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套房子比小區(qū)公寓那套大很多，是視野開闊的大平層，光線很足，到處都亮堂堂，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你怎么有這套房子的？”

    應(yīng)如許將她放在床上：“以前買的�！�

    雖然為了償還債務(wù)，應(yīng)家所有動產(chǎn)和不動產(chǎn)都變賣了，但到底是曾經(jīng)的豪門，還是有剩下點東西的。

    簡單地休息一下后，應(yīng)如許就帶虞美人出門吃飯，吃頓除夕的團(tuán)圓飯。

    第385章

    做點挽回程斯以

    簡單地休息一下后，應(yīng)如許就帶虞美人出門吃飯，吃頓除夕的團(tuán)圓飯。

    吃的是東南亞菜，東南亞菜普遍偏酸，正好符合她現(xiàn)在懷孕口味變重。

    虞美人也確實喜歡這味道，這一頓可以說是她最近一段時間最飽的了。

    吃完應(yīng)如許又帶她去中心大街散步消食，順便買幾套新衣服。

    他很細(xì)心，算著虞美人這會兒都懷孕兩個多月了，等過了三個月，肚子會一天比一天大，所以買的都是比較寬松的，能穿得久一點。

    虞美人吃飽喝足懶洋洋的，不想配合他試衣服，應(yīng)如許服務(wù)到底，脫了她的外套，給她套上，端詳了一番，覺得可以就買下，他眼光不錯，挑的都很合適虞美人。

    而這親近的一幕幕，也都被暗中盯梢的幾波人拍了下來，分別送往老宅程夫人的手里，和程斯以的手里。

    程斯以看著照片里的虞美人，癱在沙發(fā)上隨便應(yīng)如許擺弄，脫衣服也好，扎頭發(fā)也罷，神色都是放松又輕松，完全沒有面對他時，那種猶豫和憂愁。

    他早就知道啊，那個沒心肝的女人，只在意應(yīng)如許，她僅剩的真心都用去喜歡應(yīng)如許了。

    當(dāng)年能跟應(yīng)如許一起走，后來也能為了應(yīng)如許潑他一杯水，她沒懷孕之前，竭盡全力想逃離他去找應(yīng)如許，這些他都知道。

    知道歸知道，現(xiàn)在看到，還是扯動嘴角，無奈地一笑。

    小唯敲了敲門：“二少爺，可以吃飯了�！�

    程斯以收起手機(jī)，情緒也收起，他正好有事要問她：“我上周交代你幫阿虞換一套房子，你怎么還沒辦好？”

    小唯愣了一下。

    然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拍拍自己的額頭，懊惱道：“我、我忘了！對不起斯總！年底工作比較多，一不留神就疏忽了，我現(xiàn)在馬上去辦！”

    “忘了找房子，但沒忘告訴阿虞，宋詞不能生育的事�！背趟挂缘恼Z氣溫淡，并沒有被她看似真情實感的反應(yīng)，糊弄住。

    小唯連忙往前幾步，誠懇解釋：“那天您讓我送花給虞小姐，虞小姐問我，您去了哪里，我不小心說漏嘴，回答您去了宋家，她當(dāng)時表情很難過，我為了安慰她，才說出宋小姐不能生育的事情，我本意是想讓她別擔(dān)心，您還是在意她的孩子的，我以為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

    她的說辭乍一聽起來在情在理。

    但，程斯以雙腿交疊，淡淡道：“第一，宋詞不能生育，阿虞不會覺得好受，她的快樂不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殘缺上，她不是那樣的人；第二，我在意阿虞，跟她懷了我的孩子這件事，沒有因果關(guān)系�！�

    他在意虞美人，哪怕她沒孩子他也在意。

    程斯以眼皮微斂，壓迫感直逼眼前，“唯秘書，你別太自作聰明了�！�

    小唯低著頭，哽咽地道歉：“是，我以后不會再犯了……斯總，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等年后，宴總恢復(fù)正常上班，他的工作不需要您幫著處理，不會那么混亂，我一定專心照顧好虞小姐，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

    小唯不愧是能走到程斯以秘書位置的人，她這番話，沒有辯解，但勝過辯解。

    她把自己犯的錯，都?xì)w咎于，程京宴這段時間沒在公司，他的工作都由程斯以承擔(dān)，連帶著她的工作任務(wù)也加重了，她分身乏術(shù)，暈頭轉(zhuǎn)向，所以才會出紕漏，犯些小錯。

