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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許諾吃好后,林程遠把她面前的盒子扔到垃圾桶那邊后,這才拉了置業(yè)顧問過來和許諾再次重復了下二期樓盤的情況。

    其實是華城下面的一個地盤,因為華城是做別墅起家的,所以即便是普通的高層住宅區(qū),在綠化方面的確是比其他地產商要做的精致和大手筆很多。

    那售樓小姐大概也看出許諾才是真正拿主意的,眼下便無比詳全的向許諾再次重復了下春城山莊的優(yōu)勢。

    許諾對這方面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而且綜合比較下來,不管是投資還是宜居都是很好的選擇。

    她和林程遠看的是90方的小戶型,不過活動后折算下來,還得要近200萬,首付得要湊個60萬。

    許諾自己和林程遠兩個人畢業(yè)后全部的存折湊在一起也只有20萬而已。

    “我家里可以湊個30萬,昨晚我媽已經和我說了,她們希望我們明年下半年就結婚——所以想著要我們今年把房子買好,明年上半年開始裝修,下半年的時候也不至于太忙——”林程遠說到末了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那還差10多萬呢?”許諾倒是自行忽略了林程遠末了的那幾句。

    “我爸說了,問親戚湊下,10萬不是個問題,等到年終獎發(fā)了,我們可以先把問親戚借的那10萬先還掉。剩余的反正公積金可以貸出來,每個月還貸好了。”林程遠做事向來有計劃,果然是連這些都考慮好了的。

    “程遠——我又沒有要求你一定要買房。即使你爸媽可以湊個30萬出來,那也是她們這輩子全部的積蓄了,而且全部拿出來以后還要問親戚借,我覺得還是先不用買了吧,再過幾年等我們自己積蓄多點了再買也不遲�!痹S諾想了一小會后才開口說道。

    “諾諾,反正房子遲早都是要買的。而且——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盡早給你一個家,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家�!迸赃吙捶康娜顺睕坝恐�,他卻握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就為了他的那句話,許諾瞬間跟著心軟下去,便也不再堅持,開始和售樓小姐繼續(xù)詳細的了解今天的活動情況。

    那售樓小姐個個都是人精,自然知道面前這對小情侶很有可能就要買下來了,便繼續(xù)旁敲側擊起來,“因為是月底的緣故,上頭有任務讓我們沖刺業(yè)績,到時候報表上的資金流也好看點,所以這次活動的確是史上優(yōu)惠力度最大的一次了,上午剛開盤,就已經賣出一半多了。你們要是再不抓緊定下來的話,到時候好的樓層都被挑完了——”

    那售樓小姐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許諾卻陷入了糾結中。

    做她們這行的,若是自己到接過項目的地產商那邊買房子的話,倒是可以折上折的。關鍵是華城和她們康嘉還沒正式的合作起來,所以這會她想托關系找下熟人都無從下手。

    可是——就這樣正�;顒觾r的話,顧慮到現實的經濟因素,她覺得又有點虧。

    “諾諾,樣板房我們也看過了,其實也還好,要不然我們樓層先選好,今天先把定金給交了?”林程遠大概是見著這邊還是人來人往的,生怕這邊又要售罄了,眼下有些著急的催促起來。

    “程遠,要不我再打個電話試試看吧,我先前認識一個人,正好是華城集團這邊的,我打電話問下他能不能幫忙再打個折扣,要是可以的話應該也能減個幾萬下來的。”沉默了好一會的許諾忽然開口說道。

    ☆、第14章

    “那也行,我都忘記了你本來就做地產文案的,認識的人肯定多點。諾諾,那你打電話過去問下吧�!绷殖踢h聞言也是點頭贊同起來,說完后一臉期待的望著許諾。

    許諾其實沒有厲寅北的電話,不過她想著就幾天前師父林曉琴和厲寅北那幫人剛開過會,興許會上有交換過名片的,她便準備先去打林曉琴的電話。

    不過許諾還沒撥出去林曉琴的號碼,卻見著徐虎從里面出來,手上似乎拿著幾本厚厚的冊子。

    “許小姐,過來看房子��?”因為先前厲寅北特別關照徐虎送許諾回去過的,在徐虎當厲寅北司機的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見著厲寅北對異性頗為關照,他自然是對許諾格外的記憶深刻起來,正好碰見了,便熱絡的打起招呼來。

