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等傅斯恬拿著碗筷和裝好盤的文昌雞出來了,時懿、陳熙竹、尹繁露已經(jīng)和傅斯愉其樂融融地說起了海城的旅游特色。
傅斯愉說是吃幾口就走,真的只吃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她離開后,陳熙竹和尹繁露的注意力就被帶跑了,尹繁露忍不住夸:“你妹妹好酷啊�!�
大大方方地把假肢露在外面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且,她看上去非常陽光健談,一點都沒有受影響的樣子。
傅斯恬眉眼一柔,應(yīng)和:“是挺酷的�!痹捳Z里有疼愛與欽佩的意味。“她很勇敢,出事故以后,重新考的大學(xué)。身邊的同學(xué)朋友都很佩服、很喜歡她。她現(xiàn)在的未婚夫,是她大學(xué)認(rèn)識的學(xué)長,最開始也是因為覺得她很酷、很勇敢而被她吸引的�!�
她說起傅斯愉的趣事,陳熙竹和尹繁露都聽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記了剛剛另一個小妹妹的插曲了。
傅斯恬自己也忘記了。
晚上大家吃過飯后,在客廳盤坐在一起,圍著玩游戲,從紙牌玩到手機游戲,一直玩到夜深還舍不得走,干脆就都在傅斯恬家里睡下了。像大學(xué)住宿時那樣,大家排隊洗澡,洗完澡,在傅斯恬二樓的小臥室里打了地鋪,并排躺下,打著哈欠聊天,東一句西一句,好像也沒聊什么,但就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凌晨兩點多,電梯都不再有運行聲了,四個人說話的聲音才漸漸也停息了下來。
萬籟俱寂,時懿睜開眼,借著微光凝視著傅斯恬的睡顏許久,輕如羽毛地親了傅斯恬臉頰一下,這才捏著她的衣角,心滿意足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
第二天清晨,大家都起了個大早,傅斯恬用昨天傍晚采購的食材做了海城的特色早餐,送別陳熙竹和尹繁露。
約好有時間就去北城找她們玩,陳熙竹和尹繁露進(jìn)候機大廳,時懿和傅斯恬返回停車場。
時間還早,時懿的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傅斯恬提議她回去睡個回籠覺,時懿沒有異議,徑直又把車子原路開回了傅斯恬公寓的收費停車點。
意圖心照不宣。
傅斯恬梨渦微漾,也不點破,與時懿一起上樓。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門一開,一進(jìn)門,傅斯恬關(guān)上門,還在扶墻換鞋,時懿就從背后攬住了她的肩,姣好的曲線嚴(yán)絲合縫地貼著傅斯恬的脊背,在她頸窩輕蹭。
傅斯恬猝不及防,渾身竄過一陣電流。她停了手上的動作,半靠在時懿身上,緊著聲線討?zhàn)垼骸皶r懿,癢……”
時懿冷哼,往她頸窩里吹氣,吻她的耳朵,嗓音清冷正經(jīng)到極致,語氣卻霸道誘惑得像個女王:“哄我�!彼f:“我不高興了�!�
“恬……恬……姐�!�
“恬恬姐”三個字咬得意味深長,傅斯恬這才意識到,原來昨天那件事還沒有過去。
她忍住顫栗,就著被時懿環(huán)抱的姿勢,側(cè)轉(zhuǎn)身子望進(jìn)時懿的眼底。
時懿與她對視著,眼眸清澈沉靜,帶著點笑,有幾分戲弄也有幾分認(rèn)真。
傅斯恬心柔似水,在心底笑了一聲,親親她的臉頰,解釋:“我和她真的不熟,是五一的時候在小區(qū)樓下遇見了,她過來打招呼,和我道謝,我才隱約想起她是之前在南原應(yīng)酬,被男客戶糾纏,我?guī)兔膺^圍的顧客。后來因為她要介紹公司在南原聚餐,為了方便聯(lián)系,我們才加了微1信。這兩三個月,除了公事,我們說過的話兩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的。”
時懿眼神幽幽的。這只小兔子長成了大白兔,還是不明白自己有多誘人,能勾得多少大尾巴狼起花花心思,甘愿披上羊皮。但她并不準(zhǔn)備提醒她。
她裝作冷傲的模樣,輕勾薄唇,說:“還不夠。”
傅斯恬眼眸閃了閃,唇角翹了起來,湊上去親親時懿的紅唇。
時懿眼底笑意明顯了些,但還是說:“不夠�!�
傅斯恬低笑出聲,眼眸柔得能滴出水了,雙手捧住時懿的臉頰,輕輕蹭蹭時懿的鼻尖,觸碰時懿的唇,舔1舐、含1弄,逐漸加深。
時懿氣息亂了,澄澈的雙眸染上了灼人的熱意。
傅斯恬就在這時停了下來。她的眼睛會說話,在問:“夠了嗎?”
