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恐他的三弟和表妹,都沒他這般對婚姻上心。
葡萄棚架下,設(shè)坐具,擺上瓜果、酒炙,以拜牛郎、織女雙星。香煙升空,夜空如洗,隔著院墻,隱聽到隔壁院子侍女們傳來的說笑聲。燈燭輝煌下,默默禱祝一遍,眾位女郎又拿了五色絲線,取出九孔針來穿針引線,以向星君乞巧姻緣;還有的手巧,拿著剪子裁剪牛郎織女之像,剪紙被貼在木架上,照著燈籠,映著水井。只看到影影綽綽,光影輝映。
眾女比賽著、說笑著,編制出五彩縷。羅令妤倒是編得又快又漂亮,惹得女郎們羨慕。編完五彩縷,這群貴女們再用輕彩剪花,拿編好的五彩縷系花。將花枝一拋,散于庭中,當(dāng)下見得夜空下綠楊林中五彩闌珊,光華流動。
女郎們閉目祈愿:愿嫁好兒郎。愿得一心人。
待五彩縷都編的差不多了,花也撒的差不多了,眾女彼此望一眼,紛紛尋借口走了。哪怕陸家的表小姐們住到陸家來,是奔著某個人;然乞巧節(jié),那人又不在,她們自將邀請陸家別的郎君來玩了。攢緊手中的五彩縷,有好些女郎神思不屬地眺望,和陸家郎君們打聽:陸三郎今夜是否會回來?
九孔穿針,五色彩霞。若是不能將編好的五彩縷送于心儀的郎君,那該何等可惜?
玩的時候,突來一陣疾風(fēng),旋轉(zhuǎn)著繞過葡萄藤。放在庭院中坐具金盤中的彩帛花、五彩縷被風(fēng)一吹,飄向空中。有些系在了樹梢上,混在一起。眾女眾郎紛說可惜,便尋來梯子、架子,要將混亂的五彩縷挑出來,莫辜負(fù)女郎忙了一晚的心意。
羅令妤自己的五彩縷倒沒弄丟,她怎么可能丟掉如此重要的東西。五彩縷好端端地系在手腕上,女郎穿荷花半臂,身形裊娜地端著金盤,幫忙將飄走的五彩縷撿回來。漸走漸偏,漸走漸遠(yuǎn)離人群。羅令妤走到了庭院偏角,她蹲下身將手中金盤放在地上,將落在草叢里的幾根五彩縷撿起來,耐心地分開、挑好。
頭頂傳來一聲咳嗽。
羅令妤仰頭,意外而驚喜地發(fā)現(xiàn)墻頭上屈膝半坐的郎君,頓時眉目流波,橫波瀲滟生情。
時尚白。陸昀坐在墻頭樹蔭中,穿一身單絲羅白袍,束瑯?冠,眉眼秀致。何等俊美的郎君,他修長的手搭在墻上,人坐在樹叢陰影下,卻不在黑夜中顯暗,反而周卻籠著一層微微的、柔和的白光。
有匪公子,如圭如璧。
陸三郎從墻上跳了下來,看羅令妤也目中含喜地向他迎去。
盛著許多五彩絲線的金盤被扔在地上,羅令妤起身迎向乍然出現(xiàn)、其他女郎都在找的陸三郎。她到他身邊,左手按住自己系了五彩縷的右手手腕。女郎動作輕快地將手上的五彩縷扯下來,拉住陸昀的手,就給他系了上去。
陸昀挑眉:……她反應(yīng)可真是快。
女郎在七夕夜給郎君系上自己的五彩縷的意味,不言而明。
陸昀沒有掙,平靜地伸出了手腕。他手骨長而勻,除了指腹上有繭,整只手骨都如玉一般好看。羅令妤心臟砰砰,安好地系好了五彩絲線,才松口氣。幸好他沒有說不要,也沒有人來打斷。羅令妤仰目,害羞帶怯地望他,手卻仍拽著郎君的手臂。
羅令妤:“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呢�!�
陸昀眉目幽深,慨嘆道:“……那我說不定又得見某人事后哭哭啼啼,質(zhì)問我為什么錯過這么重要的節(jié)日了�!�
他是在說她在她自己的及笄日嚶嚶哭泣的舊事。
羅令妤心中罵他真是小人,這么點(diǎn)兒丟臉的事他都記得這么清楚。羅令妤偏頭,眉眼間神采靈動若飛,勾得陸昀低頭望她:“那我才不理你,今晚也是女兒節(jié),我還有事別的事要做呢。雪臣哥哥剛回來,是要回去換衣服吧?”