    “徐先生,厲先生也在這里嗎?我找他有點事情�!痹S諾見著徐虎,便把手機放回包里了,眼下開口問道。

    “哦,他今天在家里,讓我過來拿下新開盤的樓書給他看下�!毙旎⒄f時舉了下他手上兩本厚厚的樓書給許諾看。

    “這樣子啊,能不能麻煩你給下厲先生的電話?”許諾也知道冒然的向他人打聽電話號碼也有點不禮貌,眼下說時臉色也有點不自然起來。

    “可以啊,你等會�!毙旎⒈揪褪莻熱性子,眼下說時便從口袋里掏手機出來。

    “恩,謝謝了。我和男朋友正好過來看房子,所以——想問下厲先生——”許諾說時目光落在林程遠身上,林程遠便也對著徐虎淺笑了下。

    他本就是溫厚的性子,加之長得白凈斯文,乍一看,和許諾倒也是郎才女貌的。

    徐虎看了眼面前的俊小伙,一邊把從通訊錄里翻出來的號碼給許諾看,心下卻是想著真是可惜了。

    許諾對著徐虎通訊錄上的號碼撥過去,可是一連撥了好幾次,她還是無比安靜的聆聽著電話那端的鈴聲。

    “沒人接嗎?”徐虎問道。

    “恩。”許諾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

    “這個點——厲先生有可能在健身,可能手機沒放在旁邊。我反正正好要過去,你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這買房子的事厲先生肯定能幫的上忙的,你想啊,要是他和這邊售樓的人打聲招呼,起碼至少能夠便宜上個幾萬的,你們小年輕買房也不容易,去一趟也值!”徐虎顯然也是頗為認同的提議起來。

    “恩,那我就搭下你的車子過去吧�!奔热恍旎⒁策@么提議起來,許諾自然是無比感激的點頭應道。

    不過她忽然又想起了厲寅北的那件大衣還在自己的住處,這么厚重的大外套平日帶出來也是礙眼的很,而且也不見得會有合適的機會還給他,既然要蹭徐虎的車子過去,她就想著順帶著去趟自己的住處,把厲寅北的外套也還回去。

    “諾諾,我也一起過去嗎?”林程遠想著面前的徐虎大概是許諾工作上相識的,不過他是很尊重許諾的意見的,眼下便開口問道。

    “我過去也快的,程遠,要不你在這里等我吧?”許諾不知為何不想讓程遠看到那件被她穿回家的大外套,眼下毫不猶豫的應道。

    “恩,那也行,我在這里再了解下其他的資料好了�!绷殖踢h對許諾倒是百依百順的,爽快的應道。

    大約是撒了個小謊的緣故,許諾覺得自己的臉上又蹭了一點熱意上來,還好她沒一會就和徐虎朝外邊走去了,林程遠也未見得看出她的窘相,可是于她自己,總有點莫名的不安感上來。

    她知道,還是那股隱隱的羞恥感在她體內作祟。

    因為,她居然又避不可避的想到了那件外套上淡淡的煙味。

    一直等到許諾坐進徐虎的車內后,許諾才和徐虎提了下要麻煩他路過下她的住處,未料到徐虎這倒是有點尷尬的說道,“厲先生讓我一點前送到的,現在已經是12點半了,要是先到你那邊小區(qū)的話,估計就要晚半個小時了。要不然待會回去時我把你送到你的小區(qū)那邊吧?”

    許諾見著徐虎為難的樣子,想必給厲寅北辦事,這守時是很重要的,更何況徐虎能夠捎她一程已經算是夠古道熱腸的了,她本就還沒和徐虎開口說是去還他的外套,話到嘴邊便又咽了回去,點頭應道,“我也沒要緊的事,那先去厲先生那邊吧?”

