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55
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分卷255
然與羅衍說過。當(dāng)羅令妤找去時,羅衍披著鶴氅、帶著軍士,就在一家家地敲門,與南陽的世家談判,要求世家給糧。世家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吃,哪里會理會羅衍,自是應(yīng)付。
羅令妤與幾個女郎在帳中給受傷軍人包扎,被她安排去盯著消息的侍女靈玉跑進(jìn)來,附在她耳邊急聲:“有世家安排子弟逃離南陽,都到了城門口。羅二郎恐怕控制不住了�!�
旁邊的女郎一個恍神,就見羅令妤提著裙子,跟著侍女跑了出去。女郎“哎”一聲攔人,沒攔住,她跑到帳外,想問羅令妤去哪里。見雪地上,女郎跑得那么快,一個眨眼就和侍女一道看不見了。
這位女郎:“……”
平時羅令妤慢悠悠的,從沒見她這么著急��!
羅衍和南陽幾個世家的族長在城門口對峙,對方要開城門放自家的郎君出城,羅衍卻不肯,領(lǐng)兵堵在城門口不讓人走。遠(yuǎn)遠(yuǎn)近近,衣著襤褸或粗服的尋常庶民打量著世家和軍隊(duì)這邊的沖突,衡量著什么。
雙方爭執(zhí)聲大――
“羅二郎,你莫太過分!南陽還是我范家的地盤,我范家又不是不肯給糧。只要你放我族中幾個子弟出城,我范家緊衣縮食,也湊出你們一天所需的糧草,可否?”
“多謝范君相助。然此時不宜出城。幾家都是南陽的老牌世家,百姓都看著。你們?nèi)粼谶@時候逃了,人心就散了……郎君你們看那些寒門百姓,他們現(xiàn)在還肯出力,不過是看在你們還在�!�
“只是送幾個弟子出城!”
羅衍搖頭:“這種游戲陷阱,我們都是世家,就不必耍花招了吧?你們是看南陽無望,想拋棄這里。我不會同意的�!�
“你既是世家,你就不為我們考慮么!南陽要兵敗了!我們要輸了!朝廷都放棄我們了……這時候不走,難道還要陪葬?你姓羅……你自己大義,當(dāng)年汝陽羅氏滅族時我們也同情,也贊你們一聲英雄。但羅二郎,難道因?yàn)槟銈冊鵂奚^,現(xiàn)在就要我們一起犧牲么?”
世家?guī)讉族長的聲音變大,擠兌羅衍。羅衍向后退了兩步,壓力漸大。
突然,馬蹄聲震地,一聲威嚴(yán)冷聲傳來:“吵什么?!”
城門口堵著的眾人,看到一眾軍士前來,為首下馬、大步走來的,是近日駐扎南陽的潁川大將軍,衡陽王劉慕。劉慕手中抽刀,指向城門口的諸人。他身后的軍士,與他動作一致。一時間,數(shù)十鐵血錚錚的軍人抽刀而立,這些世家的族長各個煞白著臉:“你們要做什么?!”
劉慕淡聲:“君子約定。說好不許出城,就不許出城�!�
“還有,沒糧了。你們看著湊吧,起碼把明日、后日的糧湊出來。交不出來,誰也別想離開這里。羅二郎,這事該你負(fù)責(zé)吧?”
少年郡王眼底略微不耐,大有“這么點(diǎn)兒小事竟然讓我出面”的意思。羅衍苦笑:要震住這些世家,需要高地位。顯然,羅衍的地位并不夠高。這事若是陸三郎做最好……但是陸三郎要做的事,實(shí)在太多了。
混亂中,世家被劉慕一身寒氣所懾,竟不敢說話。劉慕身后,身量婀娜的羅令妤小跑著追來,面容粉白。
范家的族長一下子明白了,怒視羅令妤:“羅娘子,是你去找衡陽王來?你搬救兵,對付我們?你還是不是南陽人氏,是不是南陽士族女郎?”
一時間,眾多人的目光,都落在羅令妤身上。這么多的目光,其中怨氣、惡意甚重。劉慕皺了下眉,想他們一眾老頭子竟然威脅一個小女孩。他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想將羅令妤擋到身后。羅令妤卻只是面白了一下,意志不改:“南陽危急,軍隊(duì)有難,你們自該供養(yǎng)�!�
范四郎范清辰的父親范君一聲嗤笑,他素來不喜這個身份低微的孤女,兒子與此女退親后,他的嫌惡不加掩飾:“這什么時候成了我們該做的事了?南陽兵力、糧草都不夠,是我們造成的?我們不讓你們派兵?我們的錢財(cái)糧食,不是我們賺的么?而今,你們卻是一個欠條也不肯打,就要征走所有的糧食。我世家子弟都要供應(yīng)不上了!受苦,挨餓,誰又不是!我們合該被剝削,在這時候被你們吸血?”
