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是故意的
程念影硬著頭皮走到傅翊面前，傅翊展臂將她腰間一攬，便將人拉入了懷中。
丫鬟們見狀立刻退下。
秦玉容也忙道：“那我先……”
傅翊斜睨她一眼：“怎的這樣沒有規(guī)矩？”
秦玉容只能跪地，重新道：“奴婢先退下了�！�
“方才我問你的話，你還未答�！备雕吹�。
秦玉容愈加喘不過氣，只能盡量不去看傅翊，低聲道：“奴婢……奴婢只是懂些調(diào)理身體的醫(yī)理�！�
“哦，那便說來聽聽。你說郡王妃的身子該如何調(diào)理？”傅翊抬手按在了程念影的頸間。
涼浸浸的。
將程念影凍在了那里。
程念影很想回頭去看傅翊此時(shí)的神情，她有些擔(dān)心他是不是看破什么了。
奈何傅翊將她箍得緊緊，根本不許她動(dòng)。
好似……
好似一定要她仔細(xì)去看秦玉容此時(shí)驚慌的姿態(tài)一樣。
“奴婢……”秦玉容喘著氣。
她哪里知道什么醫(yī)理？
她只想著有個(gè)借口糊弄一下便過去了。
娘就不該帶她來這里。
怎么辦？怎么辦？
程念影也有些為難。
替“姐姐”解決了眼下的困境，緊跟著就該輪到郡王睡她了……眼下拖著自然更好。
但拖著拖著，“姐姐”會(huì)不會(huì)被抓到把柄？或是被責(zé)罰？
“娘子，我有這樣可怕嗎？”傅翊問程念影。
程念影：“嗯……有些�！�
“你先前還說我脾氣極好。”
程念影還未接話。
傅翊已經(jīng)自己感嘆道：“看來只在娘子心中才是如此�！�
“既然她連話都說不利索�！备雕丛频L(fēng)輕，“便讓侯夫人帶她回去吧，不過回去之前，須得先罰了她今日害你傷口加重的罪過。”
秦玉容呆住。
他只是想罰我！
秦玉容忍不住發(fā)起抖。
才短短一個(gè)照面，她就感覺到了這丹朔郡王性情莫測(cè)。她不知道他會(huì)怎么罰她……
而程念影這會(huì)兒很是懷疑，丹朔郡王是故意逼她們露破綻了。
決不能有半點(diǎn)動(dòng)搖和服軟！
她不再猶豫，低聲道：“她只是羞于開口�！�
“嗯？”
“她所擅的，今日四下走動(dòng)的時(shí)候，她已悄悄教過我了�！�
“教的什么？”
程念影面不改色：“在床榻之上，以何等姿勢(shì)，更易受孕�！�
傅翊：“……”
秦玉容更是震撼萬分，忍不住抬頭看了程念影一眼。這話……這話怎能從口中說出來？何等羞恥！
傅翊都短暫失了聲，這才又道：“娘子學(xué)會(huì)了？”
程念影還是選擇了做點(diǎn)保留：“……一些些吧�！�
“好啊，我想瞧一瞧�！备雕摧p聲說。
程念影梗著脖子：“……嗯�！�
傅翊看向秦玉容：“下去吧，還愣在這里做什么？”
秦玉容面紅耳赤，又心跳如雷，她爬起來，一步一趔趄地走了出去。
秦玉翎怎么說的？
他們從前未圓房。
但今日因?yàn)樗齺砹�，反而要圓房了。
今日過后，是不是當(dāng)真無可挽回了？她真的一定得換回來嗎？
……
眼看著秦玉容一走，程念影便立即要從傅翊身上起來。
傅翊抓著她不讓動(dòng)，低聲問：“去哪里？”
程念影手腳都繃緊了，硬邦邦道：“去床上啊�！�
傅翊埋首在她頸間，失笑：“怎么？她未教過你在椅子上么？”
程念影指尖發(fā)燒。
她知道，她見過。
但是……她矢口否認(rèn)：“沒有�！�
傅翊應(yīng)聲：“好，去床上。”他松了手，看著程念影自己走過去乖乖躺下，活像是待宰的小羊。
傅翊險(xiǎn)些笑出聲。
他跟著走過去坐下，看著程念影緊貼住床榻，身形板正，一副將將要上戰(zhàn)場(chǎng)，犧牲自我的模樣……傅翊眸色深深，一手按在她腰側(cè)，抽走了她的腰帶。
“等等�！背棠钣巴坏爻雎�。
傅翊知道她肯定絞盡腦汁地往下拖呢。
他便也故意停住等她，問：“怎么了？”
“郡王的身體養(yǎng)好了？”程念影抬著臉問。
傅翊：“好了�！�
程念影憋了憋，憋出來一句：“我不信�！�
傅翊眸光更加幽深。
他盯著她不語。
如此僵持片刻。
傅翊抓起了她的手。
程念影只覺得指尖一燙，隨即炸了毛，手足都繃緊到極致。
傅翊問她：“現(xiàn)在信了么？”
程念影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嗯。”
