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柔軟玲瓏的女身貼撞過來,馨香滿懷,云鬢濃濃。
然陸昀被女子糾纏多了,他從來不想消受。
他抓住女郎的手臂就要把人拽開拋出去,低頭,見嬌麗的女郎抬起臉,眼若清湖生瀾,含情脈脈地望他。陸昀抓著手臂手臂的手松了下,有再次緊。他回過神后,眉頭皺起:“怎么又是你,羅表妹?”
陸昀:“你……”
女郎因奔跑過度,在懷里嬌喘微微,仰起臉時,呼吸便噴到他面上。她又在他懷里,胸脯飽滿地緊貼……陸昀臉色有些怪,要再說話時,聽到腳步聲。陸昀抬頭,發(fā)現(xiàn)此處是離“清院”已經(jīng)不遠的花林。湖水清澈,橋上幾位侍女說笑著走過來。陸昀已經(jīng)看到了她們的身影,陸昀推了羅令妤一把,羅令妤卻不放他。陸昀挑眉,似笑非笑地撩她一眼。
他給她一個眼神:一會兒跟你算賬!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別怪我不客氣。
羅令妤緊拽著他,心想:這是尋梅居士啊……這是活生生的尋梅居士啊。
她腰后一燙,因郎君的手貼在了她后腰上,將她向上托了一下。羅令妤面紅耳赤時,陸昀的大袖揚起,耳畔清風(fēng)拂過。他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抬袖擋住她的臉,就這般姿勢,陸昀抱著羅令妤一旋。依然是靠著樹,這時卻是進了花林里。他們背對著外頭,外頭路過的侍女還在說笑,壓根沒發(fā)現(xiàn)兩人。
陸昀低頭,懶洋洋:“找我有事?”
羅令妤:“嗯!”
她仰頭,用奇妙的眼神看陸昀半天,看得陸昀臉色越來越難看時,羅令妤依依不舍地移開眼。兩人的姿勢仍是很怪,陸昀手動了下,看到她垂頭時露出的側(cè)臉,玉白細嫩。頭頂花樹飄飄間,幾片花落在女郎發(fā)鬢上。陸三郎心中一晃,手指酥麻,竟是沒推開她。
他漫不經(jīng)心:想她是又要勾他,還是別有目的?
見她整理下語言,輕聲細語道:“我是特意來……”
羅令妤心中一頓。她覺得陸昀對她有偏見。一時對她好,一時又惡她。若他因為惡她,不肯承認他就是“尋梅居士”呢?
陸昀俯下臉,他的呼吸與她短距離接觸,若有若無地浮在她鼻尖。郎君清雋,目中多情,他輕輕地“嗯”一聲,羅令妤心尖便酥酥得發(fā)抖。她臉頰被他的呼吸噴得滾燙如血紅,腦中混沌半天,羅令妤才定神道:“我是來謝謝三表哥送我的畫的�!�
“送你的畫?”陸昀想半天,“什么時候?”
羅令妤:“……”
她咬牙,她自我感動半天,他完全不記得么?
羅令妤卻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就是那天清晨,錦月送來的畫,你給我的回贈啊。”
在表妹殷切的目光期盼下,陸昀又想了半天:“啊……不記得了……是錦月從我書房隨便拿的吧,她沒跟我說,我可不知道。畫有問題?退回來好了。”
羅令妤備受打擊:“……”
這個人,真是太、太、太討厭了!
他怎么就會是她傾慕多年的“尋梅居士”呢?!
而她頭頂上方,好整以暇地欣賞表妹目中神色幾變、臉色也時紅時白,陸昀眼底噙了微弱的笑:……哼。
羅令妤深吸口氣,面上姣好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然她堅持下來,和陸昀打交道多次,心里認定他不是什么好人,羅令妤努力把自己認識的陸三郎,和自己傾慕的名士拼湊到一起。美麗的女郎閉著眼睛夸:“那畫是尋梅居士的。表哥也知道尋梅居士是出名的名士,他的畫極好,筆觸細膩中透著滄桑,胸懷博大,無論是人物畫還是山水畫,都自有一段獨特韻味。世間仿者無數(shù),卻無人學(xué)到其中精髓。表哥送我的這幅畫,真是好……”
羅令妤睫毛輕輕顫抖,觀察陸昀的神色。
他目中微微噙著笑,桃花眼垂下,情深繾綣,唇角微勾,聽著她說話�?梢娏_令妤這話,真是夸到了他心里。當著他面夸,陸昀更是滿意……羅令妤故意問他問:“表哥送我他的畫,是不是也覺得他畫得好呢?”