    程斯以看著她。

    小唯眼眶通紅，眼淚不停打轉(zhuǎn)，但始終沒有落下。

    她知道程斯以看似溫和好說話，實際上并沒有那么憐香惜玉，尤其是對下屬，他不喜歡遇事哭哭啼啼的下屬。

    她這時候倔強(qiáng)，遠(yuǎn)比示弱有用。

    程斯以緩慢道：“既然你忙不過來，那我找個人幫你分擔(dān)�！�

    小唯一愣，意識到他是要分她手里的權(quán)后，忙不迭道：“斯總，我可以克服的，我保證不會再出錯！”

    程斯以起身下樓：“陳訴前幾天給我打電話，問我還需要他嗎，我已經(jīng)讓他初四就過來，以后你負(fù)責(zé)公司事務(wù)，我身邊的事，由他負(fù)責(zé)。你做好交接�！�

    陳訴就是程斯以以前的秘書，當(dāng)初離職是因為他父親病故，他不放心老家的母親，所以才辭職離開，如今他母親也去世，他孑然一身，所以又回來了。

    小唯看著程斯以的背影，腦袋嗡嗡的。

    她以后，只負(fù)責(zé)他的公司事務(wù)，不能負(fù)責(zé)他的私事了，那不是，離他越來越遠(yuǎn)嗎？

    她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不行，不行……

    一個虞美人懷著他的孩子，一個宋詞跟他門當(dāng)戶對，她原本就沒有任何優(yōu)勢，如果還離他很遠(yuǎn)，那她就更得不到他。

    小唯蹲在地上，腦子飛快轉(zhuǎn)動，她要做點什么？做點什么挽回程斯以呢？

    ……

    程斯以去了主樓，人已經(jīng)基本到齊了。

    程家這種大家族，除夕都是一起過的，不只有他們一家人，還有叔叔伯伯姑姑，主樓的宴會廳一共擺了六大桌，氣派，熱鬧，紅火。

    其中最活躍氣氛的就是丟丟了，人小鬼大，妙語連珠，哄得大家笑聲不斷，連程夫人也少見地露出了笑顏。

    用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流行的形容詞就是，“社交牛逼癥”，一點兒都不見外和怕生。

    林與幼已經(jīng)算外向了，但第一次參加程家的大聚會，看著這么多長輩，多少有點兒局促，沒想到她兒子比她游刃有余多了。

    她跟程京宴耳語：“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宴總彎了彎唇，將酒杯遞到她唇邊：“三姑自己釀的，后勁很強(qiáng)，你多喝點兒�！�

    林與幼聽著這句話，怎么哪哪兒都不太對勁�。骸昂髣艔�(qiáng)還要我多喝點兒？”

    程京宴表面看矜貴優(yōu)雅，實際上嘴上說的是：“今晚把丟丟留在老宅，我們回樊樓，玩點不一樣的。”

    “……”林與幼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腳。

    兩人小聲打鬧，被三姑看在眼里，忍俊不禁。

    三姑又看向那邊，周征在幫程迢迢剔魚肉，夫妻恩愛的樣子，她也會心一笑。

    她最后的目光就落在形單影只的程斯以，不滿問：“斯以啊，你怎么沒把宋詞叫過來一起吃飯呢？你們不是都在商量婚期了嗎？那就是一家人了呀，可不能讓人家姑娘覺得你對她沒上心�！�

    程斯以溫聲：“她是家里獨女，要陪著父母。”

    三姑道：“沒關(guān)系啊，叫過來跟大家見一面，難得大家聚這么齊，我看到院子里還準(zhǔn)備了表演，過來看看表演，然后再送回去�！�

    程夫人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也道：“那就叫過來吧�！�

    第386章

    老宅開啟修羅場

    “……應(yīng)如許，我走不動了，你還沒買夠嗎？”虞美人蹲在地上，實在是不想再逛下去了。

    應(yīng)如許拿出手機(jī)，看了一下步數(shù)，冷笑：“你還走不到一千步，以前在海島，天天兩萬起，被程斯以養(yǎng)了幾天，就嬌氣了？”

    頓了頓，他刻薄地改口，“哦，他也沒怎么養(yǎng)你�！�

    虞美人吹起額前的劉海：“我有流產(chǎn)先兆的跡象啊哥哥，醫(yī)生都說了我不能運動啊哥哥，你是想要我和我孩子命嗎？”

    應(yīng)如許也跟她一起蹲下，面對面說：“慢行，散步，不是運動，而且你輸了一天的液，胎相已經(jīng)很穩(wěn)定，我是醫(yī)生，我心里有數(shù)。起來，前面有賣小糖人，我給賣一個�！�

    “……”她又不是小孩子。

    虞美人隨口說，“口渴�！�

    應(yīng)如許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拽她起來：“麻煩鬼。行了，你在椅子上坐著等我，我去跟剛才那家店要杯溫水給你。”

    虞美人連忙揮手讓他快走。

    她一個人坐在大街的椅子，伸了伸腿，習(xí)慣性拿出手機(jī)上網(wǎng)，想看看網(wǎng)上有沒有程斯以和宋詞的新消息。

    最近她刷得多，大數(shù)據(jù)一直給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詞先是一愣，還以為看錯了，再定睛一看——真的是虞美人！

    她怎么、怎么也在這里？！

    宋詞一瞬間，臉上的驚訝掩蓋不住，一旁的程夫人看在眼里，立刻就判斷出，宋詞知道虞美人的存在，知道虞美人和程斯以的關(guān)系。

    那么，她是從什么契機(jī)知道虞美人呢？是不是因為虞美人在程斯以身邊出現(xiàn)過？

    程夫人瞇起了眼睛。

    一場表演結(jié)束，程夫人走出來說：“剛才大家吃多了大魚大肉，都有點兒膩了吧，我讓人煮好了綠茶，大家試試�！�

    眾人紛紛回到客廳，笑容滿面地交談。

    虞美人雙手端著托盤，走進(jìn)客廳的第一時間，程斯以就注意到了她，她的身形，他做夢都記得，眸子一縮，旋即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虞美人看了一眼，就有點兒被嚇到了。

    她以前都沒有見過他神色這么難看……是因為她突然出現(xiàn)，他覺得她太冒昧了？怕他影響到他跟宋詞好不容易和好的關(guān)系？

    可又不是她愿意來的。

    虞美人沉默地將茶杯放下，想跟著其他傭人一起退下。

    程夫人喊住了她：“你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這個綠茶�！�

    虞美人指著自己：“我嗎？”她怎么會知道？

    “怎么？沒有培訓(xùn)過？”

    “……”她當(dāng)然沒有培訓(xùn)過，她是剛才才被她派人強(qiáng)行抓來的，她不知道嗎？

    虞美人：“我……”

    程夫人表情就一冷，呵斥道：“沒規(guī)矩的東西！這么多親眷在這里，老宅的臉都讓你丟光了，還不認(rèn)錯！”

    第387章

    直接將她拽起來

    在場都是程家最親的親戚，都知道程夫人的性格脾氣，她是出了名的治家嚴(yán)苛。

    但嚴(yán)苛歸嚴(yán)苛，她并不刻薄。

    家里做事的人，只要按照她的吩咐做好本職工作，她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哪怕偶爾出了紕漏，她也都是交代管事的人去糾正，不曾這樣當(dāng)眾為難過誰。

    今晚這是怎么了？突然這么大動肝火地教訓(xùn)一個傭人？心情不好嗎？剛才招呼大家看表演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別人不明白，虞美人心知肚明。

    程夫人就是故意刁難她，但特意把她叫到老宅，又不顧身份當(dāng)眾給她難堪，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羞辱她一頓。

    還為了……為了試探程斯以？

    看程斯以會不會護(hù)著她？由此判斷她跟程斯以之間有沒有關(guān)系？

    虞美人之前想不通的事情，這會兒總算恍然大悟，明白了程斯以為什么突然將她從城郊別墅送走。

    恐怕就是因為程夫人知道她懷孕，并且懷疑她孩子的生父是誰，程斯以擔(dān)心被程夫人察覺他們的關(guān)系，所以才那樣劃清界限。

    她用腳指頭想也想得出，程夫人不可能允許她生下程家的孩子，她覺得那樣一來必定后患無窮，她以后更有理由糾纏程斯以。

    虞美人快速抬了一下眼看程斯以，確實挺少見他的表情這樣緊繃，眼底的情緒沉甸甸的。

    虞美人非常希望他今晚無論如何都別開口，就繼續(xù)保持跟她沒關(guān)系的樣子，過了這一關(guān)。

    她重新低下頭，謙卑開口：“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大家，我是新來的，只接受幾天培訓(xùn)，還不熟悉，所以做得不夠好�！闭J(rèn)完錯，又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道個歉而已嘛，不會少塊兒肉。

    骨氣這東西確實珍貴，但虞美人要不起。

    她不想硬碰硬，不想把事情鬧大，不想讓場面不可收拾。

    她只想安安全全離開程家，安安分分孕育好孩子，最后安安穩(wěn)穩(wěn)生下孩子。

    她鞠著躬，程夫人要是還不滿意，她還能給他們跪下，反正她以前什么沒做過。

    程夫人看向程斯以，他神色淡淡，不喜不怒，看虞美人的眼神也陌生，像是不在意。

    她要再加把火試試：“知道錯，就改過，沒看到宋小姐穿著長筒靴不舒服？去拿雙一次性室內(nèi)鞋給她換上。”