要不像打暈黎近江一樣打暈他吧？念頭從程念影腦中飛快掠過。
可是不行……
丹朔郡王既病弱又聰明，打暈之后就難收?qǐng)隽恕?br />
早先不就想過這一日會(huì)來嗎？
……只是，只是不該在這時(shí)候來。秦玉容這時(shí)會(huì)怎樣想呢？
程念影腦中念頭紛亂。
傅翊掐住她的臉，抵近問：“怎么還走神？”
程念影輕輕呼吸，全然接不上話。
丹朔郡王離她太近了。
近到她幾乎能數(shù)清楚對(duì)方的睫毛……
傅翊倒很喜歡她此時(shí)的模樣……平日里難激起些反應(yīng)，這會(huì)兒才顯害怕。
他的手掌還帶著微微的涼意，此時(shí)舒展開，完全探入了程念影的衣裙間。
程念影不自覺地蜷起身體，但又被傅翊無情扳正。
傅翊還笑著：“娘子學(xué)的東西都到哪里去了？”
程念影眼皮輕顫，猶猶豫豫、顫顫巍巍地抬起腿勾在了傅翊腰間。
傅翊怔了片刻。
她的骨頭很柔軟。
似是經(jīng)過某種特別的訓(xùn)練。
他盯著她的目光，有極短暫的打量意味，而后被迅速壓了下去。
“學(xué)得極好啊。”傅翊笑著說：“那丫鬟倒是能留下來了�！�
——他是故意的。
念頭突兀地從程念影腦中冒出來。
她很懷疑。
還好就說了“一些些”。程念影大為慶幸。
第91章
他們圓房了
黑夜漫長而難耐。
程念影緊緊咬住下唇，咬得久了，便留下了齒痕。
傅翊伸手掰住她的下巴：“怎么咬自己？”
程念影牢牢抓住他的手臂，指甲用力得幾乎陷入肉里，仍舊一聲不吭。
……為何與她曾見過的不相同呢？
嗯這樣久這樣久。
該很快就過去才是啊。
“疼？”傅翊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有一些。
因著沒吃藥的緣故，她的疼痛會(huì)被放大，其余感知卻會(huì)變鈍。
傅翊屈指撫過她額前汗?jié)竦陌l(fā)：“不說話我便當(dāng)做你不疼了�！�
淺嘗輒止驟然變成了更肆掠的撻伐。
如被巨浪卷挾，程念影霎時(shí)松開了緊扣的牙關(guān)，細(xì)碎的聲音跟著溢出來，其余遲鈍的感知，在一次比一次更強(qiáng)烈的相擁中被逐漸描繪清晰。
疼痛被沖刷，變得模糊，直至完全被打碎。
她本能地想要將傅翊抱得更緊。
傅翊卻強(qiáng)勢(shì)箍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這只手不能動(dòng)。”
可是她會(huì)有抓不住的感覺。
程念影眼底浮動(dòng)出一絲委屈。
傅翊盯著她輕笑一聲，大掌將她的腰肢托起，如此便貼得更緊。
程念影也順勢(shì)用未受傷的那只手完全勾住了傅翊的脖頸。
這樣便不會(huì)再有不斷下墜的錯(cuò)覺了。
程念影吐著氣，埋首在傅翊的肩頭。
燭火搖晃，她轉(zhuǎn)過臉，瞥見了男人頸間突起的青筋。丹朔郡王養(yǎng)尊處優(yōu)，皮膚白，那白與猙獰的青，便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程念影的瞳孔微微渙散，恍惚地上去舔了一口。
……
門外。
茫然向外走的秦玉容被叫住了。
“去哪兒？”
“我……我出去待著�！�
“你是新來的丫鬟？叫什么？”
“清蘭。”
“守著吧，主子興許要用水的�！�
秦玉容僵著在臺(tái)階前坐下，如坐針氈。
眼見天邊隱隱約約有了晨光，門內(nèi)終于是傳來了男子低啞的聲音：“拿水。”
秦玉容被人推了一把，這才踉蹌著起身。
她恍惚心想……不是說丹朔郡王病弱嗎？
水聲嘩嘩。
傅翊虛攏著衣袍，立在那里，身影拉長落在絲綢屏風(fēng)上。
“別讓她那只手碰水�！�
秦玉容聽見他囑咐丫鬟。
她本能地抬頭望了一眼，怔住。剝離白日那隱隱的威勢(shì)后，如今隨意攏著衣袍的丹朔郡王，反而更叫人本能地生出臉紅心跳之感。
秦玉容壓下這種怪異的感覺。
而后就聽見男人笑道：“你教得很好啊�！�
秦玉容緊張萬分，連話都不敢接，只一味將頭埋低。
就這么難捱地不知杵了多久。
程念影被人扶著從里間出來了。
匆匆一瞥，只能瞥見赤足在厚厚地毯上留下的水跡，還有她足腕上隱約可見的印痕。當(dāng)是握出來的。
秦玉容別開目光，更覺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