陸昀一本正經(jīng):“自然,他是最好的�!�
羅令妤頓時了然了:“……”
心里罵:哦哦哦,厚臉皮,果然是你!你就是“尋梅居士”,所以才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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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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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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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夸。你卻果然不承認你就是,你真是混賬。
陸昀、陸昀……她這位三表哥,確實很壞。如果不是純良的二表哥點明,她還不知道要被陸三郎騙多久。這么一想,羅令妤又不覺想到妹妹說的“不覺得眼熟么”的問題……莫非陸昀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還在哪里哄騙過她?
“表妹,”陸昀伸手,在她額上敲了一下,“你來找我,就是跟我夸我的……我送的畫的?”
他唇與她耳相貼,低聲:“這么無聊?”
羅令妤耳朵一燙,即刻捂住耳朵后跳,從他懷里脫了出去。他本來也沒抱,她這般一退,陸昀懷里一空。郎君愣了下,垂頭,與自己微微還住的手凝視了一下。羅令妤撫著滾燙的白玉間一點血紅的耳珠,心中欣然喜悅。她笑起來,因為陸昀的反應(yīng)證明了答案――
雖然三表哥此人……但他是尋梅居士啊。
羅令妤往后退,唇角含笑:“對啊,就是來夸夸你的畫,我沒其他事了……”
轉(zhuǎn)身要走時,羅令妤又突然回身:“哦,還有事!二表哥約我與他一同去鐘山玩,三表哥跟我們一起去吧?”
陸昀:又是二哥?
他眼中笑淡了:“不去�!�
往日一旦陸昀這么說,羅令妤絕不多話。但是她現(xiàn)在看著他,已經(jīng)不光是只看著他了……羅令妤的眼睛眨巴,嬌俏嫵媚,真是一雙好看的眼睛,深深望著一個人,情意已經(jīng)絲絲縷縷地傳了過去。陸昀鐵血無情,就看著羅令妤柔聲:“去吧、去吧、去吧……”
她一遍遍地說,專注地凝視。心口閘門一松,洪濤狂卷而來,嘯得陸昀心口顫抖。他一時失神,竟恍惚的:“……嗯……”
羅令妤:“你答應(yīng)了!”
陸昀:“……”
羅令妤立在花樹下,對他嫣然抿著唇笑。陸昀看她走遠,低下頭,臉上浮起懊惱之色。他竟然被她說動了……竟是為了美色。陸昀臉色難看,他絕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他也厭惡女郎以色來勾他。但是羅令妤、羅令妤……他明知……卻還是……
“表哥!”
又是羅令妤的聲音。
陸昀黑著臉抬頭,看到叢叢花樹后,羅令妤又踩著一地花葉,走了回頭路,來跟他打招呼。陸昀壓下胸口悸動,黑著臉,怒道:“你怎么還沒走?!”
羅令妤被他的臉色嚇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俊美清逸的郎君跟她擺臉色……陸昀逗弄她許多次,羅令妤也想要報仇。只見女郎捂著心口,美目揚一下,戲弄他道:“表哥,以后可以叫你‘雪臣哥哥’么?”
陸昀:“……”
什么?
雪臣哥哥?!
陸昀冷笑:“不可以!”
羅令妤嘆口氣,這次才終于失落地走了。陸昀僵立原地半天,待聽不到腳步聲了,才席地而坐,用袖子蓋住臉。女郎走后,香氣殘留,坐在樹前的郎君沉默良久,然后忍不住笑出聲――雪臣哥哥?她打哪里知道他的字是“雪臣”的?
