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陸昀走過去，

    站到她身后，俯眼看她。她仍繃著臉，沒有理會(huì)他的意思。陸昀眸心火苗微微跳了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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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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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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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浮起些微笑意，語氣溫溫地討好她道：“妹妹這衣衫好似是舊衣了。我予妹妹些錢財(cái)，妹妹裁幾件新衣如何？妹妹千嬌百媚，自是新衣來配�！�

    陸昀伸手：“這舊的，不要也罷，留給哥哥做個(gè)念想吧�！�

    羅令妤伸臂擋住身后伸來的手，惱道：“別亂拿！虧你也是世家郎君，豈不知舊衣比新衣穿著更舒適的道理？”

    陸昀笑：“肯理我了？”

    他從后擁她，她有些躲避的意思，讓他心里發(fā)沉。陸三郎對旁的女郎沒有耐心，他從不用去討好人。對羅令妤，陸昀的耐心底線放低再放低。她不肯，他仍是坐了下來，從后抱住她腰，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這姿勢之曖。昧，以前也未曾有，陸昀是越來越放得開了。羅令妤卻百般不愿，他清涼的鼻梁蹭著她脖頸，她雖然面容被染紅，臉卻一下子扭開，身子也盡力向遠(yuǎn)離他的方向偏。

    陸昀臉色難看下去。

    沉默了半天，他才繼續(xù)溫溫地笑，手里搓著她，口中柔聲細(xì)語：“又怎么了？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嗯？小矯情是情趣，矯情太過可不……”

    他話沒說完，懷里的女郎卻一下子炸了。

    羅令妤跳起來，推開他，與那沉下臉的郎君拉開三步距離。陸昀坐在榻上，眸子幽黑地冷眼看她。羅令妤則扶著腰，身量婀娜。在陸昀發(fā)火之前，羅令妤先冷笑：“我就知道，你一貫如此。一貫以為事情就算解決了�！�

    陸昀心里厭煩無比，臉上就帶出了點(diǎn)兒影子。

    陸昀手扶額頭，偏頭看她：“沒解決么？昨天不是哼哼唧唧，哭著‘哥哥饒命’，滿意的很么？”

    羅令妤漲紅了臉：他這葷話！

    她惱道：“那才不是我的真心話，分明是你鬧的。你每次都這樣，但凡你我意見不和，你都用這種方式解決。我每次不贊同你，你每次不想聽我說什么，你就來磨我，親我……”

    陸昀一頓，想了下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

    他這人一貫不愛聽別人提意見，不愛聽人拒絕自己。于羅令妤身上，便是她每逢抗拒，每逢不聽他說話，他就親一親，抱一抱，蹭一蹭……

    陸昀面上浮起了笑影。光落在睫上，顫巍巍，再蕩在黑色瞳中。他似笑非笑：“你不喜歡，嗯？”

    羅令妤：“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喜歡？”

    陸昀眉挑了下，那眼神意思分明：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妹妹你沉迷的樣子，嘖嘖……

    羅令妤羞得無法，在他挑眉時(shí)，她就被勾得心一癢。她氣得跺了跺腳，睫毛顫抖，說了實(shí)話：“……我只是為色所迷而已�！�

    陸昀聲音拉長：“哦……那也夠了�！�

    不過是絕代佳人，各取所需。

    羅令妤看他那眼神，就連忙道：“我只是被你勾引，我心中未必認(rèn)同你。”

    陸昀不在意：“不過是親一親而已。”

    羅令妤微崩潰：“你那是普通的親一親么？我要是鳥，你恨不得把我全身掉個(gè)個(gè)兒，把我身上的毛拔掉不夠，你還要再抖兩下好不好？！我都要被你抖禿毛了！“陸昀彎唇：“……”

    他手段一貫纏綿悱惻，溫情多憐。當(dāng)他抱著她，若有若無地與女郎呼吸相貼，親她的脖頸，聞她的耳后，吮她的鎖骨……那種暗火燒著的感覺，女郎如何招架？羅令妤是哪怕心中提醒自己提升段數(shù)，一到陸昀面前，就忍不住被他牽著走。