時懿動了動喉嚨,說:“不夠�!�
傅斯恬甜蜜又無奈,媚眼如絲,“那你想要怎么辦嘛�!�
時懿眼眸深了深,忍無可忍,啄吻了一下傅斯恬的下巴,彎下腰,公主抱地抱起了她。
在傅斯恬的驚訝和嬌羞中,兩人往客廳的沙發(fā)移動。
很久以后,兩人轉(zhuǎn)戰(zhàn)浴室,時懿做了前天她在民宿衛(wèi)生間里就想做的事。傅斯恬渾身酸軟,站都站不住,手圈在時懿脖子上借力。
“現(xiàn)在,哄好了嗎?”她聲音沙沙的,含著點余韻后的慵懶,眉梢眼角都是媚1意。是一種成熟又干凈的美麗。
時懿心滿得像是有什么要溢出來了,她托著她坐到洗手臺上,還是逗她:“哄好了百分之九十吧�!�
傅斯恬咬唇笑,哄她:“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下次再還好不好�!�
這兩天,有點太多了……她真的有點受不住了。
時懿說:“不好。”
傅斯恬用眼神撒嬌。
時懿啜吻她,狡黠道:“那換一種方式還吧�!�
傅斯恬問:“嗯?”
時懿說:“搬家吧�!�
“和我一起住�!�
作者有話要說:女生微笑:到底誰才是大尾巴狼。
卑微.jpg
第145章
傅斯恬始料未及,
紅唇動了動,一下子沒辦法馬上給出答復(fù)。
不是不愿意,而是太快了,
她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最近隨著傅斯愉婚期的臨近,回檸城祭祖的時間越發(fā)逼近,
她的失眠問題也越發(fā)嚴(yán)重了。這兩日因為大驚大喜、身心俱疲,
所以睡眠質(zhì)量似乎還好,
但長期共眠的話,她懷疑又會像從前那樣暴露出來,影響時懿的睡眠和心情。
她想過幾天找時間再去看看醫(yī)生的。
時懿察覺得出她表情里隱約的為難意味,
有些許失望,但也不算太意外。確實是有些太急了。她刮了一下傅斯恬的鼻子,
打破因沉默而有些沉悶的氣氛,平和道:“沒關(guān)系,
也不是要你馬上給出答案。你心里有數(shù),知道我在家里等你就好�!�
傅斯恬動容。
“家里”……她又有家了啊。
她眼眸氤氳起了一層薄霧,
唇畔卻是蕩漾起了小梨渦。她用額頭抵住時懿的額頭,
閉上眼,
眷戀地蹭蹭,輕喃:“再等我一段時間。至少……等小魚結(jié)完婚�!�
“我媽和我叔叔到時候也會來參加婚禮,
可能要住在這邊。”
時懿打心里覺得這兩件事并不沖突,
但她沒有戳穿,只是溫和地應(yīng):“好�!�
她有耐心,也有信心。
“只是……”她轉(zhuǎn)了話鋒,
輕哼了一聲。
傅斯恬睜開眼,微微抬起頭,目視著時懿的雙眸。
時懿眼底浮起揶揄:“皎皎?”故意學(xué)著傅斯恬的吐字,
一字一字念得分外親昵。
傅斯恬失笑。這件事還沒有過去啊。她露出“饒了我吧”的撒嬌表情,學(xué)著時懿刮她鼻子的模樣,回刮了一下時懿的鼻子,撇清:“她叫鄭皎皎嘛�!�
不是小名啊。時懿受用,眼底笑意分明了些。但還不夠,她抓下傅斯恬的手指,壓在傅斯恬的腿上,得寸進(jìn)尺:“以后不準(zhǔn)再邀請她進(jìn)門了�!�
傅斯恬低笑開,想應(yīng)她“好”的,忽然想起了什么,舔了下唇,猶豫著還是問出口了:“那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
時懿挑眉,還敢提條件?
