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不再說話，顧青卻頻頻走神，想去看她又怕被發(fā)現(xiàn)，他沒想到她會和他說抱歉……可這些日子同一個班待下來，他發(fā)現(xiàn)她的喜歡和討厭非常明顯。

    她很樂意幫每個朋友、女同學(xué)實現(xiàn)心愿，會幫康穎追星，幫趙楠補習(xí)……從甸海回來給每個女生帶了禮物，她們喜歡她并不是因為孟家，是因為她真的很好。

    只是她對她討厭的人，極盡冷漠，甚至殘酷。

    比如孟璋，比如王灝……還有他。

    顧青有時候在想，她為什么這么討厭他？是因為當(dāng)初她外公的葬禮上他幫了孟璋嗎？

    如果他為這件事道歉，她會沒那么討厭他嗎？

    顧青疲憊的把腦袋抵在了課桌的邊緣上，閉上了眼，一切等謝氏影業(yè)度過危及吧，再有兩個月“寒冬”就要來了，這之前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至少要先談好醫(yī)療代理。

    章爺爺再有兩天就回國了，這周六是他的壽宴，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還有書禾的事……他該怎么給章爺爺提醒？

    孟真聽見她的系統(tǒng)響了――[男主好感度增加，現(xiàn)為40100]。

    課間孟真也沒有去餐廳吃飯，而是隨便吃了點面包，坐在教室里看趙照剛發(fā)過來的消息，除了還沒查出李丹母親家鄉(xiāng)的下落外，還有姚舒林的事。

    昨天她讓趙照去打聽了一下姚舒林最近在做什么，不打聽不知道，姚舒林最近可越混越可以了。

    趙照說他因為之前打架被拘留的事輟學(xué)了，之后就被介紹去了酒吧看場子，不知道是被誰介紹的他跟酒吧里的富二代一起玩牌，輸了不少錢，據(jù)說現(xiàn)在利滾利已經(jīng)輸了幾十萬了。

    孟真看笑了，人走下坡路多么容易，上一世這些人多么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粗鄙、貪財，但如今只是把他們放到底層而已，他們就連遵紀(jì)守法也做不到了。

    老天知道，上一世她有多么努力的在活著，向上的活著。

    她回復(fù)趙照，讓他去聯(lián)系姚舒林的債主，讓債主這兩天先別動姚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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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那天冷的出奇，預(yù)報里說會下雪。

    一大早書禾就給孟真打電話，跟她匯報說爺爺買了煙花，晚上壽宴會放煙花，提醒她早點來。

    壽宴是下午六點，從云京到珠島開車要兩個多小時，所以用過午飯后孟云開就準(zhǔn)備出門了，真真卻讓他和舒云先去，她還有事要忙。

    孟舒云想留下陪她，她也沒讓，只好跟爺爺先行一步。

    等孟真忙完礦山手續(xù)的事情，已經(jīng)是兩點多，她坐進車?yán)镖s往珠島時，謝澤給她發(fā)微信：[顧青剛從公司回家了，你問這個干嘛？]

    看來顧青忙的連軸轉(zhuǎn)。

    她靠在椅背里給趙照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可以讓債主動手了。

    車窗外，天陰陰沉沉。

    孟璋家門口卻熱鬧極了，債主壓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孟舒林上門來要債。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大門堵上，當(dāng)著姚絲絲和孟蘭芝的面把孟舒林按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拉出他的雙手壓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欠了我們六十萬�！鳖I(lǐng)頭的老大正是酒吧里放債的老板，坐在沙發(fā)里說：“今天要是拿不到這個錢我就只能先剁手指抵利息了，一根手指一萬，先剁五根�！�

    刀子就壓在了孟舒林的手指上，他嚇的慌忙叫起來：“媽！媽救我！我、我、我爸姓孟！是孟云開的兒子！他有錢！”

