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魔氣會擾亂他們的道心,使他們的修為停滯不前,若是不能壓制,最后還會讓他們千百年的修為毀滅之一旦。
這是專門用來對付仙族的東西。
他不知道岱珂身上為什么會有這東西。
墨芩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念頭,她轉(zhuǎn)著瓶子看了看,仿佛能看到里面種子是何模樣。
她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問:
“你特地將這東西拿出來,放在一邊是想做什么?”
“……”商祁心底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又坦然了。
“不知道這東西能做什么,在想是扔掉還是留下來�!�
他并沒有說謊。
墨芩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既然打算扔掉,那不如給我吧�!�
商祁心里一突,忙問:
“你要這個做什么?這東西一旦種下了,就沒辦法清除了�!�
對仙來說,這是很危險的東西。
墨芩:“有點用處,給我了?”
墨芩問他要東西,他哪里有不同意的,當(dāng)即便點點頭。
“你要的,只要我有�!�
墨芩顯然對這東西十分好奇,“這東西怎么用?我能打開來看看嗎?”
“可以�!�
商祁朝墨芩伸手,墨芩將瓶子放在他手心。
剛被女孩拿過的瓶身還帶著點點余溫,他拿到近前,仿佛還能聞到獨屬于女孩的淡雅的清香。
他長長的羽睫顫了顫,悄悄掩蓋下心底的那一絲妄念。
最近好像,越來越嚴(yán)重了。
心底邪惡的念頭每晚都會光顧,在夜幕深沉,他靜臥床榻之時。
他沉淪其中,卻又飽受煎熬。
種子被商祁從瓶中拿出來,是一根冰藍色的細絲,寒氣森然,如夢似幻,還挺好看的。
商祁知道的東西比墨芩以為的要多,他簡短明了地講解了這東西的用法。
簡單粗暴,直接將這東西強行打入目標(biāo)的丹田即可。
當(dāng)然,必須要有直接接觸才行。
墨芩將東西收好,看向商祁道:
“你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
商祁抿唇:“只不過是想多學(xué)些東西,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只要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什么都會去學(xué),不管能不能派上用場。
故而,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還真知道不少。
墨芩很是贊同,“說得沒錯�,F(xiàn)在也有條件了,你就抓緊時間潛心修煉吧�!�
-
墨芩拿到了自己滿意的東西,也沒多留,晃悠著就出了房門。
黎砞很快就猜到了墨芩的打算。
“你是打算將這東西給司衡種下?”
“是有這個想法�!�
司衡是高高再上的戰(zhàn)神。
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犯眾怒的事,就能名正言順的對付商祁。
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徑。
給司衡種下魔種,那他這個戰(zhàn)神十有八九是走不遠的。
黎砞:“可是現(xiàn)在司衡是仙族戰(zhàn)神,在仙界地位斐然,你怎么接近他?”
現(xiàn)在可不是后世。
司衡重傷失勢,威望不在。
想到什么,黎砞忽然串聯(lián)起了什么信息。
“所以司衡染上魔氣是因為……”
對了,原本的劇情里,司衡根本就沒染上魔氣。
他只是受傷,經(jīng)過短暫的修養(yǎng)之后,甚至還更上一層樓。
墨芩抬頭,入目是湛藍的天空和輕盈游蕩的白云,她輕飄飄道,“大概吧。”
縱使她現(xiàn)在實力不錯,但她是個黑戶啊。
上仙界,在掩蓋身份的同時接近司衡,并完成這個任務(wù),還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
“你還有多久能積蓄好所需的能量?”
“嗯……嗯?”黎砞還在想這件事的可行性,就聽到這么一句,“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六七成了�!�
墨芩當(dāng)下做好了決定,“那就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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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愜意。
不用再四處奔波,而是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來。
商祁也開始潛心修煉。
他是修魔的,為了不讓他被仙門之人察覺,墨芩還特意幫他做了結(jié)界。
這天黃昏,商祁提著一個形狀頗為好看的酒壺來找墨芩。
商祁還從未在她面前喝過酒,他總是小心掩藏,只示弱給她看。
墨芩有些新奇,“這是?”
商祁攥著酒壺袋子的手發(fā)緊,他似有些羞澀,故作鎮(zhèn)定地將酒壺擺上了桌。
“這酒,是從岱珂那里得來的。”
“魔界有名的好酒,聽說味道很好,我想嘗嘗,你能陪我喝一杯嗎?”
第789章
說著,商祁便又拿出兩個酒盞來。
墨芩眼皮跳了下,看著桌上的東西沉默一瞬。
“就干喝?”
怎么說也得搞些下酒菜吧?
商祁顯然早有準(zhǔn)備,他往墨芩旁邊一坐,抬手朝著桌子一揮,幾疊賣相好的經(jīng)典下酒菜就擺了出來。
墨芩:“……”
有備而來啊。
她點下頭,“那就喝吧。”
魔界的好酒?