“汝陽羅家的家教,原來是慷他人之慨�!�
劉慕眼神肅然冷下。
羅衍面容也繃了起來。
羅令妤睫毛微微顫,看向范君:“尋常年月,世家的風(fēng)光,靠的是普通百姓供養(yǎng)。土地、種田、經(jīng)商、軍隊(duì)……都是他們在養(yǎng)你們。國難當(dāng)頭,還是在你們自己的地盤,你們平時得到的,此時合該付出。他們已經(jīng)沒有能力,你們卻還有能力……哪怕軍隊(duì)鎮(zhèn)壓、強(qiáng)迫,逼你們供糧,在這時候都是應(yīng)該的�!�
“只想要平時的奢侈,國難時候不肯奉獻(xiàn)。天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氣氛一時沉默,緊繃,劉慕詫異地看一眼羅令妤,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劉慕本身對世家沒好感,若非陸二郎總在他耳邊念叨……他沒想到,羅令妤能有這樣的認(rèn)識。
羅衍也驚詫看自己的堂妹。
遠(yuǎn)遠(yuǎn)的,盯著他們看的百姓中,人群中爆發(fā)出一聲喝彩:“羅娘子說的好!”
“你們就該提供糧食!平時要走我們那么多供奉,游山玩水,這時候就窮了?不信!”
“你們不許出城!你們要是出城,我們也逃!”
范君臉漲紅,他被一個十幾歲的女郎指著鼻子罵,還被那群亂哄哄的庶民七嘴八舌地指責(zé),何等氣怒!
他還要張口再辯,劉慕已經(jīng)厭煩道:“夠了!到此為止!”
他指世家:“交糧,然后才能走。”
被堵在城門口的幾個世家族長面面相覷,暴風(fēng)雪下,他們也不能一直僵持在此處,還被那群平民虎視眈眈地盯著。幾個老頭子湊在一起商量后,無奈地答應(yīng)了劉慕的條件,愿意寫下字據(jù),給軍隊(duì)提供糧食。
劉慕腰板挺直,和羅令妤站在一處,看羅衍那邊忙著登記。天色晦晦暗了,羅令妤看那邊沒有打起來,輕輕地松了口氣,挪挪腳步。劉慕那邊卻來了一個軍士,在郡王的耳邊說了什么。劉慕神色一凜,當(dāng)即喊人收隊(duì),轉(zhuǎn)身騎馬要走。
羅令妤反應(yīng)極快,追去:“公子,是不是他……”
她想說“是不是他有消息了”。
劉慕打斷她的話:“我自會助他。”
他伏下身,看著馬下仰望他的女郎。女郎眸心清澈,漂亮,眼中關(guān)心的都是另一個男人。劉慕心里微刺,還是跟她說:“有消息我會告訴你,放心�!�
他確實(shí)收到了洛陽傳來的消息,他正要去看,但是他不愿帶給羅令妤過分的恐慌。
劉慕拂掉馬背上的叢雪,說聲“駕”后,騎馬揚(yáng)長而去。一眾軍隊(duì)緊跟!
他們身后的城門下,羅令妤悠悠看著,一顆心七上八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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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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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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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qiáng)讓自己不要多想――
然而陸昀的死劫在眼前。她愁苦無人可訴,風(fēng)吹草動都讓她不安。她像是驚弓之鳥一般……
她何時才能見到他平安歸來?
臭男人,太讓她生氣。
……
建業(yè)城中的太初宮,覆著一層熹微薄雪。夜間皇城起霧,宮燈搖晃,幢幢走廊間,宮人極少。在陛下的寢宮外,陳王劉?m臉色平淡,已經(jīng)等了快一個時辰,他的父皇卻還不召他入內(nèi)。
他看到宮殿中燈火光輝,聽到里面歌舞升平……再在廊下站了一會兒,算了下時辰,劉?m不再等待,直接入內(nèi)。宮殿外的宦者想要阻攔,但在劉?m送出幾錠金子后,他們就閉了口。想都是親父子,皇子入內(nèi),應(yīng)該無礙吧?
劉?m肩上盡是舍外的冰霜,他一步步入殿中溫暖處,靴下的雪簌簌落地,濕如溪流。
喝得酩酊大醉的皇帝陛下在案后,模糊地抬眼看一眼,看到眼前三四重影子。他瞪直眼,也沒認(rèn)出來者是誰。畢竟這個兒子太不起眼。
陪皇帝喝酒的北國公主一驚,看到這突然進(jìn)來的郡王:“陳王殿下,你怎么進(jìn)來了?陛下不曾宣你!”
