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是若分析錯了,就說明那刺客的來頭更大了……劉慕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時隔兩日,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弟弟,陸二郎一言難盡。陸昀回去換下了染血袍子,換上一件白衫。陸顯看陸昀面容白凈、姿色好像比平時更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陸昀清風(fēng)朗月,臉上又無一絲笑意,看著疏冷十分。然連陸二郎都忍不住多瞧他兩眼,那邊的女郎們看他的眼神自然更是幾乎未移開過。
衡陽王還要射箭。
陸昀睫毛輕抖:因為女郎的視線全程落在他身上,這射箭,可能還真的沒法作偽……然他手臂傷重,他真的去射箭,箭術(shù)上稍微出點(diǎn)問題,憑衡陽王手下這些高手,定能看出他臂上的傷。為了試探他,說不得還得……
陸昀心里焦灼:不知陳王那里的救急是否來得及……
一路登山,邊走邊想。他這邊沉思不住時,陸二郎望一眼羅令妤,再望一眼衡陽王。心里糾結(jié)一二后,陸顯下定決心,走向羅令妤那邊。陸三郎隨意地跟上他二哥,他們到女郎那邊,直接到了羅令妤身邊。羅令妤正煩惱地手里拿著一把小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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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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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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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看右看。陸顯頂著眾女目光的壓力,對心不在焉的羅令妤笑道:“表妹還記得衡陽王么?”
羅令妤疑惑地看向他。陸顯露出笑,回頭要招手讓衡陽王過來,卻看到衡陽王目光灼熱地盯著他的三弟陸昀,一目不錯。
陸顯:“……”
陸二郎磕絆這一下,羅令妤看到了跟在陸二郎身后的陸三郎。
她臉色變得詭異了:陸三郎這臉……她好像涂粉涂多了,他容色比平時更俊逸了。
羅令妤一瞬心虛,想扭臉時,聽到陸昀的聲音:“表妹箭射的怎么樣?”
羅令妤;“……”
心里一動。
衡陽王在后,射箭威脅等著,陸昀主動跟她搭話……羅令妤定定而望,忽視陸顯跟她介紹衡陽王何許人士的聲音,和陸昀微壓的眼睛對視。他做了個口型,意思是“毒”,含笑看她。心照不宣,目光流轉(zhuǎn)間達(dá)成協(xié)議,羅氏女深吸一口氣,柔柔道:“射箭么?我不懂,不會,不明白�!�
一旁女郎中有人嗤聲:“你竟然不會?!”
士族女郎竟然不會這個?
陸昀桃花眼一瞇,含情繾綣,道:“那我來教表妹射箭吧�!�
羅令妤從善如流:“好的,辛苦三表哥了�!�
陸昀:“不辛苦。”
兩人當(dāng)即走到了一起,和眾女分開。陸昀抬袖指了一個方向,羅令妤點(diǎn)頭,對他仰面一笑,就跟他走過去了。后方的衡陽王立刻讓人來問陸三郎去哪里了,得知只是和羅令妤玩、并不是出山后,劉慕就不在意了。劉慕冷笑: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今天這武藝比試,只要是男的,都要來試一下。
陸顯:“……”
他目瞪口呆,看自己辛苦說了半天衡陽王如何如何,羅令妤直接過濾了。他的三弟只是說了一句話,就拐走了羅令妤。那兩人相攜離去,從背影看如神仙眷侶一般。哪怕自己夢中不曾夢到三弟和羅令妤有交集,陸顯這時都不由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了:
我做夢是不是夢錯了?
羅表妹真的聽不到衡陽王、也看不到衡陽王么?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君、她未來的夫君,就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著啊。還有衡陽王……為何沒有對羅表妹一見鐘情?羅表妹在女郎中姿容之出色,衡陽王為何就全程光盯著他三弟看去了?
……我又是為什么要對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將信將疑?
