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那幾個有錢的商戶一個比一個摳,逼急了就要離開涼州城。
不過沒關(guān)系,刮幾只碗還是可以的。
……
這時候的桑寧,已經(jīng)確定那邊是不可能打出水的。
可以說,淺林處應(yīng)該都不會打出水了。
地表暴曬三年,早蒸發(fā)的差不多了。
她要找水,立大功!
全家免役!
“四嫂,咱們現(xiàn)在是去哪?”霍靜雅問。
“看到那個山峰了沒有?爬上去。”
“�。颗滥敲锤吒墒裁�?那上面也不可能有水吧?”
孩子很懵啊。
“沒水,但是視野好,可以看到低處的風(fēng)景�!�
樹木的生長情況,也是分析水源的重要線索。
桑寧給她講解一遍。
霍靜雅又長見識了。
最開心的,是越高處的山峰,上去的人少,還能找到一些好東西。
比如,孜然!
別稱:枯茗。
這是燒烤的靈魂呀!有了它,又要吃好多美味了。
正好家中有土豆。
做個孜然土豆片先!
絲溜兒~
盡管現(xiàn)在只是鮮棵,還沒脫粒曬干,但她已經(jīng)聞到了它特有的芳香,饞的流口水了。
然后,她又從空間拿出了十個大雞蛋,假裝又找到了那個大鳥蛋。
霍靜雅高興的差點(diǎn)飛起!
掀起衣擺兜著,怕壓碎還塞了些草,然后系起衣服,肚子鼓凸的像個孕婦。
姑嫂兩人爬了半天才上了峰頂。
當(dāng)然,是霍靜雅拖后腿。
“四嫂,就這么個斜坡爬上來我都累癱了,你當(dāng)時爬鹿家村那個斷崖是怎么做到跟猴子一樣靈巧的?”
啥玩意兒?
她像猴子?
這虎啦吧唧的妮子真不會說話!
以前的朋友可是稱呼她為:雄鷹般的女人。
一個字:颯!
“你該多練練,練好了也是猴子本猴!”桑寧沒好氣的說。
然后開始往下觀看。
這樣看,樹葉的顏色大差不差,區(qū)別不是很明顯。
現(xiàn)在是太陽正曬的白天,也沒有霧氣可參考。
霍靜雅嘻嘻一笑,累的斜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手拍著肚子,暫作休息。
然后忽然“咦?”了一聲。
“四嫂,那邊怎么冒那么大煙?是不是有人在烤野味兒?”
桑寧朝她說的方向望去。
起初也是疑惑。
看了一會兒面色大變。
香蕉你個大芭樂!
閻王跟前跳恰�。�
什么有人烤野味!那是有人在放火!
而且已經(jīng)燒進(jìn)林子里了!
作死啊作大死!
這是嫌老天烤的還不熟,要再添把火嗎?????
“快下去!通知郡守!有人在山里縱火!”
“縱火怎么了?山里也沒人。”
霍靜雅這個大小姐,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會把整片山燒光,會把野獸逼瘋跑出來吃人!會毀掉附近所有城鎮(zhèn),再無生存環(huán)境!”
第78章
有辦法滅火
雖然霍靜雅不認(rèn)為那點(diǎn)火能把綿延望不到頭的山都燒掉,但看桑寧凝重的表情,還是選擇相信。
兩人爬下山,跑到山嘴處,那里卻只有月不圓一個人。
“郡守大人呢?”
“西邊林子著火,他帶人去滅火了。”
月不圓凝重的皺著眉,顯得更加憂郁。
他的臉,好像就跟久雨不停地天似的。
然后,他同情的看著桑寧,說:“蓄意縱火的,是你們霍家人�!�
“什么?怎么可能?”
桑寧本能的想到家里那幾個,哪一個也沒那膽量哪!
難道是錦棠?
錦棠現(xiàn)在跟著霍長安耍木棍,總想找個筆直好看的,時不時跑外面找,是不是進(jìn)了林子不小心點(diǎn)了火?
卻聽霍靜雅恨恨道:“一定又是那個霍老二!”
桑寧這才想起,還有一家姓霍。
她不由看向霍靜雅。
其實(shí)再怎么生疏,霍靜雅潛意識也是知道,兩家是一脈相傳吧。
要不然也不會一瞬間就想到那家。
她剛才就沒想到。
“在下也不知道是哪個,就聽來人說是你們霍家的,是在開荒,點(diǎn)燃了干草引起來的火災(zāi)。”
今天去開荒的就是大堂哥和二堂哥!