    “恩�!毙旎艘宦�,隨即便重踩了油門下去,那車子立馬跟著呼嘯開去。

    半個小時后。

    徐虎開著車子駛入一片幽靜的住宅區(qū)內,許諾張望了下周遭,似乎是獨棟的別墅。

    等徐虎在院子里停好車子后,她便跟在徐虎身后朝里面走過去。

    大概是為了方便辦事,徐虎是有厲寅北大門的鑰匙的。他自己開了之后就朝里面走去。果然在一樓的客廳里都沒見著厲寅北的身影。

    “去健身房里看看,說不準在那邊�!毙旎⒆匝宰哉Z道,一邊說時穿過客廳里朝里面走去。

    果然,再過去穿過一個回廊后就是個很大的房間,里面跑步機沙袋啞鈴拉力器什么的琳瑯滿目的擺在那里,許諾乍一看都有種自己跑到了健身房的錯覺。

    最前方果然有個身影在跑步機上跑步著。

    許是為了方便健身的緣故,這么大冷天的,厲寅北卻是穿著一套短袖短褲的體能訓練服,還是暗灰色的。

    許諾覺得那種色系的訓練服似乎是在哪里看到過,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也沒想起來。

    不過此時他身上那件T恤的顏色大半都已經變色了,那灰色沾了汗水的地方便成了深灰色了。

    “厲先生,你要的樓書我拿來了!”徐虎走近點了便開口說道。

    許諾便也跟著走近了點,余光中撇到那跑步機上跳躍的數字,居然瞄到了18Km的里程數。

    許諾簡直是震驚的不可思議起來。

    以前秦羽剛迷上大長腿的那會也曾雄心壯志的拉著她去跑過幾次,立志要發(fā)奮減肥,許諾體能還算是不錯的了,不過一次跑個五六公里下來都累的夠嗆,沒想到厲寅北居然可以跑到十幾公里的里程,她再次覺得,有錢人真是太任性了!

    “放這里吧。”厲寅北說時按了下暫停鍵,那跑步機便跟著慢慢的停了下來。雖然是跑了那么長的里程數,他說話時卻還是氣息勻稱的。他又隨手拿起旁邊的毛巾往臉上隨意抹了一把,從跑步機上下來的時候才留意到徐虎旁邊的許諾。

    “厲先生——你好——”厲寅北一轉身,許諾一眼就看到他的正面,那T恤其實也還算寬松的,只不過幾乎被汗水浸濕的T恤自然是發(fā)緊的貼在他的身上,即便是隔了件T恤,許諾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塊塊肌肉,僨張著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她才帶到一眼,便迅速的避開了視線,隨即卻察覺到自己身上也散發(fā)出陣陣熱意,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自己的。

    局促的倒像是做賊心虛似的。

    “有事嗎?”厲寅北顯然對許諾的到來也是頗為意外,不過他臉上的汗水還是繼續(xù)歡快的蹦跶下來,他便繼續(xù)拿了旁邊跑步機上的毛巾朝臉上抹了一把。

    “是這樣的——”許諾剛開口準備說事,未料到邊上的徐虎忽然后知后覺的哎了一下,許諾便也停下來不解的望著他,徐虎這倒是無比歉意的對著厲寅北說道,“厲先生,真是對不起,你讓我把濱湖苑那邊的樓書也拿過來的,我光拿了春城山莊的就過來了——”

    果然,他這么一開口,厲寅北便又朝徐虎多望了一眼。

    “這幾天因為我兒子生病的事情弄得我記性好差,厲先生,我現在就開車過去拿,最晚半個小時多點就給你送過來�!毙旎⒅绤栆钡钠�,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實在是說不過去的。不過他也知道厲寅北的短處,果然,他這才提了下兒子生病的事情,厲寅北原本不悅的臉色這才緩和了點回去,簡潔的冒出幾個字,“盡快拿給我!”

    得令的徐虎這才如釋重負的朝外邊走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留下許諾一個人孤零零的對著大汗淋漓的厲寅北欲哭無淚。

    “你先去客廳里坐一會,我去換套衣服�!贝蟾艆栆币仓雷约哼@樣汗如雨下的有些不雅,眼下說完后便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許諾其實都沒機會說不。