而眾女郎們同樣目瞪口呆:“……”
什么?僅因為羅令妤說她不會射箭,陸三郎就好心地去教她了?憑什么?原來陸三郎如此有愛心,只要有女郎不會射箭,他就會教么?天啊,她們到底錯過了什么。早知道就說自己不會好了……眾士族女郎們一時間皆對自己所學(xué)產(chǎn)生懷疑,捫心自問:如果我什么也不會,今日被陸三郎喊走的女郎,就是我了吧?
所以她們?yōu)槭裁匆裁炊紩兀?br />
這莫非就是在陸家住了好幾年,都嫁不了陸三郎的原因?!
一時間,陸二郎和表小姐們皆是有些悶悶不樂。寧平公主劉棠小心翼翼地觀察他們神色,權(quán)衡一二后,還是站去了衡陽王那邊。到劉棠默默出來,劉慕才看到她,詫異了一下。這個侄女,好沒存在感……
劉棠臉紅地叫一聲:“叔叔�!边@個叔叔只比她大幾歲而已……
劉慕:“唔,你在這里做什么?昨晚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么?”
劉棠細(xì)聲細(xì)語:“我來這里玩,兄長讓我多出門玩玩。我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劉慕嗯了一聲,他再走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劉棠還跟著他。劉慕挑高眉,看向這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侄女。劉棠神色糾結(jié)后,聲音還是細(xì)細(xì)的:“羅姐姐問我要不要參加今年的花神選,我想?yún)⒓印?br />
劉慕對建業(yè)的什么花神完全不關(guān)注,隨意無比地鼓勵她:“哦,那很好啊。你努力!”
劉棠:“那你到時把名額投我好么?”
劉慕依然非常隨便:“好啊�!�
劉棠當(dāng)即高興起來,沒想到原來名額這么好拿,而她有好多哥哥、伯伯、叔叔……皇室的人員,還是很多的。就是和世家比……希望兄長們幫自己爭取。
出了桃花塢,進(jìn)了山林。沒走多久,眾人就停了下來,整理出場地,搬鏢挪憑,要開始那射箭比試。衡陽王懶洋洋地跟著他們這些游山玩水的郎君女郎一路,就是等著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堅持到射箭可以開始了,垮著肩、耷拉著眼皮快睡著的劉慕重新活了過來,精神飽滿,挽起袖子甩開身邊的寧平公主:“孤先來!給大家熱熱身!”
女郎們熱情歡迎:英俊威武的少年郎,是十分受歡迎的!
花果相擲,示愛表意!
“衡陽王真是俊俏啊。英雄出少年!”
“劉郎多俊呢……啊,嫁去衡陽也不錯的�!�
被女郎們大膽調(diào)侃,劉慕臉黑黑的:……建業(yè)的貴族女郎們真是可怕啊。
因為郎君人少,射箭比試一輪過去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劉慕火眼金睛,和自己的侍從一直盯著游山玩水的貴族人士那邊,真的沒找出什么受重傷的。倒是有發(fā)現(xiàn)一個車夫腳崴了,但是和昨夜的刺客也完全不同!
到最后,連文士陸二郎陸顯都去拉了一把弓,劉慕眼睛盯得要抽搐,也沒找出那個人。劉慕眼睛梭巡人群:“陸三郎呢?還沒回來?”
陸二郎那邊就有小廝跑過來,跟陸二郎說了幾句話。陸二郎神色微訝,沉吟后,扭過臉,把話跟衡陽王說了。這邊傳話人多了,女郎們那邊也聽到了:“陸三郎在離此處不遠(yuǎn)的山巔教羅氏女拉弓�!�
劉慕:“都教了一個時辰了吧?還沒教完?”
他瞇眼,一肚子陰謀詭計思量過去,探尋的目光瞥向陸二郎,要陸二郎給一個合適解釋。陸顯悶了半天后,憋出一句:“許是羅表妹笨了些?”
劉慕:“……”
女郎那邊的韓氏女期待著陸三郎,陸三郎到這會兒都不出來,她心中何等郁悶。此時不耐煩,韓氏女干脆提議道:“我們?nèi)タ慈砀缛绾谓塘_姐姐射箭吧�!�
劉慕一想,點(diǎn)了頭。
眾人呼啦啦一大堆,又在小廝的領(lǐng)路下爬山。他們爬到半道上,日頭越升越高,額上慢慢出了汗。眾人疲累時,有人驚呼而指:“你們看那里!”