羅令妤真是、真是……哼。
再歇了一日,與表小姐們約定好了地方時間,羅令妤心情愉快地收拾東西,打算跟陸二郎一道去鐘山。她遲疑了下,沒打算帶上妹妹羅云?O。小妹妹這幾日一時擰了,想不開,整日喪喪地縮著肩不說話。怕帶她出門生事,羅令妤把妹妹留在家中,叮囑她好好學(xué)琴棋詩畫。
羅云?O:“我一定好好學(xué),不給姐姐惹麻煩……”
羅令妤:“……我不是怕你惹麻煩,我們士族女子,豈能怯生生的?哎,算了,你自己冷靜想兩日。待我從鐘山回來,再與你細說�!�
由此,羅令妤出門坐上牛車,與陸二郎陸顯一道往鐘山去。陸二郎等人本要動身了,羅令妤卻讓他再等等,等了半天,陸二郎竟等到了姍姍來遲的陸三郎陸昀。跟二哥懶散打個招呼,再與羅令妤交換了一個眼神,陸昀就跳上牛車坐著去了。
陸顯看向羅令妤。
羅令妤笑道:“等著的人就是三表哥啊。二表哥我們走吧。”
陸顯再次陷入糾結(jié):他知道表妹和三弟的關(guān)系不錯……但是這關(guān)系是不是太好了些?
表妹啊,你是否知道,你是要嫁給衡陽王,做王妃、做皇后的人��?
陸顯臉麻木下來:哦,羅表妹不知道。
就是他做的那個夢……他還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呢。
坐上牛車,同坐一車的陸三郎上車后就閉目養(yǎng)神,陸二郎掀開簾子,眼神復(fù)雜地看向鐘山方向――鐘山上的開善寺,有大師主持。大師是否可解他心頭疑惑,告訴他那夢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該如何自處?
第30章
松冠如海,殿宇鱗次,無量壽佛。
到了鐘山,與諸位表小姐約好去梅嶺玩耍。正是晌午時,表小姐們尚未到。既然已經(jīng)跟陸二郎陸顯到了開善寺,羅令妤沉吟一下,決定去拜一拜。開善寺是鐘山一景,信客每日往來極多,即便是出身名門的女郎們來了,繞路也會到這里拜一拜。但是名門女郎和普通百姓不同,士族出身的女郎來拜佛燒香,出手就是幾十兩、幾百兩的香火錢。
羅令妤和她們自然不一樣――她只好選表小姐們還沒來的時候去寺中拜一拜。
開善寺門庭若市,信客絡(luò)繹不急。未曾進寺,牛車停在山道上,女郎掀開簾子下車,瞇著眼打量四周。周圍進寺的香客不覺齊齊扭頭觀去,郎君們一個個伸長脖子,盯著車上下來的清麗女郎。再片刻,后方牛車也下來兩位郎君,皆是氣質(zhì)出眾,其中一人更是容貌?i麗,玉人之姿。這一下,進寺出寺的女郎們,也全都側(cè)過頭來盯著人看了。
羅令妤和陸三郎一出場,便讓開善寺大門前堵住了。
看寺中出來和尚維持秩序、疏通道路,仆從們也上前幫忙,陸二郎陸顯眼皮抽了抽:“……”
往日出門,總是盯著陸昀的人多,陸顯已經(jīng)習(xí)慣陸三郎容易造成的轟動。現(xiàn)在家里多了一個羅表妹,羅表妹造成的轟動不比陸三郎小……怪陸顯大意,只記得自家三弟顏色好,忘了羅表妹同樣絕色。
陸家人被圍著旁觀許久,仆從疏通路,陸家二郎這才遞上名帖,求見寺中主持:“我做了一夢,請大師為我解夢�!�
佛教傳自西域,未曾有解夢、算卦之術(shù)。然入土中原后,為在中原求得信仰,和尚們也不得一個個開始學(xué)著操起這些雜術(shù)�?恐@些,他們才能求得香火,求得信徒。時間長了,寺廟中的高僧,幾乎都會學(xué)得一兩手的算命手段了。
陸家人不敢得罪。和尚連忙領(lǐng)著陸二郎進去見大師,陸二郎遲疑地看向羅令妤,不愿讓羅令妤跟著去。羅令妤聰敏機靈,即刻表示她要去寺中拜佛,不和陸二郎一起去見大師了。至于陸三郎,早在車馬被圍堵時,他就不堪重負,不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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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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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里。陸二郎放下心,和表妹約好之后在寺門口見,便跟著和尚走了。
陸昀一人在寺中閑晃。
躲開人群,先晃去了開善寺后院的小竹林。在竹林中走了兩刻,陸昀想著該如何去衡陽王府的事。羅令妤約他來鐘山,他第一時間因為她和二哥在一起而拒絕,第二時間,卻是想到來鐘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他若是借口人在鐘山,那夜探衡陽王府,小心些,衡陽王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他想看看衡陽王打算做什么,為何要把刺客指向他。
指的是陸家,還是劉?m?