    姚絲絲也嚇瘋了，想上前被幾個人攔著，立刻說：“放了他放了他！我們還錢，還錢！”伸手拉住瘦骨嶙峋的孟蘭芝，“他是孟家的獨子！”

    老板看著孟蘭芝，當(dāng)初風(fēng)流倜儻的孟家少爺現(xiàn)在成了病鬼一樣，“我怎么會不認(rèn)識孟家的獨子呢？只是孟家老爺子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他還有錢？”

    “有有！”姚絲絲拉著孟蘭芝：“父子沒有隔夜仇，你先把人放了，他這就打電話給孟老爺子，讓孟家送錢來�！�

    孟蘭芝站在那里一句話沒說，他看著不成器的兒子第一次體會到他爸當(dāng)初從謝家手里救下他時的心情，他真恨自己沒有打斷兒子的手，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別人去玩牌！

    別說他沒有臉去打這個電話，他就是打了他爸……也不可能借錢給他的！

    姚絲絲卻哭著拽著他：“快打�。〈蚪o老爺子求求他！你難道要看著兒子手指頭全被剁掉嗎！”

    她看著孟蘭芝那副表情覺得他真狠心：“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顧及著自己的臉面嗎？哪怕是去跪下磕頭認(rèn)錯也要先救下舒林��！他是你親兒子！我們跟著你吃苦受罪這么多年！你再怎么說也是孟家的繼承人，法律上也有你一份��！”

    她幾乎要給孟蘭芝跪下了，哭著說：“你要璋璋也過來跪下求你才行嗎？”她知道孟蘭芝最疼璋璋，伸手要去把躲在廚房里的孟璋拉了出來。

    孟蘭芝拽住了她，氣的發(fā)抖，壓低聲音說：“你還嫌她不夠害怕嗎！你拉她出來干什么！一起受罪嗎！”

    他聽見了女兒在廚房里壓著聲音低低哭，心像被刀子扎，這兩年他病著，只有璋璋伺候他，陪他去醫(yī)院，他不成器的兒子在哪里！他這個妻子又在哪里！

    他索性不隱瞞了，直接開口告訴姚絲絲：“打了也沒用，我早就放棄了繼承權(quán)�！边@句話這么多年，終于說出口了。

    姚絲絲愣了住，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看：“你、你放棄繼承權(quán)是什么意思？是老爺子和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嗎？法律上不承認(rèn)！就算他斷絕，你也有繼承權(quán)！我早就查過！”

    “是我早就簽了合同放棄繼承權(quán)！”孟蘭芝發(fā)抖的說：“你以為當(dāng)初綜藝解約的錢來的那么容易嗎！就是用這些條件換的！”他受了多少委屈，她全然不知道！

    姚絲絲整個人瘋掉一樣，抓著他的衣領(lǐng)不停問：“你說什么？你放棄了繼承權(quán)？你那時候為什么不說？你騙我？你騙我跟你復(fù)婚，你這么多年原來早就沒有繼承權(quán)！是個窮光蛋！你騙我！”

    她抬手巴掌扇在了孟蘭芝臉上，那樣子就是一個瘋子：“要不是為了繼承權(quán)我跟你受這么多年的苦！”

    “媽媽！”孟璋哭著沖出來抓著了姚絲絲還要打爸爸的手：“你干什么！不要這樣！”

    孟蘭芝臉上被她的指甲刮破了，他看著她夸張的表情，越來越找不到她當(dāng)初的模樣，當(dāng)初她……不是這樣的，她說她家境不好，小時候想要一輛二手的自行車上學(xué)騎，她爸讓她自己出去掙，可她把卻給她哥哥買了一輛全新的摩托車。

    她當(dāng)初告訴他這些時，表情里委屈卻沒有絲毫埋怨，只說這就是她的命，委屈到大就習(xí)慣了，不求他給名分。

    他那時心疼極了，發(fā)誓一定要娶她，讓她進孟家，再也不受委屈，這些年他對不起所有人也是對得起她的！他和她復(fù)婚，再也沒有過二心！可她、她卻是為了繼承權(quán)？