衡陽王、陸二郎等人一同抬頭,向所指的方向看去。山路向上,蜿蜿蜒蜒皆是層層疊疊看不分明的綠意。蔥郁山路斜斜伸出一個山丘,層煙攏衣,浮云在天。他們見得年輕俊美的郎君立在后,將美麗的女郎完全環(huán)于懷中。立在山巔上,長弓在手,女郎拉弓的姿勢,被身后托著她手、肩的郎君糾正成最正確的姿勢。
陸昀便像是從后摟抱著羅令妤一般。
長衣飄飛若云,綠樹和煙霞環(huán)繞,二人立在高處射箭,宛如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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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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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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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下方一眾人全都看呆。
山巔上,歇息了有一個時辰之多,在眾人過來圍觀時,陸昀才起身,幫羅令妤掰正正確的射箭姿勢。他從后虛摟著她,呼吸與她同頻,兩人竟像是耳鬢廝磨一般。羅令妤手搭在弓上,陸昀又握著她的手。弓漸漸拉飽滿,拉出一道圓弧,直指高處青天。
羅令妤低著眼,唇角含著笑,與陸昀輕聲說:“這樣便沒問題了?衡陽王就不會懷疑你了?”
陸昀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地教她箭,私下里低笑:“懷疑還是會懷疑的……但我受沒受傷,他就看不出來了。還得多謝羅表妹幫我分力,不然我一個人拉弓,傷口就又要繃了�!�
羅令妤冷笑:“無妨。你記得事后給我解藥就是。”
陸昀目中笑意一掠,握著她手的力道加重。他以標(biāo)準(zhǔn)姿勢糾正她,帶著她一道引弓。弓弦繃到最緊,眼睛一直盯著太陽的方向,羅令妤發(fā)鬢潮濕,額上滲出了汗。她身后的郎君仍扣著她的手沒松。而不知等了多久,等得羅令妤近乎走神,陸昀突喝:“松――”
被他突然開口的聲音嚇住,羅令妤手一抖,箭只要脫時被陸昀穩(wěn)穩(wěn)用弓向上推了一把。叮一聲,黑色箭宇從兩人指尖飛出,向半空中射去。
下方的眾人仰著頭,看云巔之處一前一后的二人終于射出了箭。長箭凌厲,去勢極狠。兩只大雁從下處叢林中拍著翅膀飛出,高嘯著在半空中盤桓。而翅膀輕拍,便有黑色箭只到來,一貫而入。
山巔的郎君和女郎衣裙飛揚(yáng),驚鴻奪目。日光迸發(fā)出燦亮之光,照在那兩人身上,將他們拖得不似凡間人。云環(huán)樹繞,郎才女貌,彎弓射箭……山下眾人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兩只大雁向下跌去,發(fā)出凄厲鳴叫聲!
立在山巔上,羅令妤驚喜萬分:“射中了――我竟然射中了!”
她竟然有射中箭的一日!
陸昀俯身,見女郎目光極亮,他心里一跳。羅令妤心中震驚狂喜,都忘了身后是很討厭的陸三郎,她開心回頭,紅唇與后方一個柔軟溫涼的東西擦過。
羅令妤身子一繃:“……”
她唇碰到了什么?!