許是心事想久了,待陸昀回過神,發(fā)現(xiàn)光線大亮,綠意漸無。他在樹林中繞來繞去,竟是繞了出去。算算時辰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晌午吃齋飯的時間,開善寺的人少很多,二哥那邊也該差不多了。陸昀走出了竹林,想先去燒一炷香,再去后頭尋陸二郎。
是了,二哥現(xiàn)在也怪怪的,總用沉痛又憐愛的眼神看他……陸昀也想知道二哥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果然,日頭火辣的正午,寺中的信客少了許多,陸昀走在樹蔭下,沒人圍觀,輕松了許多。他隨便選了個佛堂進去,不想腳才要踏進門檻,就見到佛堂蒲團上跪著一個身形曼妙窈窕的女郎,長衣廣袖絲絳散在地上,她雙手合十閉眼相禱,側(cè)容明艷而虔誠。
陸昀眉毛挑高:“……”
心里忍不住笑。
他怎么又碰上她了?
開善寺這么大,佛堂這么多,他隨便走一走,這都能碰上羅令妤?
門口和尚遞過來一炷香,陸三郎接過了那柱香。堂中只有一個蒲團,羅令妤在里面,陸昀就等一會兒,也不進去。他等候在外,門口和尚與他笑道:“這位女菩薩和郎君是一同來的吧?好奇怪。女菩薩拜了好多殿,卻是不肯買香,只說心誠則靈。”
陸昀興致起了:“哦?這是我表妹。她不買香?”
香有上中下三等,尋常百姓買香,都是下等香。如士族子弟來,佛寺會直接拿來上好的香給郎君女郎取用。這么多年,這個規(guī)矩也沒人提過異議。與陸三郎搭話的和尚在開善寺中已待了二三十年,他第一次遇到羅令妤這般相貌的,也是第一次見到名門女子拜佛不燒香。和尚原本還猜那女郎為何不買香,他都想到女郎是不是假作貴女、實則貧窮……但是看到陸三郎,陸三郎說那是他表妹,和尚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建業(yè)陸家的表小姐,會用不起香么?絕不可能。
和尚夸道:“看來女菩薩當是信佛之人。拜菩薩時普通人用香,至信之人用心香。心誠則靈,想來女菩薩當是后者。”
陸昀目光幽深,盯得和尚快編不下去了。陸昀覺得和尚可笑無比:后者?心誠則靈?開玩笑,他的羅表妹,是那種人么?