    怪她確實(shí)喜歡他，確實(shí)為色所迷。

    羅令妤這樣的話，卻是取悅了陸昀。他勾眼，桃花眼多情，向上飛揚(yáng)時(shí)，眼中流光徘徊，瀲滟勾魂。陸昀拄下巴聽得專注：“多謝妤兒妹妹夸我吻技�！�

    羅令妤：“……哼！”

    她心中想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過仗著比我多讀兩本葷書而已。待我、待我……遲早讓你伏在我身下，聽我調(diào)遣。

    陸昀雖然口上調(diào)笑，心里卻明白羅令妤的意思了。她是覺得問題根本沒有得到解決，他只是拖延時(shí)間罷了。是以她仍要走，仍要不理他。陸昀嘆了口氣，臉上神色微淡――這么點(diǎn)兒事，反反復(fù)復(fù)，他是真覺得煩。

    若是以前，女郎如此糾纏，陸昀只一聲不吭，掉頭就走便是。

    羅令妤垂目，判斷著陸昀的神情，判斷他的底線在哪里。她不能任由凡事聽他的，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她就沒有話語權(quán)；她也不能太過分，小矯情是撒嬌可愛，太過矯情，真讓陸昀生厭了，那又是不知道得何時(shí)才能和好了。

    聰明的女郎，應(yīng)該把握住這個(gè)度。

    陸昀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卻是沉默半天，撩她一眼。羅令妤被他看得茫然，獨(dú)見他撩袍起身，悶不做聲，這樣就掀開厚氈簾出去了。帳中一時(shí)就丟下了羅令妤一人，讓女郎面色青青白白，咬住唇。這一次，淚水是真的盈了睫。

    她心中委屈又生惱，受不了他擺臉色，一下子撲到榻上，嚶嚶哭泣：“有什么了不起！誰稀罕你……說你兩句你就不高興……日后我再不理你了！嗚嗚嗚……混蛋陸昀，嗚嗚嗚……”

    陸昀再掀簾進(jìn)來，便見她趴在榻上哭，還聽她嗚嗚咽咽地大罵他。陸昀腳步緩住，一時(shí)心疼她哭得肩膀發(fā)抖的樣子，一時(shí)聽著她哭哭唧唧竟覺得可人憐愛。陸昀將東西放下，坐下來笑著從后把她摟抱回來，手指揩她的眼角淚痕，調(diào)笑道：“嚶嚶，你怎么又在背后罵我？我一日被你罵八百遍吧？”

    手指擦不夠眼淚，他又拿袖子去擦。看她嗚嗚咽咽、肩膀一顫一顫，眼睛、鼻子全是水痕。而且……哭得妝花了。平時(shí)總逗羅令妤妝花了，讓她緊張；但她真成了小花貓，他卻不說。陸昀忍耐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別過了臉。

    羅令妤立刻捶他肩，崩潰：“你在笑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偷笑？！人家氣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她噘嘴，幽怨無比地瞪他。又轉(zhuǎn)而摟住他脖頸，將眼淚往他頸窩蹭。羅令妤到底是小手段不斷，知道陸昀去而復(fù)返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知道男女相處之道，她越是蹭他嗔他，摟著他依偎他，他才越喜愛她。

    女郎又嬌又俏，美艷魅惑刻入骨髓，勾他心神。

    惹得郎君俯眼，握著她手，親吮她的手指，得女郎“嚶”了一聲。陸昀心里其實(shí)知道她那小心思，卻到底被她撒嬌撒得心情好了起來。一手摟著她，一手拿過自己取來的紙遞給懷里淚眼婆娑的女郎看。陸昀伸手捏她的鼻子，力道不輕：“沒良心的，我為你寫點(diǎn)兒東西，你倒在背后罵我�！�

    羅令妤抽抽搭搭，努力抑住了故意惹他心疼的淚水，揉著眼睛去看他遞來的紙。紙上墨跡未干，筆跡龍飛鳳舞，這一筆好字，書法大師之作，一看便知出自名士陸三郎。羅令妤心中砰砰，傾慕了一番未來夫君的藝術(shù)涵養(yǎng)后，才去看他寫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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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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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敵她千嬌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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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陸昀在紙上寫了針對二人的兩條規(guī)定。