第34章
峰巒如黛,山水清秀。云煙如衣般托著站在山丘巔處射箭的男女,陽光暖煦四照,下面仰面而望的眾人被陽光刺得瞇著眼。他們看到那女郎似興奮地回頭,身后的郎君低了下頭。從側(cè)下看,二人就像是擁吻一般……
眾人心情頓時微妙。
不提陸二郎陸顯失魂落魄般地瞪直眼,表小姐們嫉妒得眼都紅了。就連衡陽王,此時都怔愣了一下,難以言說,非常短暫地,他心臟突然停頓了那么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從體內(nèi)流逝,慢慢離開他一般。唯一驚訝并且不帶負(fù)面情緒的,大約是平寧公主劉棠了。
此年代的民風(fēng)開放,不單指男女相處時的開放,還指性的開放。
因此當(dāng)眾人疑心自己看到某場景時,他們只是心臟受到?jīng)_擊。緊接著,陸二郎和表小姐們一同否認(rèn)了自己的大膽猜測:應(yīng)該只是回頭說話而已,那二人站那么遠(yuǎn),影子疊在一處,又有光遮著。其實自己也未曾看到什么……不要胡思亂想!
可憐的、掉下半空的兩只大雁凄鳴著,跌在漫漫漠漠的林木間。下落中一路擦著翅膀,撲棱棱聲不絕于縷,那些游山玩水的貴族男女們,竟也無一人去關(guān)心射箭技藝的高超。
山頭,和他們一樣震驚地,包括羅令妤自己。她呆呆回頭,察覺自己碰到什么后,就反射般得趔趄后退,跌撞地退出郎君的懷抱。退出了三五步,她才看清陸昀那束瑯?冠,他長睫似蛾翅,其下眼若深海。
羅令妤怔怔然,臉頰一點(diǎn)點(diǎn)變紅:“……”
陸三郎深深望她片刻,道:“碰的是下巴�!�
羅令妤一愣后,松口氣。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開心的:“……哦。”
和尋梅居士的近距離接觸如此草率地誤會,她悵然無比;和自己曾經(jīng)狠心逼跳船的男人只是一場誤會,又應(yīng)該很放心。
羅令妤側(cè)過身,看到了下方呆愣仰望他們的一眾人。她踟躕之際,溫軟的平寧公主先笑起來,遙遙沖她招手打招呼:“羅姐姐,我們在這兒――”
羅令妤抓著弓,心虛無比地沿著山路下去找他們。她余光看到陸三郎衣袍揚(yáng)飛一下后,跟在她身后。再望下方眼神晦暗不明的衡陽王,羅令妤暗自琢磨,也不知道她和陸昀的做戲,有沒有被這位公子相信。
羅令妤背過身,兩人一前一后趕去與眾人匯合。羅令妤走在前,裙裾揚(yáng)若魚尾,隱隱可觀其心中之慌。陸三郎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眾人被陽光擋著看不清的時候,他抬起手,指腹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唇。
柔軟,溫涼。
還帶著女郎的馥郁芳香。
香氣徘徊不住,觸覺良久不散,從唇開始,酸酸麻麻感一路向四體蔓延,胸膛中那顆心跳鼓得要漲破一般……陸昀看了羅令妤好幾眼,神色略為漫不經(jīng)心。
這種心不在焉,到他與衡陽王相見時,才略微收了下。眾人匯合,羅令妤頂著眾女灼熱的目光走回了人群,陸昀則與幾位郎君站在一起,跟衡陽王點(diǎn)了下頭:“良久不練騎射,技藝有些疏了�!�
劉慕揚(yáng)眸,眸底神色帶著幾分諷:“陸三郎可不要妄自菲薄。建業(yè)一眾郎君,有你這般騎射功底的,已經(jīng)不多了。”
因為建業(yè)的貴族圈忙著攀比,玩樂,夸富斗奢,哪個有時間練習(xí)辛苦的騎射去?
衡陽王面對陸三郎心情復(fù)雜。他十歲多的時候,陸三郎的名氣在建業(yè)就傳開了。少年成名,倒是當(dāng)衡陽王再大幾歲,卻發(fā)現(xiàn)陸昀從貴族圈中,好像慢慢退了出去,不怎么玩了。
劉慕對陸三郎一直很忌憚,哪怕此時陸昀證明他能拉弓,劉慕的視線還是在郎君的手臂上停留了半刻。衡陽王不死心,又很不甘心自己無法抓到刺客。心里懷疑,他要再開口說話時,聽到后方馬蹄聲在山林間奔雷般響起的聲音:“主公、主公――”
一眾人順著衡陽王的視線往他們上山的身后路看去,見到蔥蔥郁郁的綠林間,閃出幾位騎馬的護(hù)從。那幾個人騎馬到了近前,從馬上一躍而下,氣息尚未喘勻,就急忙跟衡陽王報告:“主公,太初宮召您入宮覲見!”
