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他沒記錯的話,前兩天封珩剛剛說過的吧!
這倆人說話的方式現(xiàn)在都這么一致了么!
虞夏滿腹疑惑,卻還是快步跑到了樂茗的身后。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頭,很認真的說著:“對對,茗寶你冷靜一下,你要砍誰?哥替你去!”
樂茗垂在身側(cè)的手漸漸握緊,她的聲音更冷了些:“讓開。”
封珩朝虞夏使了個眼色,隨后就把樂茗拽得更緊了些。
他一手拉著樂茗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他看著樂茗的眼睛,很認真的說:“樂茗,不管怎么樣,不管因為什么,你現(xiàn)在不能出去。”
“我讓你讓開你聽不到��!”
樂茗瞬間暴怒,抬手打開他搭著自己肩膀的手,然后就一拳砸向他的臉。
封珩偏頭閃過,被打開的手卻沒有落下,而是直接勾住了樂茗的腰,把她抱進了懷里。
樂茗像是只離了水的魚,拼了命的掙扎。
封珩松開拉著她的手,雙手抱著她,抱得愈發(fā)緊了。
而虞夏早就去叫了保鏢來,把門堵得死死地。
封珩抱著樂茗,任憑她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背上,卻沒有減緩一絲一毫的力氣。
“樂茗,樂茗�!�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喊著她的名字。
“你放開我!放開!”
樂茗的怒意似乎再也壓抑不住了,又似乎……在她的潛意識中,她覺得自己可以放心的與他發(fā)脾氣。
“別怕,樂茗,我在,我在你身邊�!�
封珩的聲音就像是會蠱惑人心的咒語,也像涓涓細流撫慰著她那顆疼到無法言說的心。
“你、你……”
樂茗的聲音輕了一些,拍打著他的手也減小了力氣。
“不管是什么事,你和我說,我?guī)湍�,不能自己犯險,知道嗎?”封珩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毛似的在她耳邊念叨著。
樂茗的身體有些僵硬。
她沉默了良久,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封珩的心抽痛。
他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里,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乖、乖,哭吧,我給你靠著�!�
他輕聲說著。
樂茗趴在他的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剛才她是真的只想直接沖到吳家,把那些害了她媽媽的人全砍死。
現(xiàn)在她也是真的只想靠著他,把心里壓抑著的痛苦和憤怒哭出來。
她的哭聲幾乎把家里所有人都驚動了,就連虞屏山都被傭人推了出來。
虞屏山瞧見樂茗這哭泣的模樣,皺著眉毛看向虞夏:“茗茗怎么了?!誰欺負她了?!”
老爺子的臉色都漲紅了,大有要親自去給樂茗出氣的架勢。
虞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虞屏山瞪了他一眼,一副嫌棄的樣子,似乎在說:要你這孫子何用?!
虞夏的額角落下了一滴冷汗。
就……他也不想的么!
他也想知道樂茗這突然爆發(fā)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么么!
虞屏山卻沒有再看他,他看向封珩,眼中多了一抹滿意。
封珩還牢牢地抱著樂茗,輕拍著她的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虞屏山?jīng)]過去打擾他們,他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封珩眼底的心疼做不了假,那醞釀著的憤怒他也看得出來。
毫無疑問,只要樂茗哭夠了,告訴他自己生氣的原因,他必定會頭一個沖出去,把氣到他家小祖宗的人大卸八塊。
樂茗還沒哭夠,虞薄安就回來了,還帶著時芮。
兩個人一進門就懵了。
他們兩個都看向樂茗,很不能理解。
就……剛才樂茗還好端端的說要見心理醫(yī)生,這怎么把人接回來了,樂茗卻哭得幾乎不能言語了?!
虞薄安快步走到虞夏的身邊,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壓低了聲音問:“茗茗怎么了?”
虞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得直咧嘴。
他搖了搖頭,表情格外無辜:“我真的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啊!
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又往旁邊挪了一大步。
得離他爹遠點兒!
誰知道下一巴掌什么時候會到�。�
虞薄安皺起眉毛,心里卻隱隱有了猜測。
這怕是……她看到了虞媛留下的東西?
他現(xiàn)在很想知道,虞媛到底留下了什么。
只是看到樂茗哭成了這個樣子,他竟然也有些緊張,不敢去想那里邊到底會是什么了。
樂茗哭了很久,封珩就那么讓她靠著,一動不動。
她的哭聲漸漸小了,卻不是不想哭了,而是哭得太累了,她撐不住了。
第212章
蹲著去
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哭不動了,封珩收回手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后說:“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么?”
樂茗咬著下唇,粉嫩的嘴唇被她自己給咬破了,有淡淡的血跡滲出。
她的頭有些疼,輕輕地點了下頭。
封珩抱起她,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虞夏邁步就要跟上去,卻被虞屏山叫住了:“你站��!”
虞夏呆呆的看向他:“爺爺,怎么了?”
虞屏山擰著眉頭:“你湊過去當(dāng)什么電燈泡?一邊呆著去!”
虞夏咂了咂舌,有些委屈的小聲辯解:“我擔(dān)心茗寶啊……”
“一邊蹲著擔(dān)心去!別湊過去礙眼!”虞屏山瞪了他一眼,隨后看向虞薄安,“你這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虞薄安抿了抿唇,低聲說:“阿媛的遺物……我給了茗茗�!�
虞屏山皺起了眉頭,他沉吟片刻,還是說:“的確得給她,看這孩子這模樣……虞夏!”