她就喝過一種魔界的酒,還是種不太正經(jīng)的酒。
那天晚上她被動喝下的酒,并不是在酒里放了什么藥,而是那酒本身就有問題。
能有那么劇烈的反應(yīng),很大程度上歸功于她當(dāng)時太弱了。
一打開酒壺,一股清冽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只聞起來,就讓人覺得有些醉了。
確實是好酒。
商祁將兩個酒盞排排擺放,澄澈的酒液倒映著著天上的紅霞,更是誘人。
酒的度數(shù)并不算高,當(dāng)然對于修為高的人來說,就算酒的度數(shù)高也不會怎么樣。
只要他們想,動用法術(shù)就能保證自己不醉。
很快三壺酒就見底了。
墨芩這具身體的酒量似乎還算不錯,喝了這許多,她半分醉意也無。
倒是商祁似乎有些反應(yīng)。
他白凈的面皮上染了點薄紅,粉嫩的唇瓣上水光可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落在墨芩身上。
墨芩撐著下巴看他,抬手在他眼前輕晃,有些好笑道:
“看我做什么?”
商祁略帶迷茫的雙眼執(zhí)著的看著墨芩,他伸手去抓那只在他眼前晃的手。
第一次抓了空,直到第二次才成功。
他攥到了墨芩的指尖,復(fù)而一點點向上攀爬,直至將女孩的手整個握進手心里。
墨芩掙了下,他便攥得越發(fā)得緊了。
商祁目光灼灼地盯著墨芩,喃喃自語似地道:
“你好看�!�
是只要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便再也看不到他物的好看。
不知是借酒發(fā)瘋,還是真的有些醉了。
商祁說完這話,握著墨芩的手微微用力一拉,忽的傾身向前,另一手?jǐn)埳狭伺⒌难�,眸光深沉的盯著女孩的唇瓣湊了過去。
這次倒是準(zhǔn)確無誤。
碰到那肖想已久的紅唇時,商祁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他的睫毛震顫微小而急促。
抓著女孩的手撒開,轉(zhuǎn)而覆上了女孩的后腦勺。
這曾在腦海中上演過無數(shù)次的事成真,卻依然讓他慌亂不已。
除了觸覺之外的所有感受好似都在此刻變得遲鈍失靈,他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他在努力用盡全身的最后一絲力氣……
現(xiàn)在稚嫩而青澀的商祁跟日后的魔尊有很大的不同。
但唯一不變的,是大膽背后都藏著試探和怯懦。
墨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吻。
她并不是沒有察覺到商祁對她的感情,也縱容著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靠近。
只是想到很快就會離開,她便沒有主動做些什么。
良久,商祁終于結(jié)束這個吻。
他側(cè)了側(cè)腦袋,將頭埋在墨芩的肩頭,環(huán)著她的雙手漸漸卸了力,身子往下滑了滑。
墨芩下意識攔住他的腰,接著手臂上的重量越來越沉。
墨芩低頭看向商祁,卻發(fā)現(xiàn)他雙眸緊閉,嫣紅的唇瓣微微勾著,呼吸逐漸平穩(wěn),竟是已經(jīng)睡過去了。
“……”
墨芩眸光溫和,略微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是真的醉了?
也不知道這魔喝醉會不會斷片。
-
商祁當(dāng)然不會斷片,他記得清楚得很。
他躺在床上,腦海中一遍遍回憶著當(dāng)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
她回應(yīng)他了嗎?
好像有……
又好像沒有。
商祁抱著被子,嘴角不自覺勾起,下一瞬又拉平。
他該怎么面對她?
她會生氣嗎,若是生氣還好些,他最害怕的就是墨芩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模樣,依舊用那種令他備受煎熬的態(tài)度對待他。
……
直到第二天下午,墨芩才再次見到商祁。
他輕手輕腳地進來,細細觀察著墨芩的表情。
不理他。
是生氣了嗎?
這個認知讓他既忐忑又激動。
墨芩余光看見商祁,便知道他顯然是記得昨天發(fā)生的事。
商祁走到墨芩身邊蹲下,大膽又放肆地伸手將墨芩的手抓在手里握住。
這是他以前從不敢做的。
別說是觸碰,就是連光明正大地對視也會極為克制。
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思,怕從她臉上看到嫌惡的情緒。
他知道他不可能永遠積壓這些荒唐的想法,總有一天會被剖出來……
商祁垂著頭,連頭發(fā)絲都是可憐委屈的模樣,可攥著墨芩的手卻半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我錯了。你可以懲罰我,但別討厭我,若是你不喜歡……我以后都不會做了�!�
做不到的。
牢籠里的困獸一旦被放出來,又怎會甘于再次回到囚籠。
沾染過葷腥,又如何能忍受得了饑餓。
墨芩見過太多次他的示弱,哪里能不明白他這示弱后的真正想法。
若是他敢抬著頭,看這她的雙眼說出這話,或有幾分可信。
墨芩執(zhí)書挑起商祁的下巴,不辯喜怒道:
“看著我,再說一次。”
商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