段時間都跟我分床,還不是因為心里有人,要不是喂她吃了點東西,她恐怕到現(xiàn)在都要替這個保鏢守著身子不讓我靠近呢!”
林與幼愣了一下。
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呼吸一滯:“你敢對迢迢姐下藥?!”
程斯以一貫清潤溫和的臉上,亦是冷如冰霜——那是他的長姐。
他分明也要說什么,但程父輕咳了一聲,幾不可聞地搖頭嘆氣。
宋敬軒冷笑:“她嫁給我,就是我的妻子,誰家妻子不讓丈夫碰?說出去簡直是笑話!再說了,那個藥,還是程夫人給我的!”
“是吧!岳母!”
林與幼霍然看向程夫人——這才是程父不讓程斯以開口的原因——這件事他們都知道。
甚至是共犯!
程夫人抿了口茶,一如既往的典雅,也沒什么表情:“這件事,不是今天的重點。”
林與幼作為一個女性,很難不在這種事情上生氣,她看著程夫人:“她是你的女兒,你就這么對她嗎?”
程夫人抬起眼:“這是你跟我說話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嗎?”
林與幼:“我……”
程京宴:“與幼,坐下�!�
林與幼合緊后牙,被迫重新坐下。
她一坐下,程京宴就開口,也是看著程夫人:“媽您就這么對大姐嗎?”
程夫人一下看向他,有些怒色,顯然是對他替林與幼冒犯她的態(tài)度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