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入口清甜,但后勁很大,不會讓人有多醉,就是有點迷糊罷了。
他將人攬在懷里,往浴池里抱,“喜服是我設(shè)計的�!�
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該怎么脫了。
除了喜服,今日成親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他親自設(shè)計的。
人終于是他的了。
等顧少煊再將抱出來的時候,懷里的人長睫尾端垂著小水珠,嬌嫩、白皙的肌膚此時水潤潤的還泛著緋色。
“這就乏了?”顧少煊將人放在大紅色的喜床上,聲音低啞讓人沉醉,“夜還長著呢……”
粗壯的刻著金色龍鳳的喜燭,炸著爆裂的燭花,直到天明才燃盡。
夜果然很長。
-
雖有趙子璇在鎮(zhèn)國公和趙子延之間講和,但由于六皇子近來并不得勢,鎮(zhèn)國公依舊沒有要站到六皇子的陣營的打算。
“璇兒,你可得幫幫你皇兄,若是日后延兒能……你就是長公主了,有我們在你身后,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不是?”
皇貴妃宮中,趙子璇和皇貴妃兩人屏退下人,說著貼心體己話。
雖不喜歡年紀大的鎮(zhèn)國公,可為了皇兄和母妃,她還是愿意幫這個忙的。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這兩個人是真心對她好的。
她和墨思渺,一個嫁了人,一個在家養(yǎng)病,聯(lián)系也少了許多。
在她最難過的日子里,都是母妃和皇兄在她身邊陪著她。
“我知道了,母妃,我會多和他提提的�!�
老夫少妻,正值新婚,還在新鮮著呢。
剛出了宮,馬車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被攔了車。
“怎么回事?”趙子璇不耐煩地問。
“稟夫人,不知道是誰差人送了一封信件過來�!毕氯嗽隈R車窗邊回話。
“什么信件?”
趙子璇心中疑惑,撩起車窗簾子一角,下人忙將那信遞上。
轎子剛行了沒幾步,就聽見轎中人沉聲道,“去……”
得了令的下人忙抬著轎子往城中最大的那家酒樓去。
-
“信已經(jīng)送到了,我瞧見轎子里的人拿了信,沒過多久就改道了�!�
送信的那人恭敬回稟。
“做的不錯,這是賞你的。”帶著面紗的女子點點頭,掏出一個袋子丟給那人。
“謝謝謝謝!”那人打開錢袋子一看,頓時喜笑顏開。
辦好了事,兮香歡歡喜喜地往回走。
-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一母同胞的親皇兄算計好的。
讓她嫁給鎮(zhèn)國公不過是為了拉攏鎮(zhèn)國公而已。
她不過是一個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
真是她的好哥哥啊。
趙子璇失魂落魄的走出酒樓,她用繡著千枝梅的手帕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貼身丫鬟攙扶著自家主子一臉懵。
從宮里出來的時候滿眼歡喜,看到信件面色凝重,酒樓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這個向來張揚跋扈五公主像是失了養(yǎng)分的花朵,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nèi)肉眼可見的失了光彩,沒了精氣神。
自此之后一個月的時間,在各種場合都沒有見到這位五公主的身影了。
-
“母妃,子璇是怎么回事?我差人給她送信,她也不回?”
趙子延黑沉著臉,原本帥氣俊朗的面容少了點朝氣,眉頭見漸漸有了‘川’字型的細紋。
“我派人去請了幾次,她也沒來……該不是那件事她知道了?”
皇貴妃抬手讓一旁打扇的宮女停了手。
這扇子打得她越來越熱了。
“她怎么會知道?就她那個腦子……”趙子延眼底浮現(xiàn)一絲嘲弄,“就算她知道了,那她也應(yīng)該幫著我!”
“我若是過的不好了,她以為她能有什么好日子過嗎?”
皇貴妃啞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是好。
女兒怎么說,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因為這樣的事決裂,她心里不舒服。
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么?
縱使子延使了些手段,可這也是為了她們共同的利益啊。
這么想著,她又讓人送了封信去。
趙子璇讀了信,笑了,笑出了眼淚。
就算她不幫,又怎么樣?
即使日后趙子延他入了獄,被砍了頭,她也能好好的活著。
她是皇上的女兒,是鎮(zhèn)國公夫人。
只要鎮(zhèn)國公府不倒,只要皇上沒有厭棄她,她就不會有事。
他們想要利用自己,把她當成奪權(quán)的工具,她偏不!
趙子璇將信湊到燭火上,火苗沾了紙,紙瞬間被點燃,昏黃的信紙頃刻間只余下一抹焦灰。
風(fēng)一吹,散了。
-
墨思渺成親那天,天空下起了細雪。
眾人道瑞雪兆豐年,這是好兆頭啊。
可她依舊一點也兒開心不來。
六月到十一月,五個月的時間,嘉怡公主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一想到子延哥哥不僅娶了別的女人為妻,還讓那個女人有了身孕,她就寢食難安。
就算是成親,心中也帶著怨氣。
第62章
喜宴上酒過三巡,趙子延喝得有些醉了。
他端著酒杯,來到顧少煊和墨芩桌前。
“小芩妹妹,我今日與思渺大喜,感謝你能來觀禮,唉,若不是……”趙子延說到此處,面露遺憾,看得一眾人疑竇叢生。
這兩人難道還有什么不可說的舊交不成?