北國公主想斥他離開,甚至扭身想向陛下告狀。但坐在陛下身邊的兩個貌美嬌娥卻白她一眼,占著陛下不讓北國公主靠近。她們拍著胸口跟陳王殿下請了安,轉(zhuǎn)頭將葡萄酒繼續(xù)往陛下口邊送:“陛下,陳王來找您呢�!�
聲音嬌嬌滴滴,含著魅色,哪是北國公主這樣正經(jīng)女郎說得出口的?
北國公主心里卷起驚浪。
聽那陳王劉?m平靜道:“你們都先下去�!�
北國公主自然不愿,自然要訓(xùn)斥這個公子無視陛下權(quán)威。但是湊在陛下身邊的兩個后宮妃子,都是陳王送給他父親的人。她們感激劉?m的知遇之恩,劉?m讓她們下去,她們就架著北國公主走了。
北國公主不斷回頭:“你不可、不可……陛下,陛下!”
屏風(fēng)后影子重重,燈火搖落,不甚真切。北國公主看到那位陳王走上臺階,面對陛下俯下了身。自幼長在宮廷,見慣了陰謀詭計(jì),北國公主后背出汗,大腦空白,以為陳王是要刺殺南國皇帝――
怎么可以?!
陛下若是……
北國公主張口要叫,被身邊的兩個女子捂住嘴。二女中的一人白她:“喊什么喊?人家親父子說說私密話,你老擋著做什么?莫非你真是北國派來的細(xì)作?哼,沒好心,活該陛下平時不待見你。”
過去了一刻,陳王再出來時,依然是那樣秀氣的面容,平靜到近乎冷漠的神情。他沒有和這些人解釋什么,只說皇帝睡著了。北國公主一把扯開捂住自己嘴的手,奔跑到大殿中去查看。
她心里害怕十分,唯恐自己見識到一樁宮廷秘殺。這讓她雙腿發(fā)軟,上臺階時竟然一抖,摔倒在地。而她揉著膝蓋,仍堅(jiān)強(qiáng)向上爬:“陛下、陛下……”
不知道內(nèi)情的,定以為這位公主真心喜愛皇帝陛下。
走到了大殿門口的劉?m只是平靜地瞥了一眼,就出殿,撐傘向皇城外去。
北國公主撲到南國皇帝的座前,眸子已被淚水打濕,她手指發(fā)抖地放到老皇帝的鼻下。她已經(jīng)要哭了,卻感覺到手指上平穩(wěn)的氣息。
北國公主:“……?!”
老皇帝竟然只是睡著了,沒有被劉?m殺了?怎么可能?她竟然想多了?難道陳王劉?m還真如外界所說,是大孝子?他半夜三更踩雪入宮,在雪地里站了一個時辰。不是他別有目的,而是他真的單純關(guān)心父親?
北國公主迷惑了,弄不清楚劉?m的意思。
而劉?m一徑出了宮門,沿著城墻走到蔭蔽處,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手拉到了一棵樹后。樹后,陸二郎陸顯緊張的:“拿到了么?你真的拿到了出兵出糧的圣旨?陛下真的答應(yīng)了?”
劉?m從袖中取出了一圣旨,他秀美的睫毛下垂:“他,沒應(yīng),但他喝,多了�!�
陸顯:“……”
劉?m態(tài)度太自然,讓陸顯一下子也覺得這好像很理所應(yīng)當(dāng)。劉?m將圣旨拿給他看,陸顯掃了兩眼,看出確實(shí)是他們想要的圣旨,才露出笑。然后陸二郎反應(yīng)過來,猛地抬頭:“……公子,你的意思不會是你偽造了這圣旨,只是進(jìn)去拿玉璽蓋了個章吧?你、你這是謀反啊……你不怕陛下醒來,治你的罪?!”
劉?m:“三郎,等不及了。我,不能再,拖�!�
“……那你就算計(jì)你父親?”
劉?m依然表情平淡:“他喝醉了�!�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未必記得。而就算記得……劉?m垂眼:“希望陸家,不要動搖。”
陸二郎握著圣旨的手一緊。
劉?m說話很慢:“夜長夢多,先將旨連夜送出皇城。陛下那里……我先頂著�!�
只要陸三郎勝了,又有陸家站在自己這邊,劉?m在陛下那里就還有周旋余地。但若是南陽兵敗了……劉?m就是死罪了。
陸顯駭然,又深深地看眼這位公子――他第一次知道,這位外表秀氣、平時不顯山露水的陳王,關(guān)鍵時候,竟然這樣大毛筆。偽造圣旨他都敢做!