陸三郎瞥她扯著自己手臂的手。她口上叫他去換衣服,卻把他手臂拽得緊,唯恐他真的走了似的。
陸三郎但笑不語:口是心非的小女子。
陸三郎當(dāng)即袖子一揚(yáng),反手拉住她。他小指尾輕勾,從她手心劃過,溫?zé)岬氖治兆×怂w細(xì)漂亮的手。羅令妤手心被他撩得麻癢,面頰微紅低頭。陸三郎一貫輕浮,戲謔笑道:“換什么衣服?良辰美景,妤兒妹妹不想與我共度春宵?”
羅令妤一懵,聽出了他話里那股浪蕩勾引味:“……?”
陸昀面一熱,偏頭干咳一聲。他喜調(diào)笑她,又順口說錯話了。陸昀改口:“是與我出去玩兒。”
羅令妤這才嬌羞而心滿意足地點(diǎn)了頭:“雪臣哥哥稍等,我一會兒來找你�!�
讓陸昀陪自己,本就是目的。陸昀是知情識趣的人,聞弦知雅意,她那般一問,他就懂了。有一個如此懂情趣的郎君陪伴,羅令妤抱著金盤離開的時候,心中歡喜無比。因她和陸昀不一樣,她一直想嫁人。
想要良婿陪伴,想用婚姻來確認(rèn)自己不會被拋棄。
之前在南陽的時候,與范清辰在一起,七夕日是最讓她恐慌的日子,她很怕和范清辰一起。
然現(xiàn)在不一樣。她覺得自己找對了人。
……
陸二郎還在陸老夫人那里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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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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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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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兩位長輩犯困。
羅令妤已經(jīng)機(jī)靈地尋了借口,和家里諸位表小姐分開,提著裙裾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陸昀雖然回來了,她卻又知家里的表小姐們都喜歡陸昀。平日無妨,羅令妤不愿意在今夜和眾女一起分享陸昀,陸昀應(yīng)該是她的。他手上還系著她的五彩縷。
羅令妤回到自己院中,翻箱尋出幕離戴上。幕離紗白,邊緣加飾珠翠,可遮全身,擋住面容,又高貴華麗,頗受貴女的追捧。貴族女不方便見客時,便會戴上幕離出行。羅令妤今夜翻出幕離,是不愿被熟人撞見,被認(rèn)出。她戴了幕離后出屋子,站到自己院子墻角張望,隔著一層皂紗愁陸昀在哪里等她。
忽而腰肢被攬,樹后伸出了一只手,將她拖走,抱入了懷里。
滿懷香氣,旖旎曖昧。陸昀低頭欲親她,鼻梁撞上一層紗,才見她戴了幕離,擋住了臉。陸昀俯身的動作一頓:“……”
羅令妤沒察覺他微妙的情緒變化,只抓著他的袖子,輕聲:“我們出去逛街吧�!�
陸昀語氣微飄,心中仍掛念著她于紗帛下的美貌:“……唔�!�
羅令妤喜滋滋:“今夜逛了夜,明日我還要上鐘山,去開善寺取我之前向大師求的符。”
陸昀帶著她往外走,聞言漫不經(jīng)心:“你可真是忙。你求了什么符?”
羅令妤輕輕一頓。
陸昀何等敏感。
當(dāng)即低頭,聲音也繃了一下:“為我求的?”
