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們擠眉弄眼,以為南頌不知道他們打什么啞謎。
南頌搖著酒杯,酒色映著燈光,將她本就美艷的眉眼襯得更加萬種風(fēng)情,男人們都看醉了,不自覺地往她的方向又挪近一步,剛要說話,就看到南頌冷不丁地一笑。
“確實(shí)只是客氣話,我哪敢沾你們的邊兒��?”
“……南頌小姐這話怎么說?”
“正常說。”
南頌面上笑吟吟,嘴上又毒又不客氣,“我找周賀開個包廂吃個飯這么點(diǎn)兒小事都能被你們意淫出朵花,回頭要是真有事找上你們,那江湖上豈不是要有我賣身的傳聞?”
呃。
這話說得大家臉上都有點(diǎn)尬住。
幾秒之后,南頌左手邊的男人就又笑了起來:“南小姐怎么這么開不起玩笑啊,再說了,你就算真的想跟周公子復(fù)合,也沒什么啊�!�
南頌說:“我還真沒這么想�!�
“好好好,知道南小姐矜持,我們不說了,你們小兩口關(guān)上門自己去討論這個問題�!�
“周公子,今天這頓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免單啊,謝謝我們給你當(dāng)了一回紅娘,哈哈!”
是了,就是這樣。
不管你怎么解釋,他們都只愿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曲解,很無語,很反感,很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
但不解釋吧,這口氣又咽不下去,真有意思,莫名其妙的,成了一群男的消遣。
南頌倒也不至于為了這點(diǎn)小事就生氣,只是她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她既然聽到了,進(jìn)來了,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收尾。
所以她也跟著笑了:“我過來打招呼,一是跟周公子道謝,二是來找我男朋友。”
最后三個字成功讓這群男的意味深長的笑聲都一頓,周賀下意識問:“男朋友?”
南頌直接喊:“林景舟�!�
從剛才到現(xiàn)在,自始至終都沒出聲的男人,突然被喊了,他從單人沙發(fā)抬起頭。
然后昂了一聲,懶洋洋的:“叫我��?”
南頌說:“你的車,丟在我的停車位大半個月了,什么時候開走?你停在那兒,我每天下班都要重新找位,麻煩死了�!�
那些人頓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啥?什么?
南頌現(xiàn)在的男朋友,是林景舟??
林景舟瞇起桃花眼,瞅著南頌。
他跟這群人,不算一個圈的,最多就是一起喝過酒的關(guān)系,今晚是純湊巧,他遇到他們中的一個人,那人喊他一起喝酒,他閑著沒事就來了。
來了看到這么多人,其實(shí)就有點(diǎn)膩了,直說他們玩他們的,別理他,這些人都知道他什么身份,他發(fā)話,他們也不敢煩他。
所以可想而知,南頌這一喊就把這位爺給喊出來,其他人有多震驚。
林景舟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打火機(jī),咔嚓,火光亮起,襯得他那張總被調(diào)侃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上,也有一絲暖意,下一秒,火光又滅去,他又恢復(fù)那股子慵懶。
他看著南頌,好半晌才哼笑:“這不是忘了嘛,你也不說提醒我�!�
“有句話叫‘燈下黑’,越近在眼前的東西越容易忘記,剛才想起來,就是怕等下又忘了,所以才特意過來找你�!�
“哦,那我等會兒跟你回去,順便開走�!�
“行啊�!�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起來,話語輕描淡寫,但信息量卻是爆炸!
剛才揶揄南頌的男人,試探問:“林少是南小姐的男朋友?”
南頌放下一口都沒喝的酒杯,沒說話,林景舟掀起眼皮:“不然呢?”
男人們的臉色精彩紛呈:“那、那剛才……”
“剛才看你們說得那么起勁兒也就沒打斷,不過你們說她打個電話要個包廂吃頓飯就是為了倒貼求復(fù)合,這是個什么邏輯?我沒明白,你們跟我盤一下,讓我也懂懂唄�!�
“…………”
南頌都有林景舟這個男朋友了,在禹城橫著走都夠了,哪兒還需要為了一個包廂倒貼周賀��?
別說那些男人說不出話了,周賀的臉色都因?yàn)閷擂螡q得通紅。
南頌勾了勾唇,到這兒就行了,她施施然起身:“酒我喝了,招呼我也打了,我那邊應(yīng)該上菜了,先走了,你們繼續(xù)喝�!�
她大大方方離開包廂,不同的是,進(jìn)來時議論紛紛,出去時鴉雀無聲。
就得這么做。
否則以后誰在他們面前提起她,他們都會隨口接一句,“南頌啊,我知道,前段時間舔著臉找周賀求復(fù)合,我正好看見了。合了沒?沒呢,周賀沒看上”。
別不信,男的八婆起來不比女的差,謠言也是這么傳開的,于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就成了一個吃回頭草,還被草嫌棄的“棄婦”。
所以就得有一個爆炸性的“事實(shí)”來讓這些人閉嘴不敢亂說。
林景舟是紈绔公子堆里絕對的金字塔塔尖,沒什么比說她的男朋友是他,更能打這些愛意淫的人臉了。
·
南頌回到自己那邊的包廂吃飯,一點(diǎn)都沒被影響心情,高高興興聚完餐,跟同事都在大四喜門口分開。
然后南頌就去停車場開自己的車。
她今晚沒喝酒,不用叫代駕,剛上駕駛座,副座車門就被人打開。
林景舟不請自來,直接上車,系上安全帶:“去你家開車�!�
南頌沒動:“林少爺記錯了吧?你哪有車停在我家?”
