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少女臉色很紅,呼吸急促,可憐地帶著啜泣聲。
那高大身影腳步頓住。
黑壓壓的烏云漸漸散開,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圓月。
皎潔的月光撒下,讓溫欣能清晰地看到對面來人。
他穿著簡單的工裝褲和灰色上衣,身材高大挺拔,寬肩窄腰大長腿,襯得那灰撲撲的衣裳也有了幾分時尚的美感。
最令人移不開眼的是他那張凌厲俊美的容顏,劍眉英挺,眼眸漆黑如墨,眼尾狹長,挑眉看人時,桀驁不馴,冷意攝人,一看就是個又兇又不好相處的男人。
現(xiàn)在的溫欣也是認(rèn)識他的。
但前世的魂魄碎片對他更熟悉,極為熟悉。
他就是在她絕望到要自殺時,伸手拉了她一把,細(xì)心教導(dǎo)她成長,后來又為了給她報仇不惜萬劫不復(fù)的那個恩人——嚴(yán)澤禮!
上輩子,在他救她之前,溫欣其實都差不多忘了有這個同鄉(xiāng)了。
因為他在村子里,存在感很強也很弱,沒人敢招惹他,但也沒人敢結(jié)交親近他,所有人幾乎都避著他走,甚至連提起他都諱莫如深的。
前世他很早就離開了上林公社,具體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溫欣也是五年后才重新遇到他。
那時候他已經(jīng)是個成功人土,手下資產(chǎn)無數(shù)。
他依然那么是低調(diào),但她卻曾看過省城里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對他畢恭畢敬的。
魂魄碎片被他帶在身邊一年多,也摸不清他的底細(xì)。
而他似乎也不想她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
今生,溫欣是絕不會嫁給許皓宇的,更不會跟那些渣滓糾纏個五六年,白白浪費自已的青春年華。
況且,魂魄碎片一直都很遺憾,明明他們那么早就認(rèn)識了,可他們卻生生錯過了那么多年。
如果可以,她想早早地去到嚴(yán)先生身邊,再也不離開他,一輩子都陪在他身邊。
第204章
七零閃婚:糙漢老公輕點寵(5)
此時,看著眼前男人比記憶中年輕了的容顏,溫欣心口溢滿了愧疚和眷戀,逼得她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嚴(yán)澤禮見那膚白美麗的少女跌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掉著眼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顆顆掉落的晶瑩淚珠即便是他這般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浮起一絲憐惜。
“你是溫大富家的?”
青年嗓音清越,有點冷,卻莫名令人心安。
溫欣一雙如小鹿般淚霧朦朧的眸子怯怯地看著他,臉色紅得厲害。
她抱住自已的雙腳,將臉埋在膝蓋上。
嚴(yán)澤禮:“……”
他頓了頓,走過去,蹲下來,聲線壓低,帶上幾分溫和,“天色很晚了,林子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少女突然伸出一雙柔若無骨的玉臂,纏住他的脖子,身子軟綿無力地靠入他懷里。
嚴(yán)澤禮:“!”
他臉色猛然僵住,雙手都不知該往哪里放?
懷里的嬌軀存在感特別強烈,他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著,“你……”
溫欣意識已經(jīng)很混沌了,她情不自禁地往冰涼的地方蹭,嗓音又軟又嫵媚,“嗚,難受,好難受的�!�
嚴(yán)澤禮身體緊繃如弦,不過,此時他也終于察覺到少女的不對勁了。
“你怎么了?”
他握著少女的肩膀,見她俏臉嫣紅,眸光迷離,顯然神智不清。
“我?guī)闳フ掖謇锏睦现嗅t(yī)看看�!�
溫欣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知道眼前男人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是能讓她不難受的人。
她搖著頭,玉臂抱他抱得緊緊的,嬌軟的身子完全貼到他身上去。
“難受,你幫我,幫我……”
“別鬧!”
嚴(yán)澤禮聲線沙啞。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加之懷里少女是哪兒哪兒都長在他的心坎上……
溫大富家有個上林公社最漂亮的閨女,他一直都知道的。
以前他也接觸過她幾次。
只是,她每次見到他,都怯怯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跑開。
他知道,應(yīng)該是她的父母跟她說了什么,或是村里的流言,讓她害怕上他。
但她跟其他避他如蛇蝎的人又不同。
或許她忘了吧?