羅令妤:“……嗯�!�
頓覺郎君摟著她腰肢的手緊了下,手臂如鐵。
陸昀慢慢看她一眼:“那就不要明日去了。趁今晚我在,我?guī)闳ト×��!?br />
羅令妤:“啊……可是鐘山那般遠(yuǎn)�!�
陸昀道:“騎馬去。”
羅令妤抗拒:“我不會……”
陸昀:“我?guī)��!?br />
隔著一層紗,他含笑的眼望著她:“起碼今夜一整晚,我都是妤兒妹妹的,妤兒妹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羅令妤:“……”
后悔自己戴了幕離,看得簾外的郎君并不甚清晰。他俯下身與她說話,難得寵愛她的樣子,她多想看到。
……
羅令妤被陸昀抱上馬,她害怕地依偎在他懷中,緊緊拽著他的衣袖。她心中幾多甜,又幾多忐忑。從丹陽到鐘山,一路過巷穿街,打馬而過,夜市間流動的燈火一閃而逝。
羅令妤將臉埋在他懷里,她心頭的患得患失,如潮起潮落般――
她繡好了一個荷包,此生第一次要贈與郎她在開善寺為陸昀求了福。
求好的符將被她放在荷包中,她將故作不在意的,連著荷包一道送給陸昀。
求好的符保他平安。
但他一定不知,那荷包中還藏著另一個秘密。荷包乃是雙面繡,荷包里面繡著兩行字:
千秋要君一言,愿愛不移若山。
……她向他要他的愛,卻又不愿承認(rèn),不愿親口說。
旁的郎君她只是為了嫁,陸三郎,她卻是一定要他的愛。是以,她雖對陸昀逼婚,可是逼得也不是那么急。她是貪婪的小女子,既要權(quán)財,又要情愛――她非要他的愛不可。
第82章
看花走遍建鄴城。
涂水蓮開,莫愁湖溢;桑樹、水草、花香,還有繚繞在空氣中的酒香茶香。
幕離覆面,依偎于郎君胸前,飛起的帛紗似水而流,那滿面的夜景如被云煙所托的琉璃世界�;饦溷y花,不夜之天。胯下駿馬奔得快了,身子就不自禁地往后方郎君懷中縮,于是撩起的衣衫云袖,就與他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羅令妤:“……這么快!”
陸昀輕笑。
發(fā)絲拂面,她聽到他胸口猛烈的心跳聲,和他低醇若酒迷離的笑聲。
只這般看著、聽著、感受著,羅令妤的面頰低垂,臉越來越紅,心越跳越快……見那快速流轉(zhuǎn)的天地,虹橋高樓,朱欄彩檻。欄桿長柱結(jié)彩,坊鋪竟賣泥塑土偶。此年代無有宵禁,無有男女大防,七夕之夜,郎君女郎在里巷間穿行,到處皆是情人,摩肩擦踵。
而大道上,一騎絕塵,街上男男女女抬頭,看到那駿馬飛馳,白衣郎君與他懷中緊擁的荷衣女郎刷一下過去。幕離用來遮擋風(fēng)塵,乃是從北國傳至南國所用,南國本不需要這類遮擋風(fēng)沙的帽子,但貴族女郎們見其精巧有趣,就配了珠玉、翡翠來飾。使得而今路人皆知,能戴幕離的女郎,當(dāng)是士族女。
平民仰望間,見帛紗撩起,被馬上白衣郎君擁著的女郎,隱約露出秀麗眉目,烏發(fā)雪頰。短短一瞥,燈火的光打在她面上,驚鴻照影般,驚艷了一眾觀看者。再有人看到那位郎君的俊容,也是輕輕嘶了一聲。
而七夕巷陌間人流多,乞丐、流民也多混于其中。人群中有兩個羅令妤的老熟人:當(dāng)日她從郊外趕往丹陽郡城時,攔車求她施舍的一位中年男人,一個少年郎君。幾日不見,這兩個流民的生活竟絲毫沒有得到改善,還每次穿梭在人群中求錢要飯,本身便很古怪。
可惜南國現(xiàn)在因北邊戰(zhàn)事的緣故,建業(yè)朝廷一排亂,沒人有心思檢查這幫流民。
中年男人在幕離飛紗撩起一角時,就認(rèn)出了幕離下那張傾國傾城般的女郎相貌,他一下子眼直,腿腳麻利地向前一跟,口上吊兒郎當(dāng)?shù)睾倭艘宦暎骸鞍ィ@美人不是那個……快!攔住她管她要些吃食,求她收留我們住下,跟著她……唔,不好!”
