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從前余生,你從來都屬于我。
“……妹……”一聲尾音從唇縫溢出。
霍青川的主動親吻,讓李玉枝喜極而泣,她迫不及待欲回應(yīng)。
男人卻又離去。
“玉枝,你說他是誰?”語氣微愕,又帶著聽錯了的疑惑。
“嗯……”李玉枝腦子又反應(yīng)慢了,發(fā)出一聲十分惹人的嗯哼,尾聲旖旎,千柔百轉(zhuǎn)。
“表妹,夏江鄴前兩年去世的姨娘家的表妹。
名字叫浮若夢,因在家十分受寵,從小跟表兄一塊兒讀書,做了一手好文章,科舉之時,表兄突發(fā)疾病不能參加,她偷偷頂替前來應(yīng)考。
我們也是等她考完了才知道,爹差點(diǎn)沒被嚇?biāo)馈?br />
不想后來,家里收到表兄的死訊。
所以,若夢也只能死遁脫身。
他家與我家交往不深,姨娘去后更是沒了音訊,所以你并不知曉�!�
但是她曾真心佩服過那個表妹,覺得她很勇敢。
“對不起啊夫君,我記得剛成婚時你問過我,可是這種舞弊亂紀(jì)的事,我不敢說�!�
時間好像靜寂了那么幾息。
身體忽的的上移,他的手,變的那么有力量,箍著她的雙肩拖到與之平行。
沉沉的壓上來。
從來不知道,霍青川也能這么魯莽瘋狂。
好像是一團(tuán)火,是閃電,是霹靂。
是狂風(fēng)驟雨,是飛蛾撲火,不遺余力。
女人清淺的抽泣。
是喜悅的,劫后余生的,失而復(fù)得的。
是,癡狂與沉淪。
……
直到日上三竿,主帳才有了動靜。
李玉枝垂頭端著水盆出來潑掉。
“大嫂!”桑寧突然冒出來。
嚇得她一哆嗦,差點(diǎn)將盆兒給摔了。
“寧兒,你嚇我一跳�!崩钣裰π编了谎�。
那一眼,含春帶露,別有風(fēng)情。
桑寧在心里嘿嘿笑。
大嫂面龐紅潤,一臉?gòu)尚�,一改往日的憂愁,看來沒少和大哥交流�。�
嘴巴還破皮了,這得多激烈,定是十八般武藝耍了個遍!
雖然煞風(fēng)景,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大嫂,我得提醒你,大哥的身體有毒,這個時候,不能要孩子哦,別忘了跟鹿時深要點(diǎn)藥吃�!�
李玉枝臉一下子爆紅。
“你說什么呢,我再怎么樣也不能這個時候……我們沒有!”
哦,沒有沒有。
“大嫂,你脖子露出一點(diǎn)……”
李玉枝慌忙去遮。
一摸摸到嚴(yán)實(shí)的領(lǐng)口,才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了。
不禁拍打了桑寧一下。
“真沒有!你等著,以后我也笑話你�!�
笑話,她是怕笑話的人嗎?
桑寧嬉皮笑臉,忽然正了臉色,看著李玉枝身后,問:“大哥,你一直盯著大嫂干什么?昨天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還沒看夠嗎?”
李玉枝驀的定住,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眼睛里帶上小女孩一般的羞澀。
她緊張的慢慢回身。
“夫君,你怎么出來……”
眼前哪有霍青川的影子!
"哈哈哈哈——"桑寧大笑著跑了。
笑聲像一只撒歡的鴨子。
把李玉枝臊的,紅著臉進(jìn)帳。
進(jìn)來就遷怒:“都怪你。”
霍青川在里面自然聽的清清楚楚,根據(jù)李玉枝對他講的和他這幾天認(rèn)識的,他對桑寧的性子有了些了解。
膽大堅(jiān)韌,頗有主見,不受約束,正直中有點(diǎn)小狡詐,護(hù)著全家從流放路護(hù)到?jīng)鲋�,是個奇女子。
她和四弟也經(jīng)歷了不少磨難。
對這樣的大恩,他當(dāng)然得敬著。
而且,玉枝明明就是喜歡她,眼見的都變活泛了。
他眉眼含笑:“你這么厲害,把二弟都趕出去了,還怕四弟妹?