    更何況,她還得干等徐虎回來把她捎回去。

    等厲寅北走出去后,她便也退回來到方才進來時經過的客廳那邊干等著。

    十幾分鐘過后,厲寅北就換了套清爽的家居服下來。

    許是出來的太快的緣故,他的發(fā)梢都還是濕漉漉的,原本就是短發(fā),此時便顯著發(fā)根格外的粗硬起來。

    “有事嗎?”他走到許諾的旁邊開口問道,順帶著給許諾泡了杯滾燙的紅茶過來。

    “厲先生,是這樣的,我和我男朋友想在春城山莊那邊買個小套,售樓處那邊說今天是月底為了沖業(yè)績最優(yōu)惠的活動了,90方折后是200萬左右,我想問下你有沒有認識售樓那邊的經理之類的,能不能在總價基礎上再打個折扣?”畢竟是求人辦事,許諾說歸說,那視線也只有一瞬間在他身上停留了下而已,隨即便尷尬的垂眸望著腳下的地毯上。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房間里的暖氣太足的緣故還是她今天出門穿了太多的緣故,那身上的熱意卻是一波又一波的涌了過來。

    尤其是她自己開口說這事的時候,居然連著身上都開始汗津津起來。

    畢竟她自知和他沒有熟稔到這種程度,眼下這樣不計后果的求他幫忙,其實也是做好了被拒的準備的。

    “這樣,你過去和售樓處的人說下,就說是我介紹的,可以在總價基礎上再打個八折,兩百萬的話應該可以便宜個40來萬左右。”厲寅北沉思了一小會后才開口說道,顯然這個價格是他深思熟慮后的。

    “便宜這么多�。俊痹S諾原本的預期是總價上便宜個幾萬就知足的了,未料到面前之人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便宜上這么多,她說這時倒是難以置信的望著厲寅北。

    “本來就是暴利的行業(yè),你用不著這么大驚小怪的看著我�!眳栆辈懖惑@的開口說道。

    許諾欣喜歸欣喜,不過心里所想被厲寅北一眼看穿,她也是有點難為情的,眼下笑也不是,應也不是,便繼續(xù)尷尬的微扯了下嘴角。

    ☆、第15章

    幸好這時許諾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諾以為是林程遠催她有沒有快回去了,就低頭看起了手機,未料到是個陌生的號碼。許諾便隨手按了接聽鍵。

    未料到她才聽了幾句電話那端的聲音,甚至都還沒有出聲就無比慌亂的掛了電話。

    隨即她倒是起來走到客廳里的另一邊立馬撥了個新的號碼過去,那邊一接通,許諾立馬叮囑起來,“薇薇,要是有人敲門,千萬不要開門!”

    厲寅北本來就坐在她的邊上,自然是留意到她的動靜,見著她掛了電話回來后就明顯坐立不安起來,他便開口問道,“有事嗎?”

    “哦,沒事�!彼故橇ⅠR搖頭否定起來,不過說完后視線卻是朝外邊的落地窗那邊望去。

    正好這邊落地窗是直對著院子的方向,順便還能看到院子外面的動靜。這邊本就僻靜,自然是無人經過的。

    “厲先生,我想起你那件外套還在我那邊,能否麻煩你送我回去一趟,我把外套還給你�!彼艘粫饷娴膭屿o,忽然開口說道。

    “我不急用�!眳栆睉�,不過隨即留意到她原本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知何時在微微的發(fā)抖著,下一秒他便又補充了一句,“也行吧。我去拿下車鑰匙�!�

    他說完后便徑自朝前面走去,沒一會后又重新走回到許諾面前。

    “厲先生,真是太麻煩你了——”她果然還是語無倫次的說著謝謝,說完后才跟在厲寅北的身后朝院子里走去。

    徐虎開走的是另一輛,院子里還閑置著一輛SUV,許諾是車盲,只知道那車身相比徐虎開的那輛高了許多,也未留意是什么車。

    加之她自己心急如焚的,坐進車內后,也沒有心思和厲寅北閑聊上幾句,只是神色怔仲的望著窗外。

    半個小時后,到了許諾住的樓下時,她這才如夢初醒的說道,“厲先生,那你在這里等我下,我一會就給你拿下來�!�

    “恩�!彼c頭應道。等許諾下車后,他反正也無聊,便下意識的從口袋里掏了煙出來,他剛點著還沒有來得及吸上一口,余光里看到后視鏡里突然冒出個陌生人一把拽著許諾的胳膊朝邊上拉去。