    孟蘭芝瑟瑟發(fā)抖的問她：“你……你嫁給我只是為了孟家的錢？如果我不是孟家……”

    “你以為我能看上你這個人嗎！”姚絲絲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嘶吼道：“你孟蘭芝是什么東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沒有孟家，我圖你什么？”

    孟蘭芝如遭雷劈，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只聽見女兒不停在哭，這么多年……他是真的想好好跟她過日子。

    “你們吵夠了嗎？”沙發(fā)里的老板聽不下去了，“錢到底有沒有？”

    他拿刀子扎在了孟舒林的手背上，血立刻涌了出來。

    孟舒林慘叫著不迭聲叫他媽。

    姚絲絲哭著跪了下去，求老板，又求孟蘭芝：“你試試看啊！你好歹試試看！舒林是你親兒子！他變成這樣你沒有責(zé)任嗎？”

    孟蘭芝搖搖欲墜的哭了，現(xiàn)世報，這就是他的現(xiàn)世報。

    他拿起了手機，顫抖著要給他父親打過去，手機自己先響了起來。

    這個號碼……是孟真的。

    他潛意識里懼怕的汗毛聳立，姚絲絲起來搶先一步接了起來，遞給孟蘭芝說：“是孟真，她有錢，她不是恨咱們嗎？咱們?nèi)ソo她道歉，下跪也行，先借錢救救舒林。”

    手指全切掉，舒林的人生就完了，她不要面子。

    手機里傳來了孟真的輕笑聲。

    “爸爸，很需要錢嗎？”孟真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孟蘭芝再難以啟齒，也只能開口說：“你能不能……先借給我六十萬？”

    “當(dāng)然可以。”孟真沒有猶豫的回答他。

    孟蘭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居然會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

    可下一秒，她笑著說：“區(qū)區(qū)六十萬，我的一個包包而已，爸爸也不用還我，只用拿東西抵就行�！�

    孟蘭芝就知道沒這么容易，他喉頭干啞的問：“什么東西？”

    孟真言語帶笑的說：“爸爸的手指，一根手指三十萬，不少吧？”

    孟蘭芝一瞬之間如墜冰窟，她、她要他的手指……她在報復(fù)他，到現(xiàn)在還不肯放過他！

    沙發(fā)里的老板也聽見了，笑著說：“三十萬一根，那是真不少啊，你們看是要留下兒子的手指，還是老爹的手指？”

    孟璋哭了，崩潰一般朝手機里喊：“孟真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她的一個包包要爸爸的兩根手指！

    手機里孟真的聲音無情至極：“我怎么了？是你們求我在幫你們，爸爸，我的時間很寶貴�！�

    “別掛別掛！”姚絲絲慌忙抓住了手機，哭著對孟真說：“我的手指給你……你不就是想要報仇嗎？你哥哥一根手指，我賠你兩根……”舒林不能有事，那是她的兒子。

    可手機里傳出孟真很輕蔑的笑聲，她說：“綁架犯的手指也值三十萬？姚絲絲，你的命都不值三十萬。”

    姚絲絲拿著手機越抖越厲害。

    “我只要爸爸的手指�！泵险婺敲摧p松的說：“那畢竟是我爸爸，割不斷的血緣關(guān)系，不然誰要他這種人的手指呢？”

    就好像……愿意剁掉他的手指是給他天大的面子，是身為她孟真的父親天大的面子。

    姚絲絲喊著哭著。

    孟真聽的煩，直接說：“我的人拿著錢就在外面，如果爸爸愿意的話，就切了手指發(fā)視頻給我，我會讓人把錢立刻送進去�！�

    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姚絲絲再喊也沒有回應(yīng)。

    老板也被吵死了，刀尖用力喊道：“有完沒完！我只要錢！一分鐘之內(nèi)見不到錢我就剁第一個手指！”