“若是火滅不了……”月不圓頓一下,“你們都要受牽連�!�
“憑什么?那是他們一家的事兒!”霍靜雅怒道。
月不圓聲調(diào)不變,不急不緩說:“那你們又是怎么一塊到?jīng)鲋輥淼哪�?�?br />
霍靜雅臉一白。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們,本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月不圓繼續(xù)說:“你們本就是背著罪名的罪犯,在涼州,連坐制只會更嚴(yán)苛,一人不服管教,當(dāng)屬全族忤逆�!�
“現(xiàn)在只能祈禱,今日風(fēng)小,造不成嚴(yán)重后果吧!”
他說完,就低頭研究土質(zhì)了。
“他們會選擇何種方式滅火?”桑寧冷靜的問。
月不圓心中微詫,又抬頭看向波瀾不驚的女子。
“土埋,伐樹,最后……求雨。”
求雨,那就是放棄,聽天由命了。
全國人都求了三年雨了,那是不可能的。
求無風(fēng),自然熄火還比較靠譜。
“走,過去看看。”
桑寧拉著霍靜雅往那邊跑。
月不圓嘆了口氣。
這不睜眼的老天爺,昏暗的世道,何時是個頭?
*
火災(zāi)現(xiàn)場,傳出一陣兒女人的哭罵聲。
披頭散發(fā),兩眼渾濁的老女人一邊打著身邊的女子,一邊罵人。
“你這個晦氣的呀!都是你讓他心里不爽快,他多本分的人,怎么會突然縱火呢!”
“都是你呀!”
“都是你這個……”
被打的女子只是呆呆的站著,眼神空洞,黑色的瞳仁映出不遠(yuǎn)處熊熊燃燒的火苗。
頭頂一塊燃燒的樹枝發(fā)出“吱嘎”的斷裂聲。
老女人迅速躲閃開。
只把竹竿一樣消瘦的女人留在原地。
“翠語!”
一只手把她拉開。
燃燒的斷枝轟然下落,砸在剛才的位置上。
“你傻站著干什么呀!剛才差點(diǎn)砸到了!”李玉枝大喊。
她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老女人眼里閃過惋惜的光。
又恨李玉枝的多管閑事。
“還不是因?yàn)槟銈�,我們原本好好的家,都是霍�?zhèn)南,他當(dāng)侯爺,我們沒占丁點(diǎn)便宜,惹了一攤禍,我們卻跟著遭殃!
他是霍家的罪人,他該下地獄!”
“二嬸,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公爹!你們沒占便宜嗎?沒占便宜是怎么做成了平陽首富!”李玉枝怒問。
雖然兩家不親近,但霍寶鴻是伯陽侯唯一的親兄弟,那些官僚,富商,哪個不暗暗討好。
她真以為那是憑自己的本事掙下的家業(yè)?
“那是我家老爺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和那個無情的霍鎮(zhèn)南有什么關(guān)系!”
丁氏還真就這么說。
氣的李玉枝攥著拳頭,想象跟桑寧一樣,一拳頭砸過去。
不過還是沒敢。
怎么說這都是長輩。
“你們在干什么!趕緊滅火!”老夫人楊氏遠(yuǎn)遠(yuǎn)的呵。
她滿臉灰漬,袖子都燒著了。
李玉枝一驚,急忙跑過去,“娘!”
“燒死最好!”丁氏恨恨的盯著楊氏。
李玉枝已經(jīng)跑遠(yuǎn),沒聽到。
但是莫翠語聽到了。
她驚恐的看向丁氏。
“娘,你說什么?”
“我說這禍全是你惹來的!你是個晦氣不祥的人了你知道嗎?可憐我的兒子,他被抓走了,怎么辦?這是要我的命�。 �
一群身穿軍服的男人沖過來。
“讓開!都讓開!”
“火勢太大,阻不住了,準(zhǔn)備伐樹!”
“讓開!”
“老子讓你讓開聽到?jīng)]有!”
一個男人將呆站著的女人粗魯?shù)耐崎_。
莫翠語如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倒在地上。
“老大媳婦!”霍寶鴻焦著頭發(fā)跑過來,扶起莫翠語。
"官爺,官爺對不�。∥覀凂R上走。"
"老大媳婦,別擔(dān)心,江臨會沒事的,有爹在,有爹在呢!"
霍寶鴻嚇得面無人色,卻還在安慰著兒媳婦。
這次他清醒著,就是死也會擋在孩子們前面。
“爹,我昨晚沒有跟夫君吵架�!蹦湔Z哽咽著說。
委屈的淚,蓄在眼眶,隱忍不落。
“爹知道,爹知道,是那個臭小子不對……不說這個,快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霍寶鴻護(hù)著莫翠語,去了老夫人那邊。
一棵大樹后,丁氏陰森森的眼神尤為可怖。
像吐著毒液的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