    許是那個人的力氣過于生猛,他見著后視鏡里的許諾毫無招架之力就被拉扯了過去,隨即后視鏡里又恢復了正常的景物。

    別人的事——他心想道,還是依舊深吸了幾口手上的煙,其實才吸到一半,忽然又快速的把它掐滅在前面的煙灰缸里,之后才推開車門下車。

    “薇薇呢?”許永建今天過來這邊已經在寒風中守了好幾個小時,他本來是不想打電話給許諾的,免得她又把許薇薇帶到別的地方去了。不過一直守了大半天,那寒風又烈,他等的惱火起來,還是忍不住先打電話給了許諾。

    這個時間點上,附近都很少有行人經過,所以難得見著有輛車子開了過來,他原本是蹲在地上的,這才站起來留意了從車子里下來的人。

    果然是許諾。

    昨天本來是許薇薇在原來地方上班的發(fā)工資的日子,許永建等了一天都沒有收到工資打進來的短信提示,雖然知道吳莉瞧不起他,他還是打電話過去詢問了下。

    畢竟,他急等著錢用。

    這一問,吳莉之前因為許諾帶走許薇薇的事情就有一肚子的怨氣,可是忌憚著那時正好路過的厲寅北不輕不重的留了句話,她生怕許諾是和厲寅北有什么關系的,也只是在肚子里生悶氣而已,許永建這還特意打過去,自然是被她罵的狗血淋頭。

    “老娘幫你收留弱智還給她吃好穿好的每個月準時發(fā)薪水給你,你看看這都什么破事!先前給許薇薇墊生活費,她還欠我5000,這錢幾時還我?”電話那頭的吳莉嚷嚷起來。

    許永建要錢不成,反倒被訛還欠著吳莉錢財,他好說歹說賠笑才掛了電話,心頭倒是氣得厲害,今天一早就買了來這個城市的汽車票。

    “死丫頭,趕緊把薇薇給我?guī)Щ貋恚 痹S永建一邊拽著許諾的胳膊,早已惡狠狠的問了起來。

    “她不在我這里,你問我也沒用!”先前在電話里許永建誆她說在門外面,讓她趕緊去開門。許諾一緊張生怕他已經在她住的門外面,天知道許薇薇會不會被他騙得去開了門,這才火燒火燎的趕了回來。

    未料到才下車就在樓下碰到了許永建。

    許諾這才明白過來許永建根本還不知道她住哪一層的,眼下說完后就閉口不言起來。

    “死丫頭你說��!”不論許永建吼的多大聲,許諾還是置若未聞的。

    “好!你不說是吧!老子從你這里拿錢也一樣!”許永建氣得臉紅脖子粗起來,說完后便要一把將許諾肩上的包給拉過去,許諾倒是護的緊緊的,他這樣拼命去拉,竟然也沒將她的包給拉扯過去。

    “死丫頭!”許永建見著包也拿不到手,下一秒,只聽得一記響亮的聲音,他下手倒是夠重的,許諾被他這一巴掌扇的甚至都往后面趔趄了幾步。

    不過下一秒等她站定回去,許諾還是護著身上的包,一言不發(fā)的抬首望著面前氣急敗壞的許永建。

    許永建就怕許諾這樣的目光。

    他讓馮明鳳搬過來一起住的那天,許諾也是這樣的目光,不說一個字,那樣小的孩子,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就被她盯得心頭發(fā)毛起來。

    所以自那以后,他干脆就不管許諾了。

    可是眼前不一樣。

    許諾不好惹,可是他至少得把許薇薇給拉回去。

    他本就沒有工作沒有經濟來源,欠的那些賭債,他還得靠許薇薇給他還利息呢。

    “死丫頭!”許永建又咒罵了一句,這回他干脆懶得再和許諾說話,直接上前爭奪起她手上的包。

    那包的帶子本就是鏈條式的帶子,許永建這次倒是鐵了的心要將她的包給搶過來,干脆就猛地將那鏈條拽了過來,許諾也是一言不發(fā)的緊緊護住,只聽得一聲動靜,那包的鏈條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拉扯了出去。