趙子延大手一揮,豪爽道,“不提也罷!來!我們同飲此杯!”
“……”
顧少煊眼眸微瞇,目光不善地看向借酒發(fā)瘋的家伙。
若不是在喜宴上,他都想打人了。
他一手將墨芩護在身后,一手擋開趙子延舉過來的酒杯。
“我夫人不甚酒力,這杯還是免了�!�
本以為趙子延會就此退卻,不想,他一把抓住顧少煊的胳膊,大聲嚷嚷,“這不管你的事!我是在和小芩妹妹說話!”
“你給我閃開!”
說完,還要伸手去扒拉顧少煊,想要將人推開。
原本就有不少人注意這這邊,這么一喊叫,幾乎所有人都探頭往這邊瞧過來。
顧少煊聽見這話,衣袖下的拳頭捏的死死的,就要揮拳朝趙子延臉上招呼。
卻被墨芩雙手給握住了。
婚禮之上,打了新郎,傳出去不太好。
她板著臉,“六皇子,我不曾與你有什么舊交,還請慎言!這酒我就不喝了,少煊他會生氣的。今日觀禮也畢了,我們就此告辭�!�
說完,墨芩就將還不愿走的顧少煊給拉走了。
再待下去,怕他真的將人給打一頓。
出了府門,外面雪還沒停。
雪花飄飄揚揚,隨著微風(fēng)打著旋兒,落到房檐、樹梢、行人的紙傘或發(fā)梢上。
侯在門外的隨從,連忙遞上一柄畫著一對仙鶴的紙傘,顧少煊接過,為兩人打上。
兩人沿著街道緩緩走著。
跟在不遠處的隨從偶爾聽見自家主子的說話聲,帶著點委屈和控訴。
“你不讓我打他�!�
“你護著他�!�
“我生氣了。”
“得哄哄才能好�!�
“……”
然后就見女主人,拉了拉主子的衣袖。
主子微微俯身,女主人湊過去再耳邊說了些什么。
主子就笑了。
然后他聽見:“好,那我就找人套麻袋打他�!�
“……”
果真,沒過幾天,六皇子就被打了。
不知道是誰干的。
只知道六皇子被人套了麻袋,連著打了三天。
-
另一邊,還在酒席上沒有散席的眾人,又愉快的吃吃喝喝。
趙子延瞪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底藏著一抹狠戾。
直到夜色深了,趙子延才去了婚房。
墨思渺本來心里就不痛快,現(xiàn)在又在這里干坐了這么久,又累又餓。
她坐在大紅的喜床上,頭上頂著繡了紅雙喜的蓋頭,“你怎么怎么晚才來?”
趙子延扯開婚服,用溫水抹了一把臉,興致不高。
又不是沒睡過,著什么急。
“陪客晚了。”
“……”
新婚夜的不順線延續(xù)到了后來的很長一段日子里。
因為趙子延并沒有想象中,對她那么好。
他很忙。
而那個揣在嘉怡公主肚子里,她容不下的孩子,她更是連碰都沒有機會碰一下。
嘉怡公主院子里的人,都是她自己帶來的仆從,十分忠心。
她無法插手。
各種苦楚,只能向墨夫人訴說。
直到有一天墨夫人差人送信來。
說手上有可以拿捏墨芩的東西。
她心驚不已,原來,墨夫人早已給墨芩下了毒!
而這種毒的解藥只有墨夫人手上有。
以此定能拿捏住墨芩,那她就變成了一個放在太子一派的內(nèi)奸了!
可是母親為什么要給墨芩下毒??
墨思渺連忙命人召了大夫,來給自己診脈。
好在她身體健康,沒中毒。
墨思渺這才跑去將這件事告訴了趙子延。
趙子延大喜,對待墨思渺的態(tài)度一下子好了不少。
好到,六皇子府中上下都知道這個墨側(cè)妃極為受寵,就連那位正妃娘娘也是比不過的。
-
“王妃,墨夫人派人送來了這個……”
兮香從門外提回來了一個食盒,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倚在院中,梧桐樹下軟榻上的墨芩,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頭也沒有抬一下。
“放著吧�!�
“哎�!�
兮香將那食盒放在石桌上,從桌上拿了一本小人書,也坐在一旁看了起來。
顧少煊進院子就看見著一主一仆都在看書。
兮香連忙將手中的書放下,站到一旁去了。
對此,顧少煊倒沒說什么,芩芩向來對著這丫頭很是寬容。
見墨芩不理他,他只好走到桌邊,打開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