十年前,在她上山割豬草時,曾遇到了個摔傷腿的少年。
那么小小的一個女孩兒,又是給他處理傷口,又是累得氣喘吁吁地將他攙扶下山。
他之后聽說,那日因為沒割夠豬草,小姑娘還被她爹媽給打了。
當(dāng)時他很氣,想去教訓(xùn)溫大富,可見小姑娘滿心滿眼都是想討那對偏心爹媽的歡心,他又下不去手了。
還有一次,他被雨淋了一身,十五歲已經(jīng)長開的美麗少女嬌嬌怯怯地遞給他一條手帕……
嚴(yán)澤禮不是沒想過接近她的,只是他的名聲,還有他發(fā)現(xiàn)小姑娘喜歡上了一個外來的知青,他也只能黯然放手。
本來他明早就要離開上林公社了。
在這里,他是個背負(fù)詛咒的命硬煞星,離開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和在意的,甚至嶺后村的人還會松了一口氣。
他想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
可現(xiàn)在……
少女忽然吻住他的唇瓣,毫無章法,像是難受的小獸再尋找大獸的安撫。
嚴(yán)澤禮瞳孔一縮,勁瘦有力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腰肢,真細(xì)真軟�。�
只是……
他一咬舌尖,疼痛讓他清醒,不讓欲望主宰了理智。
他幾乎是憤怒地推開她,只是沒讓她摔在地上,雙手還是護著她。
他神色沉沉地質(zhì)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當(dāng)老子不是男人?”
溫欣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推開自已?一時間眼淚再次決堤。
她抽泣著,可憐極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好?不喜歡我?”
嚴(yán)澤禮:“……”
老子就是因為太喜歡,怕直接在這里就把你給辦了!
少女哭得更悲戚了,“我就知道我一直都不討喜,爹娘不喜歡我,所以要把我嫁給陳勝雄那個可怕的打人狂,嗚嗚……”
嚴(yán)澤禮眸色冷冽了下來,“陳勝雄?”
他是知道溫大富那對偏心夫妻腦子不好使,可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狠心到這個程度,竟然要把親生女兒推入火坑里!
溫欣拍開他的手,抱著雙腿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嚴(yán)澤禮心疼又無奈,只好低聲地哄著她,“別哭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好不好?”
溫欣直搖頭,啜泣著,“沒、沒錢,爹娘會生氣的。”
嚴(yán)澤禮拳頭一緊,要是溫大富在這里,絕對會被他捶成肉泥的。
他抬手,憐惜地摸摸小姑娘的頭發(fā),“我有錢,我?guī)闳�。�?br />
溫欣還是搖頭,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不去,你抱抱我,幫幫我就好了�!�
嚴(yán)澤禮:“……”
嚴(yán)澤禮在心里罵了一句“艸”,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抱了他還能單純的抱嗎?
溫欣見他不抱自已,更傷心了,覺得自已果然沒人要。
嚴(yán)澤禮揉著眉心,“小祖宗,老子求你,饒了老子行不?”
溫欣比他更無辜,還控訴他,“我又沒打你,又沒威脅你什么,你好不講理!”
嚴(yán)澤禮:“……”到底是誰不講理?
少女青蔥如玉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角,好不可憐的,“你真的不能幫幫我嗎?”
嚴(yán)澤禮想瞪她,但觸及她漂亮怯生生的小臉蛋,又心軟了。
他嚇?biāo)皫土四悖憔偷媒o老子當(dāng)媳婦了,一輩子只能嫁給老子了�!�
溫欣杏眸微睜,似真的被嚇到了。
嚴(yán)澤禮心里酸著,果然她心里念的是那個廢物的小白臉,不愿意跟他好。
溫欣倏而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睫羽顫動,俏臉更紅了,“那、那好吧�!�
嚴(yán)澤禮:“???�。。 �
好、好什么?
溫欣咬著唇,杏眸嬌羞地看著他,“你、你娶我好不好?”
嚴(yán)澤禮:“……”
他緊繃著冷峻的容顏,“我還是先送你去看醫(yī)生吧!”
少女又哭了,“你不愿意��?”
第205章
七零閃婚:糙漢老公輕點寵(6)
嚴(yán)澤禮抬手,看似粗魯?shù)貛退林蹨I,實則很小心,就怕自已粗糙的手劃傷了她嬌嫩的肌膚。
他無奈地嘆氣,“我沒不愿,是擔(dān)心你會后悔�!�
溫欣又主動地?fù)ё∷牟弊�,軟軟地貼著他,“不后悔的,你幫我好不好?”