就像你說的,她笑話你,你就笑話她�!�
李玉枝:“你不知道,她臉皮厚�!�
霍青川又笑,盯著李玉枝紅透了的臉,眼中絲絲縷縷。
對了,他的娘子,臉皮薄。
可昨日,做盡了膽大之事。
“夫君,我跟鹿大夫?qū)W一學(xué)針灸,以后,我給你扎針行嗎?”李玉枝滿眼期待,小心的征求。
她知道他是個驕傲的人,怎愿意在別人面前袒露帶傷的身體,每次針灸,對他都是一種煎熬。
每次發(fā)病,更是不許人相助,咬舌扎腿,讓自己挺過去。
她真的心疼。
霍青川心口微痛,不舍看見她這副模樣。
盡管不愿讓心愛之人看到自己糟糕的身體,也還是應(yīng)了。
“好。”
李玉枝剛要展顏,卻見男人面色一白,驀地吐出一口污血來。
第341章
盡力盯住太子
這次吐血,是個好現(xiàn)象。
是因?yàn)橹盎羟啻ㄒ恢庇艚Y(jié)于心,鹿時深開了些疏肝理氣,健脾安神的藥。
今日又與妻子互訴衷腸,心氣一下子順了,吐出的都是積壓已久的淤血。
可把李玉枝嚇壞了。
不顧大家都在跟前,就抱著霍青川不放。
“咳咳……大哥好好休息�!被糸L安帶人出去。
“時深,大公子和二公子的身體可以趕路了嗎?”霍長安問。
“坐馬車沒問題的,屬下那邊用靈水做的藥已經(jīng)用完了,普通藥的藥效太差,若要治愈,估計(jì)得需要一兩年的時間,而且可能會留下隱患,比如莫名抽動,半夜驚醒之類。
二公子更不敢耽擱,能盡快用靈水養(yǎng)身還是盡快�!甭箷r深實(shí)話實(shí)說。
之前霍長安已經(jīng)跟他講過要讓他跟隨去東山,這幾天他已經(jīng)把能用到的藥全磨成藥粉,準(zhǔn)備齊全了。
“好,我把軍中事務(wù)安排一下,咱們就出發(fā)�!�
……
三天之后。
錦棠被托付給了武高達(dá)幾人,李玉枝,霍青川,霍斬風(fēng),桑寧,霍長安,加上鹿時深,六人就出發(fā)瑯琊郡。
東山位于瑯琊郡內(nèi),是東陽最高的山峰。
霍長安所說的那一處,可以說是蒼天留給世間的神跡,所以他不能讓太多人知曉。
否則,貪婪的世人,很快會將那里變成廢墟。
六人喬裝打扮,順利通過幾座城防檢查,十天之后,進(jìn)入瑯琊郡。
東山腳下的村落已經(jīng)廢棄荒蕪,只有零星幾家還冒著炊煙。
想當(dāng)年,這里可是狗吠雞鳴,笑罵交織,煙火很足。
經(jīng)過歲月變遷,征戰(zhàn)災(zāi)荒,當(dāng)年平靜的小山村終于還是泯滅于歷史的長河中。
霍長安看著尚未風(fēng)化完的石碑,上面依稀能看出:東山之神的字跡。
他眸光微晃,似乎在回憶什么。
然而他雖然模糊有了前世的記憶,但終歸這些人與物,對當(dāng)時修行的他來說,太過渺小,記憶本就不深,所以,他也記不起什么。
“在這山腳修整一下,咱們就上山。我去把馬車停個地方。”
霍長安瞧了瞧,找到那個冒著炊煙的破屋,屋外頭的墻根下,倒是立著一塊東山之神的石牌,是字跡清晰的石牌。
霍長安敲開門,是一個蒼老的婦人。
“恁是誰哎?”