衡陽王劉慕眉心跳了一下:“陛下找我何事?”
傳信的人:“據(jù)說是陳王殿下抓到了刺殺您的刺客,直接報給了陛下,陛下要您去問話�!�
劉慕:“……”
心里一瞬間閃過一萬個臟字,他陰沉的眼緊盯著陸三郎:難道我不知道從衡陽到建業(yè),刺殺我的刺客是誰么?其他刺客都死了,我還捉了一個活口,就等著問出背后的人是誰!要不是昨晚的刺客,他抓到的那個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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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會弄丟,怎么能說是陳王抓到的?
原先只是比較懷疑陸三郎,眼下衡陽王劉慕幾乎認(rèn)定昨夜的刺客和陸三郎有關(guān)了。建業(yè)誰人不知,陸三郎和陳王形影不離,焦不離孟。今日說抓到刺客的是陳王,那昨夜刺探的人,結(jié)合孔先生對那人身份的分析……除了陸昀,還有誰?
衡陽王冷冷一笑。
劉慕陰冷壓眉,狠狠盯著對面曄兮如華的陸三郎,一字一句道:“好,甚好!陸三郎有膽有謀,這一招算孤輸一籌。咱們后會有期!”
話一落,他揚(yáng)袍甩袖,轉(zhuǎn)身就走,直接跨上了一匹馬,騎士們跟在后。眼見衡陽王是要離開這里回建業(yè)、入宮見陛下去了,后方目送衡陽王離開的一眾男郎女郎中,有一位侍從因不服氣衡陽王之前強(qiáng)制要求他們射箭比試,揚(yáng)聲問道:“公子這便走了,那這射箭到底是誰贏了?”
騎在馬背上的少年身形一頓,回頭似笑非笑:“自然是陸三郎了。一箭雙雕,我等不如他�!�
走前,少年衡陽王不光看了陸三郎半天,最后還將視線在美麗的羅氏女身上停了許久。女郎靜美如畫,讓人目眩。衡陽王掩去難言心緒,低頭跟身邊侍從說:“她是何人?為何在陸三郎身邊?給我查清……駕――”
揚(yáng)鞭之下,塵土飛揚(yáng),十來個騎士來去匆匆。衡陽王的身形在拐角處消失,早些時候跟隨衡陽王來山上抓人的侍從們也追了過去。留下一眾女郎面面相覷,再偷偷望陸三郎幾眼。而立在原地的陸二郎呆滯:“……”
陳王?
衡陽王走前那話是什么意思?
陸顯回頭,目有厲色,壓低聲音警告陸三郎:“我說你多少次,讓你不要再和陳王一起了!”
前途本就叵測,現(xiàn)下陸顯更將砝碼移到了衡陽王身上。陸二郎還想琢磨幾日自己那個夢,尋到一點(diǎn)兒痕跡后,就去和自己的父親,當(dāng)朝左相陸茂,說一說。陸三郎在這個時候還和陳王交好,不怪陸二郎頭疼。
陸昀低下眼,微笑:“我也說過了,我和陳王的友誼,絕不會斷�!�
挑下眉,戲謔道:“除非二哥殺了我?”
“你――”陸二郎氣苦,說不聽這個三弟。
兩位郎君背過女郎在后方爭執(zhí),女郎們有遠(yuǎn)見的若有所思,預(yù)感到衡陽王的到來帶給了建業(yè)一些東西;政治嗅覺低的女郎們則圍著羅令妤,問她方才和陸三郎在山上除了射箭,到底還干了什么,再用酸酸的語氣羨慕羅令妤――
“三表哥真的教你射箭之術(shù)呀?早知道,我也說我騎射功底差好了�!�
“原來什么都不會就可以得到陸三郎的關(guān)注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