    宋詞更加不知道眼下是怎么回事？虞美人怎么會成了程家老宅的傭人？連忙說：“我自己去換就可以……”

    程夫人：“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就是干這個的，阿詞，你坐下。”

    宋詞不安地坐著，也去看程斯以的臉色，他側(cè)臉像月下的一池水，幽幽涼涼。

    虞美人沉默地走向玄關(guān)處，拿了一雙干凈的室內(nèi)鞋又走回來，放在宋詞腳邊。

    宋詞被大家注視著，其實也很尷尬，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個時間，連忙彎腰，要拉下靴子的鏈子，程夫人變本加厲：“坐著，讓她伺候你�！�

    好吧，程夫人是懂怎么做一個“惡婆婆”的。

    虞美人繼續(xù)聽話，伺候程斯以的正牌未婚妻，她剛要蹲下身幫宋詞脫鞋，手臂就被一股大力抓��！

    那股力氣撐著她，讓她下不去，她一愣，抬起頭。

    程斯以直接將她拽了起來。

    程夫人臉色一冷：“斯以，你干什么！”

    都說程家兩個兒子，一個程京宴冷淡，一個程斯以溫和，但這會兒二少爺好像“奪舍”了三少爺，那張臉也是冷冰冰，兄弟倆本就長得有點兒像，這會兒更是了。

    “除夕團(tuán)圓夜，大喜日子，母親非要這樣做，還問我要干什么？”

    程夫人就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不簡單，壓著火氣：“我做什么了？”

    程斯以平平淡淡：“母親想當(dāng)著親戚們面，分說這件事嗎？”

    這件事哪是能當(dāng)眾說出來的！

    程夫人到底是因為顧忌在場人多而緊抿了唇，程斯以直接拉走虞美人，程夫人在他背后說了句：“明天中午，我單獨見你�！�

    程斯以腳步?jīng)]停，出去的時候剛好跟從外面進(jìn)來的林與幼、程京宴和丟丟一家三口遇到，他們剛才在院子里玩仙女棒，不知道里面發(fā)生的事。

    林與幼看到程斯以拉著一個年輕女人，先是驚訝，定睛一看，睜大眼睛，脫口而出：“小寡婦？”

    虞美人尷尬笑笑，但此情此景下，也不可能坐下來閑聊，她還是被程斯以帶走了。

    親戚們議論紛紛，這是什么情況？

    小唯在二樓看到這一幕，握緊了扶手。

    林與幼拍拍丟丟的腦袋，去吧皮卡丘！

    丟丟立刻跑去拉住程夫人的手：“奶奶，要放煙花啦，我們?nèi)タ礋熁ò蓗”

    ……

    程斯以直接將虞美人拽到前院，他腿長但腳步不快，怕虞美人跟不上，踉蹌摔倒，他將車鑰匙丟給傭人，讓傭人去把他的車開出來。

    等待的兩三分鐘里，程斯以扭頭教訓(xùn)她：“我媽的人去找你，你就乖乖跟他們走？就不怕出事？”

    虞美人還沒說他呢，再忍一下不就好了嘛，這下好了，程夫人肯定已經(jīng)確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程斯以的，后面不知道多麻煩。

    她抽回自己的手：“我有什么辦法？他們帶著人來，我要是反抗，萬一傷到孩子怎么辦？”

    程斯以沒好氣：“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安排了保鏢跟著你，你非要支開保鏢，跟應(yīng)如許單獨約會，現(xiàn)在是怪我？”

    虞美人嘟囔：“我沒怪你，我哪有資格怪你，我算什么東西�！�

    她今晚道歉多了，也順口，“對不起啊，打擾你和宋小姐了，但你這么拽我走，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們才剛剛和好，別因為我又毀了你的婚姻，你回頭好好跟她解釋，如果她需要我也出面表態(tài)，我也可以配合，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唔！”

    程斯以干脆控住她的后腦勺，直接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出一句氣他的話。

    恰在這時，老宅上空放起煙花，盛放的火花照亮了夜幕，五光十色，絢麗奪目，映襯著兩人的身影在煙花下緊密相擁。

    虞美人被五光十色迷了眼，也忘了推開他，就跟他這么吻著，程斯以喉結(jié)滾動：“真是干脆把你鎖在別墅里，只面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