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風浚微微偏頭瞧她,嘴角勾起,說的話卻十分叛逆。
“我不�!�
說不變回去,就不變回去,風浚慢悠悠地喝著茶,理直氣壯得很。
墨芩:“……”
行吧,不變回去,只要不到處亂跑就行。
墨芩重新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從鏡子里看到還留在鎖骨上的齒痕,傷口還在但不流血。
她走到風浚面前,拉了拉領口,指著傷口道:
“幫我消除了�!�
風浚歪歪腦袋,看向鎖骨上那個整齊曖昧的牙印。
“你確定?”
“嗯。”
領口堪堪能遮住,萬一一不小心被看到……
風浚一把攬住墨芩的纖細的腰肢,低頭觸了上去。
像是小動物舔舐傷口一般,慢慢悠悠的,反反復復的。
墨芩扶著風浚的肩,攥了攥他肩頭的衣服。
濕潤的癢意稍離,風浚抬頭與她對視,墨芩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絲惡劣的笑意。
第599章
晚上,風浚也拒絕變回狐貍的模樣,還非要睡在床上。
風浚側躺在床上,將床占了大半,他像是故意為難似的:
“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睡,那你就睡地上吧�!�
墨芩看都懶得看他,洗漱完了直接躺上床睡覺。
風浚愣在原地,他撐著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墨芩,忍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變回狐貍。
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的人類。
想睡他?做夢!
姜弈晟也不知道怎么跟掌門說的,掌門同意了讓他們提前出發(fā),姜弈晟再來找墨芩的時候,風浚正將人抵在窗邊咬。
每次只吸那么幾滴血,跟玩鬧似的。
還總是咬同一個地方。
墨芩覺得自己像是塊磨牙棒。
聽到外頭的敲門聲,墨芩拍了拍風浚的肩,示意他快放開自己。
風浚卻下意識地抱緊了人,然后才是放開。
下山的時候,風浚不得不變回狐貍。
姜弈晟不太喜歡這狐貍,好看是好看,但性格不夠溫順,不適合做寵物來養(yǎng)。
他不理解墨芩為什么非要帶著狐貍。
途中,姜弈晟發(fā)現(xiàn)狐貍不是不看他,就是兇神惡煞地瞥他,姜弈晟擰起眉頭,忍不住說了句:
“你這狐貍脾氣也太壞了些。”
墨芩對這句話簡直不能再認同了,“確實不太好�!�
狐貍聽完,眼神更兇,臉色更臭。
-
在山上耽誤了幾天,下山再到鎮(zhèn)子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八天了。
姜弈晟和墨芩到達客棧的時候,姚夭并不在。
他們在大堂等到下午,才看到姚夭從外面回來,跟著姚夭一起的還有三個陌生男人。
男人們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臉上洋溢著殷勤討好的笑。
“夭夭姑娘,一會兒跟我一起去‘聚賢樓’吃飯吧?”
“夭夭姑娘,明天一早,在下還在這里等你。”
“夭夭姑娘……”
姚夭一眼就看見了姜弈晟,她立刻提著裙擺,一臉驚喜地小跑過來。
“姜哥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那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姜弈晟心里升起一絲怒意,他拍了拍姚夭的肩,聲音溫柔。
“夭夭,我何時失言過?”
姚夭:“……”妖丹的事,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姜弈晟語氣里帶著質問,“他們是怎么回事?”
姚夭偷偷瞥了三人一眼,欲言又止。
直到將那三人打發(fā)走,姚夭才開始跟姜弈晟訴苦:
“你們走后,我天天都會去鎮(zhèn)口等你們,卻沒想到有人來糾纏我,我不敢拒絕,怕他們惱羞成怒對我不利,所以這些天,我只能跟他們虛與委蛇�!�
姚夭粉白的手指頭攪著手帕,咬了咬粉嫩的唇。
姜弈晟頓時想起了那天的畫面,他心神不穩(wěn)。
“還好姜哥哥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姜弈晟安慰姚夭,大概是信了。
他想:
桃花妖本就風情萬種,誘惑勾人,姚夭又是半妖,控制不住自己的魅力也很正常。
就像自己,大概也是受了姚夭妖力的影響。
只要幫姚夭改善體質,她就能控制好妖力,自己也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了。
狐貍眼神淡漠,又看了看墨芩。
虛情假意的人類,腳踏兩條船,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跟別的女人曖昧。
一點邊界感都沒有,要是他,他才不會做這么無恥的事。
哦,不對,他現(xiàn)在是被人踏的船。
-
一路上,姜弈晟雖然不斷告誡自己,要和姚夭保持距離,不能受到誘惑。
可每當姚夭一撒嬌,他就沒辦法不心軟。
姚夭想要的,他買;姚夭需要幫忙的,他幫;就連偶然看到什么好看的東西,他都會忍不住想送給姚夭。
他的癥狀越來越嚴重。
姜弈晟覺得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要沉淪下去了,誰能救救他。
某個夜晚,姜弈晟敲響了墨芩的房門,他身上帶著酒氣,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瘋癲。
“師妹,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姜弈晟想要進去,但看到桌上那目露兇光的狐貍,他頓住了腳步。
“說什么?”
墨芩也發(fā)現(xiàn)姜弈晟最近很不對勁,她懷疑姚夭在姜弈晟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可她又沒看出什么不對的地方。
劇情里,在原主看來,姜弈晟就是一步步對姚夭上心,還沒等兩人在一起,原主就沒了。
姜弈晟:“可以去我房間說嗎?”