就為了救三弟么?
陸顯低聲:“……殿下放心,陛下若責(zé)怪,陸家一定與你站在一邊�!�
劉?m“嗯”了聲,沒多說什么,示意陸二郎不要再??嗦,在陛下醒來前,將帶著圣旨的千萬兵馬、糧食送去北方才是第一要務(wù)。
……
都在慢慢的,偏離著陸二郎的夢中軌跡。
夜深十分,雪落建業(yè),陸二郎獨(dú)自驅(qū)車,奔行于寒夜。他滿懷熾烈,揣著一道滾燙的圣旨,驅(qū)車前往燈火通明的司馬府――
他拿到了圣旨!大司馬應(yīng)立刻出兵!天亮前就要行動!
快,快,再快些!
……
南陽之地,兵馬疲憊,世家周旋。羅令妤積極地在軍隊(duì)和世家、庶民間奔波,她絞著手指,不停地向遠(yuǎn)方看。
建業(yè)城中,作偽的圣旨送入司馬府。翌日大批兵馬出城時,司馬府卻著了一場大火,燒了數(shù)萬卷軸,也將昨夜的那道圣旨燒了。陳王殿下坐在府中,讓放了火的人直接出城。建業(yè)司馬府一派混亂時,陳王登高,眺望著遠(yuǎn)方,同時靜待即將清醒的陛下的問話。
再向北,洛陽城中,陳雪娘子造成的轟動正在悄然落幕。大雪連三日,不減洛陽太守的雅興。當(dāng)夜太守欲納陳雪娘子做妾,請了軍中人、士族人來觀禮。夜下雪光如水,照著那屏風(fēng)后彈琴的美麗女子。
陳雪的風(fēng)采,再次讓那些追捧美人的士族人士搖頭晃腦地感慨。
陳雪出來,在太守的陪伴下,一一敬酒。
再隔著一道水,水中心的湖心小舍下,名士風(fēng)流,正為那位陳雪女郎作畫。
一會兒,陳雪聲稱更衣,離開了太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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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敵她千嬌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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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太守良久不見人,在酒宴中喝酒喝得微微不安。酒宴上的客人醉得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靜,太守不安,猛地站了起來。他步伐跌撞地出了屋子,頭腦昏昏,卻抓住一個送酒的小廝問:“雪雪呢?她怎么還不回來?”
小廝:“女郎好似回房了……”
太守?fù)u搖頭,逼自己清醒一點(diǎn)。他越來越覺得不放心,滿院子靜得讓人不自在。他回頭看眼酒宴上醉倒的人,流倒在地衣上的酒,再望眼遠(yuǎn)方水廳屏風(fēng)上映著的倒映,知那些名士應(yīng)該還在作畫……太守跌跌撞撞,前去陳雪的屋子找人。
他推開門,醉醺醺的:“雪雪,雪雪……”
屋中靜謐,燈燭無光,他在黑暗中摸索,不小心踢倒屏風(fēng)。屏風(fēng)哐的倒地,將太守絆倒。太守渾身警惕,一下子抬頭,卻愣住,他看到屏風(fēng)后的內(nèi)室,窗子開著,一個人背對著他,衣衫穿了一半,如雪脊骨映在他目中。
對方長發(fā)散著,發(fā)間玉冠微斜。
只背影,就讓他目中火熱。他口發(fā)干:“雪雪……”
那人一頓,回過頭了。風(fēng)采灼灼、如玉如琢,然而……卻是男子模樣。
陸昀揚(yáng)眉,輕輕一笑。
洛陽太守震怒,警醒爬起:“你是何人?怎在我愛妾的房中?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來人!莫非、莫非……”
陸三郎似笑非笑,他穿好衣服,慢慢站起來,提供了一個答案:“莫非我與你的愛妾偷情?”
太守:“……�。�!”
第119章
雪光皓然,
隔窗相照。乳色微光浮在那起身的青年郎君身上――此人面容之俊之秀,
乃洛陽太守生平僅見,
是那種尋常女郎若在路上遇到、一定舍不得移開眼睛的長相。
且他衣衫不整,呈勾人魂的凌亂美。
在太守趔趄進(jìn)舍后,才見他將搭在肩頭的外衫向上拉,
擋住了里面素色的中衣。他望過來時,神色間幾分戲謔和慵懶,那樣的氣度,
竟讓人覺得優(yōu)雅無比。舍中沒有點(diǎn)亮燈燭,
太守只能就著窗口微弱的雪光判斷。他心一咯噔,
因看到那郎君腳邊似扔著曙紅、花青兩色的女子衣料綢緞,綢緞上、衣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