嚴(yán)澤禮要還能拒絕,要么就是柳下惠,要么就是真不行!
他猛地打橫抱起少女,往自已的家走去。
嚴(yán)澤禮的房子就在竹林后,是一棟一進的宅院,面積很大,家里只有他一人,但打掃得很是干凈整齊、井井有條,半點沒有大部分男生的隨便和邋遢。
他將她放在雕花木床上,被子上還有被陽光曬過的味道,以及屬于男人的清冽氣息,干凈暖和,令人沉迷。
他雙手撐在她兩側(cè),暗色翻涌的眸子鎖著她,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著,“你現(xiàn)在后悔還有機會�!�
溫欣杏眸瑩潤,羞澀地看著他凌冽俊美的容顏,緩緩伸出雙手,“抱我好不好?”
“你再別想逃了,這輩子,你都得是老子的!”
嚴(yán)澤禮呼吸一窒,幾乎是兇猛地低頭吻住她,帶著得償所愿的狂喜和沖動,只想將她完全吞吃入腹。
他從前只是將她放在心底最深處,沒想過去打擾她的生活。
卻不曾想,原來得到她,是如此令他瘋狂著迷的事情!
嚴(yán)澤禮此時才知道自已是有多迷戀她,連自傲的理智都瞬間土崩瓦解。
以至于在她哭得可憐兮兮讓他停下的時候,嚴(yán)澤禮屬于男人的兇性和惡劣全部被激發(fā)出來,非得把她欺負(fù)到不行,讓她從內(nèi)到外完完全全地沾染他的氣息,徹底屬于他才肯罷休。
天將明未明時,男人披著一件外衣坐了起來,撩開床幔走了出去。
溫欣本來昏昏欲睡的,但抱著自已的炙熱身體突然離開,睫羽一顫,睡意消失。
她轉(zhuǎn)過頭,見他吃完就走,原本嫣紅的臉蛋白了下來,委屈到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蜷縮在被子里,身體又累,一點疼痛都似乎被放大無數(shù)倍,讓她難受到都沒法喘息了。
嚴(yán)澤禮打完水回來,就聽到少女小聲的啜泣聲。
他腳步一頓,將手上的銅盆放在床頭桌,掀開床幔坐在床邊。
她把自已完全埋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團,可憐到不行。
嚴(yán)澤禮眸色黯了黯,輕嘆一聲,伸手將人連被子抱起來,抬手給她擦眼淚。
“后悔了嗎?昨晚,我警告了你幾次?現(xiàn)在后悔了又能如何?”
但……
他嘴里滿是苦澀,心頭如刀割。
若她真的不愿,今夜的事情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她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溫欣被他抱著,心里本來那點委屈就消散了,但聽到他兇她,她又難受了。
“我能如何?還不是你說了算,你要就要,不要就把我丟出去算了!”
嚴(yán)澤禮:“……”
他挑眉,“小白兔,你脾氣倒是硬了!”
溫欣咬唇瞪向他,又委屈到想哭了。
嚴(yán)澤禮投降,“好好好,是老子不好,別哭了好嗎?老子怕了你了�!�
溫欣癟嘴,“我看你是嫌棄�!�
嚴(yán)澤禮好笑又無奈,“我就算嫌棄我自已,也不會嫌棄你�!�
溫欣抬眸看他,杏眸水潤潤的,心里漫上一絲甜意。
不過,她伸手抱住他,“你去哪里?”
嚴(yán)澤禮察覺到少女的不安,再次抱緊她,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給你拿水擦洗身體,粘人又嬌氣的小哭包。”
溫欣臉頰紅了紅,放開他,“我才沒有�!�
嚴(yán)澤禮似笑非笑地挑眉,“沒有?那剛才是誰藏在被子里哭的?”
溫欣的臉更紅了,推著他,“你不是說要給我擦洗身體嗎?”
嚴(yán)澤禮將她放在床上,拿過兩個枕頭疊起來給她靠著。
水是溫?zé)岬�,他耐心又溫柔地給她擦洗臉頰和手。
毛巾是全新的,也帶著陽光暖暖的味道。
溫欣眸光顫了顫,從沒人對她如此體貼仔細(xì),仿佛她本就是該被呵護著寵著的。
突然,她害羞地按住他要掀開被子的手,“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