    第一條，他絕不拿生死問題開玩笑，日后再遇此事，絕不隱瞞，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第二條，羅令妤日后不得在眾人面前給他難堪，打他的臉面。有事可以私下鬧，不能在外人面前讓陸昀丟人。

    羅令妤看得認(rèn)真，手中被塞了兔毫：“若是答應(yīng)，就簽字吧。日后我們照著約定行事，這種問題，再不要吵了。”

    羅令妤心中滿意，看到他早已簽了名，她才在跟在后頭簽字。她簽字時(shí)，陸昀俯著眼皮子看她，目中浮起寵溺笑意。她寫完字，紙被撕開，二人各自留了一半，這才雙方皆滿意。羅令妤達(dá)到目的，看陸昀便怎么看怎么順眼。

    想她怎么這樣幸運(yùn)，喜愛的郎君不止才情出眾容貌出色，他還知情識(shí)趣，一點(diǎn)就通，不必她說半天，他都不知她在氣什么。

    摟著郎君脖頸，羅令妤仰起臉，溫柔密語：“雪臣哥哥，吵了一早上，你頭疼不疼，你餓不餓？我給你加餐吧？就給你一個(gè)人做，旁人都沒有的。雪臣哥哥不喜歡和別人分享東西，你喜歡獨(dú)份的東西，我知道的�！�

    美人仰目殷切而望，本該賞心悅目。但是她不知，她哭得暈了妝，臉上紅一道黑一道，黏黏糊糊。陸昀還這樣壞，看到了也不說，只在自己心里悶笑，忍得肩膀顫抖。陸昀一本正經(jīng)道：“多謝妤兒妹妹體貼，那就去吧�！�

    羅令妤歡喜“嗯”一聲，也不收拾包袱了，起身與他親了一下，就娉娉裊裊地出去。陸昀坐在帳中等候，低垂著視線，果然過一會(huì)兒，聽到外面腳步聲奔回來，某人氣喘吁吁，女聲怒極：“陸昀！你給我出來――”

    知被人發(fā)覺，陸三郎笑倒在榻上：“哈哈哈……”

    ……

    在眾人看來，陸三郎和羅女郎吵架后，兩三天后就詭異地重新好了起來。羅令妤不再說要下山了，重新扮演她那溫柔小佳人的形象，在軍營中對人噓寒問暖。陸三郎和羅令妤如膠似漆，讓人詫異無比，聊閑話時(shí)，就有將士好奇地問陸三郎是如何討得女郎歡心的。

    陸三郎避而不談。

    他那沒臉沒皮的事，自然不會(huì)讓人知道。

    而羅令妤果真在人前給足了他面子，還為打了他巴掌而特意道歉；眾人見證下，陸三郎也紆尊降貴地道歉，說不該惹她生氣。

    他二人甜甜蜜蜜、裝模作樣地作秀，讓軍中將士們看得羨慕，也讓其他上山本想來勾搭陸三郎的南陽女郎敗興而走。

    這樣膩歪了數(shù)日，羅令妤下山后，也多次回來看望陸昀，給軍營中將士們送冬衣、送糧食。幾次三番，將士們都知道羅女郎過來會(huì)帶必需品來，紛紛盼望羅令妤的到來。直到時(shí)入十一月下旬，冬至日前夕。

    羅令妤再次登上山來，與陸昀一道為將士們慰問將士時(shí)，忽而大地猛烈晃動(dòng)，她向后趔趄幾步，跌入陸昀懷中。原本放松的將士們一下子警醒，站了起來，派人去查探。陸昀面色凝重，過一會(huì)兒得知消息，北軍開始大力反擊，兵至城下，重新攻城。

    陸昀當(dāng)即讓人聯(lián)系魏將軍，也不在山上多待，而是下山援救。他匆匆讓人送羅令妤回去，羅令妤當(dāng)時(shí)沒吭氣，但車到半途，她就下了車，往山下大部隊(duì)的軍營中去。她觀陸昀的臉色，知此戰(zhàn)蹊蹺，恐不好應(yīng)對。如她這樣的弱女子，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在后方救死扶傷，幫熬粥準(zhǔn)備糧食，為前線將士緩解壓力。