他眼眸驟然一縮,沒有把話說完。因為馬蹄踩過,塵土飛揚(yáng),眾人紛紛避讓,他清晰看到那騎在馬上的郎君側(cè)容雋永如山水,也是讓人印象深刻。而這個中年男人到建業(yè)已經(jīng)快半個月,他認(rèn)識建業(yè)這位大名鼎鼎的“玉郎”陸三郎。女郎或許會善良地給吃給喝給住,但是陸三郎的風(fēng)評,好像沒有那么善良。
中年男人摸著下巴,遺憾地放棄了自己想去湊熱鬧的心思:“原來想關(guān)照下羅美人,誰知道陸三郎也在,掃興。”
陸三郎到底名氣大,該提防些。
扭過頭,看到自己身后的少年郎仍然一臉近乎麻木的平靜,扮作流民的中年男人一肚子氣,在少年屁股上踹了一腳:“看什么?沒見過美人么?該做什么呢?!”
南國富饒,然士人放蕩形骸,好奢好斗。南國兵力本就不如北國,由此北方的戰(zhàn)事才能一直牽制著建業(yè)。而南國朝廷為此忙碌時,并沒完全防住混入流民中的人士。這些人士混跡于建業(yè),無過所,無戶籍,官署查探困難。這些人士人數(shù)眾多,潛藏在紙醉金迷的秦淮河水邊,默默地積蓄著力量,只待時機(jī)成熟……
中年男人罵罵咧咧,拖拽著沉默的少年郎重新鉆入了人群。而少年郎回頭,看了眼那一騎離開的方向――那位女郎,確實是他生平僅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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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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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然而他們要做的事卻是……少年郎抿了下嘴,再被中年男人打了一耳刮子。少年郎目中浮起戾色,身體緊繃,雙拳緊握,努力將想殺了這個中年男人的欲望壓下去。
不知流民中那兩人鬧出的插曲,陸昀帶著羅令妤,一徑出城,出郊。越往郊外走,燈火越暗。到鐘山,四周已是黑?q?q的,偶聞野獸于黑暗深處嘶吼,狼火、鬼火幽微地追隨著二人。
羅令妤顫聲:“陸陸、陸昀!有狼……�。 �
他們在樹林中穿梭,狼眼發(fā)綠,四周?O?O?@?,幾條黑狼從樹灌后跳了出來。尖銳的狼爪、口中的涎水,狂風(fēng)一樣席卷而來……羅令妤心臟撲通猛跳,黑狼直面,她面上的幕離被吹開些,露出她雪白的臉色。然后陸昀猛拽韁繩,在馬肚上用力一夾。他指放到唇間發(fā)出一聲嘹亮嘯聲――
清越滿天地!
馬前蹄躍起,口中噴出熱氣,在陸昀高強(qiáng)的縱馬術(shù)下,這匹馬竟馱著這兩人高高跳向半空。與樹枝間的葉子花枝交錯!與那撲向二人、狼爪揮來的狼匹錯過!馬踩到地上,被陸昀勒著急轉(zhuǎn)向,那從側(cè)后方向他們追來的野狼就再次撲了空!
羅令妤心跳極快,抓住他的手:“陸昀!”
而他騎馬,帶她再躲開黑暗中野獸的攻擊。
馬速不斷變化,方向不斷改變。兩排樹木間葉落瑟瑟,勁風(fēng)奔馳,追向兩人!