墨芩當然沒去房間里說,而是去了房頂上。
風浚趴窩在冷冰冰的床榻上,尾巴像笤帚一樣在床上掃來掃去。
跟姜弈晟聊完,墨芩越發(fā)覺得姚夭有問題,姜弈晟似乎在掙脫著什么,他沒明說,只是字里行間都想著拖她下水。
恐怕之前說想要成婚也是這個原因。
風浚見到墨芩回來,立刻警覺起來,像是抓到晚回家的妻子,懷疑她有沒有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狐貍試探地湊到墨芩身邊嗅了嗅,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應該出現(xiàn)的氣味,才徹底放下心來。
墨芩自然沒有錯過他的小動作,她伸出指頭戳了戳狐貍腦袋。
“變成人形,我有事想要請教你�!�
狐貍化成人形,墨芩的指尖落在他腰腹處,他捏住墨芩的手,傾身湊近。
“別亂戳,別亂摸,我又不是未開神智的小狐貍�!�
墨芩沒應,“姚夭是不是對姜弈晟做了什么?”
“桃花妖能做什么?”風浚帶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吻,“她是個妖力不足的半妖,還做不到無中生有的地步�!�
不能無中生有,只會放大微小的情感。
若姜弈晟對姚夭真的半點沒有想法,他又怎么會受影響?
墨芩得了答案,馬上又關注起另一件事。
“你是狐妖,那你可以嗎?”
風浚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你想做什么?”
墨芩搖搖頭:“我不想做什么,就是好奇,問問�!�
風浚似乎又不高興了,墨芩問他,他也不說。
墨芩:“……”
愛生氣又拒絕溝通,太難搞了,
累了,毀滅吧!
沒過多久,在幾人即將進京城的頭一天,墨芩醒來發(fā)現(xiàn)狐貍竟然不在房間里。
卻沒想到,下樓后,墨芩看到風浚跟姜弈晟和姚夭坐在一張桌子上。
姜弈晟肅著一張臉,姚夭笑著在跟風浚說什么,風浚背對著墨芩,墨芩看不到他的表情。
第600章
墨芩走得近了,才聽到他們是在談論跟都城有關的話題。
最先跟墨芩搭話的是姜弈晟,“師妹,昨夜睡得可好?”
姚夭似乎這才看見墨芩,三人都看向墨芩。
墨芩落座,四人各占一方,墨芩對面是姜弈晟,風浚對面是姚夭。
風浚頭戴玉冠,身著紅衣,嘴角噙著笑,整個人明艷得像荒涼山林間的一樹紅梅。
“這位是?”
姜弈晟頗有些不愿,“這是我?guī)熋茫��!?br />
風浚拱了拱手,笑瞇瞇道:“墨姑娘,幸會�!�
墨芩看了他一眼,給自己倒了杯茶,隨聲應和,“幸會。”
再沒有別的話語,就連名字也不曾問上一句。
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讓三人都驚了一瞬。
美人獲得更多的關注,似乎是大家公認的,陡然有不給面子的,就會讓人感到奇怪。
“……”
風浚臉上的笑凝滯一瞬,升起一種不知名的委屈。
早飯在一種不尷不尬的狀態(tài)中進行。
外來者風浚和他們之間的唯一一絲連接,似乎就是熱情活潑的姚夭。
并且時常都是姚夭在說,旁人偶爾應和上兩聲,給個反饋。
出發(fā)的時候,姜弈晟眼尖地發(fā)現(xiàn)墨芩一直帶著的狐貍不見了。
“師妹,你的狐貍呢?”
墨芩說得輕描淡寫,“跑了�!�
姜弈晟蹙眉,“丟了就丟了,那狐貍一看就不是個養(yǎng)得熟的�!�
風浚暗戳戳飛了姜弈晟一記眼刀,那點自作主張的得意逐漸化為了郁郁和慍怒。
一路上的氣氛更為沉重。
-
他們到達都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與別處相比,都城繁華了不止一丁半點,道路是寬敞的,建筑是華麗的,行人穿著打扮是富貴的。
可這繁華之中卻夾雜一股沉悶和低迷,讓人恍若置身于盛夏大雨來臨前,讓人站不住腳,喘不過氣。
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從大街上駛過,輕淺色的色調,擦肩而過的時,帶起一陣涼風,車窗的簾子微掀,一張霜雪般清冷的臉一閃而過。
墨芩頓住腳步,轉頭朝馬車看過去。
姜弈晟走出去兩步,見人沒跟上來,駐足詢問:
“師妹,怎么了?”
墨芩回過神,轉頭就對上風浚深邃的目光。
她搖搖頭,回答姜弈晟的話,“沒事。”
余光掃到方才那人的瞬間,墨芩便覺得像是冷不丁被涼水驚了一下。
方才那人身上沒有半點妖氣,墨芩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注意到他。
總不能是因為顏值吧?
墨芩覺得自己不是這么膚淺的人。
-
委托是皇位上的那人寫的,但他們并沒有著急進宮,而是先在城里熟悉熟悉。
在街旁的一個字畫攤上,墨芩看見了方才馬車中人的畫像。
攤主急忙介紹:“姑娘,可是要買雪公子的畫像?”
“雪公子?”
攤主定睛瞧了墨芩一眼,聽出墨芩并不是本地人,他頗為自豪地介紹:
“雪析公子,乃是當朝丞相,年二十有二,未娶妻納妾,可是這皇城女子最為屬意的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