不過他也疑惑。
他倒要看看羅令妤又在鬧什么花招。
陸昀一指放于唇邊,“噓”一聲,輕道:“我進去看看�!�
既是一家人,門口和尚當然不阻攔,連忙請陸三郎進去。哪怕是佛門清凈地,也要討好陸家。陸昀腳步放輕,用袖子擋住自己手里的香,好不讓煙氣被羅令妤感知到。他從后慢慢貼過去,站到羅令妤身后。
跪在蒲團上的女郎渾然未覺,閉著眼,口中小聲念:“菩薩保佑,度我父母、汝陽羅氏一門在陰間安好。請菩薩代為轉(zhuǎn)告,信女令妤在陸家過得挺好的,請他們不要為信女擔憂。但是陸家大家,人雜眼多,信女今年住在陸家,無法祭拜先人,請阿父阿母不要跟我計較,不要怪女兒。待女兒嫁人了,定將你們牌位請進家,每年大祭,絕不食言�!�
陸昀怔然,俯眼望著跪在身前十寸外的女郎。
他靜靜看著她的發(fā)頂,聽著她柔聲細語如春風(fēng)般的禱告。佛堂清靜,她聲音極低,若非他站到她身后,絕聽不到。她說的話,也絕不是做樣子,絕不是說給旁人聽。
她在念她父母……陸昀目中浮起微憐柔色,想起了羅令妤也不過十四,寄人籬下,還領(lǐng)著一個年紀尚小的妹妹。
陸昀心中憐意方起,就聽到了羅令妤下面的禱告:“還請菩薩幫信女挑一個好夫君。要位高權(quán)重,有財有勢,還要容色佳,氣質(zhì)好,才學(xué)多。信女想嫁這般郎君,菩薩定要為我好好挑選。信女想當菟絲花,不用多思多慮,什么也不用做,只消日日繞郎膝下,自有郎百般疼愛從呵護信女�!�
陸昀:“……”
又是嫁人!
她到底是多想嫁人�。�
羅令妤繼續(xù):“信女現(xiàn)今囊中羞澀,不能捐香火錢給菩薩。但是菩薩放心,只要菩薩幫信女選一個好夫君,待信女如愿嫁人了,就來還愿,就有錢了……”
身后傳來不冷不熱的珠玉落盤般的男聲,充滿了疑惑:“那你來還愿,用的是你夫家的錢,這掏錢的是人家,怎么能說是你心誠呢?”
羅令妤:“……!”
耳熟的聲音,耳熟的調(diào)子……她后背汗毛倒豎,被嚇一跳,尖叫一聲跳起來,跌撞轉(zhuǎn)身,警惕無比地看向身后冒出的郎君。她不肯放心,視線穿過陸昀,往陸昀身后再看……陸昀扯嘴角:“別看了,我二哥沒來,就我一個�!�
羅令妤:“……”
她漲紅臉:“你說什么呢!我才不是在看二表哥在不在。”
陸昀嗤笑,嘲諷地望著她:編。你敢說你不是怕我二哥知道你的真面目,對你大失所望?
羅令妤氣得臉更紅了:“表哥,你怎么能偷聽我說話?我與菩薩的話你也偷聽,擔心有業(yè)報�!�
陸昀:“我有什么業(yè)報?倒是你真有意思,跑來拜菩薩給你選夫君,還要當菟絲花……菟絲花��!”
羅令妤僵著臉,瞪他:關(guān)你什么事?我就愛做菟絲花,怎么了?
陸昀向前一步,羅令妤謹慎地后退。他二人這般進進退退,勾勾搭搭,佛堂中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將羅令妤堵到佛龕前,將手中的一炷香強迫她拿著,陸昀俯身,輕笑:“你拜佛不燒香,騙鬼呢?”
“和你無關(guān)!我又不是要嫁給你!”菩薩啊,您睜開眼,還她那清高的尋梅居士來,把這個痞子一樣逗她玩的陸三郎收走……羅令妤耳根發(fā)癢,羞惱無比,推他一把。這次陸昀有準備,沒被她推開。他仍然站在她面前,繼續(xù)似笑非笑地看她:“至于想做菟絲花……”
就沖她這折騰勁兒,能安安靜靜地待著?
“羅妹妹,你死心吧。這輩子你就別想了。”
羅令妤:“喂!”
她抬目,忽看到陸三郎面容淡下,俯視她:“求佛不如求我……羅妹妹,你以后嫁人嫁給誰,說不得還得謝謝我。”
羅令妤瞪目,看他才面容清冷一瞬,就沖她眨眼睛,露出揶揄的笑意。她一時弄不清楚陸昀什么意思,陸昀已經(jīng)大笑著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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