    “不要！”姚絲絲撲上去一把抓住了孟蘭芝的手：“把手指給她，孟蘭芝你已經(jīng)老了，沒手指也沒什么，但舒林還年輕……你是他爸！”抓著他的手就要放桌子上按。

    孟蘭芝被她嚇壞了，掙扎著撞在背后的柜子上。

    “媽媽你瘋了！”孟璋去阻攔，卻被媽媽一把推了開，她跌在地上看著媽媽癲狂的樣子真的……像是瘋掉了。

    為什么會這樣？媽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是……媽媽一直就是這樣的，為了目標(biāo)可以犧牲所有人，爸爸、她……

    孟璋怕的哭著，扭頭看見地上自己被摔碎是手機，這些要債人進來后就把他們的手機全拿走砸了，防止她們報警。

    她悄悄抓起手機藏在袖子底下，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挪進廚房里，立刻把門關(guān)上上鎖，外面的人已經(jīng)有所察覺，走過來讓她出來。

    她靠著門，一秒也不敢耽誤的按下手機里的緊急聯(lián)系人，報警來不及了，顧青就住在她們隔壁，顧青也有錢，她希望顧青能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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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鈴響起來時，顧青剛換好正式的西服西褲，帶上準(zhǔn)備好的壽禮坐上了車子，這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怕是工作聯(lián)系人就接了。

    那邊馬上傳出孟璋的哭聲：“救救我顧青，我需要六十萬求你先借給我，馬上借給我，不然我爸爸就要死了……”

    緊接著是砸門聲和男人的罵聲：“出來！敢報警就打死你們一家！”

    “沒有報警我沒有報警！”孟璋哭著說：“我是在借錢，我沒有報警！”

    砸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和孟璋尖叫聲混在一起。

    顧青想掛斷的手指頓了頓，就聽見那邊一個男人說：“老板真不是報警�！�

    孟璋哭著喊著說：“顧青求你救救我！先借給我六十萬！”

    出什么事了？

    司機也聽見了，看著少爺問了一句：“走嗎少爺？”

    顧青從車窗探出頭，朝孟璋家看過去，看見門口停了好幾輛車子，車子旁還站著幾個抽煙的高大混混在放風(fēng)似得，她家的大門上被潑了紅色油漆。

    一定是出事了。

    手機里孟璋的哭聲越來越劇烈，“別過來別過來！”

    顧青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夢境里的孟真，她被一群人拉進巷子里，劃傷臉聲叫喊著：“滾開！滾開！”

    想起夢境里的書禾，夢境里他在酒吧里找到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書禾的父親宋斐，他酗酒成癮被拍到，網(wǎng)上造謠他嗑藥……一時之間章家門口被堵滿記者，章岱和宋斐不停在爭吵，而書禾跳樓死了……

    如果夢境里，他能夠早點去臥室攔下書禾……

    如果夢境里，他能早點找回孟真……

    “三點多了少爺�！彼緳C提醒他說。

    手機里孟璋慘叫著喊：“不要！”

    該死！

    顧青對著手機大聲道：“聽得到我說話嗎？無論你們是什么人，先停手，我?guī)уX過去！”

    那是一條人命。

    六十萬對他來說并不多。

    他立刻拉開車門下車，快步走到孟璋家門口，那些抽煙的男人滿臉戾氣的攔住他：“干什么的？”

    “我?guī)Я隋X�！鳖櫱鄬λ麄冋f：“六十萬對嗎？”

    那群人只放他一個人進去了。

    他進去的瞬間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滿地狼藉和血，孟蘭芝倒在地上握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一截斷指就掉在血泊里，他滿臉青紫不停的劇烈呼吸著。

    披頭散發(fā)的孟璋按著拿著刀的姚絲絲，哭著喊著：“爸爸！爸爸心臟病犯了快救他！”