傅斯恬略有些不自然地說:“趙……趙婧女士是誰?”
時懿猝不及防,愣了愣,隨即看著傅斯恬閃爍的眼眸,卻是輕輕地笑出了聲。她理直氣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
傅斯恬與她僵持兩秒,終是敗下陣,寵溺地應(yīng):“好,我答應(yīng)你�!�
時懿便勾了勾唇,心滿意足地湊上去又啄了傅斯恬一下。
“一個從來都不值得你緊張的人�!彼J(rèn)真地回答。
傅斯恬的眼底立時有難自持的歡喜泛濫開來。
時懿的心跟著她的歡喜熱了起來。
“不過,你緊張的樣子,我很喜歡。”她的身子擠進(jìn)傅斯恬的腿彎之間,貼著傅斯恬的耳垂,用氣音說。
傅斯恬無力抗拒。
剩下的百分之十,終究又被時懿討了百分之五回去。
臨近中午,兩個人才洗完這個澡,囫圇地吃了個面條,拉上窗簾,沾床就睡。
預(yù)想是睡到自然醒的,沒想到剛睡著沒一會兒,兩人就被一陣刺耳的響鈴聲吵醒了。
是時懿工作上的電話。
時懿沒睡夠,又不放心不接,蓄著滿肚子的起床氣坐起了身子。
傅斯恬還有些迷糊,但看得出時懿的低氣壓,怕她接電話態(tài)度不好嚇到對面無辜的人,伸手貼著時懿的手腕,像是安撫,輕輕地揉。
時懿接通電話,側(cè)目就看見傅斯恬披散著烏發(fā)躺在枕頭上,睡眼惺忪地對著她笑,柔媚又可愛。
瞬間什么氣都沒有了。
她不自覺地舒展了眉頭,回了傅斯恬一個淺笑,再出口,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下來。
“嗯,好,我知道了,最遲今天晚上,我和陳總一起過去。”
聽話音好像是時懿公司之前在林城談的合作出了點問題,時懿要出差了?傅斯恬瞌睡蟲全跑了,揉了揉眼睛,跟著坐了起來。
果然,時懿掛了電話,無奈地說:“吵醒你了。公司出了點事情,我要去林城出差幾天,等會兒就走�!�
傅斯恬心里有點不舍,但也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她掀開被子下床,體貼地答:“好,那我去給你找身衣服�!�
時懿去繪州玩帶的換洗衣服都臟了,現(xiàn)在身上穿的睡裙都是她的。
時懿沒和她客氣,坐在床邊看著她在衣帽間為她挑衣服的身影,眸光和暖,調(diào)出通訊錄,又給同事和助理分別打去了電話,通知她們準(zhǔn)備出差。
傅斯恬抱著內(nèi)衣、襯衫和西裝褲回到床邊的時候,時懿正在給合伙人容映打電話。
傅斯恬提著衣褲給時懿比了比,用眼神詢問時懿的意見。
時懿見衣服上都沒有標(biāo)牌,應(yīng)該是傅斯恬穿過的,內(nèi)心有隱秘的甜蜜。她點了點頭,微不可覺地攥緊了一下手機,狀若自然地拉了拉肩膀的兩條肩帶,退下吊帶裙,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站在傅斯恬面前。
白璧無瑕,肩直腰窄、兩點櫻粉像寒梅綻放白雪之中,小腹上,馬甲線若隱若現(xiàn),線條完美得像古希臘最杰出的雕塑家精心鑿刻出的女神像。
傅斯恬呼吸滯了一下,眼波漾了漾,兩頰不由地就被帶起了緋紅。
時懿滿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打著電話,抬了抬下巴,又抬了抬手,示意傅斯恬幫她穿。
傅斯恬有些意外,卻依舊只是彎了彎眉眼,滿目柔情地替她穿起了內(nèi)衣、襯衫、撩起頭發(fā)、一顆一顆,細(xì)心地扣上扣子。
有點生疏,卻不算陌生。從前時懿偶爾犯懶,就喜歡這樣撒嬌讓她幫她穿衣服的。
系到倒數(shù)第二顆扣子,傅斯恬幫她整理領(lǐng)子,時懿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專注容顏,根本聽不清揚聲器那端容映在說什么了。
好想抱著她再睡一覺。
第一次,她對這座住了六年卻依舊覺得陌生的城市又了強烈的歸屬感和眷戀感。
好不想走。
她單手抱住了傅斯恬,靠在她的身上,越發(fā)確定了要早點把傅斯恬騙回家的想法。
傅斯恬由她抱著,半晌,聽她掛了電話才說:“到了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時懿沒應(yīng)好也沒應(yīng)不好,反而問:“你呢?”