林景舟調(diào)整了座椅,舒服地翹起二郎腿:“不是你說的我有車停在你那兒嗎?利用完我就不認(rèn)了?”
南頌還要回家洗頭發(fā),再跟他在這兒廢話下去,自己忙完就太晚了,所以啟動車子,朝自己家開過去。
“我利用你了嗎?你可以不接話啊,接了就是你情我愿,現(xiàn)在跟我秋后算什么賬?”
南頌就這樣,反PUA大師,誰都別想道德綁架她,就算她利用他,那也是他自愿,休想以此作為籌碼,從她這兒要報答。
林景舟還就喜歡她這種全世界錯了她都沒錯的高配德感,哼笑道:“我那是心疼你,找了一個垃圾當(dāng)男朋友�!�
“所以他已經(jīng)是前男友�!蹦享灺唤�(jīng)心的,“而且他就是虛榮心好面子,無傷大雅,比他更垃圾的我都遇到過,這個不值一提。”
林景舟呵呵:“所以說你挑男人的眼光不行�!�
南頌看了他一眼說:“是不行�!�
“……”
林景舟才反應(yīng)過來把自己也罵進(jìn)去了,于是從善如流地改口:“但好在及時回頭,迷途知返,有了我,你就有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南頌?zāi)涿畹叵肫鹁W(wǎng)上那個梗,“你的強(qiáng)來了”,硬生生氣笑,瞪了他一眼。
她家不遠(yuǎn),拐個彎就到了,她在地下車庫前停車,解鎖車門:“別太自信了小六爺,我到家了,你自個兒打車滾吧�!�
林景舟捏住她的下巴,用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勾引她:“來都來了,今晚讓我進(jìn)去唄。”
南頌挑眉:“進(jìn)哪兒?”
林景舟一頓,笑,再次靠近,語氣更加曖昧:“你說進(jìn)哪兒,就進(jìn)哪兒�!�
第445章
我要是英年早逝(南頌)
哦~
南頌的眼神也隨著他的話變得曖昧不清。
她本就有一雙煙視媚行的眼,這么看人,就很讓人心猿意馬。
林景舟確實(shí)被迷到,湊過去要吻她的唇。
結(jié)果南頌涼颼颼地說了一句:“進(jìn)局子——再不下車,我就打電話報警抓你咯,小六爺。”
林景舟停了下來,嘖了一聲,放開她的下巴,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你就吊著我吧。”推開車門下車。
南頌按下副座車窗:“林景舟�!�
林景舟眉開眼笑:“舍不得我走了?”
“接著�!蹦享瀸⑺湓谧簧系氖謾C(jī)丟出去,林景舟手忙腳亂接住,定睛一看,南頌已經(jīng)開進(jìn)車庫,揚(yáng)長而去。
絲毫不做停留。
“……”
明面上身份是恒安航空副總,暗地里身份是洛杉磯黑道世家小六爺?shù)牧帜橙�,�?dú)自站在原地,硬生生氣笑。
嗶嗶——后面有車要下車庫,他擋人家路了。
林景舟只能憋憋屈屈地讓路,走好幾分鐘到路邊打車,在心里把那個用完就扔,無情無義的壞女人扒個精光。
壞女人心安理得回了家——誰吊著他了?明明是他死纏爛打。
男人啊,就是喜歡把自個的問題推掉女人身上。
南頌鎖好大門,拉緊窗簾,順手點(diǎn)了一個香薰蠟燭,臥室里很快便彌漫開了淡淡的香氣。
她打開衣柜,拿了睡衣,進(jìn)浴室,洗頭洗澡,舒舒服服地將自己收拾好了,便躺上床,睡覺,將那些垃圾前男友拋諸腦后。
次日早上起床,南頌神清氣爽,挑了一條薄荷綠色的荷葉邊短裙,出門上班。
中午,南頌準(zhǔn)備跟同事去食堂吃飯,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是送餐的。
“我沒叫外賣啊�!�
“是林少爺讓我們送的�!�
南頌一頓:“林景舟?”她拒絕,“麻煩給他送回去,我要跟同事吃飯�!�
他送她就要吃?誰允許他不商不量就打亂她的計劃的?