剛在墻角蹲下的虞夏騰地一下子就躥了起來:“哎!我在!”
“把人準(zhǔn)備好,”虞屏山的臉上也看不出喜怒,聲音平淡得讓人害怕,“我要去魔都算個賬�!�
虞夏愣了片刻,勸他:“爺爺,這事兒……我去吧?”
虞屏山?jīng)]看他,臉色微冷:“若不是最近茗茗才回家,我早就去弄死那一家子了�!�
老爺子沒提,絕不是他忘了。
不過是因為最近樂茗剛剛回家,接二連三的事情又不少,他只能暫時放下了這些事。
虞薄安沉默片刻,也勸他:“爸,好歹等到酒會結(jié)束,您身體不好,來回奔波吃不消的,好歹先迎茗茗回家啊。”
虞屏山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糾結(jié)。
虞薄安又說:“而且,也得先看看茗茗想怎么做,對吧?”
虞屏山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虞屏山擰著眉頭,看什么都覺得不順眼。
在看到虞夏還杵在自己跟前兒的時候,老爺子瞪起了眼睛:“杵在這兒干什么?!蹲著去!”
虞夏:“……好嘞!”
封珩抱著樂茗回到她的房間,看到床上那一片狼藉,他又瞥了眼她的小臉兒。
她有些疲憊的輕靠在他的肩頭,睜著的大眼睛有些失神,甚至都沒注意到封珩在看自己。
封珩無聲的嘆了口氣,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放好枕頭又拉過了被子。
他正要直起身,樂茗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指向桌子,輕聲說:“封珩,幫我把東西收一下,鎖鎖好�!�
“好。”封珩揉了揉她的頭,起身去替她收拾東西。
日記本他沒翻,相冊他也沒看,只是那些畫作,還是被他看到了。
他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幽暗,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整整齊齊的放回到箱子里,而后把鎖也鎖上了。
他拿著鑰匙回到樂茗的床邊,把那枚小巧的鑰匙放在了她的掌心。
樂茗的拳頭緩緩握緊,死死地攥著那枚鑰匙。
封珩倒了杯溫水,把吸管送到了樂茗的嘴邊。
樂茗下意識的含住吸管,喝了幾口水。
她的眼睛已經(jīng)紅腫了,鼻尖兒也紅得厲害。
樂茗喝過水,似乎恢復(fù)了些力氣。
她輕輕的轉(zhuǎn)過身,側(cè)躺著,身體習(xí)慣性的微蜷起來。
封珩坐在她的床邊,她的眼前就是封珩的手。
剛剛就是這只手,一直抱著自己。
樂茗試探著伸出手,拉住了他的小指。
封珩沒躲,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得到回應(yīng)的樂茗似乎更安心了些。
她枕著自己的胳膊,輕聲說:“封珩,你可能要重新找一個假cp了。”
封珩皺起眉毛:“什么意思?”
“我要他們死,哪怕以命換命�!睒奋鴽]看他,她輕垂著眼睛,眼底的冷意卻仍舊沒有消散。
聽到她這話,封珩反倒是松了口氣。
他用另一只手把擋住她臉的發(fā)絲撥開,輕聲說:“傷敵一千自損一千,這不叫報仇,這叫互換。”
樂茗皺了皺眉,沒答話。
“要他們的命,可以�!狈忡翊鬼此�,眼底的心疼她沒看到,“但有很多種可以置身事外的方法。”
樂茗抿了抿唇,唇瓣上的血跡干了,黏在傷口上。
封珩看得心疼,卻沒敢去動她。
他輕聲說:“樂茗,你冷靜一下。你能用五年的時間來布局要了樂彬的性命,你是聰明的,你有能力看著他們跌入地獄,而不是拉著他們一起跳下去�!�
樂茗的睫毛輕顫了兩下。
她終于看向了封珩,聲音中滿是不確定:“真的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顫意,看著他的眼睛里盡是疑惑。
封珩緩緩地點了點頭:“真的,你可以的�!�
樂茗深吸了口氣,隨后緩緩?fù)鲁觥?br />
她又皺起了眉頭,有些懊惱似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我……我沒辦法思考……”
她的眼中,又有眼淚在匯聚。
封珩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再次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他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溫和:“別急,慢慢想,你現(xiàn)在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嗯�!睒奋p點了點頭。
她在封珩的肩頭靠了一會兒,卻又睜開了眼睛。
她從他的懷里坐直身體,看著他說:“我睡不著�!�
封珩看著她這小兔子似的模樣,心疼得就像是被萬箭穿過一般。
他知道,她睡不著的原因只能有一個。
“那,我替你收拾他們?”封珩試探著問。
其實他現(xiàn)在就想去替樂茗把人整死了。
只是他知道,她現(xiàn)在需要他陪在她的身邊。
樂茗輕皺著眉頭,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我要親自動手,他們害我媽媽丟了性命,我要親自討回來�!�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封珩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過……如果讓她親自動手能解開她心頭的死結(jié),倒也未嘗不可。
封珩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好,你來,你親自來,等你休息好了,我們慢慢想辦法。”
樂茗看著他,眼中多了一抹疑惑。
她輕聲問:“你……為什么一直幫我?”
還是那個問題。
那個封珩找過無數(shù)借口來應(yīng)付的問題。
第213章
笑容多少有點兒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