“婆婆,我們是外地來的,上山拜一下東山神,先把馬車停放在您這里行嗎?”
既然她信東山神,那應(yīng)該是會同意。
“中!
恁要是見到東山神,能給俺要碗神水不?”
霍長安覺得有點(diǎn)好笑。
都幾百年過去了,還信有神水呢!
“婆婆,哪里有什么神水,送你點(diǎn)糧食行不?”霍長安不知不覺也學(xué)著婆婆的口音說。
“俺要神水。”
老婆婆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竟拿出了一個新竹筒遞給霍長安。
“要是見到東山神,就給俺要上一桶,這是幾百年前,俺祖上跟東山神約定好的�!�
霍長安有些驚訝,隨即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他雖記不得這事了,但卻知道修道之人,必須了卻因果,即便他如今是凡人之身,也要還上的。
霍長安把馬車停放好,拿著竹筒回了山腳。
桑寧和李玉枝已經(jīng)忙活開了。
大鍋里煮著方便面餅,加了干菜包和雞蛋。
鹿時深挖了個坑,在那烤土豆。
霍青川和霍斬風(fēng)待在一處,二人不知在談?wù)撌裁础?br />
霍長安走過去,正聽到霍斬風(fēng)笑了一聲:“大哥,真的沒什么。
她本就不喜我,我們之間,早就出問題了。
改嫁就改嫁吧!”
聽著似是很豁達(dá),但熟悉他的霍青川還是知道他生了氣。
二弟的身體被摧殘的厲害,如今消除了那些異常的肌肉,變得和他一樣,消瘦干枯,但身體的特征倒是沒變。
一生氣,鬢角那些細(xì)碎的絨毛就會飄起來。
“對,改嫁就改嫁,我二哥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霍長安過來坐到地下,三兄弟成三足鼎立的形狀。
霍家四子,唯獨(dú)老二心胸最為豁達(dá)。
且他和徐夢婉之間的感情,也確實(shí)不如其他兄嫂。
只因二哥一直在外守疆,而徐夢婉不愿去那苦寒之地。
時間一久,夫妻之間肯定出問題。
他還記得去年,二哥回京述職,按理久別勝新婚,但二哥和徐夢婉見面后卻大吵一架,鬧的滿府皆知。
起因是徐夢婉看到二哥那次回來身邊帶著個女人,質(zhì)疑二哥早已在西川另娶。
后來娘出面詢問,才知那女人是西川城郡守之女,跟著二哥一道來京城是探親的。
總之,那次二哥挺苦悶的,還拉著他喝酒。
如今看來,他倆夫妻不和,竟是天大的喜事。
要不二哥重傷歸來,又遭妻子背叛,不得難受死。
霍斬風(fēng)拍了拍霍長安的肩頭,“小四說的對�!�
隨后目光發(fā)冷:“其實(shí)我恨的,不是她改嫁,夫妻一場,若她過的好,我也心安。
可她不該嫁給桑修齊!”
她怎么可以嫁給桑修齊那個老匹夫!
那不僅僅是背叛,那是往霍家人身上捅刀子!
“我不會原諒她,永遠(yuǎn)不會!”
他也曾幻想過夫妻恩愛,也曾少年熱烈一路策馬從東街跑到西街為她買一盒芙蓉糕。
因?yàn)樗溃裱乙?guī),只能娶一個妻子,所以是打算與她過一輩子的!
可萬事強(qiáng)求不來,她和他性情不投。
如今夫妻情散,沒什么可說的,他也不糾結(jié)。
他的重點(diǎn),是徐家,是桑家,是所有害侯府的那些狗東西!
“徐家,桑家,太子,大長公主,三皇子,二皇子……”霍青川緩緩的念道。
手里的樹枝,在地上連成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