    北方軍隊(duì)這一次攻擊火力甚強(qiáng)。

    南軍盡力抵抗，死傷數(shù)仍不斷攀升。

    魏將軍和陸昀等人如臨大敵，日日討論敵軍為何突然如此火力猛烈，得了何方相助。二人臉色難看，單是北軍還可抵擋；若北軍多了救兵，南軍就孤立了。

    戰(zhàn)火燎燎，吞并北方。

    ……

    當(dāng)北方戰(zhàn)火燒起時(shí)，因信息傳遞不暢，南國國都建業(yè)沒有第一時(shí)間得知戰(zhàn)況。然北軍炮轟南軍城門當(dāng)日，在朝堂上，陸二郎就眼皮直跳，隱隱有不祥預(yù)感。這預(yù)感來得強(qiáng)烈，讓他精神恍惚，以致朝堂上雙方政敵的對峙，他都晃神，未能參與。

    早朝結(jié)束后，陸二郎未出皇城，直接去衙署辦公。今日遞交來司空府的卷軸甚多，全要陸顯一人整理。整理至中午時(shí)，困頓至極，陸顯趴在案頭入睡。這一睡，他那個(gè)時(shí)間線混亂、不知何時(shí)而至的預(yù)言夢，重新回來了――

    雪山蒼茫，賓至如歸，白衣勝雪。

    戰(zhàn)火下的城門，混著煙霧和鮮血，埋著無數(shù)尸體。敵我雙方交戰(zhàn)，有名士偷渡，自北國而歸，前來南陽尋陸三郎陸昀。

    此人峨冠玉帶，裙屐風(fēng)流，舉手投足間，大有建業(yè)烏衣子弟之翰逸神飛。當(dāng)他抬目，于污臟中，露出自己的臉，旁觀的游魂陸顯當(dāng)即一震。而看他望著陸昀，啟唇而笑：“衍自歸來，得見三表哥，不勝歡喜�！�

    陸昀神色微動(dòng)，握住來人的手。若有所覺下，他迎少年郎君入帳內(nèi)詳談。

    而旁觀的陸二郎震驚著，恍惚著：這個(gè)少年郎君……是他的表弟，他姑姑的獨(dú)子，羅表妹的堂哥，羅衍。

    自和母親一起回到建業(yè)，羅衍讀了兩年書后，就去游學(xué)天下。連續(xù)兩年未歸，作為母親的陸英自己都不著急，陸家人自然也沒有旁人問羅衍的行蹤。陸二郎一直以為這個(gè)表弟在南國諸郡間游學(xué)。

    到夢中所見，他才知羅衍不知何時(shí)，竟去了北國！

    羅衍的歸來，帶來了一個(gè)重磅消息。

    ……

    陸顯從夢中驚醒，一頭熱汗，奔至案頭寫書，草書瘋舞，他急急忙忙地要寫完這封書，給三弟送去。只盼來得及，盼三弟提前提防！

    他做完了這個(gè)夢，在夢中見到了白衣翩然的表弟羅衍。到這一刻，夢中所有信息才拼了完整，他才終于明白三弟到底是如何死的！

    南國朝堂的召而不允糧、北國公主的讒言、北方諸郡不信任陸昀不肯和他合戰(zhàn)、雪山中陌生少年的刺殺……再加上羅衍帶來的這個(gè)重磅消息！

    這些全都湊到一起，才害死了三弟！

    現(xiàn)實(shí)和夢已經(jīng)不一樣了，該到來的卻一樣會(huì)到來。寫信的陸二郎手發(fā)抖，提醒自己：快些，再快些！提前掌握這一切，三弟才能脫困��！

    ……

    戰(zhàn)火下，羅令妤在軍營中幫忙給傷員包扎。這一日，她迎來了一位貴客，貴客點(diǎn)名要見她。羅令妤詫異無比，不知自己什么時(shí)候竟有這樣的臉面。她洗漱一番，整理了衣容后才被一個(gè)小兵領(lǐng)去見人。

    營帳中，少年先行轉(zhuǎn)身，目光幽若地看來。

    羅令妤訝然：“衡陽王殿下！您不是在汝陽么，怎么來南陽了？”