結(jié)果送餐的小哥說:“林少爺說您人緣好,肯定不會一個人吃飯,所以訂的份量是雙人的,您和您同事一起吃也是夠的。”
“……”
算得還挺準(zhǔn)。
南頌到底是下樓取了餐。
不是普通外賣,看打包就知道是私廚。
一起吃飯的同事好奇問:“男朋友?還是追求者?”
南頌淡然:“前男友�!�
“哦,那就是想復(fù)合�!蓖轮钢秃猩腺N的標(biāo)簽。
“這家餐廳,我路過,大門進(jìn)去有一個花園,主打一個逆天而行——夏天就種冬天才開的梅花,春天就種秋天才有的梧桐,一看就是為了迎合有錢人追求與眾不同,高逼格的消費(fèi)心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貴,你這個前男友,挺有誠意�!�
南頌不以為然:“送頓飯就有誠意了?又不是他親自送來,最多就是動動嘴皮,交代秘書或者助理去安排。”
“那也比那些只會口頭追求,或者只會發(fā)微信轟炸的人強(qiáng)啊,起碼有實(shí)際行動�!�
南頌細(xì)嚼慢咽著一根青菜,清醒且無情:“他要是真的好,就不會成前男友了�!�
“……好有道理�!�
不過林景舟追人的手段確實(shí)升級了,比起之前只會到處堵她,現(xiàn)在還知道表現(xiàn)。
類似這種,自己吃到好吃的餐廳,下次就會約她一起去,她不去,他便打包一份,讓人送來給她,不會特別介入她的生活,給她造成困擾,但又給足了她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
看不出來,挺浪蕩的一人,做事還是挺成熟的。
當(dāng)然,夸獎歸夸獎,南頌對復(fù)合仍然不感興趣。
信林景舟那種浪子是真心從良,還是信她是秦始皇?
·
下班后,南頌開車一小時,橫跨禹城去跟一個朋友見面。
說起來,也是巧。
她有一個從小認(rèn)識的好朋友,叫時歡,前幾年“消失”了,直到去年才被她找到。
而她找到她的時候,她竟然已經(jīng)是恒安航空,總裁江何深的妻子,甚至還給江何深生了一個小女兒。
是的,就是林景舟現(xiàn)任副總的那家恒安航空,林景舟跟江何深的關(guān)系,不遜于跟程京宴的關(guān)系。
她跟時歡的關(guān)系,也不遜于跟林與幼的關(guān)系。
起初南頌非常不理解時歡怎么會嫁給江何深?
她是知道的,時歡有個很愛很愛的男人,那個男人死在一場空難里,她也是因?yàn)槟莻男人的死才消失,那樣刻骨銘心,怎么會輕易接受別的男人?
直到她看到江何深的照片,江何深的長相,跟時歡那個死去的愛人一模一樣,她那時候才明白,時歡是把江何深當(dāng)成替身。
不僅如此,時歡還在調(diào)查她那個愛人的死,她認(rèn)為那場空難,不是意外。
包括這次,時歡約她見面,就是想麻煩她幫她查一件事。
以南頌跟她的關(guān)系,自然是答應(yīng)。
南頌也相信時歡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因?yàn)樗齽傞_始查她托付她的事,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盯上。
要命的是,這是大廈的側(cè)面,沒什么人。
南頌握緊了手里剛拿到的資料,腦子飛快轉(zhuǎn)動,想著要怎么把人甩開?
后面的人似乎也看上這里沒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jī),于是快步追上來。
南頌心下一驚,毫不猶豫跑起來,轉(zhuǎn)角之時,旁邊一扇門突然打開,從里面伸出的手將她一把拽進(jìn)去!
南頌差點(diǎn)要喊,那人捂住她的嘴巴,南頌瞪大眼睛一看,竟然是——林景舟!
林景舟抬起一根手指:“噓。”
南頌心跳飛快,但因?yàn)榭吹剿�,漸漸鎮(zhèn)定下來,點(diǎn)點(diǎn)頭。
林景舟放開她的嘴巴,南頌費(fèi)解:“林景舟,你怎么會在這兒��?”
“跟朋友在上面吃飯,低頭就看到你�!�
南頌打開一條門縫,那人好像已經(jīng)走了。
南頌松了口氣。
林景舟將她的舉動看在眼里,靠著身后的墻,語氣懶懶:“跟著你的男人是誰��?新的追求者?看著挺不怎么樣,還尾隨,變態(tài)�!�
“……”
南頌服了他的戀愛腦,什么都能往男女關(guān)系上想。
但也懶得解釋,何況時歡的事,絕對不能讓江何深知道,林景舟也是需要提防的人。
所以她將錯就錯:“所以我才沒答應(yīng),長得丑�!�
林景舟淡淡不滿:“那他要是長得好一點(diǎn),你還真答應(yīng)了�!�
“那不然呢?”
林景舟舌尖抵住腮幫,冷冰冰吐字:“我要是英年早逝,我的墓志銘上就寫‘殺人兇手南頌’。”
——
時歡和江何深的故事,可搜《野歡》。
第4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