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宮宴很快開始,宋朝歌身處其中,卻只覺得不適應(yīng)。
明明從前父皇在位時主張廉政,從不愿意在宴會上鋪張浪費。
可如今,哪怕是宴會上的一只湯匙,都是寶石鑲嵌的。
宋朝歌還如從前般是宴會的中心。
只是,以前宋朝歌是被這些妃子們圍著討好,如今卻成了被她們嘲笑譏諷的對象。
物是人非,莫過于此。
宋朝歌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回了侯府。
春桃伺候她更衣:“公主今日早些休息吧�!�
宋朝歌下意識問道:“江翊寒今夜不會來嗎?”
按照律法,初一十五男子都應(yīng)與正妻共度夜晚,就連皇帝都不能例外。
江翊寒就算愛極了柳翩翩,也該給自己最后一點臉面。
春桃卻嘆了口氣:“公主,您忘了,自從三年前小世子病逝,您與侯爺就再沒有……”
宋朝歌這才了然。
她自嘲一笑:“那就休息吧�!�
然而,就在宋朝歌準(zhǔn)備就寢時,江翊寒卻突然步入房內(nèi)。
宋朝歌微微詫異:“你怎么來了?”
江翊寒走上前,握住宋朝歌的手腕:“公主,你是我的妻子,中秋佳節(jié),我與你共度本就應(yīng)當(dāng)�!�
“今夜莫要趕我走,好嗎?”
他說這話時,本就俊美的臉龐顯得越發(fā)迷人。
本是曖昧的氛圍,眼前的宋朝歌卻是個云英未嫁的女孩,她的本能反應(yīng)便是拒絕。
“不……”
宋朝歌話未完,已經(jīng)被一道帶著酒氣的唇堵住。
她試圖掙脫:“江翊寒……”
可江翊寒卻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公主,我在�!�
后來的事,宋朝歌的記憶便有些模糊。
只記得如風(fēng)雨摧殘,天旋地轉(zhuǎn),疼痛伴著眼淚乞求,直到最后一切平息,宋朝歌只感覺自己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擊碎了一般。
可身上的溫?zé)崾悄前阏鎸崳春奈悄前銦崆�,就連身上難言的痛都提醒著,這不是夢
就好像此時此刻,她與江翊寒之間所有的隔閡都煙消云散。
宋朝歌閉著眼,卻感覺身旁的人起身離開了。
隔著門,她聽見一個小廝上前問:“侯爺今夜難得來公主院中�!�
江翊寒的聲音冷淡得沒有一絲溫度。
“翩兒剛有了身孕,我不愿她受累。”
第5章
在這一剎那,宋朝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滯。
仿佛一腳踏空,墜入無盡的虛空之中。
她從沒想過,江翊寒來找她,只是因為不想另一個女人受累。
那她呢?
宋朝歌緊緊的蜷縮成一團,眼前一幕幕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的江翊寒。
他會在漫天大雪中為她堆起雪人;會帶著無奈與寵溺替她抄寫罰抄的詩經(jīng);也會在她生病時,一步一跪,攀登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前往廟中為她祈求平安。
可從前和現(xiàn)在放在一起,宋朝歌甚至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到底哪一個江翊寒才是真的?還是僅僅短短幾年,真心便瞬息萬變。
宋朝歌坐了很久,直到一束陽光照進來,穿破死寂的夜空。
春桃走進來想替宋朝歌更衣,卻見她坐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
春桃當(dāng)即慌了神:“公主,您可有事?要不要奴婢去請?zhí)t(yī)?”
宋朝歌這才抬起頭,卻被窗外的陽光刺了眼。
眼底一陣刺痛,一滴淚毫無征兆地落下來。
宋朝歌喃喃開口:“春桃,我想回去了�!�
春桃紅著眼,不知如何安慰:“公主,您受委屈了……”
她誤以為宋朝歌是昨天在宴會受了委屈。