    劉慕淡聲：“我本在汝陽，救了一個(gè)人，這人一定要來南陽，見陸三郎。我說起你時(shí)，他更激動(dòng)……這人自稱是你堂哥�！�

    劉慕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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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gè)少年郎君轉(zhuǎn)身，微笑著看那站在帳門口的少女。羅衍眉目溫潤，結(jié)合陸家、羅家兩家的血脈，他相貌甚好，拱手作揖時(shí)，讓羅令妤不禁上前相扶。

    羅令妤：“堂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在這里，大伯母說你在外游學(xué)�！�

    羅衍原本目光溫和地看著這個(gè)妹妹，他與羅令妤的關(guān)系，要比和尋常人親昵多些。只是聽到羅令妤這么說，羅衍才想起要緊事，皺了眉頭：“聽衡陽王殿下說，這邊戰(zhàn)略布局，由三表哥負(fù)責(zé)？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三表哥，你快帶我去見他！”

    羅令妤目光閃爍，應(yīng)了下來，讓小廝去傳話。

    她與羅衍堂兄妹之名，幼年時(shí)長大一處，羅衍作她哥哥，比大伯母要疼愛她很多。但是自汝陽城破，羅令妤和大伯母一家失散后，算下來已經(jīng)五年，羅令妤未曾見過羅衍。五年未見，就算她自私，然她不知羅衍今日是何品性，自要站在陸昀那一邊，琢磨堂哥會(huì)不會(huì)傷人。

    畢竟衡陽王話里那沒有說的意思……好似是羅衍自北國而來。

    ……

    當(dāng)夜，陸三郎歸，與羅衍相見。時(shí)間倉促，羅衍隨陸昀入帳，顧不上寒暄舊日之情，抓緊時(shí)間告訴陸昀：“表哥，我在北國游學(xué)時(shí)，收到了你寫給名士們的信。你可知北國視你為大敵，哪個(gè)名士幫你，他們就抓了人，不讓出來？”

    陸昀眉心一跳：“你也被抓了？”

    羅衍：“反正我逃出來了……我是在被抓中與人接觸，得知了一個(gè)消息。那北國抓了一個(gè)火。藥大師，為他們研制新型炸。

    藥，要用來對付南國。那位大師也是脾氣傲，不肯交出配方，怕自己交了配方就得死。如今那火。藥大師還被關(guān)著……表哥若有法子，就救他吧。待他出來了，北國沒有了新型炸。藥，就無法威脅我南國�！�

    陸昀望了他一眼：“……你這消息晚了�？峙逻@火。藥，已經(jīng)被北國用上了�！�

    新一次的反擊戰(zhàn)，北國火力甚猛，原來是這個(gè)原因。

    羅衍一愣，然后臉發(fā)白，跌坐：“啊！怎會(huì)如此？難道南國要敗么？”

    陸昀沒有回答羅衍，而是心中一動(dòng)，站了起來，在營中踱步。他心機(jī)敏銳，舉一反三，當(dāng)羅衍告知他這個(gè)消息時(shí)，不用陸二郎寫信再婆婆媽媽地告訴他夢里又發(fā)生了什么。陸昀眸心微微跳躍，眼中光亮了起來，唔一聲――

    原來如此。

    雪山，一隊(duì)軍，敵國追來。

    原來他帶那些人，是深入北國，去救那些被連累的名士，還有帶走那個(gè)火藥大師的。

    不然，魏將軍不會(huì)放心他獨(dú)自領(lǐng)兵上戰(zhàn)場。

    當(dāng)時(shí)情況，當(dāng)是魏將軍控著這場戰(zhàn)，他去敵后救人。敵軍追擊猛烈，他死于大雪大霧日。然火藥大師成功被送回南陽，為南陽爭取了時(shí)間，爭取到糧草也送來的時(shí)間。

    南陽才能大勝。

    南國才能不敗。

    ……

    陸昀低笑，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羅衍一派茫然，看陸昀走出營帳。神清氣爽，陸昀出營帳，卻是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衡陽王劉慕和羅令妤站在一同說話。那兩人雖然神色正常，但站在一起，就如一根刺一樣扎在陸昀心口。

    陸昀沉默了一下，開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