傅斯恬愣了一下,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悶笑著許諾:“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
時懿這才滿意地發(fā)出一聲笑氣音,松開了她,由著她給自己穿上了褲子。
十分鐘后,傅斯恬送時懿到門口,時懿沒讓她特意多上下一趟,自己下去了。
時懿走后,傅斯恬關(guān)上門,走到沙發(fā)邊上,撿起了地上時懿的內(nèi)衣褲和外衣,眼眸深深,低下頭用臉頰蹭蹭,無聲地笑。
*
時懿出差了五天,五天里,每晚十點鐘傅斯恬都會打來電話,或長或短地說上幾句。有時候時懿在自己房間休息了,有時候時懿還在和團隊改策劃,但不管時懿在做什么,當(dāng)場接或不接,只要十點鐘的這個電話響起,時懿的表情立刻都會放晴。
助理喬漫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人,驚奇得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卻苦于無人可說、無人可問,只能暗暗憋在心里。
最后一天,問題提前圓滿解決了,后面的收尾工作交給留在林城分公司這邊的人就可以了。回酒店的路上,喬漫問時懿定明天中午的機票可以嗎?她以為時懿會想好好休息一晚的。
沒想到,時懿說:“訂最早的吧,早點到。”
喬漫詫異。
時懿看她一眼,忽然眼神柔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一瞬間,喬漫福至心靈,內(nèi)心仿佛裝了一只尖叫雞,“啊啊啊啊啊”地狂叫了起來。
是誰,居然無聲無息地拿下了我們的高嶺之花�。�!
她張口想問,時懿卻難得得有心情和下屬開玩笑,逗她:“不準(zhǔn)和別人說,特別是小靳總。”
喬漫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像是要哭了。知八卦而不能八卦,也太折磨人了吧。
時懿好心情地閉上了眼睛,在內(nèi)心想象,明天中午,小兔子突然看到她,會是怎樣驚喜的模樣。
可惜,她的算盤落空了。
第二天落地沒多久,她還在公司,準(zhǔn)備處理份急件就去找南原找傅斯恬,傅斯愉給她發(fā)消息,問:“時姐你在公司嗎?我現(xiàn)在過去給你送請柬方便嗎?”
這是傅斯愉加她微1信后第一次給她發(fā)消息,時懿揣摩著她完全可以把請柬托傅斯恬交給自己的,卻特意來送,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便沒說自己馬上要出去了,回了個“方便”,留下來等傅斯愉了。
傅斯愉到得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喬漫就領(lǐng)著傅斯愉進(jìn)來了。
比起前兩周來時懿辦公室的拘束,這次傅斯愉顯然放松了很多。
“時姐。”她笑吟吟地在時懿的沙發(fā)上坐下,把兩張請柬遞給時懿,說:“要辦兩場,一場在七夕,檸城老家,一場在七夕后兩天,柏南公館,時姐兩場都來好不好?”
檸城老家?時懿怔了怔,有些意外,但還是沒有遲疑地應(yīng)了下來:“一定到�!�
“農(nóng)村可能會有些簡陋�!备邓褂浯蝾A(yù)防針。
時懿莞爾:“沒關(guān)系。我一直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流水宴�!�
更重要的,她也想見一見傅斯恬后來長大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小兔嘰眼尾染著桃花色,嗓音沙啞:那還……還剩下的百分之五呢。
時·奸商·11低笑:當(dāng)然是留著,生利息……
小兔嘰:0.0
第146章
傅斯愉表情閃起些狹促:“你不怕見到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