待甩了那些異獸,陸昀低頭看懷里的嬌弱美人。按他對女子的印象,如此刻意的險象環(huán)生下,嬌弱美人都該面色慘白,撲在郎君懷里嚶嚶嚶哭泣。陸昀厭惡旁的女子窩于他懷中哭泣,然而羅令妤……他有時候很想看她哭,看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驚恐色。
羅令妤抓著他手臂,長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了血紅一道。她顫聲:“雪臣哥哥,你好嚇人!“
陸昀俯下眼,隔著幕離,唇角逗趣的笑一僵,因他看到女郎熠熠發(fā)亮的漆黑眼睛。
肩膀輕微顫抖,女郎眼眸若水,秋水迷人,然水上簇簇火苗卻激烈地跳著!
……這絕不是害怕的眼神。
……這是興奮的眼神。
明明不怕,明明興奮到極致,還要裝出害怕的、嬌弱的樣子來,羅令妤真是、真是……陸昀心里又懊惱自己的自作多情,又欣賞于她的野性。陸昀伸手入紗帛中,幾分寵愛的,輕輕捏了她鼻子一下。
陸昀低笑:“淘氣�!�
羅令妤紅著臉,往他懷里蹭了蹭――陸昀聲音里含笑,他說的比較客氣,但她知道他品性,知道他看出了她的裝腔作勢。
有時候她也甚煩惱,為何她每次裝的時候,陸昀都能一眼看出呢?
讓她些許尷尬,戲總是很難唱下去。
之后上山的路上,沒碰到獸類,馬卻是濺過半空的花樹、踩過蘆葦蕩中的發(fā)光螢火。夏日螢火爛漫,被馬蹄驚醒,追上這對俊男美女的身影。過山淌水,山路崎嶇。鐘山夜間景致漸漸清明,遠(yuǎn)離塵囂,天上星河如魚尾蕩在水中。一路向上攀登,馬越奔越快,狡黠的路盤旋環(huán)繞,四面螢火柔光,似水流年。
不知何時,羅令妤已經(jīng)摘下了自己戴著的幕離。她姣好的面容、清亮的眼睛,與天地間的美景凝視。她再回頭看陸昀。
郎君面色疏淡。
她卻漸看癡。
陸昀低頭。
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纏綿,靜靜定格�?諝庠餆�,四周靜謐,情意若有若無,似火山壓抑著,又似天河奔騰著。那唇間的芳菲,那林木的清香。低頭仰面,想要靠近,又有顧慮。為她(他)所迷,又想他(她)先低頭。唇、鼻微微碰觸,眼睛越來越亮――
“撲棱棱!”待山林中的鳥雀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才驚醒這一對男女。
……
善男信女將馬系在寺外,才相攜著從后山小門進(jìn)了開善寺。今夜七夕,來寺中幽會的男女并不多,陸昀和羅令妤進(jìn)來時,人跡稀少,讓抱著懷中幕離、不愿被人認(rèn)出的羅令妤舒了口氣。
陸昀言簡意賅:“你向哪位大師求的符?我們?nèi)フ掖髱煱�。�?br />
羅令妤:“不,等等!入了寺廟豈能不給香火錢?雪臣哥哥,我們?nèi)グ莅萜兴_佛祖吧。”
陸昀瞥她:“……我給香火錢么?”
羅令妤嗔笑,在他腰上捶了一下:“你說什么呢?我豈是那般占你便宜之人?而且我知道雪臣哥哥出門不帶銀兩的。”
陸昀多聰明啊,一點(diǎn)不受她的當(dāng),戲謔問:“你的意思是,用我之前交給你的那幾本賬簿上的錢?”
羅令妤臉被他說得紅了,卻強(qiáng)聲:“我為你賺的錢��!該給我些紅利啊�!�
陸昀“哦”一聲,與她一道走。走半天,他又問:“那你求的是什么?”
羅令妤:“求好姻緣……”
陸昀:“……”
他說:“好姻緣包括但不限于我,對么?”
陸昀匪夷所思,將她拽回來,掐住她的臉,低頭兇悍問:“你拿我的錢捐香火錢,求的姻緣還不一定是我……妤兒妹妹,臉皮怎么這般厚?”
羅令妤臉被他掐的痛,吟一聲捂臉:“你別總掐我臉,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