    滿屋子的人都在看著，可沒人動，老板不耐煩的說：“我只是來要債的，砍手指的可不是我，出了人命也跟我沒關(guān)系啊�！�

    “快救救爸爸！”孟璋看見顧青就像絕望的人看見了一線生機。

    這個眼神顧青在夢境里也看過，訂婚宴上孟真自殺之前也這樣看著他，仿佛抓住了地獄里的稻草。

    該死該死！

    顧青蹲下身去做緊急救治，血沾在他嶄新的西服上、濺在他的襯衫上，他告訴自己這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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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宴在章家大宅里，門口張燈結(jié)彩。

    車子直接開進了宅子里，停在寬闊的院子里，孟真抓著自己大衣的衣領(lǐng)跨出車子，發(fā)現(xiàn)陰成黑色的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

    還真下雪了，好大的雪。

    不知道什么時候下的，庭院里的各種花草樹木上落了薄薄一層。

    豪車一排排停著，不少人已經(jīng)到了，衣冠楚楚的在大雪下寒暄攀談。

    孟真認(rèn)出來幾個是生意場上打過交道的，和孟家的朋友，但更多的是不認(rèn)識的，她留意到了幾輛紅旗轎車，做醫(yī)療方面的生意自然是需要一些背景。

    “真真姐姐！”大廳門口，書禾遠遠的就叫她，朝她揮著手跑過來。

    書禾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唐裝裙子，頭發(fā)燙了卷盤起來，只留下耳邊的幾縷卷卷發(fā)，看起來漂亮又可愛，像個書香世家的小小姐。

    可她跑過來直接撲在了孟真身上，激動的抱著她說：“我真怕下雪路滑你堵在路上，那這壽宴就太沒意思了�！�

    孟真笑了：“我來不了，還有好多人呢�！�

    “她們都是來拜訪爺爺?shù)�，沒有來看我的。”書禾搖搖頭，她心里很清楚，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跟那些人說話，其實她知道媽媽希望她像真真姐姐一樣得體大方，可是她除了叫人之外不知道該怎么“得體”。

    孟真摸了摸她的臉，把手里的一個紅色禮物盒遞給她：“你的禮物�！�

    書禾驚喜的看著那禮物盒，又看孟真：“我也有禮物嗎？可今天不是我生日，也不是節(jié)日�！�

    “不是生日就不能送你禮物嗎？”孟真塞給她：“那今天就是大雪節(jié)，你收的是冬季禮物�！�

    書禾抱著盒子，拉著她的手覺得好開心，她仰頭望著孟真笑著說：“真真姐姐今天真漂亮，我長大了也想像你這樣。”

    漂亮、厲害、所有人都喜歡她，為她驕傲自豪。

    “你不知道孟爺爺從來就一直在夸你�！睍�禾說：“要是以后我也能讓我媽媽這么驕傲就好了。”

    孟真牽著她的手穿過大雪往大廳走，笑著說：“會的，好好長大就會的�！�

    要活下去，經(jīng)歷風(fēng)暴也要好好活下去，去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寒雪之中，她握緊書禾的手，就好像握住曾經(jīng)無助絕望又幼小的自己。

    有人從大廳里走出來，站在門口的水晶燈下望見她，對她毫不吝嗇的展露了笑顏。

    孟舒云的笑容在一簇溫暖的火照亮她的路，他對她伸出沒有戴黑色手套的手，燈光流轉(zhuǎn)下他宛如沒有受過傷害一樣溫柔平和，叫她：“真真。”

    她知道，他永遠會出來接她，永遠會等著她。

    孟真拉著書禾快了兩步，笑著抓住他的手，單手擁抱了他，“哥哥�！�

    孟舒云撫摸她的背，她今天穿了香云紗的禮服裙，外面只裹了大衣：“冷不冷？先進去吧�！�

    第37章

    ◎章家的干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