    只是許永建拽著的不過是那兩根鏈條而已,他自己順著拉扯的慣性,朝后面退了幾步。未料到下一秒察覺到身后似乎有人。

    他這才不耐煩的轉身,果然見著身后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的男子,臉色陰沉的望著自己。

    “少管閑事!”許永建本來就已經窩了一肚子的火,眼下見人就罵罵咧咧起來。

    “道歉!”厲寅北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個字。

    “我。他。媽的讓你少管閑事!”許永建想也未想就爆。粗�?凇F饋�。

    “我讓你給她道歉!”厲寅北還是面無表情的重復道,語速中等,態(tài)度冷淡。

    可是那種居高臨下天生睥睨的氣場,無端就讓許永建愈發(fā)的暴躁起來。

    “喲,我還以為你多少自力更生啊,還不是找了個老男人,是情。婦還是二。奶啊,說出來也讓我沾沾光?”許永建見著面前的厲寅北看起來氣度不凡,可是年紀看起來倒是比許諾要大個好幾歲的,他一回想了下,此時都沒有行人經過,顯然許諾和面前的男子都是從身后這輛價值不菲的車上下來的,加之眼下厲寅北還下車維護許諾起來,他正好氣得牙癢癢的無處出氣,眼下便連帶著指桑罵槐起了厲寅北。

    許永建還沒罵上幾句,忽然察覺到面前的男子離自己走近了一步,他年輕時也是在道。上混過的,身手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其實根本沒把厲寅北放在眼里,眼下也早已沖動的嚷嚷起來,“想動手是嗎?”說完后就想要先去拽厲寅北的衣服。

    只是許永建剛拉扯到一點厲寅北的衣服,他也是知道打人打要害的,右手早已握拳起來要朝厲寅北的臉上送去,可是不知怎生的,他只覺得面前的人影忽然晃動了下,連帶著一股疾風被硬生生的掀過來,下一秒等他意識過來,早已被厲寅北給反手鉗的動彈不了。

    “媽的!”許永建手上是掙扎不了,他干脆就低頭下去要去咬厲寅北的胳膊,順勢抬腳要去踢厲寅北的身上。

    他也就是剛俯下去甚至還沒用力咬下去,那腿也只是虛晃到厲寅北的腳邊,只聽得一聲清脆的扭骨的聲音,許永建原本還不安分掙扎的胳膊隨即就軟軟的掛垂了下來。

    下一秒,許永建忽然就慘叫了一聲,可是他的雙手此時乖乖的垂順在那里,胳膊上根本使不了力,許是疼的厲害,他的一雙腳在地上亂跳起來,一邊跺著腳一邊嗷嗷直叫起來。

    “給我立刻消失!”方才許永建這么拼勁全力的和他扭打了一會,厲寅北出口時卻還是氣息勻稱的。

    聲音不輕不重,也沒什么情緒。

    “你。他。媽有能耐就讓他天天守在你樓下!”許永建倒也不愿再吃眼前虧,其實剛才一交手,他心頭就知曉著完蛋了,原本還以為至少有許諾在,面前之人也不會真正的下重手,未料到此人根本沒有去征詢許諾的意見,而許諾也是在邊上冷眼看著,他自己吃了這樣的大虧眼下心頭早已是忌憚的要命,惡狠狠的甩下這么一句后才以怪異的姿勢朝小區(qū)門口那邊走去了。

    等著許永建走遠了點,厲寅北這才走到許諾面前。

    “沒事吧?”他開口問道。

    “他是不是骨折了?”方才一直安靜看著厲寅北和許永建動手的許諾此時才開口問道。

    “沒有。只是脫臼而已,接下就會回去的。”厲寅北應道。

    寒風正烈,刮得人臉上都生疼生疼的。

    又一陣寒風掃過來,許諾的碎發(fā)都被吹得亂糟糟起來。她今天早上出門匆忙,本來頭發(fā)都沒有扎上去,此時又被那寒風一吹,有大半的碎發(fā)都往前傾。她的臉本就顯小,此時便愈發(fā)覺著大半個臉上都被那碎發(fā)擋住了。

    不過,厲寅北還是在那亂發(fā)中看到了她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

    以及——她還依舊握著包的手,上面已經有好幾處淤青了,那是方才和許永建爭奪包時拉扯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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